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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冯陈楚卫by烟狗(受为保护攻疏远攻 给攻一刀he)-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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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陈楚卫》全新出书修改版(1──5)

  本文为01工作室出书全新修改版,前半部分变动不大,後面的内容有很大变动。看过网络版的同鞋可以直接从第26章开始看,只要记住‘方化’的名字改成‘周正’了就可以了。
  
  
  
                《冯陈楚卫》
  
  本来应该是‘冯陈褚卫’,考虑到‘楚’字更耽美一点(汗,这是个什麽逻辑……),就这麽将错就错了吧。嗯,其实是我比较喜欢‘楚卫’这个名字。──笔者注。
  
  1
  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冯陈楚卫,切糕蘸白糖……
  广播里播著郭德纲的相声,不过没多少人听,车厢里人太多,声音嘈杂又吵又乱,流动商贩穿梭不歇,还有,贼。
  这趟车上可不只一个贼,这不?前边车厢刚逮住一个,乘警押著做笔录,一帮旅客围著瞧热闹。冯陈站在开水炉子跟前抽烟,远远瞧著楚卫混在人堆里,神不知鬼不觉,掏到了一个皮夹子。
  冯陈扔下烟,转身朝另一截车厢走去,追上卖报员买了一份报纸,转回来正好看见楚卫走过来,一错身的工夫,冯陈手上的一叠报纸中间就夹上了三个鼓鼓的钱包。
  配合得天衣无缝。
  冯陈和楚卫是搭档,在一块儿合作有些日子了,开始的几次有一点点不顺,後来基本就没出过什麽岔子──不过俩人的关系也就仅止於‘没出过岔子’而已,就像切糕蘸白糖一样,简单,平淡,不好不坏。配合讲究的不是关系,是技术,俩人的技术都还不错,又都需要一个技术不错的搭档,就这样。
  虽然是搭档,却连彼此的名字都没问过,干这行的没有用真名的,无非是个称呼罢了,张三李四王二麻子都无所谓。於是随便捡了四个字来用──“你是冯陈,我是楚卫;你是切糕,我是白糖。哈哈!”,楚卫说。
  冯陈皱皱眉,说实话,他有些看不惯楚卫这样肆无忌惮的笑,不过这也没什麽大不了的。
  就这样,一个叫冯陈一个叫楚卫,两个搭档干活的贼,分工明确目的性强,就像切糕蘸白糖。
  冯陈是外地人,其实这条道上混的都是外地人,没个知根知底儿的。冯陈没说过自己是哪里人,也不知道楚卫是哪里人,只知道这小子能说十几种地道的方言,到哪里都跟回了老家一样。
  楚卫瞒著人的事情还有很多,比如──吸毒。冯陈早就发现了,楚卫总是偷偷摸摸地躲在厕所里老半天才出来,鬼鬼祟祟地跟一些人嘀嘀咕咕,身上的钱总是转眼就没,厕所里老是一股子怪味儿──冯陈心知肚明,这味道是什麽,不过楚卫不说,他也不问。
  冯陈在中途下了车,下车前他又看见了楚卫──换了身学生装,戴了副眼镜,胸前挂了个MP3闭著眼睛听得很high,天晓得这小子已经是奔三张的人了!冯陈经过的时候,楚卫并没睁眼,只是翘起手指头做了个很不显眼的手势,冯陈会意地咳嗽一声,下了车。
  轻车熟路地出了站,招呼了一辆出租车,又转了两趟公交车,小心观察了一阵子,从中医院的前後门穿出去,拐了个弯,进了一间很不起眼的小茶馆。
  二楼上有道小门,顺著走廊十多米,右手边又是一道门,冯陈敲了两下,推开了门。
  老雷靠在窗口抽著烟,看见冯陈进来,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冯陈一个箭步冲过去,狠狠地抱住了老雷,狠得老雷呲牙咧嘴地叫了起来:“TMD!放开!疼死我了!”
  冯陈撒开手往後退了一步,上下打量了老雷一遍:“又挂彩了?”
  “没事儿,”老雷反倒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轻描淡写地挥挥胳膊,“挨了一刀,皮肉伤。”
  冯陈一把扯住老雷的领口,刷地撕开了衬衫,老雷心疼得骂了街:“CAO!我老婆昨天刚给我缝的扣子!”
  冯陈已经顾不上那些了,他盯著老雷的胸口,过了老半天,才吹了声口哨,“嘘──嫂子居然还肯给你缝扣子?她大概更想把你直接缝起来吧。”
  老雷的胸口绑著纱布,厚厚的。
  “哪儿敢让她知道啊,再偏一点她就可以领我的抚恤金了,连大夫都说我命大,一刀扎在胸口愣屁事没有。”老雷苦笑了一声,把手伸进裤兜,“抽烟不?嗯……我的烟……”
  “在这儿呢。”,冯陈变戏法一样地从手上变出了一包烟扔了过去,“怎麽样,手艺不赖吧?”
  “不赖,”老雷没好气地抢过烟骂了一句,“你这个坏东西,天生就是做贼的料……”
  冯陈耸耸肩膀,“过奖了,咱这也是勤学苦练出来的,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当初在警校都没这麽用功过。”
  是的,冯陈的真实身份是个警察,一个卧底的警察。老雷是他的上司兼联络人。
  老雷脸色一变,伸出了手:“少贫嘴!说正事儿,东西呢?我得赶紧叫站前派出所联系失主,别让人家过不好年!”
  冯陈於是又像变戏法一样变出了一堆钱包扔在了床上:“都在这儿,钱不多,现在人都学乖了,出门不带现金都带卡。”
  老雷狠狠地一眼瞪过来:“还不多!你TMD打算把一火车的钱包全顺了是不是?路警那边都快疯了,我可告诉你,真被他们抓住往死里打也得硬挺著,没人往外捞你!”
  “废话,我还不知道这个。”冯陈半真半假地抱怨了一句,“我要是真被打死了,您老人家记得给我烧点纸就算积了大德了……”
  “呸呸呸乌鸦嘴!”老雷连吐了三口唾沫,“你TMD就不能说点吉利的?大过年的……”
  “对哦,大过年的,”冯陈涎著脸伸出手,可怜巴巴的样子,“打点哦老爷,过年咯,不能叫俺空著手回去,交不了差的啦!嗯……雷叔叔。”
  老雷被一声‘雷叔叔’刺激得脸都绿了,弹簧一样跳开,扔过来一个信封,“拿走拿走!少嬉皮笑脸的!”
  冯陈一个海底捞月把信封搂在了怀里,两只手指头捏一捏,一声苦笑,“您……还真是……打发叫花子咯。”
  老雷的脸居然由绿里透了一点红,咳嗽了一声,“那什麽……经费实在紧张,你……克服克服、克服克服。”
  冯陈於是也只好‘克服克服’了,回去了他和楚卫租来栖身的那个窝,把信封全都给了楚卫──给的时候心里还有点发虚,那些个钱包里的钱平分下来远远不只这麽一点,可是没办法,他已经连饭都快吃不起了。
  好在楚卫只是掀了掀眉毛,捏捏那薄薄的信封,点点头,塞进了兜里。
  冯陈於是更加心虚,硬著头皮说你吃饭了没有?我请客,咱们喝一杯去?
  说的时候手心都出了汗,做好了下半月啃窝头的心理准备。
  结果楚卫说不了,我得出去一趟,有事儿。
  楚卫就那麽匆匆地出了门,甚至都没看冯陈一眼,冯陈盯著那个匆忙的背影,吐了口唾沫,呸!就知道抽!早晚有一天抽死你!
  是的,冯陈知道,楚卫是去买毒品了,冯陈甚至还知道上家是谁、在哪里交易、交易的价格──当初和楚卫搭档,为的就是这个。
  现在还不是行动的时候,因为连楚卫也不知道上家的上家在哪里。冯陈要的是放长线、钓大鱼──楚卫就是鱼饵。
  
  2
  楚卫忽然折了回来,转过脸盯住了冯陈,你说什麽?
  冯陈的头发根儿都炸了,他没想到楚卫会杀了个回马枪,不过他很快就镇定下来,眨眨眼睛很无辜的样子,“没,啥也没说。”
  楚卫有样学样地也眨了眨眼睛,压低了声音,“我这人耳朵特尖,一个蚊子飞过去,我能听出公母来,你信不信?”
  冯陈说我不信。
  “行,还没笨到家。”楚卫笑著扬长而去,“其实我就是回来问问你,要不要给你带点儿吃的,呵呵。”
  “要!”冯陈喊得很大声,炸雷一般,楚卫夸张地一个趔趄,“喂,我不过随便问问。”
  楚卫带回来的‘吃的’让冯陈感觉有点别扭──糯米面切糕蘸白糖,两大块,足够吃半个月的。
  冯陈靠著两块切糕撑过了半个月,撑得一张脸跟劣质草纸似的,摸著都剌手。不过撑死总比饿死强,冯陈很庆幸──尤其是楚卫并没有找他算切糕钱。
  更让冯陈庆幸的是从那以後,楚卫三不五时的会带点儿吃的回来,点心、馒头、酱牛肉,甚至打包的火锅底料──里面还有没捞干净的羊肉和粉条,以至於老雷总说他身上一股子煽味儿。
  冯陈开始掐著手指头等楚卫回来了,分分秒秒望眼欲穿,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再到後来等的就不光是吃的了,还有人,等待得越久,就越是心慌意乱──这让冯陈很害怕,害怕什麽,连自己也说不清楚。
  冯陈跟老雷下了最後通牒,再这麽下去难保不变节投敌,又叫马儿跑得快又叫马儿不吃草,这是绝对行不通的!
  老雷磨磨唧唧跟上级泡经费,还真泡下来了一笔钱,扣掉些杂七杂八的,到了冯陈手里,也就够请楚卫吃顿火锅了。
  楚卫却没什麽兴趣的样子,“你要请客,Why?”
  “外?不外,”冯陈摸摸脑袋,是啊,为什麽呢?说不清楚,干脆就随便扯了个谎,“嗯,明天我生日。”
  “生日?”楚卫愣了一下,“贵庚啊?”
  “26。”冯陈把年龄说小了几岁,面不改色心不跳,不愧是干卧底的,瞎话张嘴就来。
  可是楚卫显然不是好糊弄的,漫不经心地点了根烟,“阴历是几号啊?”
  “阴历?”冯陈傻了眼,他没想到楚卫会打破沙锅问到底,也无论如何算不出来26年前的老皇历,於是只好干笑著装傻,“呃,不知道,嘿嘿,现在谁还过阴历生日啊嘿嘿……”
  “2月初2,”楚卫吸了一口烟,若有所思地笑了笑,“好日子,2月2,龙抬头。”
  冯陈继续傻笑,“嘿嘿,是麽?嘿嘿。”
  偷偷擦擦脑门,还好,没出汗,就是脸有点热,估计看不出来。
  楚卫显然也没打算看,抽完了烟收拾一下,匆匆忙忙地照例出门,冯陈在身後叮咛了一句:“别忘了啊,明天晚上6点半,飘香火锅,我位置都订好了。”
  “忘不了!”楚卫没回头,不耐烦地摆摆手,却又被冯陈叫住了。
  “那什麽,”冯陈犹豫了一下,有点不放心,“别回来太晚,注意安全。”
  说完冯陈就後悔了,之前从老雷那里得到消息,分局那边晚上可能有行动──严格地说,他这算泄密。
  楚卫回头看了他一眼,笑了一下,推开门走了出去,谢谢。
  那个眼神让冯陈颤栗,他忽然有一种冲动想追出去把楚卫拉回来,他甚至已经挪动了脚步……可是最终,他只是关上门,默默地坐下来,啃著楚卫带回来的凉馒头,一口一口,细嚼慢咽。
  书上说,馒头细嚼起来是有点甜的,真的麽?冯陈不知道。
  啃完了馒头开始看电视,从新闻联播看到晚间新闻再看到午夜剧场,越看心里越发慌,几次踱到窗口张望无果後,冯陈终於忍不住骂了娘,“说话不算话的混蛋王八蛋,明明答应了我要早点回来的!”
  楚卫这骂挨得冤枉,他明明什麽也没答应。
  夜深了,午夜剧场播著无聊的肥皂剧,女主角一遍又一遍地拨打著无人接听的电话,冯陈一趟又一趟地在窗口张望。
  忽然,电话铃响了,很突兀,冯陈吓得一哆嗦,条件反射地关了电视,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的手机在响──楚卫拨来的!
  冯陈迫不及待地按下了通话键,你TMD死到哪儿去了!
  电话里一片静谧。
  冯陈不敢置信地把手机凑到眼前,还好,没断,於是继续吼,你TMD哑巴了?说话啊!
  电话那头终於有了声音,姓冯的,你打算把全城的人都吵醒了啊?
  冯陈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你出事了?!
  楚卫没说话。
  出什麽事了?你在哪儿?在哪儿!说话!
  等了半天,楚卫终於说了个地址,冯陈连滚带爬地就冲了出去。
  开著车往东山公园赶,一路上看见了好几路人马,冯陈手里死死捏著方向盘,汗水打湿了三层衣服。
  东山公园是位於本市东郊的一个开放式公园,很大,树多草多人多,毒贩子也多。
  今天晚上不光是毒贩子多,还有警察──分局晚上的‘行动’,指的就是这里。几辆救护车呼啸著擦肩而过,冯陈又是一身‘汗,有人受伤?谁? 
  又是一阵呼啸,一长串的警车从另一个方向飞驰而去,冯陈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还好,看来行动已经结束了。
  不过冯陈没敢掉以轻心,他把车远远地绕到山後一个隐蔽的地方藏好,拉拉帽子和衣领,小心从一条不为人知的小路上了山。
  这条路不好走,它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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