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聪明+番外 作者:师小札(晋江金牌编辑推荐v2013.04.06完结,婚恋)-第6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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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学会做好多菜了,还有炖汤,包寿司,烤蛋糕,周末都做给吃好不好?”何灿用手指抚平他眉间的褶皱,声音越发温柔。
“好啊。”
“徐豫,工作上的事情帮不了,但是可以保证一回家就可以看见和勋勋。”何灿微笑,圆润的脸暖黄的灯光下出现一抹亮泽,“为了们,也要多注意休息,别太拼了。”
徐豫低头何灿的额头上印下一吻,声音沉沉透着心安:“幸好有们。”
何灿伸手抱住他的脖子,一点点抚摸他后颈温凉的肌肤,闭上眼睛,贴他的脸庞,两距离这么近,彼此温热的呼吸萦绕一起,平和匀长。暖黄色的灯映得整室散发出一种质朴醇厚的味道,鲜美的汤味还萦绕鼻尖,此刻,非常静谧,静谧到可以听见彼此的心跳声,慢慢重叠一起。
他们是夫妻,生活时间长了就很明白对方的一举一动,一个眼神,一句话透出的情绪,她当然看得出徐豫沉重的负担,默默的隐忍,她帮不了他什么大忙,但是他饿了的时候递上一碗热汤,他疲倦的时候送上一个拥抱,这还是可以做到的。
只是有些心疼他,他为她挡风遮雨,构筑了一个童话般的城堡,她能给他的却只有这些。
*
周五,何蔚子意外地接到了麦珂的来电,麦珂电话里笑着说:“蔚子姐姐,们有两年多没见了,好想呢,的干儿子兜兜四岁啦,明天过生日呢,来亲亲他呗,顺便塞他一个大红包!”
何蔚子扑哧笑了,脑海里浮现出那个白白胖胖,总是咬着奶嘴的兜兜,心里一阵柔软,麦珂又说了很多兜兜调皮捣蛋的事情,末了何蔚子答应她明天参加兜兜的生日会。
隔天,何蔚子陪几个客户打高尔夫球,吃饭,一直忙到傍晚,才开车到楚蔚然的别墅,一进去,穿着红衣红裤的兜兜就站玄关处,仰着脑袋,好奇地看着她,麦珂立刻笑说:“兜兜,这是的干妈,不认识了?”
他会记得才怪吧。何蔚子莞尔,低头和兜兜握手,顺便将准备好的礼物递给他:“兜兜,生日快乐。”
兜兜这才雀跃了,咯咯地笑起来,奶声奶气地说谢谢,谢谢。
麦珂拿了一双软软的居家鞋递给何蔚子,然后有些小愧疚地凑过去说:“蔚子姐姐,有个事情骗了。”
“嗯?”
“那个……他也来了。”麦珂指了指后院,“正和蔚然喝酒呢。”
他指的是叶斯承。
何蔚子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有些意外,却也不算太意外。
今天是兜兜的生日,兜兜的主场,大家都围着他转,将一顶华丽的生日纸帽戴他脑袋上,吹蜡烛,切蛋糕,送礼物,兜兜奶声奶气地许愿,然后拿着一只气球屋里跑来跑去,麦珂拿着饭碗和勺子追他,哄他吃饭,楚蔚然一边笑着斥责:“小混球,不许闹了,乖乖将饭吃好,要是累着妈,踹屁股。”
标准的幸福一家三口,显得周围的两,有些……“格格不入”
两指的就是何蔚子和叶斯承,他们安静地坐长桌的两头,交流甚少,楚蔚然不动声色地为他们制造话题,他们也就是简单地说了几句便收住了,兴致不高。
楚蔚然侧头瞪了一眼叶斯承,然后桌布下,用脚狠狠踢了踢他,他正拿着刀叉切牛排吃,感受到一阵闷痛,微微蹙眉,然后镇定自如地端起酒杯浅酌了一口,楚蔚然瞬间有种“吃吃吃,就知道吃,吃死吧”的恨铁不成钢的冒火感觉。
上一次听叶斯承说何蔚子有了男友,感情稳定,楚蔚然虽然有些可惜,但也劝他想开点,缘聚缘散,随老天爷吧,但是之后看叶斯承的样子真是不对,给一副“她若嫁了别立刻剃度出家”的错觉,作为兄弟他实有些心疼,想了想还是再帮他一次。
饭后,麦珂收拾饭桌,楚蔚然被兜兜吵得不行,只好坐地板上陪他玩电动小汽车,电动小汽车启动的时候,兜兜立刻欢呼。
叶斯承看了他们父子一眼,目光闪过一抹类似羡慕的神色。
“蔚子姐姐,别收拾,来来。”麦珂笑着阻拦正要帮忙的何蔚子,点了点后院,“去院子里看看,种了好多漂亮的花,还有小辣椒和小黄瓜。”
何蔚子走到后院,果然是一派葳蕤,各种花花草草姹紫千红,鲜妍夺目,让欢欣。
她慢慢看着,叶斯承已经走到她身边了,她察觉到他的动静,起身站直,对视他的目光。
“和男朋友相处的还好吗?”他开口问了一句,像是老朋友之间的拉家常,带着关心。
“还好。”
“他父母会反对吗?”叶斯承靠近了何蔚子,抬眸看了看天空,那淡淡的月光倾泻下来,很温柔,盖大地上。
“这样的情况,大多数长辈都会反对。”何蔚子客观地说,“只是反对程度轻重不同罢了。”
“如果觉得太委屈,不如再考虑考虑。”叶斯承声音低了下去。
何蔚子沉默,刚想说什么,叶斯承又继续道:“有一件事要和说。”
“什么?”
叶斯承收回了“看月亮”的视线,安静地对视何蔚子,眼眸被月光镀上了一层浅浅的光华,有些凉,他语气平和,没有一点情绪起伏:“准备退出恒鑫。”
这完全出乎何蔚子的意料之外,她立刻反问:“说什么?”
“应该知道现除了恒鑫外还有一家能源公司,比较重视后者。”叶斯承声音沉沉,“两头忙会比较累,妈走之前也说过了,心别太大了,钱是赚不完的,比钱重要的还有很多。”
“放得下?”何蔚子震惊,她一直以为恒鑫对叶斯承来说是他生命中的一部分,他曾经说过,他的价值都体现恒鑫上,恒鑫就是他一手养大的孩子,和他有骨血关系。
“没什么放不下的。”叶斯承笑了,“所有的激情,辉煌都转眼即逝,试图永远占有是负担也是徒劳,每个年龄阶层有不同的目标和任务,不可能总是停留那时候。虽然恒鑫很重要,见证了的最初,成长,失败和成功,永远不会忘记,但只要心里记得就行,其他只是一个形式罢了。”
“打算怎么退出?”何蔚子反问。
“还考虑,近期内会给答复。”叶斯承说。
“一定要这样?一直是恒鑫总裁和最大股东,为恒鑫付出这么多,恒鑫也是的……”何蔚子语气有些苦涩,“真的决定不要了?”
创业最初的岁月,记忆犹新:跑客户,研发产品,占领市场,攻克敌方弱区,承受尔虞诈的商场倾轧,无数小的轻蔑和掣肘,一次次从低谷爬起来,一次次告诉自己永不言败,多少心血和汗水,才有了今日的成就。
“说了那不过是一个形式,比之更重要的是经历。”叶斯承说,“经历心里,不会消失,这就行了。”
院子里的花香弥漫开来,轻盈扑鼻,此时此刻,两都没有一分闲情欣赏这满院的风情。
“妈走后想了很多。”叶斯承声音如凉水,一点点浸润夜色里,“老家的很多道理看似简单粗糙,但其实很正确,不想大半辈子之后才明白。从小就是一个功利性很强的,考试必须是全班第一,高中和大学必须是最好的学校,报考的专业也必须是最有前途的专业,出了社会后更是变本加厉,太渴望成功,不容许自己有一点失败,追逐名利,慢慢开始享受别仰视,崇拜的眼神,有一种万之上的优越感……这是大错,也是大忌。”
这点何蔚子很了解他,他外面前谦和有礼,隐藏锋芒,但实则是有很大的目标和野心,这曾是她欣赏和喜欢的,或者是因为她喜欢他,连他的缺点也觉得是好的。加上作为一个商,其实这些无可厚非。
想万之上,就陪走上去,这是她曾经的想法,简单,纯粹,那时候支持他的只有她,如果连她都不支持,他就是一个,她不可能忍心。
“追逐名利,只会让越来越空乏。”他俊朗的脸,坚毅的面部线条慢慢柔和,“已经付出了代价。”
何蔚子看着他,他语气平静,面色被镀上了一层月光,面如冠玉,眼眸坚定,没有一点轻率。
很像……是当年他跪地向她求婚的时候,那种义无反顾的神情。
“如果这是的决定,尊重,也会接受。”何蔚子轻声道。
叶斯承伸手,停留空中一会,然后擦着她的肩膀落下。
“还有一点想告诉。”叶斯承轻轻笑了一下,“当年选择向求婚,一半是因为的功利心,不过无关的家境,只是觉得本身很适合,还有一半,是单纯觉得很可爱,和一起很快乐,也就是通俗上说的喜欢。”
空气中气氛有些凝滞,叶斯承静静地看了一会何蔚子,然后垂眸擦过她的肩膀走了出去。
叶斯承走进客厅,楚蔚然立刻起身走过来,狠狠地捶了他一拳说:“到底怎么打算的……这次机会是特地为制造的,千载难逢,到底表达清楚了没有!”
“她现有男朋友了。”
“那只是男朋友,是前夫,别这么没用好不好!一个前夫还怕争不过她小男友?”楚蔚然的逻辑开始混乱,不过他自己完全没意识到这点,“要是争不过她的小男友,算哪门子的前夫?!有点出息好不好,要是她真的一声不吭地嫁了,有哭的时候……看现的脸就写着两个字,嫉妒,三个字,不舒服,总之别死撑了!别一副要尊重爱情,要让贤的样子,这太不适合这样阴险卑鄙类型的了……看着真够别扭的……!是男就立刻去耍贱招!”
“是啊,别死撑了。”麦珂脱下手套,走过来焦心地说,“到时候哭都来不及了。”
坐地上玩电动小汽车的兜兜瞟了一眼爸爸妈妈,也鹦鹉学舌,奶声奶气道:“是啊,别死撑了,到时候哭都来不及了~”
叶斯承:“……”
作者有话要说:斯承兄在死撑。
chapter76
何蔚子走的时候,楚蔚然说:“蔚子;你刚才沾酒了吧;让斯承开车送你回去。”
何蔚子摇头:“没沾几口;加上喝了大杯热茶,早醒了,我自己开车回去没问题。”她边说边晃着手里的钥匙。
楚蔚然笑了笑;将手搭在叶斯承肩膀上说:“斯承;跟着她后头;亲眼看见她到家了再离开。”
何蔚子缓缓地开车回去;叶斯承的车子就跟在她后头;她偶尔从后视镜看他一眼,收回目光后继续开车。
今晚他的话对她造成了很大的震撼,也许是他说了他要退出恒鑫,又也许是他说了当初向她求婚有一半原因是喜欢。
车窗摇下一条小缝隙,晚风吹进来,轻拂她的脸庞,非常温柔。她突然想到四个字“往事随风”。
叶斯承的车跟在何蔚子车后头,直到她的公寓楼下,他看见那边早就停了一辆车,从车里下来一个男人,正是她现任男友,手里是拎着一袋吃的,笑着走向她,她也缓缓走过去,很快,在暖暖的路灯下,两人的身影重叠在一起。
她的现任男友,有一份不错的职业,愿意放弃国内的前途跟她去新加坡两年,现在名正言顺地站在她的身边,这个事实可以瞬间点燃他内心深处的情绪。一种叫做嫉妒,难受的情绪。
其实楚蔚然说得对,他表面上放下了,实则心里没有放下,他似乎永远难以接受一个事实,即何蔚子会真正属于别人。成为另一个人的妻子,为另一个人生儿育女,洗手作羹汤,他一直在回避,回避这个事实,他们的关系已是两条平行线,不会再有交集。
但如今亲眼目睹了。
他修长的手按着方向盘,逐渐使力,指骨发出清脆的声音,皮肤青得泛白,过了很久才将视线从他们重叠在一起的影子上挪开,缓缓倒车出去。
他竟然是一个这么小心眼的男人,他第一次发现,在感情上。或者说他早就察觉自己对何蔚子的占有欲以及更深的感情,他选择忽视了,她去新加坡的两年半,他几乎是强迫自己不要去想起她,每次想起胸口都会感受到一股隐隐的,类似伤口撕裂的痛。时间长了,这种心理痛转变为生理痛。
他不能去想她和另一个男人待在新加坡两年,他不能去想那个男人可以动手触碰她的脸,头发甚至是其他部位。
车子急速加快,驰骋在主道上,像是要破表一样,两边的树木急速倒退,整个世界都模糊了,直到看到红灯,他突然刹车,深吸了一口气,命令自己停止疯狂无止尽的联想。
真的不能再去想,再想下去,他会有毁灭这个世界的……冲动。
夜色很浓,浸润在他的西服外套上,他低头,冷峻的脸上满是寒气,像是要结霜一般。
要是时间可以倒退,他宁愿拉她下地狱,也不会松手。
只是一错再错,无法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