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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

一路走来一路望-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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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我转回脸脸来和她说。
  和你表哥聊天的人是我姐姐。
  你姐姐,什么姐姐啊?
  我一家的,亲姐姐。
  是吗?
  如假包换。
  我和袁莹就这样认识了。在几百里开外的XX镇,在我表哥的开的网吧里。坐下来后,我也慢慢知道她为什么会在这里了。
  她姐姐大学的时候和我表哥是同班同学,毕业后就一起被分到了这里。她姐姐当初的意愿是去我们那里的一所中学,但是学校的分配却让她姐姐不得不从,学校的理由是现在毕业生太多,都想回自己的家乡。有的地方多的家乡的学校都塞满了,再挤进去只能看大门了。巧的是她姐姐那一界毕业生,光我们那一个地方的学生就占去了五六分之一,这要都分到了我们那里,教育局到哪里弄钱再去建学校。分到她姐姐的时候,我们那里的学校早已经饱和,所以,她姐姐只能去别的地方的学校,先干着再说,以后有机会了再调回来。怪不得,我初二的时候有一批年轻老师涌进我们的学校,像我的政治老师,张雯的那个英语老师,还有不少都是年轻刚毕业的人。可能都是师出同校,和我表哥以及袁莹的姐姐一个学校而且还是同一届的。
  袁莹的姐姐经常来我表哥的网吧,我也一度怀疑他们俩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猫腻。只是怀疑而已,没有亲眼所见他们干过什么,就是说说话,聊聊天,再就是一起吃个饭,很正常。不过我倒是希望表哥和袁莹的姐姐能有点什么。说白了,就是能借机的发展发展,最好能发展到鸳鸯共枕上面来。他们又是大学四年的同学,一起毕业,又分到了一个地方一个单位工作一起工作过,虽然我表哥现在离职,但是人还在,时常的还可以见面小聚一下,此外,他们现在都有自己的经济来源,能养活自己也能养活下一代了。这么多利的条件如果他们还没有什么进展的话,我只能说,这两个人是纯洁的男女关系。
  这才是真正的友谊。谁说男女间没有真正的友谊,有。我表哥和袁莹的姐姐就是。
  不过这事也说不好,说不定哪天月老喝多了牵了个线或者丘比特个小###只顾着看美女去了射了个歪箭,这事也就成了。
  还是那句话,缘在天定。
  和袁莹认识后我们就去了表哥上面的房间里坐了下来。
  袁莹说她前几天从北京回来就直接到姐姐这里来了,玩了几天了,也来这家网吧多次了,因为她姐姐和我表哥的关系还不错,她姐姐还时不时的过来给我表哥帮忙。
  你和我哥们唐检怎么回事啊?我问袁莹。
  袁莹笑了,说:你还是别问了吧。
  他把你说神了,说是在北大认识你的,还说你爸爸在北大是讲师。是不是真的啊?我说。
  是在北大认识的,北大也有个讲师,不过那是我伯伯。袁莹说。
  我“哦”了一声,又问她:你和他进展的怎么样啊?
  袁莹说:什么进展,我和他没什么进展啊,只是认识而已。在北京有点他乡遇故知的味道,再加上我也是初来乍到,就和他结伴一起游京城了。
  我面带微笑的疑惑说:就这些吗?你们没有——其他——什么——感情因素了?
  哪有啊,就是普通的朋友而已。
  唐检没向你表白?我问。
  这个——不好意思啊,你回去问问他吧。
  他说他表了,结果你像是国民党对待我地下党一样,坚决又冷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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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哪有他说的那样,他给我写了个纸条说喜欢我,我给她回了一个说我知道了。
  就这样没了?我疑惑的说。我还想知道下文,不管是好是坏,但从唐检口中的“悲剧”来推测,这应该是坏的,坏到什么程度,我想应该和腐烂的苹果或者香蕉差不多吧——不堪入目,那就更不要说入口入心了。
  有!袁莹坚定的说。这给我一丝希望——这苹果或香蕉还没烂。
  那你说啊。
  他又问我愿不愿意做他女朋友。我回答他不愿意。袁莹说。
  我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看着窗外,看来这水果确实是烂了,而且连种子都没有留下,和“落红”一样,化作了“春泥”。我说:你这不是和刚才的语义一样吗!只是拖了一下又说出来的。我有点为唐检打抱不平。
  就好比判死刑的人一个是立即执行,一个是缓死三天——这有什么区别啊?我又说。
  袁莹笑个不停,仿佛元凶不是她。一会儿,像大梦初醒一样恢复过来,看着我说:你这人真有意思啊,看看你的比喻,把我说的那么无情,像个刽子手一样。
  本来就是嘛——你对待我的朋友就像对待敌人一样的冷酷,好不留情。我说。 txt小说上传分享
(2)第二章  我决定再一次出行(8)
你是为你的朋友抱不平吧?袁莹望着我说。
  有点。我说。其实我想说的是一个肯定词。
  感情的东西勉强不来,你应该知道吧。袁莹又笑了。这笑容告诉我她的话是一句真理——从客观的角度说。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说:哎——算了,我也管不了。
  袁莹说:人家也没让你管啊。“人家”——指她自己还是指唐检?我突然想到,女孩子撒娇的时候通常都喜欢用“人家”来称呼自己。我顿时明白了——这是在说她自己。
  雨停的时候,袁莹问我去不去她姐姐那里玩。我说不了,我想睡觉了,昨天睡的很晚。她说那好吧,我明天来找你玩。我说行。
  袁莹走后,我想了半天,这个时候的她给我感觉和把半年前完全不一样。如果说那个时候的她是个情窦初开的腼腆女孩,那么现在的她就是一个风趣开朗的活泼少女。
  晚上的时候表哥把我叫醒说是去看电影,我说我不想去,想睡觉,你和袁莹的姐姐去吧。表哥声音扭曲的说,你怎么认识袁莹的。我说,我们一个学校的。今天在网吧里碰到的,她就和我说了他姐姐,我就和她说你了。表哥说,你对袁莹有意思啊。我说,有什么意思。我转开话题说,你是不是想借我和袁莹引出你和她姐姐啊。表哥连忙说,没有没有,我就是问问你的,你到底去不去看电影啊。我问,今天放什么。表哥说,外国的一个片子,名字我忘记了,走吧,别睡了。我起身说,网吧不是没有人照看吗?表哥说,谁说没有,我的合伙人在。后来,我终于知道了,表哥才是这家网吧的最大股东。他会以董事长的身份命令他的合伙人,而此时他的合伙人则变了身份——成了仆人,跟桑丘似的。
  我们去了电影院,这家电影院规模不算大,有四分之一个足球场那样。电影院门口有个小广场,年轻的男女们在这里手拉手,肩并肩,走来走去,似乎想用这样低级若智的行为来向世人证明他们的情侣关系。在这个灯火阑珊的电影院,我又一次将忘记为数不多天的张雯想起,像是再一次品尝多日未吃的佳肴,但是此佳肴显然是被微生物尝过了的,到我嘴里的时候已经像是嫉妒鲜品一样的变了味。至此,我只能感叹,时间真是个奇妙的东西。我以为我会忘记张雯的,但时间却扼杀了我的初衷。我用漫长的时间来完成对张雯思念和遗忘。但是我想起了列宁的话:忘记历史就等于背叛。于是,我又想起了张雯。
  我已经记不得电影的名字和内容了,只记得电影里有个情节与我和张雯曾经拥有过的场景有些相似,那就是他们也相依偎的坐在了夕阳西下的水边,这是我想起张雯的主要原因。出了电影院我情绪低落,看见街上走的姑娘背影我总是想这个人会不会是张雯啊。我甚至会出现张雯就在眼前这样的幻觉。一直到我回到表哥住处,上了床,睡了觉,进入了梦乡,在梦里寻找我的张雯。
  翌日醒来后,袁莹已经坐在下面的电脑前玩起了电脑。我在她的旁边坐下,加了她的聊天号码。加过袁莹后,她问我怎么叫这么一个名字?我说,没什么啊,就是突然想起来的,感觉怎么样啊?袁莹说,很不错啊,看起来很有韵味还有点诗意。其实,那个时候我对“诗意”这两个字的理解就是“失意”。
  我们边浏览网页边聊天,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半年前的那次打架。我问她那个孙亮是谁。袁莹说,追我的一个人。袁莹又说,我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我说,那次打架我失去了一个好朋友。袁莹突然停下手中的正在移动的鼠标,目光呆滞的看着电脑屏幕,看起来心情被我刚才的一句话引导着跌进了万丈深渊。半天才声音低沉的说,我知道那次事件是因为我而起,我真的没想到潘庆会死,真的没想到……——最后孙亮也进了监狱,被判了那么些年。说真的,我很难过对这件事,真对不起……
  我深吸了口气看了一眼袁莹说:都过去了,我也不愿意再回忆,我那段时间的生活全部在自责的阴影里。好在都过去了,后果已经造成,是非对错,完全没有意义了。
  我们话题沉重心情复杂的聊完这些就各自回去了。我去了楼上,袁莹回了她姐姐的教职工宿舍。
  从那后的一连几天我都没再到袁莹,她也没再来表哥的网吧,我也在想是不是我们的那天的话题又让她回到了半年前的自责和愧疚中。
  临走前的一天,我去了袁莹姐姐的宿舍去找她。
  袁莹的姐姐招呼我进去然后就出去了。宿舍不大但每一个角落都弥漫着温馨的气息,散发着淡雅的清香。墙上贴着些字画,陶渊明的《闲情赋》挂在正中间,旁边一如李清照的《点绛唇》李煜的《虞美人》……——那字体一看就知道是我表哥的手笔,颇具“柳公权”的味道。只是我不知道表哥的用意,尤其是一首《闲情赋》。同样我不知道袁莹的姐姐挂这些字画的用意。或者她只是喜欢,喜欢表哥的书法。屋子里还有些女孩子喜欢的凄美漫画夹杂着几张港台明星的照片。靠窗子的位置是一个书桌台,书桌台上一个卡通机器猫模样的台灯,一些书籍和一些磁带。房间靠右略显陈旧的低柜上放着一台电视机,旁边一个衣柜,几把椅子和一些简单的家具。一道帘子把一张床和这张床以外的房间像蛋清与蛋黄般的隔开来。
  袁莹正坐在床上看书,见我来了,把书翻卡在面前的一个凳子上。又把她旁边的床单用手理了一下,说:过来坐。我走过去坐下。
  大热天的还铺床单啊。我说。
  习惯了。袁莹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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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天怎么都不见你去网吧啊?我看着袁莹问她。
  不想出门,在屋子里呆着看看书。袁莹婉尔一笑说。 txt小说上传分享
(2)第二章  我决定再一次出行(9)
我把眼睛望向她刚看的放在凳子上的书——卡夫卡的《审判》。我突然像是觉得有什么东西击了一下,这东西像一弘水注,击起了我的思绪,忽地想到了那天我们的谈话和半年前发生的事,心突地震惊。我装作很平静的说:你也喜欢卡夫卡?
  谈不上喜欢吧,就是想看一看,听说卡夫卡的世界都是孤独灰暗的,他很独特。袁莹眼睛望向门的位置。
  是啊,卡夫卡有点自闭,不喜欢与外界接触。但你要知道是家庭因素与社会环境造成了他这种与社会与他人的多层隔绝,使得他终生生活在痛苦与孤独之中。而且他那种陌生孤独、忧郁痛苦以及个性消失、人性异化的感受正是他卓越的地方。我说。
  你对卡夫卡的了解还不少啊。袁莹的语气略带佩服,像是幼儿的嗔音。说完,她看了我一眼。
  略有认识。我笑了一下。你是不是还在想半年前的事?我问袁莹。
  袁莹轻轻的点点头,眼睛里顿时布满空洞和阴灰,像高尔基《海燕》里的暴风雨就要来临一样。
  都过去蛮久了,再说——其实那也不怪你,想多了只让自己更加难受。我说。袁莹把头低了下去,过一会,又抬了起来。转身把床上的一个洋娃娃拿了过来,抱在怀里,显得憔魄无比,神似着顾影自怜的林黛玉。
  《审判》里的K三十岁生日那天突然被捕,却仍可照常生活与工作,只需在审讯时出庭。这让我感觉很惊异。袁莹突然头一歪的望着我说。那眼神像是要我告诉她些什么,有像在期待着些什么。
  你还没看完这本书吧?我问袁莹。
  没有。
  那我建议你不要看了。
  我想知道结果。
  K死了。
  怎么死的?
  K自恃无罪,极力加以证明,然而一切努力均属徒劳,没有任何人能证明他无罪,整个社会如同一张无形的法网笼罩着他。在他三十一岁生日前夕,他被法院派来的两个差役押至人迹罕至的采石场屠杀掉了。
  袁莹不再说话,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良久,她说:这就是他的命运,感觉有点像我,我就是被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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