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猎人-第37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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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事不宜迟,如果迟了,很可能连那里的证据也会被破坏,那可就真的什么证据也没有了。”凌通毫不否认地道。
安黛公主不置可否,转换话题问道:“你的伤势好些了没有?”
凌通神情故显一惊,望着安黛公主骇然问道:“公主不是要我跟你比武吧?”
“看把你吓的,难道你还打不过我吗?人家好心问你,是关心你,谁说要跟你比武了?”
安黛公主嗔道。
“哦,是我误会了,说到能否打赢公主的问题,我还得慎重考虑,免得又被你揪住小辫子来威胁我。”凌通笑道。
“小气鬼,人家只不过是吓唬你而已,还老是记在心上,没见过你这么小气的人。”安黛公主妩媚一笑,伸出春葱般的玉指重重点了一下凌通的额头,笑骂道。
“没办法啦,我被公主吓怕了……咕……”正说话间,凌通的肚子中竟然传出一阵饥肠辘辘之声,使得他不得不打住话题,露出一丝苦笑。
“公主真会折磨人,怎就不让丫头给我喂完汤呢?看来我还得自己动手了。”凌通苦笑道。
“别动,让我来喂你。”安黛公主似乎突发奇想地道。
“你来喂?”凌通吓了一大跳。
“嗯,就让我试试吧,你是因我而受伤,自然得由我来喂喽。”安黛公主一脸认真地道。
“不行,若是让皇上知道了,凌通就是有十颗脑袋也会掉光,我还是自食其力比较好。”
凌通说着就要翻身而起。
安黛公主一把按住他以命令的口吻道:“你要是不听从命令,我立刻就让人割下你的脑袋,也不用割你十颗八颗的,只要一颗就行了。”
凌通一脸苦相地道:“我可只有一颗脑袋呀,还望公主高抬贵手。”
“知道就好,这是命今要怪只能怪你肚子不配合偏偏在这个时候乱叫乱跳的。”说着安黛公主竟“噗哧”一声笑了起来。
“来吧给我乖乖躺好!”安黛公主认真地道,同时端起汤碗,温柔地以勺搅动着不是很烫的人参燕窝汤。
※※※
建康城中此刻巡逻森严,就因为昨晚公主和凌通遇刺。
萧衍也弄不清对方到底是为了刺杀公主抑或是凌通。两次刺杀,凌通都在其中,而且首当其冲地受刺。
彭连虎和抗月却以为这些人刺杀凌通的可能性大一些,而刺杀公主是没有理由的。为何这么多王爷、公主,对方偏要刺杀安黛公主呢?何况若刺死了安黛公主,其结果凌通自然要陪葬,那就是说刺杀安黛公主也是为了让凌通死。
若说是专门刺杀凌通那就可以说得过去了,至少,可以找到几个理由。
能够潜入京城,把握凌通行踪的人绝对不会是小股流匪中的角色,而以刺客身手来论,也不是一般人物,因此,对方很可能是昌义之留在京城的残余部属,更可能是石中天的人。
凌通破坏了石中天的好事,石中天岂有不派人行刺之理?但无论敌人是什么动机,对于可疑的人便尽数抓了起来,绝对没有半点客气可讲。不管你是不是凶手,守城的官兵绝不留情,他们必须拿人去充数,更为交差,虽然他们也知道,很难抓到元凶,但因此也使建康城变得满城风雨。
抗月赶到靖康王府是下午,安黛公主并未回宫,便在王府中用餐。
抗月在靖康王府遇到安黛公王,当然不觉得奇怪,这刁蛮任性的公主他是见识过的,曾缠得他一个头两个大,他当然不想招惹这刁蛮的公主。不过,出乎他意料的,他遇到公主却是在凌通的病房之中。
“公主好!”抗月只是微微行了一礼道。
“抗护卫,你来得正好!凌通刚才说那刺客可能是军中或是侍卫中的人,你信不信?”
安黛公主一见抗月赶到,立刻兴致大起,一把拉住抗月,像好斗的赌徒。
抗月一愣,打量了凌通一眼。凌通挣扎着坐起身来,客气地道:“抗大哥好!”
“嗯,感觉怎么样?”抗月来到凌通的床边淡然问道。
“要不了命,不过却有些疲惫,身上少了力气。”凌通苦笑道。
“这是失血过多造成的,多休息几天就没事了。”抗月松了口气道。
“想来也是,那群鸟人可真够狠,奶奶的,下次若再让我遇到,定要扒下他们的皮。”
凌通咒念道。
“抗护卫,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呢?”安黛公主不依地道。
抗月本来听凌通居然在公主面前说粗话,还禁不住担心,此刻见公主并没在意,也便松了口气,应道:“凌通如此说,总有他的道理,我自然不能一口否认,还是先听一听他的看法吧!”
安黛公主听抗月如此一说,怨道:“你老是做老好人,不跟你说了。”
抗月无可奈何地笑了笑。
凌通认真地道:“这之中疑点重重,首先这两名刺客竟似乎料到我们会出现在鼓楼之中,而他们所潜伏的位置似也经过精心选择,相信他们对鼓楼定是非常熟悉。那掀瓦藏身夹墙之人,若想选择那个位置而不惊动别人,那是不可能的,除非对方先干掉鼓楼那一层的守兵。
当然,这样绝对只会败露行藏。因此,他们很可能有守于鼓楼的士兵作内应,为其做好了所有的准备。要么,他们本身就是潜伏在官兵之中的内奸,但对方竟知道我和公主的动向,如此看来他们应该是我或者公主身边的人,所以,在侍卫之中很可能出现了奸细!”
顿了顿凌通又道:“这是第一点,还有却是那刺客杀人灭口的行为极为可疑,他为什么在灭口之后,还要将同伴的面目毁去?那当然是怕有人认出其真正面容。如果这人不是大家所熟知的,又何必怕别人认出呢?单凭这两点,我便猜测那两名刺客可能是军中之人或侍卫中人甚至是两方结合!”
抗月想了想凌通所说的并非没有道理,不由向安黛公主问道:“公主昨晚的行踪有多少人预先知道?”
“只有几个侍卫和宫女知道。”安黛公主应道。
“那可有人知道你要去找凌通比武呢?”抗月又问道。
“那几名宫女知道,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安黛公主奇怪地看着抗月,疑惑地问道:“你是说可能是我身边的宫女出了问题?”
“很有可能如果那些刺客是针对凌通而来,问题很可能出现在那几个宫女身上。不知又有谁知道公主可能去鼓楼呢?”抗月问道。
“她们都说鼓楼花灯最美,我便不由得想去看看。”安黛公主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地道,旋即狠狠地道:“等本公主回宫后,一定要好好审问她们!”
“我还想将这几日来守护鼓楼的士卒全都当作怀疑对象,一个都不能漏掉,而且在这几天进出鼓楼的人也要进行调查,有哪些人看守第三层,有哪些人看守第四层,有哪些人在鼓楼第四层停留时间过长,必须缩小怀疑对象,以免连累无辜的百姓。”凌通认真地道。
“好,我会立刻去为你调查清楚,如果真是这些人之中出了内奸,我一定会让他死得很难看!”抗月狠声道。
凌通淡然一笑,道:“也许那逃走的刺客也被人灭口了也说不定!”
抗月无可奈何地一笑,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的确不是一件容易对付的事。”
“禀公主和公子,大教头来了。”一名俏婢在门口回报道。
“哦,快请他进来!”凌通喜道。
萧安看上去并不高大,但整个人却散发出一种难言的气势,似乎有无限生机在他的体内疯长涌动。
萧安站定,虽然静立着,却产生出一种异样的动感:“萧安见过公主、公子!”说完话又向抗月点了点头,并不行礼。
抗月和萧安可以说是老相识了,身份平等,也便不多客气。
“情况怎样?”凌通和安黛公主急着问道。
“果如公于所料有人枪先一步进入了鼓楼,可能已经将证据取走了,因为我们毫无发现。”萧安露出无可奈何的神色。
“还是迟了一步,你可知道这人是谁?”凌通无可奈何地道。
“我仔细问过每一个守兵,他们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动,只是宫内侍卫一个叫屈青的人独自进过鼓楼,他说是搜查现场。守兵们见是宫内侍卫,也便让他进去四处走动。”萧安脸上显出一丝无奈地道。
“屈青?我记得有这个人!我这就去找他,宫中并未派出任何侍卫搜寻鼓楼,此人定有问题!”抗月杀意狂升地道。
萧安苦涩地一笑道:“屈青死了!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不明不白,被一种极为阴柔的掌力震碎了五脏六腑而亡!”
“啊!”安黛公主和抗月同时一惊凌通也禁不住微微变色,露出一丝苦笑道:“我早就想到有这种可能。的确够厉害!”
抗月半天没有回过神来半晌才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我刚从连虎那里得知的,他说屈青刚死不久。至于谁是凶手他正在调查之中,宫中出现了如此怪异的情况,己经算是一件大事了!”萧安无可奈何地道。
“看来宫中所藏的奸细的确不少。”抗月心头有些发冷地道。
“还有,连虎兄让我告诉公主,公主身边一个叫月脆的宫女也死了,同样是死于那种阴柔的掌力之下!”萧安像想起了什么似地道。
“啊!”这次除萧安之外,其余的所有人全都脸色大变。
谁也没有想到这奸细下手竟然如此狠毒,接连杀人灭口而且行事如此之快,不露出半点漏洞!这样的敌人也实在太可怕了。
安黛公主想到这样可怕的敌人每天都极有可能出现在自己身边,禁不住心头发寒。
“公主不用担心,彭护卫已经调集了一百名宗子羽林的兄弟守卫着你的寝宫,宗子羽林之中是绝对不可能出现奸细的!”萧安似乎看出了安黛公主的心事,安慰道。
安黛公王这才稍稍放心她自然知道,宗子羽林乃是萧家的内部亲兵,身手都极为高明,这群人所代表的绝对是王族利益,当然不会有奸细存在。而有一百名宗子羽林军护住安黛公王的寝宫,即使是武功再高的刺客也只能望而却步!
“皇上正在清理公主身边可能存在的奸细,更为静贵妃的寝宫增加了几名高手,想来以后再也不会发生类似的事情。”萧安吸了口凉气道。
“我看军中不必去调查了,想来也定查不出个所以然。”凌通有些泄气地道。
“对了,有一个刺客并不是宫中的人,而是冥宗之人,此人我见过!”凌通突然想到了那神秘的不死尊者。
“他是谁?”抗月、安黛公主和萧安禁不住同声问道。
“这人很容易辨认……”于是凌通将不死尊者的模样特征仔细地描述了一遍,甚至连他武功的可怕也毫无遗漏地说了出来,抗月只听得脸色发白。
“是他!”抗月有些骇然地低呼道。
“难道抗大哥认识这人?”凌通奇问道。
安黛公主和萧安的目光也落在了抗月脸上。
“此人就是追杀皇上的高手之一,萧远就是死在他手中,没想到他居然还没有死!”抗月怎么也无法平复心中的震骇,想到自不死尊者手中逃脱性命,心中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那就像是一个打不死的怪人,连轰天雷也无法炸死他,实在太可怕了。
安黛公王和凌通一听对方居然是追杀萧衍的凶手之一,不由得均呆了一呆。
“此人的确可怕至极,浑身刀枪不入,即使‘屠魔宝剑’也无法刺伤他,我从来都没见过有人竟能将外功练到那种境界!我师父也只是吓退了他,削下了他四片指甲!”凌通心有余悸地道。
抗月深有同感,禁不住问道:“那凌兄弟是怎样惊退他的?”
凌通脸色有些发白,想到昨夜在花灯店前那惊心动魄的击杀其中险死还生的情节依然让他心惊不已,禁不住深深吸了口气,道:“我只是以毒药惊退了他,我知道自己的武功与他相比的确差得太多,更可怕的是他完全不惧刀剑,我只好动用‘老本’了,可惜仍让他给逃脱了,否则将他的脑袋用狗头铡试试,斩他个三千五百刀,看断不断?”
安黛公主不由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附和道:“三千五百刀可斩下三干五百颗脑袋,他一个脑袋再怎么硬也终究是颗脑袋,即使铁球也变成了两半。”
“那倒不是怕斩不下他的头颅,而是怕狗头铡的刀口全都斩卷了。”凌通夸张地道。
萧安也不由得笑了笑,但瞬间神色一死,有些担心地问道:“那就是说没有什么人可以杀死他了?”
凌通想了想,有些无可奈何地道:“我也不知道,或许有人可以击杀他,不过,昨晚我们交手时,我趁他中毒之时,在其前胸重重踢了一脚,他似乎闷哼一声,而我用刀剑猛刺其它部位,他都不在意。大概胸口有点毛病,不过最好不要试,见到那个家伙,还是溜之大吉为妙。”
“对,对,是胸口,他的胸口就是致命弱点!”抗月经凌通一提醒,禁不住喜道。
“你怎么这样肯定?”凌通有些不解地问道。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