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小狗-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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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跟我提昨天晚上!”小彗青筋暴露,挺身想跳起来,可惜,客观条件根本不允许,疼得龇牙咧嘴,往后一倒,像烂泥一样瘫软。
“不提就等于没发生?你这是什么脑子?”沈节气不打一处来,一巴掌打在他头上,“我告诉你祁一彗,别没事总惹你哥哥担心!”
“我哥?我哥呢?”
“在睡觉。”沈节抬起小彗的下巴,迫使他正视自己的眼睛,“我说什么请你听清楚……”
“啊?”小彗傻愣愣地点头,“噢。”
“很好!”沈节接着说,“你跟黎谦有本质上的区别。今后几年,当你们看见情侣或夫妻在一起的幸福情景时,务必表现出羡慕的神情,而且一定要做得似有若无,似乎是无意之间流露出来的。”
“为什么?”小彗冷汗开始往下淌。
“还要问为什么!”沈节真是无语对苍天,“你要不是旺旺的弟弟,我都懒得搭理你,就你这智商是怎么活到现在的?”眼见小彗受伤的表情,哀叹一声,放柔语气接着说:“你是被黎谦逼迫的,他的灵魂深处怀有愧疚心理,你就想办法隔三差五刺激他这条神经,让他对你内疚一辈子,他会自动自觉使出浑身解数让你获得最大的幸福。”
“啊?一辈子啊?”小彗眼睛直了,也忘记了身体的疼痛,“我没想跟他一辈子啊。”
“现在容不得你不想!”沈节真想一瓢冷水把他浇个透心凉,“你要是敢离开他,出门上街多看别人几眼他都能诬陷你蓄意伤害!你要不信大可一试!”
小彗激灵灵猛打寒战,双唇血色褪尽抖动不止。
沈节看他实在可怜,怜悯一叹,扶他躺好,拉被子盖上,“小彗,请你记好……”小彗神色凝重,静静等着。沈节微笑,“生活中难免发生矛盾,这时候,狭路相逢勇者胜,你占有不可撼动的制胜点,黎谦生性严肃心怀愧疚,稍微一刺激,他必定束手就擒,这样的丈夫……”
“丈夫?他是谁的丈夫?”小彗像被踩到尾巴似的直挺挺坐起来,惊恐万分。
“当然是你的丈夫!一进门我就看出来了,你还想瞒谁?”沈节横眉冷对,“我这里不安全,要是暂时不想见他,赶紧回家……呃,我是说回你父母家,只有那儿他不敢上门胡闹。”
话音未落,门铃骤响,沈节失笑,“来不及了,黎谦到了。你收拾一下跟他回去。”
“我不去!别让他进来!”小彗直着嗓子惨叫。
“你叫什么!把你哥哥吵醒我拎着你从11搂扔下去!”
打开门,黎谦惊慌失措,“小彗在你这儿吗?”
“在。赶快把他带走。”
黎谦抢步进屋,沈节在他背后说:“逞一时之勇!我完全不欣赏这种行为!对方不情不愿你难道能获得莫大的乐趣?”
黎谦一愣,“我以为造成既定事实……”
“他就能任你为所欲为?”沈节进卧室,关门前说:“自己给自己设置不必要的障碍,全是些不开化的脑子!”
黎谦傻站着,一时之间懊恼烦躁纷至沓来,对昨晚的过激行为后悔不迭。
推开房门,轻唤:“小彗,跟我回去好不好?”
小彗头发倒竖,拍着床板大吼:“黄哥,我不去,黄哥,救救我!”
“对不起!”黎谦靠在门板上,“别激动,你会伤着自己,我保证不再强迫你。”
小彗抓起书本拼命砸墙,“黄哥,把他赶走!”
沈节面目狰狞神色凛冽地冲过来,“祁一彗,你找死!”
小彗吓得一缩脖子,忘记了哭号。
“黎谦,赶快把他带走!”沈节上前扯着小彗领子拽起来,“我要是你绝对不会在这里坐以待毙,明明占有先天优势不善加利用,你说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小彗猛然一惊,当真是醍醐灌顶啊,迟疑片刻,“你说得对。”转脸对黎谦说:“我走不动。”
黎谦微笑,向沈节使眼色,悄悄地说:“谢谢。”
“我不接受口头道谢,”沈节冷着脸出去,“这笔人情债我暂且记下,在不久的将来我会亲自上门讨还。”
“什么意思?你今天怎么这么大火气……”“砰”沈节出去了,心说:真好意思问得出口,我没把你们关在门外置之不理就已经仁至义尽了!
小彗被黎谦背走了。
沈节上床,轻轻移动卢围的胳膊,搂进怀里,缓缓摩挲腰身,凝视他紧皱的双眉,“还疼吗?”
卢围躁动一番,贴着小黄的胸膛,终于安静了下来,睫毛煽动面容沉静。
沈先生微笑,亲吻额角。
都没过十分钟,门铃声再一次划破长空狠狠钻进卧室里。
卢围面色潮红翻来覆去烦乱异常。
沈节无奈地长叹,悄悄下床,拉开大门,“天要塌了吗?难道缺了我地球……哎?秦学长?”
“对不起!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打搅了。”转身要走,沈节急忙拉住,“请进请进,来拿资料是吗?等一下。”
进屋取出所有珍藏交到秦礼言手上,笑嘻嘻地附赠诚挚的祝福,“希望你早日成功……”如果有可能的话!
秦礼言的眼睛盯着纸张都移不动,突然抬头,精光四射,“你不会告诉他吧。”
还用得着我告诉?“不会,我保证!”沈节顺手掏出纸笔,写下三四个网址,递过去,“如果想来点特别的……”
秦礼言脸通红,赶紧打断,“谢谢谢谢。”
“秦学长,你没想过先转移大师兄的关注重心吗?偷袭的成功机率远远高过正面冲突。”
秦礼言猛一跌,极其受教地点头,深思着离开了。
刚打开卧室大门,卢围一脸寒霜地瞪沈节,“搅得鸡飞狗跳你很有成就感?”
“惟恐天下不乱是我人生的座右铭,娱乐精神的至高境界!”沈节微笑,轻轻扶起他趴在自己胸膛上,嘱咐:“不要用力。现在起床还是再睡一会儿?”
卢围瞟瞟挂钟,快十一点了,“我饿了。”
“哦?”沈节促狭地挑眉,“请问,哪里饿了?”
卢围一口咬在他脖子上,掺着冰渣的声音反问:“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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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节低沉一笑,胸腔震动,仰起脖颈方便他吮吻,“我……不知道怎么表达,我觉得自己……”
“乘虚而游,销蚀精魂,飞身而翩然离尘。”
沈节点头,“精辟!文科生的描述能力……”未等他说完,卢围幽幽轻叹,“这难道就是我的一生吗?跟男人逛街、跟男人看电影、跟……”
沈节一愣,突然震笑不止,“哈哈……”卢围猛抬头,以为他即使不感动得痛哭流涕,至少也该神色黯淡表情落寞。再看看现在,这叫什么反应?卢围生气,伸手扭他耳朵,“脱离主流,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厚脸皮?”
“旺旺,你早就醒了对不对?”沈节亲吻鼻梁缓缓摩挲脊背,贴上耳廓,“你完全没必要用我教小彗的招数,不探寻良心底线我也会对你忠诚的……还记得吗?早在七岁时我们就私定终生了。我会对家庭忠诚,对爱人忠诚,更会对救命恩人忠诚,谁叫我是属狗的?”
卢围支起胳膊托腮,冷森森地看着他,“按你这理论,我也得对你忠诚?”
沈先生庄重点头,“把握精准,一语中的,理解能力超强!”
卢围举拳就砸,还没挨上身,自己疼得龇牙咧嘴,沈先生哈哈大笑,伸手抱起来,“我帮你洗漱,一会儿给你买鸡翅。”
“哎,哎,疼~~你轻点,哪天非让你尝尝这滋味不可!”
精神和意志双双倒戈投降,也就口头逞逞一时之快!沈节当然笑眯眯地点头同意,“好。”进了卫生间,放进浴缸。
“小黄,”卢围急忙阻止其跳进来洗鸳鸯浴的举动,一眼扫过去,“趁现在有时间,赶紧想想怎么过我父母那一关,我告诉你,我身体难受得很,有什么枪子别往我身上招呼。”
“那你就舍得我被打得体无完肤?”沈节瘪嘴。
你不挨打谁挨打?卢围根本不理他。
“其实,我早就在为日后做铺垫了……”沈节吻上嘴角,呢喃:“……我能得到什么奖赏?”
卢围使劲推他,“少废话!快说!”
沈先生夸张地叹息,“黎谦欠我个人情,小彗欠我两万块钱。把他们俩往风口浪尖上一推,等狂轰滥炸之后,他们变成了一缕冤魂,我们再去态度诚恳地投案自首,你父母已是强弩之末,精疲力竭之下我们顶多挨点流弹。”
“踩着别人往上爬!阴险小人!”卢围一毛巾抽过去,“你敢!我不同意!”
死脑筋!沈节无奈,“那就先拖着吧,等黎谦安抚好了小彗再说,团体作战……”
“团体作战?”卢围冷笑,“对我父母是双重打击!行了行了,暂时先这样吧。”
时过十二点,卢围坚持要到街上吃肯德基,沈节劝说无果,只得扶着他慢慢挪。一对母女路过,小姑娘天真地问妈妈,“叔叔怎么了?”
妈妈理所当然地答:“腿骨折了,正在学走路,宝宝,叔叔很坚强哦。”小姑娘目现敬佩,握起拳头,“叔叔加油!”母亲也握起拳头,“你们加油!”
沈节乐不可支,卢围欲哭无泪。
花了一个多小时吃完午餐回来,卢围刚趴下手机就响了,沈节大声呻吟无奈之极,“我的新婚第一天就是这么过的?”转头问旺旺,“难道黄历上说昨天忌婚嫁?”卢围狠狠瞪了他一眼。
沈节接手机,半天没吭声,挂电话前沮丧地答应:“好。”
“怎么了?”
“你哥哥戴喻廉,酗酒,拒付车资,如今正在警局里。”
卢围猛抬眼,探身要起来,“始终是因为我,我觉得我……”
“好了,我来解决。”沈节抱着他调整了一下姿势,温和地说:“你毫无自责的必要。他是成年人,而且是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成功商人,你昨天的拒绝不是突然袭击,他一直心知肚明,他只不过想通过这种激烈的方式发泄负面情绪罢了。”
卢围细思片刻,“但愿吧……”低下头,“可我……我……”
“内疚?”卢围默认,沈节覆上他的后背,温存地舔舐脸颊,“你如果接受他的感情才该内疚,优柔寡断委屈自己最该内疚。”
“小黄……”
“一个人如果连自己的内心需求都无法满足的话,是没资格兼顾别人的。”逮住嘴唇,深深探吻,辗转多时,俩人气喘吁吁,沈节凝视他红肿的嘴唇微笑,“你只是个普通人,永远不可能像上帝一样广泛无边地爱所有人。‘博爱’,是稀释了的爱,代表无爱!”
卢围笑了,“把他领出来吧,在这里他人生地不熟。”
沈节但笑不语,按手机,须臾,“黎谦,请你帮点忙……是吗?可我觉得我在给你机会……好,我个人认为小彗的能量是无穷的……你开发不出来?能想象,不过……”沈节眯起眼睛,唇角噙着笑容,“我能无限制地开发他的潜能,到时候请你鉴赏!”“啪”毫无征兆地合上手机盖。
“怎么了?黎谦不愿意帮忙?”
“他在给自己帮倒忙!”
卢围困惑地直眨眼睛,“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变了?有点……有点……”
“哦?难道变得更帅了?”沈节摸摸自己的脸,“爱情滋润……”
“少往脸上贴金!”
沈节哈哈大笑,“婚前伪装婚后露相,普遍的人性现象,大众规律。”沈节抱出薄被给卢围盖上,帮他多穿了双袜子,打开电视,把遥控器放到卢围手边,顺便倒了杯水,“我很快就回来。”吻吻头发,走了。
卢围注视着他的背影,喃喃自语:“让他当丈夫果然是明智的选择,要是让他利用我的柔性神经还得了!”
沈节赶往警局,一眼看见戴喻廉托着脑袋坐在椅子上,脸色潮红精神萎靡。
“你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很光彩?”
戴喻廉抬头,暗淡的眼神对了半天,冷哼:“你确实有资格向我炫耀!”
沈节往旁边一坐,伸手勾着他肩膀,审视其充满敌意的脸色,就是不说话,看得戴喻廉手足无措,“你干吗?”
“不干吗,向你炫耀。”
戴喻廉“腾”站起来,“走开!”
沈节当真往大门走去,“你的想法我能理解,错误永远是别人的!旺旺有错,我有错,总而言之,从头到尾没犯一点错误的——是你!”
戴喻廉身子一栽,抬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好了,跟我回去吧。”
戴喻廉委顿坐倒,“我……暂时不想见旺旺。我明天回家,我要好好想想。”
“好。”沈节微笑,看着他的眼睛,“今后,喜欢谁就告诉他,循序渐进明明白白地告诉他,用行动告诉他。接不接受在对方,说不说却完全取决于你。只付出不求回报是天底下最自虐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