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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两只小狗-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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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太呵呵一笑,“那小兔崽子还想瞒我,不花钱就能留学的好事难道每天都有?”
  不花钱留学?旺旺彻底傻了。尔后轮番询问沈家二老,老头老太年事已高,明显跟不上时代潮流,说什么都是一知半解,旺旺听得头昏脑涨不知所云。
  住了一夜,第二天回家,欢欢喜喜过了年,寒假结束,一家子送他到车站,再三嘱托要多保重,要以事业为重,别老惦记家里。
  旺旺抓着他爸的手,“暑假前我一定回来,回来之后就留下不走了。”
  一家子全笑了。小彗唉声叹气,“有人要回来跟我抢家庭温暖了!”
  旺旺失笑,一巴掌打在他脑袋上。
  回到北方的当天就开学了。旺旺赶不及回母亲家,拎着大包小包直接去了学校,传达室的大爷笑着说:“卢老师,你的信。早就到了。”
  旺旺接过来,看看信封,会意一笑——英国寄来的。
  旺旺进了办公室,先把信拆开,一愣,居然……没称呼,一个大大的“唉”字占据了两行格子。
  另起一行写:古人说盈久必亏,这话一点儿不假。我原本独自一人占据着宽敞的宿舍套房,以为会一直这样逍遥下去。没想到,上星期二,搬进来个大鼻子,这土耳其人身高超过一米九,膀阔腰圆满脸络腮。五大三粗的凶神恶煞,他居然还敢有洁癖!
  整整两张纸,倾注了沈节同学三周以来的满腔辛酸泪,字里行间无不指责那土耳其人的斑斑劣迹:早晨起床不刷牙不准跟他讲话;饭前便后要在流动的水下洗手二十分钟;用完电脑要拿消毒球擦拭键盘和鼠标……
  最后一行,写:我还以为他是学医的,没想到这红皮肤的大河马居然跟我一个专业,我怎么会跟他志同道合的?唉~想我孤苦无依漂泊于异国他乡,竟然还要承受心理障碍患者对我正常神经的摧残!
  旺旺毫无同情之心,反而哈哈大笑,周围的老师个个扭头看他,旺旺赶紧板下脸,收拾一下,装得若无其事地去了教室。
  傍晚,拖着一大堆累赘去了别墅,给每个人送了礼物,一头钻进房间里,先掏出信又笑了一回,尔后提笔写回信。将其原本没有的邋遢行径添油加醋地夸张一番,总结——是该找个机会好好培养卫生习惯了。然后话锋一转,问他免费留学的事情,要多久才回国。
  下楼吃过晚饭,戴喻廉趁大家不注意,一把拉住他,低声说:“我们得谈谈。”
  旺旺并没反抗,被拽出屋外,激灵灵打了个冷战,“有什么话你说吧。”
  “你……是不是要辞职回家了?”
  “嗯。”寒风一吹,旺旺抱着胳膊往墙角靠了靠。
  戴喻廉伸出手臂,举在半空中,不知是放下还是上前抱住他,叹气,“因为跟你通信的那个人吗?”
  旺旺心里“咯噔”了一下,神情一呆,第一次正视自己灵魂深处的想法,虽然必须回去的原因很多,但不可否认,小黄确实是其中之一。
  戴喻廉久久注视着他,强忍叹息,扯唇萧索一笑,“进去吧,外面太冷了。”
  晚上,旺旺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发呆,茫然的焦距飘忽不定,不知过了多久,喃喃:“我难道把他看得和家人一样重要?”翻来覆去睡不着,暗骂:“庸人自扰!”强迫自己不停地数羊,数到最后,羊变成了狗,旺旺完全没察觉,睡着了。
  第二天把信寄出去,等了四五天,小黄来信了,居然是从老家寄来的,旺旺疑惑,“这么快就学成归国了?”
  迫不及待拆开,字迹格外潦草,歪歪扭扭,纸张多处破损,旺旺疑惑不已。
  大意写:由于本科成绩出类拔萃取得了研究生保送名额,沈节就跟着本学院最德高望重的教授,没想到居然碰上了好狗运,与英国某大学进行学术交流,互换两名教授四个学生,沈节本不肯去,连研究生都不想念,一直藏着掖着。某天教授打电话到家里,他奶奶接的,这下可好,一哭二闹三上吊,抄起棍子就打,沈节也不跑,他奶奶连他小时候逃掉的惩罚一次性算清了,硬是被逼去了英国,跟着个聒噪的苏格兰小老头。这次交流持续两年时间。
  最后一行写:我暂时回来半个月,如果顺利的话会跟某公司签合约,毕业后就不愁找不到工作了。好了,我在飞机上,空姐叫我关灯睡觉,回家再给你写信。晚安!
  “两年啊!”旺旺看着窗外嬉笑打闹的学生,“不,还剩下一年半。”猛然意识到打架的孩子是自己班上的,旺旺一声断喝:“站住!”
  俩孩子一哆嗦,旺旺笑眯眯地踱过去,“去,蹲在墙角下,双手抓住脚踝,从教室后门到前门走十个来回。”四个来回都没走下来,俩孩子热汗顺着脸颊滴滴答答落到地上。旺旺完全视而不见,眼神迷茫神情飘渺,思绪不知跑哪儿去了。其中一个孩子犹豫半天,哭丧着脸求情:“老师,我错了,我下次再不敢了。”旺旺一愣,“起来吧,到座位上坐着,不准下位。”俩孩子灰溜溜走了。
  过了十天左右,小黄寄来一个乔丹小人偶,左手抓篮球,右手比出两根手指,满脸微笑,旺旺也跟着微笑。
  
  
                  18
  
  时光匆匆,考完期中考期末,考完期末就要放暑假了。
  旺旺辞了职,出校门时传达室大爷递给他一封信。
  刚进房间戴喻廉就敲门进了屋,“今天辞职了吧,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早晨。”
  “这里就没有任何让你留念的……”
  “不!”旺旺打断他,“对这里,我只剩下留念了。”
  戴喻廉一愣,撑着桌子嗓子哽咽,猛抬头,看见蓝色的信封,审视着From London,定了定神,“远隔大山大川,居然只靠几封信就能维系这么长久的感情。”
  旺旺笑了起来,“需要维系的还能是感情吗?我从小就认识他,高中时,他是我的同桌。”
  “同桌的你?”戴喻廉颓然一笑,开门出去,“你说得对,维系的感情会越来越淡,培养的感情才会越来越浓。”
  旺旺坐下,撕开信封,长长一张纸却只写着短短两行字——旺旺,你回来吗?我不能去北方,我爷爷奶奶年事已高,你外公外婆也需要照顾,我必须留下来。
  旺旺浑身惊颤,心脏怦怦极速跳动半天无法平静,双手捂脸,抖着嘴唇喃喃:“我……有什么权利……我有什么权利……”
  第二天,他妈和戴喻廉一直送到车站,他妈叹气,“旺旺……你一定要走吗?”
  “对不起……”旺旺拉着她的手,勉强一笑,“妈,我必须回去……回去代替你照顾外公外婆……”他妈陡然大震,泪水立时盈满眼眶,慌张地望着旺旺,“旺……旺……旺旺……”
  “照顾好自己!”旺旺转身,头也不回地进了车站。戴喻廉伸出手去,还没碰到衣角,一顿,举在半空,“对不起……对不起!”
  火车飞驰,旺旺写了回信,只有几个字——我已经回来了。
  之后,旺旺报了个学习班,积极准备参考研究生,经历了半载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寒窗生活,取得了研究生录取通知,旺旺兴奋异常,请全家人吃饭庆祝,小彗不可思议,“你读了这么多年书还没读够?好不容易从学校这个泥潭里爬了出来,居然还上赶着往里跳?”
  旺旺微笑,“请你看看我的专业,祁先生,很遗憾,我想我可能一辈子都脱离不了学校这个泥潭了!”
  晚上,旺旺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小黄,并郑重其事地禀明:步你后尘,就读于同一所大学。
  艳阳高照,旺旺拎着行李进了某大学本部研究生宿舍。刚爬上楼梯,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只听见一片惨叫声扑面而来,“天啊~~又停水~~”“我浑身臭汗,还让不让人活呀~~”“不会又要停电吧,老天爷啊~”……
  旺旺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心里直纳闷:这地方难道还处于解放前?
  掏钥匙进宿舍,“咣当”一声巨响,旺旺吓得心脏差点蹦出来,一个瘪掉的脸盆跌跌撞撞滚过来,一人跳脚怒骂:“博士是人,硕士就不是人!……呃?……新来的?”
  旺旺咽了口唾沫,点头。
  那人扯唇一笑,“欢迎入住纳粹集中营!”伸出右手,使劲握住旺旺的手,“方浩,平面广告设计,你呢?”
  “卢围,教育理论学。这地方……是集中营?”
  “唉!”方浩痛心疾首,“更确切点说是贫民窟!七十多年前的建筑,希腊廊柱、单翘檐屋顶、拱形落地窗……中西合璧。斑驳的墙壁、塌败的楼梯、幽暗的光线……”
  旺旺笑了起来,“听你的形容,多有历史的厚重感啊!”
  “对!颓废美!”方浩帮忙拖进行李箱,“过不了多久你还能感受到电路老化水管堵塞带来的极致慌乱美!”
  “用不着等,我已经感受到了,惊心动魄的怒骂交响乐!”
  “瞧见没?”方浩手指窗外,一栋簇新的宿舍楼矗立在眼前,“那是博士楼,建筑设计系集体智慧的呈现。中央空调,独立卫生间,电梯。人家是亲儿子,我们是捡来的。”
  “这就是等级制度!”卢围打开窗户,“人人平等?鬼扯!几千年的尊卑文化总得找点载体来表现表现吧,要不然怎么能证明我们是中国人?”
  “有见地!”方浩挑起大拇指。
  一直等到夜里十点多钟,终于有水了,旺旺胡乱冲了个澡,倒头就睡。
  第二天,旺旺在校园里逛了一大圈,教育学院缩在东北角,希腊廊柱、单翘檐屋顶、拱形落地窗,不用猜,七十多年前的建筑,墙体缠满爬山虎,教学楼前几株参天古银杏,致使教室终年不见天日。
  跟经济学院、法学院、医学院一比,天壤之别!
  “这就是不创造经济利益依靠统筹分配的苦楚!”旺旺又唏嘘感叹了一回中国等级制度的森严。
  大约一星期之后,小黄来信了:十四号回国返校。旺旺抬头遥望银杏树梢,蕴黄的叶片翩然飘落,装点天空铺陈大地,旺旺伸手捡起一片,夹进书信里。
  十四号,卢围坐在教室里听教授讲解“儿童的集体认同感”,十点多钟,下了课,卢围拐出教室,路过仓库,门口停着一辆小货车,几个学生正在往下搬粉笔。
  卢围刚绕过树丛,身后传来一声轻唤:“旺旺。”
  卢围身形一顿,慢慢转身,笑了起来,“你回来啦。”
  小黄的笑容渐渐盈润脸庞,张臂跑过来,一把抱住他,“旺旺……六年生死两茫茫……”
  “胡说八道!”旺旺笑逐颜开,“出国一趟,这狗嘴里还是吐不出象牙来。”
  小黄哈哈一笑,凑过脸来,“你瘦了……”促狭地眨眨眼,压低声音说:“藕丝入髓形消瘦……”旺旺立即拉长脸,小黄赶紧撤回去,仰头打哈哈,“今天风和日丽正好适合……”
  “搬粉笔!看出来了,你头上全白了。”
  小黄一愣,捋下一撮头发,风一吹,扑簌簌往下掉烟尘,小黄蹙眉皱鼻悲苦无比,“唉……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
  “你拉倒吧,”卢围失笑,勾上他肩膀,“几年不见,你古文化素养见长啊。”
  “亲密无间的朋友最忌讳什么?”小黄拉他坐在花台上,“缺乏共同语言!我难道还能指望你抽时间跟数字打交道?既然山不转,那只好水来转了。”
  旺旺惊讶,小黄一摊手掌,“用不着感动成这样吧,你就不能换点儿其他表情?”
  旺旺翻白眼,这表情换得——小黄一拍脑袋转话题,“我一年多没回来了,你也不想着去接我。从机场回来,连口水都没喝就直奔教育学院,没想到居然被那帮混帐逮去搬粉笔……”
  话音未落,一个大胖子靠着卡车边喘边喊:“沈节,革命尚未成功……呃……旁边的同学能不能一起来帮忙?”
  小黄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佯装严肃,旺旺踢了他一脚,笑着说:“好。”拉起他就走。
  大胖子一巴掌推在小黄肩上,“你小子刚脱离劳苦阶级就开始眼高于顶了,找你帮点忙还得三请四催。”
  “为了帮你差点把正事耽误了。”一指旺旺,“我高中同学卢围。刚才幸亏我没晃神,要不然就跟他擦肩而过了。”
  那胖子伸手与旺旺相握,“也是属狗的?念硕研?”
  “嗯。”
  “这才对嘛,我们属狗的现阶段就该念硕研,谁像这家伙,”一指沈节,“非人类!出国绕了一圈,回来竟然变成博研第二年了。拔苗助长!”说完,扛起一箱粉笔进仓库。
  旺旺像第一天认识小黄似的,上上下下把他打量了十几个来回,“看不出来呀,古人说狗肉上不了大席,你这只狗倒是……”
  “我这只狗心灵受创,更上不了大席,”小黄搬起一箱粉笔,“别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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