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眼中的麻雀-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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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什麽时候变成了通情达理的说客？”　看著他严肃的样子，我有些诧异的说。
　　　　　　“我只是受人之托，原话复述而已。其实我倒希望你和从前一样；与我们同病相怜，这样我们才会一直亲如兄弟下去。可是，小凡，你找到亲人，我们还是为你高兴，因为会有更有力的臂膀保护你，这样，我们也才会更放心。”彼得真诚地看著我，眼里露出的满满的都是怜惜和关爱之情。
　　　　　　“傻瓜，不用为我担心了。还有，不论情况怎样，我都会是你们的好兄弟，这是不会改变的。谢谢你，彼得，谢谢你对我的关心。”我握住彼得的手，由衷地道处心声，不是兄弟胜似兄弟的感情，暖洋洋的在我心中升腾。
　　　　　　“咳，咳！”正当我们这儿还沈静在温暖的气氛中，门外却伸出了黑虎的脑袋，看著他故作咳嗽地对彼得露出警示的眼神，我对著彼得不由的苦笑。
　　　　　　“那你什麽时候‘回家’，那位刘叔看来很是著急呢！”彼得看了门外的黑虎一眼，虽然瞬间闪过别有深意的表情，然而回过头时，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
　　　　　　“我想。。等找到奶奶。。再说。”如果要‘回家’，也要找回李妈。这麽多年，李妈也许已经不在世上了，可我仍旧不能在没得到她的确切消息之前独自回去。奶奶，如果能和你一起回家。。那该多好。。！　

51、
　　　　　　很长时间大家都没能聚在一起，所以即使‘黑虎保全人员’万分‘不满’我们还是一起出去吃了顿晚饭。
　　　　　　彼得这几年四处闯荡，见识和阅历自然不是灵儿和豆豆这两个小朋友可比的，所以整个晚上都在彼得绘声绘色的奇闻轶事的讲述中度过，开朗活泼的灵儿自然被逗得乐不可支，就连老是对彼得挑三捡四的豆豆也忍不住露出开心爽快的笑容。当然我们的欢声笑语时不时会引来‘黑虎保全人员’的探头张望，但这时已经没有一个人在意他了。
　　　　　　饭後，我们在饭店门口分别，方家司机接了灵儿回去，豆豆却拉住我的手：
　　　　　　“小凡哥，你也和我们一起回家吧！”闪亮的眼睛凝视著我，期待我的点头。
　　　　　　“这。。”
　　　　　　“嗯，咳…嗯，…。”
　　　　　　我还在沈吟著，一旁的黑虎却忍不住出声了。
　　　　　　他窜到我们的面前，伸出手臂把我和豆豆他们隔开：
　　　　　　“不行，哪儿都不能去了，大少爷已经等了很长时间了，特意派来接的车也到了，我们要马上回去！”指了指停在路边的豪华汽车，黑虎焦躁地示意著。
　　　　　　“为什麽？小凡哥要和我们一起走！”豆豆著急地叫了起来，一边说著一边还迫切地看著我和彼得。
　　　　　　彼得抄著双手不说话，而我，对这个问题也只报以沈默。
　　　　　　“小凡哥，我们回去！”看我们都不说话，豆豆急躁的脾气上来，索性拉住我就要走。
　　　　　　“大少爷还在家等，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黑虎也不顾我们的感受，依然用让人不舒服的口吻，说著不通人情世故的话。
　　　　　　“要是小凡不回去，你又想怎样？难道你们还要再向他动手不成？这难道也是你们少爷关照的？”一旁的彼得听不下去了，皱了皱眉头，走上来和黑虎面对面：
　　　　　　“你不会不知道小凡现在的身份吧？要不要把你现在的举动通知宋长老，让他教你该如何尊敬宋氏目前最重要的外家继承人！”收起玩世不恭的模样的彼得，前後判若两人，浑身散发著压迫的气息让黑虎紧张起来：
　　　　　　“我，我，才不管呢！我只听大少爷的。。！”明显彼得的气势和有压制力的话语把黑虎的气焰压了下去，但他还硬撑著嘴硬。
　　　　　　“噢？那要不要试试？”彼得睥睨著他，冷冷威胁。
　　　　　　“你，。。我。。”黑虎被咽的无话可说，著急的搔著头发。
　　　　　　“算了，我还是回‘宋园’好了。彼得，你先带豆豆回去吧！那。。等过几天再说。”我不想事情变得复杂，打了圆场。
　　　　　　“小凡哥。。”豆豆还想说些什麽，却被彼得一把拉住，阻止了他。
　　　　　　“小凡，你去吧！你需要时间把事情整理清楚。”彼得出人意料地冷静，眼里智慧的光芒一闪而过。
　　　　　　他了然的目光无言地表露了他的支持，让我觉得一直以来压迫的神经得到了舒展，好像压在身上的重担被分担了一样。
　　　　　　‘彼得。。！’心里感激地默念他的名字，对於这样的好兄弟我只能报以微笑，点了点头，我决定和黑虎离开，但还是有些不放心豆豆，担心地看著他：
　　　　　　“豆豆。。？”
　　　　　　“放心，有我！”彼得一手把豆豆塞在腋下，阻止他不满的动作，另一只手朝我挥了挥，露出痞痞的、却是异常自信的笑容。
　　　　　　确实已经很晚了，当豪华轿车回到‘宋园’，已是超过午夜时分。宋天翼，他。。　不知道休息了没有。。？
　　　　　　我有些不安，每天都要回‘宋园’──这也是先前他要我遵守的约定之一。这段时间，宋天翼和我分头忙碌，见面的次数不多。听说他今天一早就回来了，而我却。。
　　　　　　不知道他有没有在等我？也许没有，否则以他的脾气，现在恐怕已经给我设好了鸿门宴，‘宋园’现在也不会这样的安静。
　　　　　　可是当我走进我卧室旁的厅堂时，才发现事情并不是那样。z
　　　　　　厅堂蓝颜色的窗帘幕布束得很低，透过厚重窗帘外的白色薄纱，隐隐还能感受到窗外摇曳的夜色。屋子里只开著一盏壁灯，整个屋内明显的光线都来自於原本不在房中那张餐座上的烛台，一桌精致的的菜肴，看来价格不菲的红酒，还有就是餐桌後端坐的那个人。
　　　　　　宋天翼，他这是。。？他等了很久了吗？不过看来他还算是气定神闲，见我进来，抬头看了看不知所以的我：
　　　　　　“回来了？”淡淡地开口，眼中看不出有什麽波澜。y
　　　　　　“那个，宋少。。嗯，天翼，你怎麽。。”看他这个样子，我有些不安，开口叫了他一声，却在收到他不悦的眼神後马上及时改口。
　　　　　　还真不习惯直接称呼他的名字，可是自从那天他当众表明态度後，回来就‘一定’要我用亲昵的方式称呼他。当然我可没办法像他要求的那样肉麻地互相称呼，只能退而求其次称呼他的名字。
　　　　　　“事情都处理好了？”示意我坐到他身边的位子，又朝一旁的佣人做了个手势後，开口问。
　　　　　　他的样子不算生气，可看到他一副掌握全盘的姿态，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安，有黑虎在身边‘保护’，我的一举一动他都是一清二楚的，难道我有什麽事让他不高兴了吗？
　　　　　　难道是这几天忙‘安业’的事情早出晚归？可是，他这几天也都在国外啊！那是因为今天我回来晚了？看这样子他等了我很长时间，照这情形该不会是他特意提早完成国外的事情赶回来想和我一起吃晚饭的吧！
　　　　　　“对不起，天翼，你还没用晚餐吗？我陪你好了！”想到这儿，我有些愧疚，抓住桌上的酒瓶就想给自己倒一杯。
　　　　　　可是我抓住酒瓶的手却被他按住，我愣了愣，侧过头，发现他眼中隐隐有怒气闪现。
　　　　　　“你身体很好了吗？外面喝了不够，还要喝吗？”从他严厉的口吻中可以感觉到他压制的怒气。
　　　　　　“我没有多喝，只有两三。。‘小’杯。。”刚开口就发现宋天翼身上散发出冰冷的怒气，我意识到自己大概又触犯了‘龙颜’，赶快闭嘴。
　　　　　　“两三杯！？该死的黑虎，给我怎麽看人的？回头。。”他像是自言自语地咕噜著；忽略我强调的字眼，狠狠地盯了我一眼，然後才挥手让刚才准备东西的佣人过来。
　　　　　　是一杯热牛奶！看著佣人放在我眼前的东西，我有一些闪神。b
　　　　　　“把它喝了，赶快上床睡觉！”耳边响起宋天翼不容置疑的话语。
　　　　　　看著冒著热气的牛奶，我不由得笑了，原来的担心看来是错了。。难得他没有生气。
　　　　　　“明天不要出去了！医生要来给你复查。”也许是感受於我的笑容，他严厉的眼神放松了下来，说话虽然还是‘命令’的口吻，但口气已经轻柔了许多。
　　　　　　明天可不行，我和安远约好要和一些政府官员见面讨论被压制的项目问题，可这些话明显不能开口说，因为我看到他马上又沈了下来的‘脸色’。
　　　　　　“你要拖到什麽时候？我走之前已经帮你约了医生，可等到我回来，你还没有见过医生。看来…”拖长的语调，後面隐含的内容肯定不会是什麽好的提议。
　　　　　　“咳。。明天，。。晚一点好不好？我会赶回来的！”我大口喝著牛奶，不愿和他起争执，忽略他语气中的威胁，委婉地坚持。　

52、
　　　　　　宋天翼沈默了，看来是默认了我刚才的提议。
　　　　　　最近的他改变的不少，明明不是一个能忍耐的人，在我面前却总是出乎意料地保持著良好的姿态，每当我以为已经有触怒他的事情发生的时候，在他脸上却看不到以往那种‘不能容忍’的表情。有时，甚至让我认为──他已经。。变得好脾气了。
　　　　　　可是，不知怎的我有些不安，也许前後的反差有些让我不能适应，特别是当他看著我的时候，我总觉得，也许他自己也正陷於迷惑中。不然，为什麽他望著我的眼神总显得凝重深沈？
　　　　　　“喝好了，我先睡了！”一口气喝完牛奶，头也不抬地站起来对他说了句，我便象逃离般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我回到房里匆匆冲了个澡就睡下，可不知怎得脑中却总闪烁著宋天翼他那凝重的眼神，胸中升起的烦乱感，让我只能久久的看著床前的灯发呆却不能入睡。
　　　　　　‘哢’开门的声音轻声响起。g
　　　　　　不用敲门就可以进出我房间的只有一个人。不过，心头的烦乱感还没消失，此时不想和他多说什麽，我闭上眼睛，就著背对他的姿势装睡起来。
　　　　　　“为什麽还不睡？”床边一沈，说话的人已经坐在我的床上，一只手‘习惯’环在我的腰间。
　　　　　　“别告诉我你已经睡了，你可没有开灯睡觉的习惯！”身边的人伏下了身体，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颈上脸庞。
　　　　　　“在烦心？”他用手背摩挲著我的脸，宽大的指节，平滑的指尖仿佛已经非常习惯了这样的动作，总这样是自然地轻轻碰触我的脸庞。
　　　　　　“不是因为安业吧！我已经给你开了绿灯，为了安业上正轨可不需要彻夜难眠了！”淡淡嘲讽的语气，象一个小学生嘲笑大学教授为了解开一加一的问题而动用方程式一样。
　　　　　　“在烦你爷爷那边的事？”声音贴著耳边响起，这样的耳鬓厮磨，让我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氤氲。
　　　　　　“傻瓜！别人要是有这种好事，早就兴奋得不知会怎样，哪像你还会这样不知如何是好？”又是不屑的口吻，还带著轻佻嘲弄的意味，看来是成心要刺激我。
　　　　　　当然不是祖父的事！我心里苦笑，难不成我还真的忍心让老人家愧疚难受？总归是不能怨他，所有的苦，当电话那头发出不可自制的哽泣声後都消散了。多少年来孤苦伶仃的沧桑，最终都将被原本不可奢求的亲情消融，这点我已经明白。
　　　　　　我不想争辩，继续摆出原来装睡的样子不动。
　　　　　　“哼，真是个傻瓜！我宋天翼，不知为什麽会看上你这个傻瓜？”看我不争辩，他反而变本加厉的打击我起来。
　　　　　　这是他对我的评语？不是‘傻’就是‘笨’？我被他‘愤愤不平’的话语搅得烦躁起来，也无法装睡下去，慢慢地转过头，轻轻拉走他抚摸我脸的手，仰起脸看著他──我们俩的事，他若也觉得不值得，那不如。。
　　　　　　“天翼，我们。。”斟酌了一会儿，困难的开口：
　　　　　　“你也觉得我们这样。。不好吧！如果，你。。我们不如。。”不知怎得，到嘴边的话难说起来，我低垂著眼睑，拉著他衣袖的手指也慢慢地绞紧。
　　　　　　“什麽意思？难道你想离开我！？”宋天翼一把抓住我的手。
　　　　　　“天翼，我。。不是那个意思！”看著他有爆发的征兆，我赶紧用手按住他的手，安抚他。
　　　　　　“告诉我你在想这个吗？你实在为怎样离开我而伤脑筋吗？嗯？快说！”无视我安抚他的举动，他硬要逼我回答。
　　　　　　“我没在想。。那种事。”　我是在想这个问题吗？我也说不清，面对他的眼神我的犹豫也没办法表露；只能这样说了。
　　　　　　“我是担心以後该如何面对那些人，就像。。楚竟方，我应该还要称呼他姨夫呢。”刨除刚才的事，这确实也是我在心底暗自烦恼的，现在只好拿出来说。
　　　　　　“是吗？”天翼的神态有些缓和，抓住我的手也放松下来。
　　　　　　“你不是对他有什麽吧？你看著他笑的样子，哼，我觉得有些不寻常！”虽然放松了姿态，可说著说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