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惜-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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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大侠是在问我为何杀铁手?”
“那不是铁手!”
“哦,不是铁手?”
“若区区冰蚕丝便能障人耳目,那我戚少商也真真是个痴子了!”
“戚大侠若不是痴子,顾惜朝当日倒是如何能背信弃义,千里追杀的?”笑意愈深,男子把玩着手中的夺命银丝,看着戚少商徒然变色的模样,甚是欣然。
不愿回忆的伤痛,不愿提及的名字,猛然在这男子轻描淡写的揶揄中铺陈开去,似决堤而出急湍流刃,破土而出的血肉荆棘,将人积毁销骨的痛彻心扉,血流不止。
“这是我与他的事情!旁人没资格置喙!我只问你到底是谁?为何杀人?否则休怪我无情!”克制不住的杀气自胸中涌起,逆水寒剑也争鸣欲出,戚少商有些怒了。
男子似是很不喜逆水寒当胸而指,笑意转冷,面色渐寒,冷冷道,
“在下乃‘佛彼白石’堂下小卒,特奉堂主之命向戚大侠讨要一件东西,还望戚大侠成全!”
佛彼白石?出发前无情就嘱托过自己千万小心,没想到他们还是如跗骨之蛆般不死不休地找上门来。
“你们这些邪魔歪道,接连掀起江湖腥风,滥杀无辜,本已罪孽深重!如今竟还不知悔改,愈演愈烈,当真要翻手为云,颠覆武林?六扇门,我戚少商第一个不会答应的!”
“世道雪冷,人心险诈,江湖,武林本就是藏污纳垢的臭罐子!什么江湖公义,大侠义气,撕破了不过是争权夺势,私欲横流的遮羞布!天道不公,能者为之!哼哼,六扇门算什么东西!昏君走狗,庙堂傀儡!徒有虚名!若真算无遗策,你戚大侠也不会眼睁睁瞧着‘流瀑山庄’的二管家身首异处,死无全尸!你戚少商不答应?你以为你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吗?”
那男子言词尖锐,咄咄逼人的气势竟与那人十分的相似,可一句‘流瀑山庄’惊的戚少商无瑕顾及这细节,
那碎身男尸竟是刘景元!他们竟已知晓六扇门与流瀑山庄的交际事宜,竟如此清楚自己的行踪,要知道自己连夜离开京师时,连追命也是不清楚的,他们竟如此神通广大,还那般毒辣地将那本要与自己接头的武功江湖排的上号的流瀑管家刘景元轻易杀死!这实在是骇人听闻,太可怕了!
佛彼白石!到底是个如何的组织?他们到底有何目的?
越往深处想,越是不寒而栗,又听那男子口口声声俱是威胁之意,戚少商不禁双眉紧蹙,忧虑顿生,持剑的手也垂了下去。
“看来戚大侠是回转心意,想做这笔买卖了?”那男子本就是极聪慧玲珑的人,见如此情状,自是明白戚少商终是有所顾及,一时无法发作,遂又展颜一笑道,
“大家都是聪明人,既然戚大侠有谈条件的意思,在下也不能一味无理逼人,为表诚意,在下送戚大侠薄礼一份。”说罢,男子击掌三声,早隐在林中的他的手下,推搡着将一人带了上来。
祺亭酒肆,那人顾盼神飞,风姿矍然 ,一曲知音,惺惺相应,何等的意气纷发,何等的张狂不羁,舞剑弹琴,对酒当歌;人生几何!纵然恨悠悠;思悠悠; 仍是暗香浮动月黄昏;别是滋味在心头。中秋之夜;剪水秋瞳几许愁;道不尽;说不明;空做寒山伤心碧。也曾梦魂相见;却也不料是如此模样。
依旧青衣飘飘;卷发潇潇;挺拔身姿;卓而不群;过目难忘。可那空洞到可怕的眼神;魑魅般虚无的表情;僵硬机械的动作;无不告示着戚少商;他是顾惜朝;是已成了药人的顾惜朝!
顾惜朝!药人!
大脑轰隆巨响;重锤般裂痛起来;胸口焦灼的似要化为灰烬;戚少商永远无法忘怀开封鱼池子的心意相同;双剑合壁;也同样忘不掉九幽药人的凄惨悲哀;做任人摆布的杀人工具。如今顾惜朝竟也成了那等模样;顾惜朝被制成了药人!
〃呵呵;在下知道此人与戚大侠交情匪浅;故送他来与大侠叙叙旧;咦?戚大侠脸色甚是难看;莫非淋雨受了风寒?〃男子好以整暇地盯着面色阴晴不定的戚少商;边笑的深浅不明;边随手撸起顾惜朝一缕卷发把玩着着;突的眼波一冷;
〃啪〃的狠狠甩了顾惜朝一个大嘴巴;力气之大;打的那人趔趄着摇摇欲坠;幸好被人及时圈入怀中。
〃住手!〃稳住怀中微颤的身子;见那青白病态的颊上红肿了一片;唇边还隐隐渗出血来;戚少商不禁大痛;若不是成了药人;绝傲清高的他如何肯受此其辱?这个男子;他竟狂妄如此。
怒气渐积;剑气出鞘;逆水寒剑;;绝世利器;削铁如泥;只一挥;那男子手中红伞顷刻便骨节分离;纸做碎蝶落凌乱。
〃好剑法!只是替这种小人担忧还是很不必的;所谓中山之狼不可养也。〃
任雨丝轻逸;男子却依旧不愠不躁的弹弹衣袖;继而手中银丝一动;似要破空而出;袭向戚少商面门。
冰蚕丝;上好的柔钢百炼制成;细如微毫;若加上内力齐发;那细细银线便是凭空取首的杀人利韧;凶险无比。此中厉害;戚少商很是明白;执剑与手;抱着顾惜朝疾退数步;方稳住身形;准备御敌;不料胸口一痛;低头看去;细细颤颤的一点梨花钉不偏不倚钉在了自己胸口;血中已碧;有毒!
以自己的身手;戚少商有十成把握那男子无法伤到自己;他的那些手下更不可能;除了一个人;唯一可能的一个人!
顾惜朝的手还停留在自己的胸口;茫然无知的眼神仿佛世间最无辜的孩童;纯净的不忍斥责;自己的心很痛;不为那渗毒的寒星;只为这毫无知觉的麻木眼神。
顾惜朝;你真的成了药人吗?你真的完全忘记我了吗?你的仇人;你的知音;你的;你的……
〃本以为戚大侠会手韧这无耻歹人,没想到他竟助了在下一臂之力,戚大侠放心,此毒名'诛心'三日一发,痛不可熬。两月之内,若无解药,立死。当然只要戚大侠将那物交于本堂,解药立刻奉上。”
药人本就听命于主人,原来男子手中的并不是冰蚕丝,只是牵制顾惜朝的普通丝线罢了。方才先故意让戚少商分神御敌,然后暗命顾惜朝下手,一击而中。
抹去顾惜朝脖间丝线牵出的血点,戚少商叹气,无可奈何道,
“可惜那物不在我这处。”
“何处?”
“流瀑山庄。”
“戚大侠以为在下是傻子。”
“就凭阁下腰间铁二捕头的平乱珏,戚某中的‘诛心’”
“好,很好,戚大侠果然是聪明人。那就有劳大侠带在下去‘流瀑’一回了。”
“你们想让六扇门以与佛彼白石合污的名头公然反叛江湖武林?”戚少商捂着胸口,冷笑道。
“在下只问戚大侠到底答不答应!”
“若应允我三件事,我便如你们所愿。”
“何事?”
“一,到达山庄之前,不可再行凶滥杀;二,铁二捕头需保平安;三,……给我药人的解药。”
“前两件没问题。至于最后一事嘛,等我禀明堂主再做计较”见戚少商讨要药人解药,男子玩味一笑,平常的眉眼中竟也瞬间邪魅肆溢,惑人心魄。
“我之前只当顾惜朝是戚大侠的血海仇敌,今日一见,却也不明所以了,顾惜朝于你戚大侠到底是……”
“我说过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公子只需戚某领你们至山庄便可,其余的公子就勿多问了!〃这样语意不明的话;戚少商很反感;不舒服。
〃呵呵;是在下冒昧多言了。对了;劳烦许久;还未自报家门;在下顾枕寒;戚大侠不嫌弃;可称在下'顾兄弟';当然;若是戚大侠愿意的话。〃
顾兄弟?看着怀里痴痴呆呆的顾惜朝,听着那顾枕寒一语双关地连讽带讥,又念着铁手生死未卜,无情重托,戚少商只觉得心中沉闷难熬,如压千钧。
秋雨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
浓云翻滚,落木飘摇,今夜有雨,大雨将至。
暖风拂人醉,尘香百遍行。
扬州街头,游人如织,欢笑晏晏,说不尽的繁华热闹。追命提了一壶酒也乐不可支地在街头戏耍,东看滩头,西望楼坊,有滋有味,自娱自乐,很是快活。
追命正逛的起劲,却听得远处一人大叫,
“疯子打人啦!”
疯子?打人?本就无事三粉忙的追三爷,一听就来了劲头,寻声几个轻跃,便到了呼救地点。
果见一疯子正抢一滩头上的烧饼吃,疯魔似颠,模样甚是凶狠,吓的老板及众人不敢上前。
“大胆,何来狂徒?装疯卖傻,欺负百姓?”追命怒斥一声,轻功略施,几个兔起鹄落便将那疯子擒住了,疯子再厉害,不过使使蛮劲,和正规武功去拼,不过以卵击石罢了。
那疯子披头散发,闹腾一阵,便软了下来。想来是心中怨气不已,抬头怒视追命,却突的无比惊恐地惨叫起来,
“顾惜朝!”
'元宝'(戚顾)何人惜2
一时间;林中诡意森然;逆水寒出鞘;杀气呼之欲出。
〃戚大侠受惊了!〃笑声依旧;一人施施然自林中执了把红伞而出;那步伐身姿渐渐从雨帘中隐出;愈见清晰;一步一趋;走的四平八稳;从容不迫;戚少商却是心驰荡漾;心乱如麻。
熟悉的身形顿挫;熟稔的久违感觉;缺的只是一张飞扬跋扈;唯我独尊的面容。
难道是他吗?真的是他吗?为何是他?为何又要作恶?为何我会如此忧喜参半?惊慌失措?
那人走的愈近;戚少商握逆水寒愈紧;心愈狂跳不止;待那人直至眼前;戚少商方定下心来;
还好;不是他!
只不过是个与他有着相似年龄;极相仿身形的年青人罢了;但绝对不是他;那人独有的阴毒冷戾在眼前这人身上完全感觉不到;有时从某种气息便能识人,更不用提是熟悉了然的故人了。千里追杀中,戚少商不仅知晓了那人的纵横才气,对那人的杀气,戾气更是领略的入骨三分,所以戚少商断定这个红衣似血,五官平庸,盈盈浅笑的男子绝对不是那个人!
我真的不愿再与你拔剑相向。
虽说胸中大石落地,另一种不可名状的感觉却又袭上戚少商心头,
有点,有点……
“戚大侠好像有点失落?没见到想见的人?”红衣男子似是看穿了戚少商的心思,嘲讽的笑意自唇角里漫溢而出,手中红伞倾斜,水滴顺势而下,衬着红衣飘飘,红枫临舞,越发似一串血柱蜿蜒直下,滑腻的红,渗人的寒。
“你是谁?为何胡乱杀人!”眼前的男子给戚少商一种奇特的感觉,冷冽凄寒,却又谈不上憎恶,只如莫衷一是的如梗在喉。
“戚大侠是在问我为何杀铁手?”
“那不是铁手!”
“哦,不是铁手?”
“若区区冰蚕丝便能障人耳目,那我戚少商也真真是个痴子了!”
“戚大侠若不是痴子,顾惜朝当日倒是如何能背信弃义,千里追杀的?”笑意愈深,男子把玩着手中的夺命银丝,看着戚少商徒然变色的模样,甚是欣然。
不愿回忆的伤痛,不愿提及的名字,猛然在这男子轻描淡写的揶揄中铺陈开去,似决堤而出急湍流刃,破土而出的血肉荆棘,将人积毁销骨的痛彻心扉,血流不止。
“这是我与他的事情!旁人没资格置喙!我只问你到底是谁?为何杀人?否则休怪我无情!”克制不住的杀气自胸中涌起,逆水寒剑也争鸣欲出,戚少商有些怒了。
男子似是很不喜逆水寒当胸而指,笑意转冷,面色渐寒,冷冷道,
“在下乃‘佛彼白石’堂下小卒,特奉堂主之命向戚大侠讨要一件东西,还望戚大侠成全!”
佛彼白石?出发前无情就嘱托过自己千万小心,没想到他们还是如跗骨之蛆般不死不休地找上门来。
“你们这些邪魔歪道,接连掀起江湖腥风,滥杀无辜,本已罪孽深重!如今竟还不知悔改,愈演愈烈,当真要翻手为云,颠覆武林?六扇门,我戚少商第一个不会答应的!”
“世道雪冷,人心险诈,江湖,武林本就是藏污纳垢的臭罐子!什么江湖公义,大侠义气,撕破了不过是争权夺势,私欲横流的遮羞布!天道不公,能者为之!哼哼,六扇门算什么东西!昏君走狗,庙堂傀儡!徒有虚名!若真算无遗策,你戚大侠也不会眼睁睁瞧着‘流瀑山庄’的二管家身首异处,死无全尸!你戚少商不答应?你以为你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吗?”
那男子言词尖锐,咄咄逼人的气势竟与那人十分的相似,可一句‘流瀑山庄’惊的戚少商无瑕顾及这细节,
那碎身男尸竟是刘景元!他们竟已知晓六扇门与流瀑山庄的交际事宜,竟如此清楚自己的行踪,要知道自己连夜离开京师时,连追命也是不清楚的,他们竟如此神通广大,还那般毒辣地将那本要与自己接头的武功江湖排的上号的流瀑管家刘景元轻易杀死!这实在是骇人听闻,太可怕了!
佛彼白石!到底是个如何的组织?他们到底有何目的?
越往深处想,越是不寒而栗,又听那男子口口声声俱是威胁之意,戚少商不禁双眉紧蹙,忧虑顿生,持剑的手也垂了下去。
“看来戚大侠是回转心意,想做这笔买卖了?”那男子本就是极聪慧玲珑的人,见如此情状,自是明白戚少商终是有所顾及,一时无法发作,遂又展颜一笑道,
“大家都是聪明人,既然戚大侠有谈条件的意思,在下也不能一味无理逼人,为表诚意,在下送戚大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