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蛇钩-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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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好处。鲁思想要上大学,她一定得先通过A 等考试,所以乔安娜一定得替她
找到一所愿意收留她的学校,也就是说,有人——”她指着库珀,“这个人就是
你,得去向她说明鲁思住在这里的原因、留在这里的好处,而且要她在鲁思无法
继续求学之前,过来把事情谈清楚。”她转向女孩,“而你,鲁思,也别想在这
时候跟我说你想放弃,否则我保证会让你好看。”
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人开口。
最后,还是杰克打破沉默。“好啦,你们现在可以看出,莎拉开出的是什么
样的条件了。她根本不管人性的脆弱面,我们大多数人都会有的缺点——能力不
足、没有自信、左右为难和见风使舵等,在她眼里根本不值一顾。相信我,她是
在制造你的痛苦,摧毁你所有的自尊,”他对库珀逗趣地眨眨眼,“老家伙,我
实在很同情你,但莎拉说得对,得有人去告诉乔安娜,而你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毕竟,你的确害鲁思被开除,也的确喝了人家每杯7 英镑的酒。”
库珀摇摇头。“希望拉斯勒小姐能忍受你们这对夫妻,换作我可受不了,你
们真把我逼得无路可走。”
莎拉对于“这对夫妻”四个字很不满意。“警官,怎么你对我的家务事也这
么清楚?”她缓缓地说。
他笑了,站起来说:“因为我绝不说‘绝不’,”他对她眨眨眼,“有人告
诉过我,造化弄人,会让最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发生。”
推开客房的门,打开灯,莎拉发现女孩在颤抖。“怎么了?”她问。
“这里是一楼,”她说,“假如戴维找上门,很容易进来。”
“这不是我的意思,是原屋主杰弗里的设计,他将客房设在楼下,使客厅能
有较好的视野。我们正逐步让房子恢复原貌,不过这需要时间。”她打开里头另
一扇门,“这间房有独立的卫浴设备。”她回头看女孩,再度看到她脸上的不安。
“你真的这么害怕?要不,到楼上睡我房间如何?”
鲁思泪水夺眶而出。“对不起,”她边哭边说,“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戴维会杀了我的,本来我在学校可以很安全,他进不去那里。”
莎拉的手搭上她瘦削的肩膀,紧紧握着。“到楼上来吧,”她温柔地说,
“和我一起,你可以放心,让杰克睡楼下好了。”
如此一来,也可以顺便修理一下那混蛋,她心想。哼,终于老天有眼,她本
来虽已做了最坏的打算,但也准备在他死皮赖脸的道歉后妥协,继续和他共享那
冰冷的床。该死的,她还真高兴他回来,心情就像翻了个斛斗一样。
乔安娜上周搬到伦敦的公寓,自从她离婚后,这是我第一次独自拥有这房子。
这样的结果虽然算是一种胜利,但我并不开心,这场比赛赢得没有意义。我好孤
单。
我忽然想到,或许乔安娜和我都不能失去对方,无法否认我们的确彼此深深
了解。当然,我们之间处不来,但我们又何尝和别人处得来?一直以来,相互的
折磨和恶言相向,其实反而充满着乐趣,而且因为乐此不疲,使得我们彼此对大
多数忠言根本浑然不觉。我特别喜欢她做的一些小事,例如她要史毕特处理花园
的方式、对我厨艺的刻薄评语,很奇怪的,甚至连她的沉默(总是令我怒不可遏)
也令人怀念。或许,所谓的“做伴”和交谈无关,而是需要有个人在身边,不论
这个人多么以自我为中心。
我真的很怕,逼她出去自力更生,最终会毁了我们俩。当我们在一起,至少
可以互相牵制对方,不让对方太过火。而现在,原本的好意却可能带来可怕的后
果……
十一
一直到隔天的星期六下午,库珀警官才取得戴维。休斯足够的数据,有充分
理由去找他。
对于能否用“偷窃罪”控告他,库珀并不乐观,但因有玛蒂尔达的命案,或
许还有些机会。他记得鲁思说过他有辆白色的福特厢型车,命案发生后在凡特威
完成的笔录,也给他提供了线索。旅馆老板亨利·皮尔先生在被问到上周六是否
看到任何不寻常的事时,说:我不敢保证它和吉勒拜太太的死有关,但是那天下
午和晚上,有辆白色福特厢型车停在我旅馆前院,远远望过去,只知道有个年轻
女人在里头。第一次大约停了十分钟,然后开到教堂接某人上车。那天傍晚,我
又看到一次。我还指着那车子对我老婆说,有人不到酒吧,却在我们前院干起那
勾当。我不知道车牌号码。下头还有一小段附注,是这样写的:
皮尔太太否认。她说她先生把那天和另一天搞混了(另一天也一台白色厢型
车在同一天出现两次),她记得两次出现的是不同的厢型车。我们的常客中有三
个开白色厢型车,她说。
库珀和上司讨论这个问题。“查理,我得去问问休斯,你说我要带组人去吗?
照那女孩的说法,他擅自占用他人的空房,可能有同伴,我可不想傻乎乎地跑到
流氓窟去抓人,搞不好连进都进不去。真他妈的划算,”他嘀咕,“明明是别人
的财产,他们却可以大喇喇霸占,户主想要用那地方,势必得旷日费时地申请强
制驱逐令,而就算要回来,也已残破不堪。”
查理·琼斯臃肿的脸上总是挂着愁眉苦脸的表情,常让库珀联想到眼角下垂
的北京狗。不过,他个性倒像只狼犬,一旦咬上东西,绝不轻易松口。“我们能
不能根据拉斯勒小姐的供词,告他偷窃?”
“可以,但他不消几个小时就能出来。伯恩茅斯警方有他的档案,被抓过三
次,每次都无罪释放。而且,情况都和这次很像,例如要年轻女孩为他偷东西,
真是个狡猾的家伙。”语气显得挫折,“那些孩子都只是偷家里的东西,而当家
长发现,起诉休斯会把自己的女儿拖下水,也就拒绝和警方合作。”
“既然这样,他为什么又会被抓?”
“因为三名父亲告他胁迫他们的女儿偷窃,并要求检方起诉。但是一问到女
孩们,供词又是一回事,她们全都否认曾遭胁迫,并坚称一切都是自己的主意。
这家伙实在是个大众情人,没有这些女孩的配合,你奈何不了他,这些父亲不想
把事情闹大。”他无奈地微笑,“事情闹开,实在不怎么好看。”
“这些家庭是什么背景?”
“有钱人、中产阶级,女孩都超过16岁,所以也无法告他诱拐未成年少女。
唉,我敢说拉斯勒小姐和这三名女孩都只是冰山一角,在我看,这家伙早已把这
套玩得炉火纯青。”
“女孩们有把柄落在他手上?”
库珀耸了耸肩。“拉斯勒小姐只说,他一生气会做出可怕的事,如果惹毛了
他,他会到学校张扬。不过,去布莱尼医生家的路上我再问她一次,照理说她已
经给开除了,没有怕他的理由,但她却又捂着脸哭起来。”他摸着鼻子思索,
“他一定用了某种胁迫手段,因为她非常害怕他找上门来。我本来猜想,他可能
拍了她们的裸照,但我问伯恩茅斯警方说有没有发现什么相机之类的器材,他们
却说没有。你和我想的一样,查理,他一定握着她们什么把柄,而且从她们紧张
的程度看来,一定是很可怕的把柄。至于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查理皱了皱眉头。“她们为什么不愿指认他?”
“或许他早已有所准备。你想想看,他一定晓得,我们要找他一点也不难,
就算拉斯勒小姐不告诉我,我只需向校长打听那家承包公司就行了。我猜他的计
划是这样的:先找个年轻乖巧、在父母羽翼下生活的女孩下手,赢取芳心,然后
用某种胁迫手段确保一旦她们被抓,会愿意和他一起承担。他让她们相信,这么
做起诉就不会成功,而如果起诉成功,她们一样脱不了干系。也许,他的威胁只
是这么简单。”查理仍不满意。“他这招不可能骗到多少钱,那些家长很快就会
发现。”
“很难说。其中有位女孩偷刷母亲的信用卡长达好几个月,直到她老爸为了
老婆花费太离谱而大发雷霆时,才发现这一切。那是联名信用卡,每个月会从银
行账户自动缴款,两人都没发现自己的账单每月增加超过500 英镑。就算发现,
也会以为是对方的花费。时代不同了,查理,这些父母都在工作,都赚很多钱,
多到无法发现自己女儿在偷他们的钱。一旦开始清查,才发现家里的银器、她母
亲从来不戴的珠宝、父亲的收藏品,或是原以为遗失在火车上、价值500 英镑的
照相机,都成了女儿孝敬男朋友的礼物。我倒觉得休斯非常高明,尤其是同时踩
着好几条船。”
“老天!那么拉斯勒小姐偷了多少?”
库珀从口袋掏出一张纸。“她把所偷的都列出来了,就是这张。”他把纸条
摆在桌上,“和其他几位女孩是同一模式——外婆遗忘了的珠宝、储藏室里从未
使用的银梳子、长年锁在柜子里的陶瓷器,以及书房里一些珍藏品。她说,是休
斯教她怎么偷,都是些值钱但已被人遗忘的东西。”
“偷钱吗?”
“老太太皮包里的20英镑、床头柜里的50英镑,以及老太太账户的500 英镑。
她拿着伪造的支票和玛蒂尔达的授权书,悄悄到银行要求兑现。据她说,吉勒拜
太太根本没发现。其实老太太早已知道,因为她告诉过布莱尼医生关于那50英镑
的事。今天早上我问过银行的人,他们告诉我,她曾询问那500 英镑,而他们告
诉她是鲁思拿着她的授权书领走的。”他抓了抓下巴,“据他们说,她当时表示
是自己记错,没有再追究。”
“是什么时候的事?”
库珀又查了一下笔记。“支票是在十月最后一个星期轧进去的,也就是鲁思
学期中的时候,而吉勒拜太太一拿到月结单,就打电话给银行,那是十一月的第
一周。”
“这么说,就在她死前不久,也是她改变遗嘱之后。那我就不懂了,实在想
不透。”他沉思了一会儿。“鲁思什么时候偷那50英镑?”
“九月初,在她回学校之前,想用钱打发休斯。她说:”我以为如果我给他
钱,他就会放过我。一
“天啊,”查理说,“这种人还真多。你有没有问她,是不是休斯逼她在学
期中领走那500 英镑?”
“我问了,她的答案是:”不不不,我偷这笔钱是因为我想偷。,然后又哭
了。“他显得难过。”我把她留在布莱尼医生家,今天早上跟她通过电话,告诉
她休斯的所作所为,请她想想为什么这些女孩都不愿意出面指控他。她或许会有
答案,但我没把握。“
“她母亲呢?鲁思肯告诉她吗?”
库珀摇摇头。“首先,你得让她肯跟鲁思说话。假如你问我,我会说这实在
有违常情,昨天晚上我到她家,告知她的女儿在布莱尼医生家。而她仿佛看到怪
物似的望着我,她只关心这是否意味着她是杀害外婆的凶手。我告诉她不是,据
我了解目前为止没有任何证据显示逃学和滥交会导致谋杀,不过,倒是明显和教
导无方有关。结果她就把我轰出来了。”他想起来就觉得好笑。
查理打断他的笑声。“现在我比较关心的是休斯,我们先来一件件整理清楚。
伯恩茅斯警方有没有尝试让三家人合作,让女孩们相互壮胆?”
“试过两次,都没有成功。家长听了律师的建议,什么也不肯说。”
查理·琼斯闭唇沉思。“你知道吗,其实一百年前的乔治·约瑟夫·史密斯,
也干过这种事,他为美丽的女佣人写推荐信,把她们送到有钱人家里,工作几个
月之后,便开始偷贵重的东西,然后交给乔治去变卖。他也是对女人很有一套。”
“乔治·史密斯?”库珀惊讶地问,“我以为他专门和女人过不去呢!
他不就是那‘浴室新娘’的凶手吗?“
“就是他。后来他发现,让妻子写下有利于他的遗嘱原来这么容易,于是转
而专门淹死太太。对照吉勒拜太太的死,这实在很有意思。”他沉默了一会儿,
“不久前我读了一本关于史密斯的书,作者形容他是专业又精明的杀妻狼。我在
想,休斯可能也是这种人。”他敲了一下桌面,“把他抓来问问。”
“怎么个抓法?要带着逮捕状吗?”
琼斯拿起电话。“不必,我让伯恩茅斯警方明早把他带回局里,直到我们抵
达。”
“明天是周日,查理。”
“那就希望他刚好宿醉未醒。我很想看看,当我们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