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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

记号 哑妻外传(上)-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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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下思量,他若是来府衙当梁上君子,斯文人会不会抓他去坐牢? 



      19 

      阿生循线找起,果然在往山林的入口附近找到大少爷的行踪。 

      几年未见,大少爷与印象中的容貌有些不同;为官三年,一身的凛然之气令人不禁肃然起敬。 

      「生叔,是你。」礼貌的问候,语气之中带著尊敬。 

      阿生是爹的得力助手,现在则是帮著那喜欢惹事家伙打点生活。「念生派你来的吗?」 

      不惊讶,心想他们八成在府衙碰了面。 

      阿生立刻下马,恭敬的说道:「二少爷叫我将马带来还你。」 

      牵过马匹,翟颖淡然一笑,说:「念生何必多此一举,他若要马,我给他便是。」 

      不在乎步行回府衙,一路上,沉淀了思绪,该收心,明知不容易。仍忍不住问道:「生叔,念生怎会叫陈婉儿为明月,他们俩的关系……」 

      阿生讶然道:「二少爷没跟你提过?明月小姐是二少爷认的妹妹。这事爷和夫人都知道。」 

      「原来是这样。」他是没听爹娘提起,或许是因为不重要的关系才没说。 

      心下一喜,表面上未显任何惊喜之情,内心波涛汹涌,天晓得阿生说出来的讯息带给他多大的希望,未断的念头再度形成-- 

      紧握手中的缰绳,想要牢牢抓住一个人的渴望雀跃著,不枉他自作多情,仍有机会不是吗。 

      阿生憋了个把月,终於可以对人诉说二少爷的行径实在不负责任,「大少爷,你和爷以及夫人都不晓得二少爷表面上跟明月小姐以兄妹相称,实际上他们的关系匪浅。明月小姐怀了二少爷的孩子,至今都四个月了,也不见二少爷想给明月小姐正式的少夫人身份,二少爷我行我素的行为真不会为姑娘家设想。这明月小姐的性子温柔婉约,逆来顺受二少爷的安排。」 


      不是他愿意碎嘴提起这事,实在是忍受不了明月小姐得躲躲藏藏的过日子,将来挺著大肚子出了大门,肯定是遭受他人非议,姑娘家的名节不该受到这般糟蹋,他不禁为明月姑娘叫屈! 


      宛如晴天霹雳,才刚燃起的希望瞬间破灭-- 

      「轰!」 

      脑子嗡嗡作响,缭绕於耳的就是--『明月小姐怀了二少爷的孩子。』 

      「怀了孩子……孩子……」 

      他拒绝他的碰触,甚至是厌恶…… 

      「呵,」翟颖露出一抹苦笑,刚才想什麽呢。 

      不愿在他心目中只算老几,但现实有他驻足的馀地吗? 

      他一个大男人跟女人争什麽,窈窕淑女君子好求,男女在一起乃天经地义,他却妄想离经叛道的荒唐事。 

      搅了一池春水,兀自多情,到头来空欢喜一场。 

      「他们都有孩子了……」喃喃自语,一切已经太迟。 

      阿生继续道:「大少爷,二少爷为了处理明月小姐的爹,一定会去找你,拜托你多劝劝二少爷,导正他的思想与作为。」 

      男女之情、婚姻大事并非儿戏,二少爷八成是当揍人一顿就了事,想不透都要当爹的人了,还这麽不定性。 

      翟颖暗敛了纷乱的思绪,问:「你怎没跟我爹娘说?」这事轮得到他来插手吗? 

      那家伙根本不听他的劝。 

      阿生认清自己的本份,有些事就算看不惯,也没立场去管。 

      「身为下人管不著主子的事,况且二少爷想要瞒天过海,我不懂何需隐瞒不让他人知情,这事暂且请大少爷替二少爷保密。」 

      「我懂了。」非常确定的-- 

      那家伙死要面子,不娶明月姑娘的因素极是碍於她的过去,怕丢脸是吗。 

      可恶的家伙! 

      那性子明明敢作敢当,怎会在男女私情上像只缩头乌龟?! 

      既然在乎世俗的观念,又何必招惹。 

      一股怒意油然而生-- 

      是为她不平,也为那家伙真是欠教训。 

      「生叔,你大可放心,我不会将这事说出去。念生若是有来找我,我会劝他就是。」 

      「那就请大少爷尽力,依二少爷的年纪早该成家了。」 

      「嗯。」 

      昂然的身躯一跨上马,眉宇之间盈满了正气,暗压下满腔的私情,决定不再睁只眼、闭只眼任那可恶的家伙为所欲为、无法无天。 

      「要不要我送你回去,生叔?」 

      「不用麻烦了,宅院离这儿虽有一段路,我自个儿走回去无妨。」 

      「那麽,我先走。」 

      还有要事得处理,失落的假画,已经找出了一幅,当初由城里的某家当铺收购,当铺老板隐约记得,卖画的是一名年约三十来岁的汉子。 



      二更天-- 

      府衙外,一条人影在墙边徘徊留连,马匹就系在不远处,内心却犹豫著该不该翻墙而入? 

      他何时做事这般婆婆妈妈,暗恼的踹著墙面,「喀!」额头也抵上墙,想见的人就在这道隔阂里面,他却还在跟勇气拔河-- 

      理智与疯狂在心里挣扎、交战,扪心自问-- 

      焦急什麽? 

      抬头凝望天上的月色,醺醉茫然的眼神映入模糊不清的月亮轮廓,都变成两个了…… 

      张嘴无声的碎骂:妈的!斯文人到底对他作了什麽好事?! 

      现在满脑子都是想他该死的脸孔,又没自己好看,想著他干什麽! 

      昏昏然的脑袋是一团混乱,七拼八凑之下,找了最佳的理由与藉口-- 

      他要来找斯文人问清楚关於偷画的事,到底找到贼了没有? 

      也要问清楚,明月的爹何时可以拖去埋了? 

      至於其他的事,通通跟自己没关系。只要把该处理的事都处理好,该报的仇也清算结束,他跟斯文人之间就没牵没扯,恩怨一笔勾消。 

      他也用不著一直惦著-- 

      怨该死的斯文人怨了四年…… 

      深吸了一口气,冷念生一瞬攀上了墙面,俯下身来瞧底下黑压压的似一片树丛,顿时重心不稳,晃然的身子一摔,跌到树丛里「碰!」的制造声响-- 

      「妈的!今天晚上喝多了,都是那该死的斯文人,搞得心情差透了!混帐东西……」 

      冷念生兀自碎骂,略显困难的从树丛爬起,抚著发昏的脑子,没看清眼前站著谁? 

      「原来是你。」 

      收了刀,劭军遣退身後两名值班守夜的属下,没拿下入侵者。 

      对方是大人的亲属,身上飘出浓厚的酒味,「你醉了?」知道他是干什麽行业,酒色财气样样来。 

      冷念生眯缝著眼,指著对方的鼻子,说:「原来是斯文人的爪牙,讨厌鬼一个。」 

      「我叫劭军,我也不欣赏你。」若不是这小子和大人攀亲带戚,不然他一定把这小子给揪去地牢喂老鼠。 

      「斯文人在哪?我有事找他。」冷念生一副理所当然的下令,可不管对方欣不欣赏。 

      劭军回头看了一眼,大人为了案情尚未入眠,人不就被这小子制造出来的噪音给引了过来-- 

      「发生了什麽事?」 

      「来了不速之客,半夜爬墙来找您的。」 

      趋近身,还来不及问话,颓然的身影倒上前,翟颖顺手接住,讶然道:「是念生。」浑身酒气扑鼻,低头细凝他的额上有块淤青,怎弄伤的? 

      「他醉了,大人。」 

      把两人之间的暧昧看在眼里,他不知该说些什麽,佯装什麽都不知情。 

      大人为什麽夜探地牢? 

      为什麽在堂上忍受这小子的无理,就连现在……,将人给抱起而不是扛起的模样分明是…… 

      别开视线,继续佯装什麽都没看见。 

      「劭军,早点去睡。别来我房里了。」 

      应了声「嗯。」他跟在大人身边将近三年,是知道大人蹉跎光阴,拒绝了无数的攀亲者,这原因由大人口中坦承过-- 

      『我有心上人了。』 

      今夜终於明白,是谁。 

      不是没听过男人喜欢男人,大人的家族背景里,不就有一对不畏世俗眼光的『爹娘』吗。 

      「大人,我看这小子醉了跟醒著八成是两个样,您……」 

      「不用你提醒,我懂。」 

      被发现是早晚的事,他早已留下蛛丝马迹让人联想,不怕人言可畏。 

      怀抱著心上人,沉甸甸的重量早已落入了心头,发酵的情意泛滥成灾,若要开口倾诉,却太迟…… 

      眼看属下调头离去,然,他的双脚迈不开步伐,静默的凝视怀中人儿昏睡的容颜,就这样杵在府内院落,任昏暗的月光拉长出两道暧昧不清的人影,不论怀抱在手中的重量有多重,他舍不得放手…… 




      20 

      守在床边凝视刻划在心版上的轮廓,贪恋的目光移至墙面上的一幅字画,伴随著自己任那岁月流逝,隐藏在字画後头的是一张俊秀的五官容貌,漂亮的唇形样著笑,灿烂如光,总是吸引他的视线追逐…… 


      「念生……」 

      长的手施力一扯,纱帐飘落,遮掩那令人又爱又恼的家伙,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放在门板的手掌推不开沉甸的心事,真舍得丢下他? 

      不看、不想、不要? 

      徘徊在舍与不舍之间,懊恼的收回手,是自作孽……。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事,再做了一遍,回到床沿,留下了无数的叹息……。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动手为他解开脏污的外袍,露出白色薄透的单衣之下,隐约可见男性的成熟躯体,拥抱过女人,使她怀上了孩子……孩子…… 

      眉心一拧,满怀情意发酵成阵阵酸气直冲脑门,用力一扯,抽出他身下的衣袍,揪成一团,紧握在手。 

      昏睡中的人儿一翻身,正好与他对面-- 

      刚正的脸庞贴近,渗入浓郁的酒味,呛得心里发著酸、涨著痛。 

      瞧他醉得毫无防备,厚薄适中的唇缓缓落下,只差寸厘就吻上微翘的菱角嘴。 

      温热的气息喷上了脸庞,檀口为启似诱惑般,此刻他却连趁人之危的勇气都没有-- 

      犹豫的当口,胸前的衣襟一紧,霎时四片唇瓣胶著,齿列被侵入的软舌撬开,缠上他的,香醇的滋味入了口,一双臂膀环抱在颈项,浅浅的嘤咛流泄,尽数吞入喉咙,两人湿热的唇舌纠缠,浓与烈的燃烧…… 


      究竟谁吻了谁…… 

      脑中一片空白,断了思考,敛下丹凤眼睫,手中的衣袍落了地,捧著发烫的脸庞,重温一道醉人的记号…… 

      嚐了满满的甜腻滋味,唇舌分开,狭长的丹凤眼映入他浓密的睫毛轻颤,湿润的眼眸迷蒙,开口唤:「颖……」 

      蓦然,心狠狠的抽了一下,张口咬住了他的喉头,可恶的家伙,醉糊涂了…… 

      唇舌下的喉结滑动,细碎的轻吟缭绕於耳,手被握住移至单衣下的胸膛,滑腻的肌肤触感在掌心燃烧高烫的温度,理智瞬间溃散-- 

      扯开衣裳,唇随手走,游移在梦想已久的身躯印下属於自己的记号,赫然-- 

      一道伤痕震醒了他的理智,「唰」的敞开单衣,整片雪白的胸膛有著深浅不一的疤痕,谁打过他?! 

      抬头对上他迷醉的眼眸,「念……」开口的话尚未完整,见他的眼突的瞠大,瞪著自己-- 

      吃惊的神色似见了鬼,一瞬挺起上半身,抬脚就往身上踹来-- 

      赫! 

      扬手一握,抓著他的脚踝,翟颖愕然道:「你干什麽?」 

      「闪开!」 

      推开那昂然的身躯,冷念生跳下床,立刻抓好单衣,系上结带,开口碎骂:「真他妈的混帐,看你做了什麽好事?」 

      闻言,翟颖一股恼的火气都上来,要他搞清楚,「我们之间到底是谁诱惑谁?是谁喝醉?是谁主动?」 

      「喝!」冷念生倒抽了几口气,抬头瞪他,「我醉了,莫非连你也醉?」冷静的问,谁才是清醒的那个? 

      登时无语,因为他也醉…… 

      为了他而醉,明知他有女人,他还醉,比他还要糊涂! 

      悬崖勒马才是应该。暂撇开恼人的问题,望著他的身影,问:「念生,你身上的疤痕是怎麽来的?」 

      「干你什麽事。」不愿回答,残忍的经历。 

      算老几…… 

      翟颖咬牙,「碰!」的猛捶桌面,怒喝:「我问你什麽,你就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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