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向天 by 江别鹤-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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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公子便就是斐弟的伺读?”他抬起一双庸懒的眼睛,定格在我的脸上,一丝疑惑闪过他的眸子。
“回王爷,小人正是。”恭敬的回答,他不是赵斐然,容不得我放肆。
“恩,斐弟常说他的伺读,比之别些个王爷的伺读来的好,今日一见,果然是个人物。”
“王爷过奖,小人惶恐。”
“你也不用小人前、小人后的,既是斐弟在我面前唤你‘向天’,我也就唤你做向天,你意下如何?”
“一切王爷做主。向天谢过。”切~~~谁想人前人后称自己是‘小人’啊!
“易夫人,昨日斐弟在陆府外被伤,承蒙易府照顾,父皇特赐你们黄金百两。”
“谢主龙恩!”大娘盈盈拜下。
哎——此等谈话,无聊之极。心中一阵乏味,还不如在家打牌来的痛快。
“向天——”
“恩,王爷有何吩咐?”我作揖道。
“听闻你与斐弟最近查陆府一案,以少有眉目。而今我奉旨彻查此案,还要请教你一二了。”说着摆手示意,“易夫人,你先退下吧!”
“民妇告退。”大娘低头缓缓走了出去,厅中只剩下他、伺童与我四人。
“向天且你将所查的案情,一一说来。”
“是,王爷。”于是将之前总总能看到的,听到的,句句如实的说了出来,只是不加任何自己的推断。要知赵斐然与我一起办的案,要隐瞒只会更保不住王叔。日后,我定有让他洗脱罪名之法!
“如此,恩,现下斐弟伤了,你是他的伺读,也就别管这陆府一案了,回琅王府好生伺读吧。之前有涉及此案的证物,还有劳向天差人送到本王府中去。”他如玉的手指把玩着桌上的杯碟,“好了,本王也倦了,退下吧!”
“向天告退。”躬身退了出来,抬头望着当空的太阳,此简单的案件看来要复杂了。
。。。。。。
“我来看你了。”我对着躺在卧椅上的人说道,他一脸欣喜的想坐起身来。我真的不懂,同样是王爷,斐然却可以笑的如此没有城府。
“向天,呵呵,你来的正好,我躺在这无趣的很。”我扶住他,企图坐起的身子。
“就你这断腿,还想找何乐子。”
“呵呵,如此劳请向天去把书房的兵书拿来吧。”
“今日吹的什么风?小王爷竟要看兵书了?”我惊讶。
“北边战势吃紧,保不了以后我就要征战沙场,而今还不补足功课,难道日后战死沙场啊?”他一脸正色。我怎么忘了,大辽虎视耽耽立于北方,西夏也是狼子野心,虽说在我心中全都是中华民族不曾分过你我,也就不曾放注意力到此间。
“兵书是吧?我这就是予你拿来。”一路往书房去了,看着偌大的一座王府,心中隐隐觉着,我一向以自己前世的所学自恃过高,却从未真正为贫苦大众做过什么。从小锦衣玉食,早就让我忘记了前世的艰苦,我现今身处乱世,却只看到所谓的歌舞升平,不去体会旁人的痛苦,只为自己喜好做事,当真辱没了上天给我的“天赋异禀”。下起决心抱起一叠兵书,走出了书房。
“向天,怎么拿这么多”他诧异。
“斐然,从今往后,我会陪你一道研习兵书的。好了,看吧!”
“向天,你生病了么?”他伸手抚我的额头。
“你才生病了~!看书!”
用过午膳,借故出了王府,我必须回家一趟,早上我虽叫下人将证物送去了宁王府,但大娘保王叔一事也必须要给我个足够的理由,如今皇家插手此事,已不是我说不查就可不查的。
匆匆赶回家中,一进大门,就见着了一个人——王叔。
“王叔!”我喊住他。
“公子!”他作揖后,抬起眼来望着我,两眼布满血丝,但毫无惧色,也算的是一条汉子。
“王叔,有空跟向天聊一会么?”我托住他的手,叫他拒绝不得。
“公子但讲无妨。”直视我的双眼。
“且与我去书房相谈。”
。。。。。。
“王叔,我分析的对不对?”我望着他。
“公子的确敏锐,已与实情相近了。”他点头。
“王叔,我知道陆员外确是对不起你,但你做下大案,衙门也放你不过啊!”
“杀妻之恨叫我手刃仇人,我不会后悔的,公子若觉得为难,老王这就去那宁王府把罪认了。”他咬牙道。
“我不是叫你去认罪,何况,大娘已经叫向天,无论如何也要保住王叔。”
“大夫人!?”他惊到。
“不是你去求的大娘么?”看到他惊诧的表情,我纳闷道。
“老王从未去求过大夫人!”
“哦?”
我沉吟了片刻。
“王叔,你身手不错,师承何人啊?”
“恕老王不能相告。”
“向天明白了,王叔,近日你照常回衙门当差吧,不用担心案子之事。去吧!”
“公子爷——”
“放心。”
“公子,夫人见着公子回来了,叫公子过厅去。”兰儿立在书房门口。
好细致的心思,呵呵,娘亲们,向天正要去找你们!
第十一章 我的父亲母亲
“公子,夫人见着公子回来了,叫公子过厅去。”兰儿立在书房门口。
好细致的心思,呵呵,娘亲们,向天正要去找你们!
。。。。。。
“哎呀——今日好生奇怪啊!怎么娘亲们都不斗牌了,在这摆八大金刚?”我一进门就她们的阵势骇了一跳。
但看八位娘亲,大娘生的凤舞威仪,眉目竟有圣光;二娘(也就是俺娘)杏眼不再迷蒙,闪出我难得一见的精明;三娘也安分地紧抿着唇,不似平日的八卦新闻站;四娘虽说身若扶柳,此刻也笔直端坐;五娘本就安分,不过一脸正色挂在脸上;六娘还是一脸娇笑,不过竟是劲装着身;七娘如往常一般,面无表情;八娘却在不住向我眨眼。
众位娘亲如此架势是我从未见过的,我又看不出其中丝毫端倪,“娘亲,今日有什么大事么?”心里有点慌。
“向天,跪下!”大娘金口一开。
啪——我真个跪下了,什么大事啊?我没做啥坏事啊!
我娘扶着大娘,缓缓的走了下来。“向天今年十六了吧?”(其实应该是四十好几了吧,可是我总有停留在23岁的感觉。)
“回娘亲,是的。”奇怪啊!奇怪,今天是怎么了!?
“十六岁,恩,该懂事了。”大娘摸着我的头。
“大娘,向天做错事么?”我抬眼问她。
“没有,是娘亲们做错了,娘亲不应该瞒你十六年!”瞒我?什么事瞒着我?
“孩儿不明。”如实回答。
“易向天,你乃‘寒’的第三代掌门继承人!”大娘脸上闪出光芒。
寒?什么‘寒’?什么东西?我又什么时候是帮派首领了?
“向天定会困惑,‘寒’为何物?‘寒’是一个暗杀组织,中原最大的暗杀组织,你爹就是楼主!”啊——下巴脱臼中,我爹是暗杀组织首领!!我那个中年发福成圆桶般的爹!?
“六妹,去把向天下巴扶起来。”娘亲托着大娘坐回首座,吩咐到。
接着,眼前一花,下巴已叫一只柔弱无骨的手抬了起来。
定睛一看,六娘如花面庞凑到了眼前:“向天孩儿,下巴咬紧点,待会还有你吃惊的地方呢!”再是一花眼,六娘已飞回落座。绝世高手!心中大呼。
心突突的一阵乱跳,那是惧意,对未知、不能掌控现状的畏惧,至小身边发生的事情,从无脱出过掌控范围,但眼前的状况确是用我的知识解释不了了。
“向天,有八个娘照顾,好么?”大娘如是问。
“好。”楞楞的回答。
“恩,你可曾想过,八个身怀绝技的娘亲怎会跟着你爹爹?”
“我只道爹爹自有本事。”其实我是以为他强抢民女有一手、驯妻驭妾有高招而已,当然我是不敢如此答的。
“呵呵,你别看你爹爹现下身滚腰圆,要知道他三十年前,也是玉树临风、气宇轩昂、翩翩浊世佳公子,你长得就很像你爹少时。”不会吧!?看着众娘亲沉醉在往事之中的陶醉样,加上遗传基因学,我——信了!不过,实在从爹现在的样子,找不到任何玉树临风的影子啊!而且——我老了也会变成他那样吗????!!!!
“向天,你知道大娘为什么叫你保住王捕头么?”大娘正色道。
“莫不是王叔也是‘寒’成员?”
“他不是‘寒’的成员,但他曾经救过你四娘一命,就冲这个恩情,你必须救他!”往四娘望去,四娘点了点头,的确这个恩情必须要还。
“娘亲,明白了。我会尽全力保住王叔的。你们且安心吧!”下决心的说到。
“恩,你明白就好。还有,从明日起,你就跟着娘亲们学习各门技艺吧!总不能偌大的组织少主,什么本事都不会!”
“学艺?!”
“是的!就从医术开始,明早你跟七娘开始学!”
我头大了。
“恩,你爹也快回来了,向天、众位妹妹去前厅用晚膳吧!”
“是。”
。。。。。。
“爹——”看着狼吞虎咽的爹爹。
“恩。”抬头望了我一眼,继续耙饭。
“爹——”
“什么事啊?”爹又夹了一块鸡。
“没事。”我实在不能相信他三十年前长的跟我很像。
“没事,向天,你想吃爹夹的这块鸡?”
“恩,是的。”
“向天乖,给你。”
我真的不敢相信!!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扮猪吃老虎”??
。。。。。。
深夜,西厢房。
“兰儿,公子真的睡了?”
“回大夫人,公子睡熟了,玲珑还在守着他。”
“恩。”
呼——八道呼气声。
“好累啊!”
“是啊!”
“你没看到。向天看他爹的样子。”
“看到了,好好笑呢!”
“哈哈,好久都没施轻功了。”
“我都倦了,好久都没坐这么直了。”
“大姐!你起的名字也太俗了吧!”
“‘寒’不好听么?”
“不好听,叫‘龙’多好!”
“俗——” 七道声音。
“你看向天信了么?”
“我看他信了。”
“我看也是。”
“大姐,要是向天知道我们骗他会怎么样啊?”
“不知道。”
“那——大姐你还叫我们合伙来骗他。”
“你们不想看他脸上除了淡然以外的表情?”
“也是,这孩子从小就是一副深不可测的样子,全没小孩子天真。”
“所以啊!呵呵!也可以叫他学点其他的东西啊。”
“别说了,现在骗也骗了,大家装像点。”
“知道了。”
“散会!”
“向天,起身!”
“不要。”我翻了一个身。
“起身!”七娘的声音尖锐了一些。
是了,我是什么暗杀组织的少主,我从今日起就要学习暗杀技艺。我、我、我不想起床啦!
啪——我被掀下了床。
“马上洗漱!半柱香后我要看到你站在我的别苑内。”拂袖而去。
“这是人体|穴位图,向天今日的功课便是吧它全记下来,晚膳前我来验收。”不会吧?这么无聊?
七娘停住脚步,“对了,向天,要是|穴位认不准——就在你的|穴位上扎一针!”
“七娘——”
“记住自己的责任,向天。”
我颓了下来,拿起银针,“扎你死|穴”
看了半晌,人体|穴位图上密密麻麻的百来个|穴位,变成了小蚂蚁一般在我眼前晃,晃的我眼前发花,心口发麻。咦——我只要记住几个重要大|穴,不就行了么?
呵呵,反正他们也舍不得我受苦的,到时叫的凄惨点不就过了么?呵呵。
“公子——”玲珑飞奔了进来,“老爷出事了。”
扶住玲珑,“慢慢说,出什么事了?”
“宁王爷把老爷拿了,说他渎职包庇啊!”
“你且去通知大娘,我先去宁王府拜见宁王。记住,让大娘安心,就说这事我能处理。”
披上外衣,匆匆赶往宁王府。
“易府向天求见宁王爷。”
“恩,候着。”应门的伺者瞧了我一眼。
等了好一会,终于一个小厮带我进了王府,随着他圈圈兜兜走在宁王府里,赵斐然的爹虽说是皇上的二哥,但终比不过这皇帝的亲子宁王,但瞧这王府的气势,便知道权势何如。
带到一间偏厅,小厮才开口:“王爷此刻身有要务,还请在此候着吧。”说完面无表情的出去了。果真是狗眼啊!!
丫鬟奉了茶之后,整个厅里就剩下我一个人。我知道要沉的住气,这宁王不是斐然。这么快就拿我爹,定是王叔之事给他侦破。
这一候还不知道要多久,只是大娘她们可要沉的住气。
“王爷驾到——”这仗势几时在斐然家见过,这虚华的宁王,心中是半点好感都没。宣声才过,宁王身着绛红锦袍走了进来,脸上浮着贯有的假面。
“拜见宁王。”
“免,坐下吧。”
“谢宁王,向天不敢坐。”
“哦,何故?”他微笑道。
“向天为带罪父亲来讨个说法。”
“就凭你?”他庸懒的眼神落道我脸上。
“就凭我。”身体挺直起来。
“呵呵,本王已经查实,犯下陆府命案的是王懿德,也就是你父衙门捕头。你觉得本王错抓了 你父亲?”嘴角噙轻笑。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