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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节

惊世大海难-第7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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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是谁叫你拿走的?
  答:是苏锦帆。
  (萧邦心里咯噔一下:果然!)
  问:她叫你拿这个干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答:俺不知道。半个多月前吧,俺正在做饭,电话响了,是苏锦帆。她说:徐妈,您别说话,我有一件事要您办。您到叶雁痕的卧室,找一个船舵,就是那天晚上突然出现在她书桌上的那个东西。您拿了以后,赶快出来,我在门外等您。俺不知她要这个做啥,但俺知道这个千金小姐脾气很怪,苏船长很爱她,就按她说的办了。出了门,她让俺进了她的车,接过了东西,对俺说:徐妈,任何人问您,您都要装作不知道。这是爸爸要的东西,知道吗?我知道您不会说的,对吧?俺使劲点头。她就走了。
  问:你在叶雁痕家干活,是苏振海安排的,名义上是叶雁痕的保姆,实际上是替苏船长监视叶雁痕的行动,对吗?
  答:是的。其实苏船长舍不得俺。苏船长喜欢吃俺烧的饭菜。
  问:是不是苏振海告诉你,你是他最信任的人对吧?
  答:是的。苏船长曾对俺这样讲过。俺感觉苏船长实际上并不信任叶总,还专门给俺配了一部手机,要俺每天都向他汇报。这个手机平时不开,用的时候才开……
  (萧邦连忙打断了她)
  问:那第二次这个船舵出现,也就是叶雁痕家门厅突然发生爆炸那天,你在干什么?
  (徐妈一惊,但随即又恢复了正常)
  答:公安同志,既然那件事都跟你讲了,俺就全告诉你吧。那天,俺正在搞卫生,电话就响了,是苏锦帆打来的,说她在门口,让俺出去。俺出去后,她又将那个船舵给了俺,让俺放回客厅里的金鱼缸下面,然后假装出去买菜,至少要过两个小时才能回来。俺就照着做了……
  (萧邦突然打断了她)
  问:她还给了你一个东西,你为什么不说?
  (徐妈的瞳孔突然收缩,汗就下来了)
  答:没……没什么东西啊……
  (萧邦沉声喝道:徐妈,你想推卸责任吗?我这里有小区的保安证明,说苏锦帆当时给了你一个包,你拿着就进屋去了。后来查明,那是一个炸药包,是苏锦帆让你放在门厅里的,你还想不承认吗?)
  (徐妈瑟瑟发抖,颤声说:俺真的不是道那是炸药,苏锦帆让俺放在门厅,俺只管放,真的不知道那是啥东西,俺哪懂哪些东西……)
  (萧邦怕将她吓破胆了,便说:既然你不知道,可以免你的罪。但你是从犯,差点把叶雁痕炸死,你好好反省吧!)
  (徐妈擦了一把汗,拼命点头)
  问:你什么时候开始跟着叶雁痕的?
  答:自从苏总和叶总结婚之后,我就一直跟着,有十一二年了吧。
  问:据苏浚航招认,他曾经用了一种药,让叶雁痕不能生育,是真的吗?
  答:俺不知道是啥药,但那药是俺端给叶总喝的。
  问:什么时候的事?说得详细点。
  答:具体日期记不清楚了。俺想,大概是五年前吧。那是一个风很大的夜晚,俺都快睡着了,就听见楼上动静很大。接着就听到苏总大骂出声。这是俺第一次见到他们两口子打架。俺吓得赶忙起了床,正想打电话告诉苏船长。正在这时,苏总下楼来,撞见了俺。苏总站在客厅里抽烟,俺就倒水伺候他。过了一会儿,苏总进了厨房,捣腾了一会儿,然后叫俺进去。他说:徐妈,您将这碗参汤给雁痕端上去。俺一想不对劲啊,怎么刚吵完架,苏总就给叶总做参汤?苏总似乎看出了俺的怀疑,便小声说:徐妈,您别紧张,俺与雁痕是闹了点别扭,但也不至于给她喝什么有毒的东西,我是怕她伤了身子,才弄点补品给她喝。俺便端起参汤上去了。叶总见是俺,就哭,说苏浚航没有良心。俺安慰她几句,她就喝了参汤,睡了。俺下楼,苏总还在厅里,问喝了没有?我说喝了。苏总才很放心似的,也睡了。俺当时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好像是过了两天吧,叶总深夜喝了酒回来,在洗手间呕吐。俺心疼,就送她上楼。这时叶总清醒了许多,说要想喝点东西。俺就去厨房,却见苏总已将参汤弄好,吩咐俺端上去。俺照办了。就这样,从第一个晚上开始,俺一共端了四次参汤给叶总喝。这事,就这样过去了。大约一个月过后,叶总有一天突然找俺,问俺:徐妈,您跟我说实话,是不是苏浚航叫您给我下了药?俺大吃一惊,心想没有这事啊。叶总就流了泪,说:徐妈,您知道一个女人最大的苦是什么吗?俺本想说是死了男人,但叶总却说:是不能生育!我这段时间月经不调,去医院检查,结果是中了毒,不能生育了。俺吓得魂飞魂散,突然想起那几次参汤的事。经不住叶总反复盘问,俺只得告诉了她,求她千万别让苏总知道。叶总听完,脸如死灰,那样子好像死过去了一般。俺吓得不敢吱声,俺听见叶总的牙咬得咯咯响。不过叶总这人倒是说话算数,从那以后挂口不提这事,也没再与苏总吵过架。
  问:这件事,你告诉过苏振海吗?
  答:告诉过。
  问:苏振海怎么说?
  答:苏船长听完后,啥也没说,只是吩咐俺不要往外说。
  问:你刚才说苏振海的司机老张,是一直跟着苏振海吗?
  答:老张师傅比俺还来得早,好像一直跟着苏船长。
  问:你了解老张这个人吗?
  答:老张这个人平时从来不多话,跟木头似的,不太了解。
  (萧邦想了想,觉得对徐妈的问话,也只能到这里了。毕竟她只是一个下人,不可能知道太多的秘密,便准备收场)
  问:你还有什么情况要向公安机关反映?
  答:没有了。
  (萧邦翻了一页)
  问:被询问人徐秀英,你保证你说的句句属实吗?
  答:我保证。
  询问到此结束。萧邦让徐妈签字。徐妈便在刚翻的页面上郑重地签了自己的名字。徐妈写得很慢,一笔一画都很用力。萧邦拿过来一看,那字就像用火柴棍棒拼成的。
  萧邦喝了一口水,对徐妈说:“徐秀英同志,今天你的表现还可以,政府对你的坦白行为比较满意。就先到这里吧。你回去后,要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也不要告诉任何人,知道吗?”
  徐妈使劲点头。
  “要是你胆敢向苏船长打电话讲今天的事,你今天的良好表现就会一笔勾销,而且还会连累到信民。你自己想清楚。”萧邦冷冷地说,“你回去吧。”
  徐妈连忙站起来,不停地道谢,然后急匆匆地出了门。
  萧邦待徐妈走后,迅速出了房间,结完账,步行穿过一个胡同,招手打了辆出租车,疾驰而去。
  大港市原副市长郭凤潮躺在自家阳台的躺椅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自从他被罢官之后,家里就冷清了。当年,他在位的时候,他总是怕回家。因为每次回家,都有人在等他,找他办事;而现在,就连住在楼下的老部下,见了他都躲。
  所以,他也懒得出门。电视节目没得看,就看闲书,或听京剧。现在是清闲了,可无边的失落让他觉得这种生活跟死了没什么两样。
  女儿嫁人了,正坐月子,老婆便去照顾女儿了。他每天三四点就醒了,起来瞎折腾;然而一到下午就开始睏,便在躺椅上眯瞪。
  门铃声突然响起,吓得他头皮一麻。如果老婆回家,通常都是自己开门。今天,肯定来了客人。
  他赶紧起来,用手指梳了梳稀稀疏疏的头发,说声“来了”,便打开了门。
  一个穿着带帽羽绒服的人站在门口,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只留两只眼睛一个鼻子。郭凤潮吃了一惊。但见那人将帽子摘了下来,露出了胖胖的脸。
  “原来是小靳。”郭凤潮心里说不出的高兴。两年来,终于来了一个干部。
  靳峰带着一身寒身,鞋也不脱,就闯了进去。他直接走向阳台,拿出一个半尺长、长筒状的东西四下观看。末了,才对郭凤潮说:“老领导,今天我来,是有要事汇报。”
  “哟,靳局长开什么玩笑?”郭凤潮自嘲地笑了,并给靳峰倒水。“我嘛,是戴罪之人,现在大家都躲我,你能来看我一眼,就很感谢了,还‘汇报’什么?我早就被罢免了。再说,以前在位的时候,也管不了你呀。”
  靳峰微微喘了几口气,在椅子上坐下来,说道:“老领导,我也被罢免了。”
  “什么?”郭凤潮吃了一惊,“大港又出大事了?”
  “风起云涌。”靳峰一脸严肃地说,“已经到了不得不最后作决定的时候了。”
  郭凤潮才感到事态的严重性,略微沉吟了一下,说道:“难道那起案子,又起大波澜了么?”
  “郭市长,我知道您虽然呆在家里,但一直在默默关注这起案子。”靳峰有些焦急地说,“您被撤职,就是有人设计的圈套啊!”
  郭凤潮摇摇头,淡淡地说:“靳局长,如果你认为我被撤职,我会有什么想法,你就错了。每当想起那二百多名死难者,我就寝食难安!组织对我的处理,太轻了。当官是为了什么?如果当官不解决老百姓的问题,反而让老百姓受难,人民还需要这样的官吗?这样的官,应该受到严肃处理!组织上对我的处理,我认为不是重了,而是轻了。”
  靳峰着急地搓了搓肥手,恳切地说:“郭市长,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靳峰以前是不归您管,但您也多少了解我的为人吧?今天我来找您,说明事态已经非常严重,不仅关系到这起冤案能不能破,也关系到您的人身安全!”
  郭凤潮微微一震,哼了一声:“难道,他们还真想杀我灭口不成?”
  “现在没有过多的时间向您汇报。”靳峰着急地站了起来,“如果您相信靳峰,请马上跟我下楼!”
  郭凤潮见靳峰眼里充满了焦急,也重视起来,说道:“小靳,你真的被免了?”
  “我怎么敢跟我的老领导开这种玩笑?”靳峰说,“就在昨晚,张书记叫上田局长,当场就让我回家等通知,收了我的枪和手机,并派便衣看着我。我也是逃出来的。”
  郭凤潮这才才嗅到事情非常严重。他说了声“稍等”,便进了书房。一分钟后,他已穿好大衣,戴上茶色眼镜,跟着靳峰出了家门。
  一辆出租车停在楼下。靳峰让郭凤潮坐在后座,他就坐在了驾驶座上,迅速地启动了车。
  当车穿过小区时,郭凤潮通过车窗看见两辆黑色的小车驶进了院子,在刚才靳峰停车的地方停了下来。随后,六七条汉子迅速上了楼……
  “来得好快!”靳峰说道,“再晚两分钟,我们就走不脱了。”
  郭凤潮脑袋突然有点懵。他问:“小靳,他们是来抓我的么?”
  “抓您倒不至于,不过一定会请你去某个地方,问您一些您不愿说的事。”靳峰边开车,边说,“老领导啊,您可能还不知道,这两年来,一直有人想暗算您,都是我派人挡了回去。但我派的人,今天早上就被解除了,因为我已无指挥权。”
  郭凤潮这才算是听明白了。他沉默了一会儿,说:“小靳,谢谢你。”
  “老领导客气了。”靳峰说,“实际上,应该说谢谢的是我。说实话,在当前形势下,您是我的惟一救星。”
  郭凤潮没听懂。
  “我需要您打个电话。”靳峰将四个车窗摇死,反手递给郭凤潮一部手机,“我知道您连自己被罢了官,都没打这个电话。但我今天求您一次。因为,我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挽回局面!”
  郭凤潮接过电话,沉默着。过了一会儿,他才说:“小靳,是不是这起案子已被那人完全控制了?”
  靳凤潮说:“是。我有一个情况还没向您汇报。昨晚,我已派出警力,连各分局和派出所的警力都组织好了,眼看马上就要成功了,我却突然被控制了,功亏一篑啊,我是无能为力了!所以我就想到了您。也许,只有您,才能影响高层,从而扳回这一局。”
  郭凤潮捏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显然在做思想斗争。良久,他才说:“小靳啊,不是我不打这个电话,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啊。你搞侦察出身,自然知道说话要讲凭据的,我不能按我的想法乱说啊。”
  靳峰似乎早有准备,马上接口说:“老领导,对那人的手段,您是一清二楚。不过您为人正直,不愿为自己辩解。但请老领导以大局为重,请您想想这起案子造成了多少孤儿寡母!您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那些死难者的家属想想啊。”
  郭凤潮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靳峰见火候已到,便降低了嗓门,继续说道:“我这些年破了那么多案子,怎么会不知道这里头的名堂?因此,请老领导放心,不会让您为难的。这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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