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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节

宁财神文集-第5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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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求,我却能把它看成一种苛求,我们彼此之间都对这份感情太没有
  信心了”,我死盯着她的眼睛,想从里面找到一丝能留下来的希望,
  但挽留她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就这么僵持,没有结果的僵持。打
  徉了,从店里出来,我们踱着步子在三里屯的街上缓缓而行,那天晚
  上有点冷,她穿的比较多,我就一身单衣,不一会就满身寒气,开始
  浑身打抖了。我说我想回家,我在等她的回答,我看着她,她低着头
  说:“那你就先回去吧,今天晚上我想一个人呆着,你剩下的东西我
  会明天早上送到你公司来的”。我用力点着头,后退着走,一边看着
  她,一边后退,退了三十米后,我转身迈着大步跑起来了。如果选比
  较煽情的话来说:那天我的泪是和风一起飞扬的。
  我说我想去机场送她,她说不用了,把她送出公司大门以后,她
  回头依依不舍地看了我最后一眼,从那以后就再也没见过她了。去年
  年底的时候,我想去法国找她,办了好久的旅游签证却始终因为这样
  那样的原因没办下来,过了些日子,这念头慢慢淡了,我也就这么一
  直呆了下去。前些日子,我开始回忆着我们之间残留的一些美好事物,
  怎么想也想不起来,这时候她打了电话来向我问好,问我是不是还在
  想她,我说想,她说你别想了,我找到了新的男朋友,我说喔,然后
  问她是不是还想我,她说已经不大想了,刚回国的时候特别想。她问
  我现在感觉怎么样,我说:“你说的是公司还是我自己”,“你自己
  现在心情还好吗?有找了新的女朋友吗?”,我去把音响打开了,告
  诉她:“谈不上好或不好,只是有时候会一个人去那些以前我们常去
  的酒吧和茶坊,想你的次数也不算多,一周最多一次,但每次都会比
  较深刻,有的时候会特别想给你打电话,对了,你等着,我放首歌给
  你听,也不知道你现在听不听得懂”,我把那首歌放给她听了,告诉
  她那首歌里唱的就是我现在的心态,她说没怎么听懂,只好作罢,我
  实在是没什么心思再对她解释什么了。
  那天我放的歌是张宇的“一个人万岁?”:终于能象鸟儿自由飞,
  终于能大方去买醉,终于可以贪玩和晚归,嘿嘿嘿,一个人万岁。
  终于不再陪你逛街,终于不想醒还能再睡,终于不必什么都报备,
  反正你也看不见。
  可是才一转眼,过了再度单身的新鲜,一思一想,一言一笑,没
  人分享也无味。
  才快乐几天,寂寞偷偷在心里作祟,原来思念会让分离感觉象度
  日如年。
  还是情愿留在你身边,还是情愿你掌握一切,情愿有你胡闹或斗
  嘴,嘿嘿嘿,是肺腑之言。
  关于晴,我本想写得更多,但是实在是没有太多精力再把这故事
  继续下去了,只好就此打住。记得那时候去机场接她,场景和缘分的
  天空里面描述的倒有几分相似,只是她的性格更开朗更活泼一些,我
  们之间没有结果是显而易见的,在京逗留几天后,她和我互道珍重,
  非常理性、非常直接。于是,我们的所有关系还是退回到网上去了。
  这是另外的一个故事,以后有空再讲吧。
  且乐生前一杯酒 何须身後千载名 ——往深了谈网络写作之意义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一没留神,中国电信就
  步了日本人发明卡拉OK的后尘,花钱牵了几根线普及了一把互联网,
  就搞了出许许多多网络作家来,一如早些年满大街比比皆是的卡拉OK
  霓虹灯,以前是全民皆卡拉,现在唤作全民皆作家。文笔好的,勤奋
  点的,多攒点东西到处一发,俩月就成了名;文笔差的,到处套瓷,
  求人捧自个儿,估计混久了也能搞点名气出来。有点思想和见地的,
  写点文学评论随笔小札,人民称之为文学评论家,没有想法攒不出东
  西只知道往贴子上拍黑砖的,骂凶了也能混一“有个性”的叫法。网
  络大了,什么鸟都有,从早些年的聊天室混到现如今的各大论坛书库
  BBS ,来来去去就是那几张老脸,看久了也腻味,就想说道两句,咱
  们也浅谈一把,当个小小文学评论家。
  早就讨论过网络写作的意义,按我的看法,那东西说白了就跟唱
  卡拉OK一样,能自娱自乐就算不错了,谁也别指望能从歌厅里混出个
  毛宁蔡国庆来,碰上熟人给鼓个掌回上两贴,还能感动一把,要是运
  气不济被人拍了砖头当场遭灭,也能促使你进步。拿句流行的话来说,
  那叫寻找自我,看看别人眼睛里的自己到底是什么德性。当了一辈子
  俗人,吃不饱穿不暖,走哪儿都不招人待见,上得网来,说说感想讲
  讲故事,还能混成个作家,小妹妹们作崇拜状给你写信,老爷们儿拍
  着胸脯管您叫哥们儿,多好,比上歌厅值。怕就怕嗓子不好还就想混
  迹娱乐圈的主儿,见天儿期盼着、向往着,谁不让我当歌星我他妈就
  跟谁急,这种人唤作楞头青,另一说就是傻逼,五音不全里倒也能流
  露出一股子声嘶力竭的心碎来,且算他沧桑吧。
  早些年有句老话“得是你去操文学,千万不能让文学操了你”,
  这话有道理,以前的作家,都是受生活所迫,没钱吃饭逼急了才跟家
  码字儿,试想,都混成那操性了,谁还没有点牢骚和见地?再多思考
  一会儿,也就发现了终极真理,苦中作乐笑中带泪,思维定式上引发
  的激荡冲突是最能打动人的,不是么?这些前辈们高明就高明在,不
  知不觉中他就操了文学,开了文学的苞还不给双薪(请允许我不说前
  辈们的名字,现在爱念叨人名的多了,找本世界名人大全就往上搬,
  作博览群书状,恶心的我)。现如今的形势便有些尴尬了,哥几个呼
  朋引伴攒了俩月工资进包房,信誓旦旦要找一处女下手,花再多钱和
  精力也得开上一苞,可问题是,钱没攒够您就想见红?要真有那么多
  钱,也不用进包房找处女,您说是吧?最后的下场就是,累坏了身子
  骨还没开上苞,弄不好再落一身病,到时候被扒光衣服压在小床上的
  当口儿,估计您也就能含着热泪叫唤两声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重了。此
  谓之,被文学操翻了你。
  最可爱的就是,一提起网络文学,一堆一堆的高人都悲痛欲绝地
  称之为“加上网络卖点的琼瑶小说”,再不就是“变了种杂了交的伪
  痞子文学”,仿佛不这么总结两句就显示不出他这人特有内涵特有见
  解,杞人是真逼急了才忧天,可这些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主儿,我就
  不知道他们忧虑个什么东西了。把话再说回来,咱们唱咱们的,听不
  过去您可以掩耳嘛,要不然您就跟咱们讲讲这胸腔共鸣是怎么个玩法,
  最烦那帮五音不全还冒充音乐学院青年讲师的主儿,听完歌骂完人他
  还不买单。
  能写是福,省下柳蜜喝酒胡呲蛋扯的时间来攒东西,不管好坏,
  本身就不易。可写东西毕竟不是摆菜摊儿,卖光了算完事,这里面有
  许多讲究。一部受欢迎的网文必须得有以下的要素:先得是开头幽默,
  吸引人看下去,再者里面废话不能太多,帮助同志们节省网费,三是
  最后必须得哭天沫泪,让读者笑完了还能有点震撼有点共鸣从而误认
  为自己还算感性,这就是思维空间的好处了,你没想到的东西读者就
  能帮你想出来,然后就觉得你有深意,就觉得你这人特高尚特有才华。
  这类型的网文,在前一阶段是很受欢迎的,只要段子里能有点插
  科打浑的东西,再不轻不重骂几句糙话以示男子气概,就算大家伙没
  看完,也能觉得这是篇好文章,跟着就到处转贴,跟着就成名。
  也有那些不爱玩文字游戏,就爱深沉就爱思考就爱探索生存之意
  义的正主儿,辛辛苦苦攒完东西没人看,(是啊,别说你,连专业作
  家都在为自己书的惨淡销路痛哭流涕呢),见天儿空有抱负无人识,
  以头抢地着慨叹世风日下网人无知,殊不知,这就又中了自己码的暗
  套儿:你,想玩真东西,那就奔着传统作家的路上混,大包小包往各
  大编辑部寄稿子,当然,最后人家用不用你还没一定,毕竟,现在作
  家多。这条路太累,然后您就把目光放到网上来,直接一贴省了事,
  没人搭理您又叫屈,又想偷懒取巧,又不能接受残酷现实,这算怎么
  回事儿啊?
  我尊敬那些明知道自己不灵但还孜孜不倦地攒东西的人,这就叫
  执着,歌唱的不好,多练就行,一首歌唱一千遍我还就不信唱不出点
  味道来,可就在这勤奋练习的当口儿,又有人说咱们重复,您道是找
  三陪呢?见天儿换新歌。风格相同了您又说没突破,风格有变化了您
  又说没有以前的感觉了,怎么着都是您有理,我那时候上街买菜就这
  么讨价还价:菜新鲜了我就嫌它有农药,菜不新鲜就更不用说了。这
  段话的意思就是说,作为观者,还应该对网文抱着宽容谅解的态度,
  毕竟是新生事物,就算不好,您也得说出个道理来,不要没头没脑上
  来就喷,那样就有些类似于火暴红小兵:“你丫就是反动派,甭废话,
  直接抄家”。
  网络写作何去何从,这个话题忒大,现在那帮文豪正紧着讨论着
  呢,我就不插嘴了,最后想说一句,在网上写东西,自己看着顺眼,
  朋友们跟着鼓鼓掌,比什么都强;要是自己也看不过去,那就干脆别
  往外发了,省得挨了砖之后独自凄凉。怎么样,我这姿态是不是特潇
  洒?搬句诗来:且乐生前一杯酒,何须身后千载名。就是这个意思。
  念珠儿
  几件小玩艺儿,被昏黄的记忆尘封。拿出块丝绒轻轻拂拭,在月光的映射下,渐渐焕发出些光彩来。玉浸到温水里,氤氲的水雾升腾,幻化成无数种玄妙奇巧的形状,故事,就在其中了。
  '讲讲'
  ——用罗汉果儿穿起来的念珠儿,中间拴了根红色丝线。年代久了,珠儿被手搓得精亮,数数,不多不少,正好一百零八粒。清末。中秋,北平,城北。白莲教徒众跳着妖异的舞蹈,从鼓楼往西直门推进。被煽动的人群欢呼雀跃,高喊着“把洋鬼子赶回去……”无数盏殷红的纸灯,迷蒙中看似一颗颗勾魂鬼火。天越来越黑。教场口儿,一个细黄辫子的幼童手执烟火边跑边唱,不小心跌倒,爬起身拍拍土,想哭,被突然递来的一粒包装精美的糖果哄住,楞楞地看着眼前,一个如此美丽的女人,友好地微笑着,很慈爱地伸出手来抚摸小孩的脸颊,可他还是被惊吓了,大哭着逃走,转眼消失在人群里。这个身着黑衣的女子,有一双碧蓝的眼眸,金发在斗蓬中若隐若现,她好奇地看着远去的白莲教众和逐渐散开的人群,信步走到街上闲逛。从草垛子上拽出一根冰糖葫芦,操着不太流利的汉语问:“多少钱?”小贩被她吓傻了,她竟敢在白莲教徒还未散尽的当口出来现世?不管罢,一把抢回来,用脚把冰糖葫芦碾个稀烂,恨恨地骂:“就算喂狗,也不卖给你”。 女子不太明白,瞪着眼睛不知所措,疑惑着,同是上帝的子民,何以恶语相向。轻轻地把斗蓬的带子系好,在旧鼓楼大街踬躅前行,她有些后悔,神学院毕业时,原本是可以留在巴黎的,现如今来华,生出这许多事端来,若不是还有本圣经可以慰籍心绪,也许早就回国了。修女打算回教堂去,多事之秋,这片慌乱嘈杂的土地,只有那一处是净土。没有马车,徒步向南,风渐急,一身寒意,她没发觉,不远的身后,有数双贪婪的眼。
  京西,郊外,身着劲装的官人骑着马往城里赶,马蹄扬起一阵轻烟,烟尘过尽,身着灰色僧袍的僧人从戒台寺向东飞奔,跑得气喘嘘嘘,他要送念珠儿去广济寺,方丈吩咐:“这是百年的罗汉果儿串起的,每颗上都刻着不同的罗汉纹样,共一百零八颗,当中那颗佛头是老方丈的舍利,是价值连城的宝物,一路小心,不能有任何差池”。 僧人唤作了因,终日沉溺在经书里,足不出寺,方丈派他下山,原是想锻炼他。只是他太瘦弱了啊,常人走五十里路只需大半天,他却走了整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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