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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

豺狼恶人-神探古罗夫-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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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招待送来了点好的菜,当这个女人走开的时候,他们开始谈到戏院的情况,古罗夫说: 
  “在入口处,管理员的桌上有一台电话,你给尤里雅挂电话,就说你马上坐汽车来。” 
  “我要吃东西。” 
  “当然,你先去挂电话吧。” 
  玛丽亚的脸消瘦了,变得严肃了,显然,她远远不是个小女孩。她给自己斟了一杯白兰地酒,她用叉子叉住一片闪光的鲳鱼肉,喝了一杯酒,吃一点东西,抹抹嘴,冷淡地说: 
  “古罗夫,我觉得……” 
  “你错了,亲爱的,我只是向你提出请求。” 
  “毒蛇!”她咬下一口面包片,用餐巾抹手,向话机走去。 
  “她在家吗?”当玛丽亚走回来时古罗夫问道。 
  “在家,可是她觉得很不舒服。” 
  古罗夫把女服务员招呼过来,指指餐桌后就说: 
  “请您给我们包起来,我们很快要走了。” 
  因为这个女人只是不作声地点点头,便向厨房里跑去,由此可见。他脸上显得惶恐不安。 
  “可以不带走,值不得多少钱。”玛丽亚轻蔑地说。 
  “不知道夜晚的情况怎样,”古罗夫向话机走去,给克里亚奇科挂电话。 
  “斯坦尼斯拉夫,你在谁家里碰见谁,立即叫他们统统到戈尔斯特科夫家的大门口来,不让任何人,任何医生,‘急诊出诊组’及其他医疗救护人员进去。我马上就到那里去。” 
  戈尔斯特科夫的门口有点混乱了。那里停放着“紧急救护车”,身穿长罩衫的人们互相推挤,但是克里亚奇科、聂斯捷伦科和卡尔采夫挡住了他们的路。古罗夫从汽车里跳出来,用力拉了拉他身边的卫生员的肩膀,简直是大声呵叱: 
  “你们的证件!你们之中谁是医生?” 
  “说实在的,究竟是怎么回事?”一位年龄大的人问道。 
  “民警机关的上校古罗夫,”他出示自己的证件。“我们接到了很不好的信号,请你们出示证件。” 
  一名卫生员不慌不忙地把担架靠在墙上,把手伸进自己后面的裤袋,但大家平素是不把证件搁在裤袋里的。斯坦尼斯拉夫一把抓住他的手,按住肘弯,问道: 
  “你有把握说你的证件正是在这个口袋里吗?”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同志?因为出了严重的中毒事故,所以才把我们叫来,我们突然加快脚步,像疯人似的飞奔而来,可是竟有人把我们抓住,把我们当做犯人看待。紧急救护是需要的,看在上帝面上,让她自个儿死掉去吧。” 
  古罗夫留心地注视着三个人中显然是长者的说话者的面孔。 
  古罗夫心里怀疑,真的,尤里雅突然觉得不舒服,她的父母亲叫来了“急诊出诊组”,这些人都是医生。不,他们神态端庄,具有运动员特征。显然,年长者神经不安,斯坦尼斯拉夫抓住的小伙子把左手放进口袋里,而第三者似乎想抽烟,他自己向卡尔采夫背后迈出了一步。 
  “伊里亚,你背后站着一个人——痞子。”古罗夫微微一笑,“医生,是怎么回事,住房有人守卫么?您很难出示证件么?只是不需要着急,我不喜欢太快地拿出证件来。” 
  小汽车突然在人行道旁稍稍刹住,柯托夫几乎是在行驶时从汽车里跳出来。他身材很高,体态匀称,有非凡的力气,他拥抱医生,几乎是大声喊叫: 
  “谢尔盖·维达里耶维奇,是什么风把你吹来的?我一向肯定地说,上帝是存在的啊!” 
  “把所有的人都带上手铐!”古罗夫发出口令。 
  在这个时刻“医疗急救车”噗噗地放气并疾驰而去。 
  古罗夫比谁都更快地扬起了手枪,实际上两次枪声融汇成一次枪声,小汽车给打穿了轮胎,斜倒下来了。 
  “您要负责的!”医生试图站立起来,但终于倒在柏油马路上,克里亚奇科的手力太大了。 
  “抗拒正在执勤的民警机关的同事,”斯坦尼斯拉夫想从医生身上跨过去,结果不很成功,于是他朝巴图林的腹部用力刺了一刀,致使这个罪人的腹部漏气了,“如果根卡·维特金死了,我马上就要枪毙你——上帝高高在上,而离检察院还远得很。” 
  “要说的就是这些,军官先生们,介绍完毕了,你们到彼得罗夫卡去值班吧,”古罗夫把克里亚奇科喊到一边去,“有关戈尔斯特科夫之家的事情不要吐露一个字,跟踪侦察那个打伤我们友人的土匪。啊!而他们说来就来,而且都穿白罩衫。明白吗?” 
  “明白,”斯坦尼斯拉夫冷冷一笑,“可以把什么都讲出来,到底谁会对我讲呢?” 
  “可这不是你的事。巴图林打伤了我们的维持金。至于找到了手枪,暂时甭作声。甭说出任何人的姓,把他们统统送到奥尔洛夫将军那里去,我们在执行他的任务。” 
  “啊,多么顺利,多么顺利,真是好时运!”斯坦尼斯拉夫摇摇头,“可能错过了一分钟。噢,上帝并不是花花公子,他知道向谁施舍。” 
  “好吧,带走你自己的小队,请你出发吧,我相信,明天他们都会被释放。” 
  “巴图林呢?” 
  “干嘛反对他呢?格里戈利没有看见他开枪,没有武器,可能有武器,但不知道它是属于谁的。无聊的人。” 
  “你随便向别人讲去。好吗?” 
  “生活会反映出来,”古罗夫向小汽车转过身去,汽车里坐着玛丽亚。 
  “我知道,生活会表明,叫我不要离开这个地方,”克里亚奇科低声含糊地说了句什么话。 
  玛丽亚造访尤里雅的住宅,古罗夫造访她父母的住宅。 
  “列夫·伊凡诺维奇,是什么风把您吹来的?”女主人慌张起来,“您想喝茶还是稍微吃些东西呢?您知道,有人刚刚在我们窗前开枪射击。” 
  “您好,亲爱的尼娜·季美特里耶芙娜,我刚从窗前走过去,我想来看一看灯火,我是开枪打麻雀,这些该死的东西讨厌极了。” 
  “您打枪打得很快,列夫·伊凡诺维奇。”戈尔斯特科夫站在自己的书斋门口。 
  “可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工作,尤里·卡尔洛维奇,一个人认为,枪打得很快,是另一个人打枪打得很快。” 
  “嗯,请你进来,”戈尔斯特科夫敞开了门,走到一边去,“我不相信有人会偶尔来访问我,邻居的十二岁的小孩顺路到我这里来,即是说,他需要一个钉子或者是什么别的东西。” 
  古罗夫突然想起,他口袋里有一包他们从饭馆里带来的晚餐,于是开始把它拿出来。 
  “你怎么带着自己的食物来做客呢?”戈尔斯特科夫大为惊异。 
  “是这么回事,我在饭馆里点了菜,而在那时候不得不离开,”古罗夫并不生气地回答。 
  “他妈的!”主人提高了嗓音,“你瞧,活到了什么地步,有人带着自己的军粮到我们这里来,不久就要把匙子和刀子带来。” 
  “请您原谅,尼娜·季美特里耶芙娜,我早没有想到,把它包起来带回家去,送给伙伴们,他们也许要通宵干活。” 
  “当然,当然。”女主人拿起一包食品,走出去了。 
  “您请坐,尤里·卡尔洛维奇,”古罗夫说,在书斋里踱来踱去,“让我们在‘i’的上方来布置一个点。今日您是主人,我是因为有事才来看您的人,从今日起我不向您领钱了。您,尤里·卡尔洛维奇,是个富有的实业家,而我是个办理特别重大案件的民警机关和刑事部门的侦探长,上校古罗夫。我们谈妥了。”他不提出问题,打了一个很粗的句号,好像谈的是已经解决的问题。 
  “很好,列夫·伊凡诺维奇。”戈尔斯特科夫转换成善意的语调回答,“为什么涌来了这么一股冰流呢?” 
  “敬爱的,温和地说,因为您没有许多话要对我讲,简单些说,您撒谎。您知道您的女儿是个嗜毒者吗?” 
  “怎么?”戈尔斯特科夫头一回慌乱起来,“噢,她在少年时代淘气,喜欢那种东西……早就戒了。” 
  “而您晓不晓得,儿童们喜欢玩火的时候会出什么事故呢?” 
  “真见鬼!”戈尔斯特科夫用手掌蒙住脸,这种手势毕竟是演戏般的,同时又是绝望的,“那么她又嗜毒了?” 
  “不是她本身,有人帮助她。” 
  “那么现在怎么办呢?” 
  “说实在话。您不愿意把她出生时的情况讲给我听吗?”密探纯粹是直觉地提出了这个问题。他起先打算调查产科医院,但现在决定不延误时间,便当面提出问题。 
  “这个您也知道吗?”戈尔斯特科夫把背拱起来,仿佛变得更矮小了。“母亲什么都不知道,尤里雅也不知道,主要的是,您不要说给她们听。” 
  “我从来不会泄露情报。” 
  “一切都非常复杂,谁也没有罪过。尼娜生下了一个死婴,而她这样幻想……就是在这个时候,有位姑娘生下了一个健康的女孩……我支付了许多钱,于是调换了新生的婴孩。这个姑娘不想要孩子,她甚至高兴极了。” 
  “如果这一类事情在小说中出现,那会是引人入胜的……” 
  “有人很有把握地对我说,这种事情多得数不清。” 
  “有可能,有可能,我不是专家,”古罗夫若有所思地说,“很好,我发了一阵火,还是继续向您领工资,我必须把钱支付给伙伴们,他们都是一些正派人,穷极了。” 
  玛丽亚来了,脸色苍白,她用目光指向门,引起古罗夫注意。当他们走出书斋时,女演员说: 
  “小姑娘很不舒服,必需有医师护理,正如我所了解的,不是一小时或是一日的护理,她必须住院,长时期地接受职业性的医疗服务。” 
  密探又回到银行家身边,他问道: 
  “尤里·卡尔洛维奇,您有一位像你信赖自己那样可以信赖的医生吗?” 
  “当然有啰。尤里雅觉得很不舒适吗?” 
  “她不太舒服,”古罗夫回答,“必须把她送进单人病房,我来保护她。虽然我相信,在最近两三天之内敌人哪有工夫来注意她,我们昨天真的把他们给打伤了,他们需要时间给自己舔净伤口。” 
  “您不在场时我怎么办呢?”戈尔斯特科夫取下听筒。 
  “两天以后我们把尤里雅从莫斯科送出去。”古罗夫正在紧张地思考着什么,微露笑容。 
  “但您自己说过,这并隐瞒不了特工组织,他们会立刻打听这件事,并把她送到目的地去。” 
  “我有另一些想法,”古罗夫回答,“额头撞不断柱子,但是可以从柱子一边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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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像平日一样,古罗夫和克里亚奇科在办公室里集会。主人们坐在自己的桌旁,侦察员们在一张空桌旁边坐下来。华连廷·聂斯捷伦科、鲍里斯、加弗里洛夫、伊里亚·卡尔采夫和格里戈利·柯托夫低声地彼此交谈几句,听候古罗夫写完证明宣布开会。维特金还待在军医院里。 
  最后古罗夫签了字,填上日期,把证件放进公文夹,轻松地叹了口气。 
  “不喜欢书写,真是不得了,”他说道,打量在场的人们,“干嘛都有些丧气,同事们,不喜欢这种工作吗?” 
  “列夫·伊凡诺维奇,甚至连马也不喜欢干活。而我们都是普通人,”出席者之中的长者,退伍上校聂斯捷伦科回答。 
  “小姑娘怎样?”柯托夫侧着脑袋问道。 
  “她受折磨,正由他人保卫,躺在单人病房里,”古罗夫回答,“据说,这是嗜毒引起的病症——可怕得很。医生们正在救护,但他们不是神仙,小女孩痛苦万分。” 
  “谁干嘛这样使坏?有什么用?”加弗里洛夫的一只金牙齿闪现出一道微光。 
  “鲍里斯,我不能准确地回答,我只有推测。”古罗夫看看坐在对面的克里亚奇科,仿佛请他给予忠告。 
  “干嘛望着我,领头的?”斯坦尼斯拉夫耸耸肩,“假设——他们就是‘假设’,但是我代表同事们冒险说句话,主要是命令能够使我们觉得满意。你把什么都记在脑子里,看得开阔些,你就是首脑,我们就是执行者。” 
  “你的立场,斯坦尼斯拉夫,并不是新的,”古罗夫冷冷一笑,“别害怕,谁也不打算把责任推到你身上。即是说,在俄国人的心目中,这是个新鲜问题:怎么办。我以如下方式评价形势。虽然不是刑法权威们,而是特工机关和我们作战,我们只是在很大范围内和相当普通的刑事案件——恫吓企图——打交道。众所周知,戈尔斯特科夫是一个亿万富翁。那种抢去戈尔斯特科夫大量钱财的欲望和选举运动毫无关系。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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