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余侦探7 死的怀念(万灵节之死)-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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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理斯趋向前来,笑着引导他们落座。他们的桌子在餐厅末端一个由拱门隔开的凹室里——正中一张大桌,两旁各有一张两人座的小桌。一个面色病黄的外国人和一个金发美女占用了其中之一,另一张则坐着一对青年男女。正中央的大桌子是巴顿预订的。
乔治清他们人座。
“仙蒂拉,你坐这边好吗,在我右手边。布朗恩坐她旁边,艾瑞丝,亲爱的,这是为你举行的宴会,我得请你坐在我旁过。你坐她旁边,法雷地。再有你,露丝——”
他暂停了一下——在露丝和安东尼之间,一个座位空着——桌旁一共有七张椅子。
“我的朋友瑞斯可能会晚点到。他要我们不必等他,他不一定什么时候来。我想让大家跟他认识——他是个要得的人物,跑遍了世界各地,可以告诉你们一大堆奇闻。”
艾瑞丝坐下来时,感到一阵愤怒。乔治是故意的——把她和安东尼分开。露兰应该坐回她的座位——在她老板身旁。
如此看来,乔治还是不喜欢也不信任安东尼。
她偷偷隔着桌面瞄了一下,安东尼在皱眉头。他并没看她。他目光敏锐地瞄了一下身旁空着的座椅。他说;
“很高兴你还请了另一位男士,待会儿我不得不早点告辞,我在这里碰上了个我认识的人,推托不掉,没办法。”
乔治笑着说:
“休闲的时间还忘不掉正事?布朗恩,你还太年轻了,不必这样。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在哪一行得意?”
谈话一时中断。安东尼冷静而巧妙地回答说:
“犯罪组织,巴顿,人家问起我时,我都这么说。”
仙蒂拉·法雷地笑着说:
“你从事军火方面的工作,不是吗,布朗恩先生?时下的军火炬子都是恶棍之流的人物。”
艾瑞丝看到安东尼的眼睛惊讶地张大了一瞬间,他轻描淡写地说:
“你可不要传出去,亚历山大夫人,这是不可宣扬出去的事。到处都是外国势力的间谍。太口没遮拦了。”
他带着嘲讽意味,严肃地摇摇头。
服务生过来取起了装牡蛎的空盘子。史提芬邀艾瑞丝共舞。
不久,他们都起身跳舞。气氛轻松了起来。
过了不久,轮到艾瑞丝跟安东尼共舞。
她说:“乔治不让我们坐在一起实在不怀好意。”
“不,他六仁慈了。这样我正好可以随时隔着桌面看你。”
“你不是真的要提早走吧?”
“可能。”
他随即说:
“你知道瑞斯上技要来?”
“不,我一点都不知情。”
“有点奇怪。”
“你认识他?哦,对了,你那天说过。”
她加上一句:
“他是什么样的人?”
“没有人真的知道。”
他们回到席上。夜渐渐深了。原已松弛下来的紧张气氛,似乎又聚集起来。席上弥漫着紧张的气氛,只有主人看起来似乎愉快而镇静。
艾瑞丝看到他在看表。
突然,一阵鼓声响起——灯光转暗。室内升起了一座舞台,座椅被稍微往西边后推。三对男女在地板上跳舞,后面跟着一个会发出各种声响的男人。火车声、汽笛声、飞机声、缝纫机声、牛叫声。表演得很成功,赢得一片掌声。跟着是有如健美操的舞蹈展示,赢得了更多的掌声。然后是卢森堡六重奏合唱团的表演,灯光复起。
每个人都眨动着眼睛。
这时,席上的人似乎都从极度紧张中解脱出来一般,好像他们都在下意识里期待着某件事,结果并没有发生。因为上一次在灯光复起的同时,一个人卧倒在桌面上。现在过去的一切似乎确实地过去了——湮没无踪。过去的悲剧阴影已经消散。
仙蒂拉热切地转向安东尼。史提芬观察着艾瑞丝,露丝趋向前加入他。只有乔治坐在那里注视着——注视着,他的双眼凝视着对面那张空着的坐椅,椅子前面桌上摆着一杯香槟。任何一刻都可能有某一个人来,坐在那里——
艾瑞丝用手肘轻碰他一下,唤醒了他:
“醒醒,乔治。来,跳舞去。你还没跟我跳过。”
他站了起来,推推垂下的眼镜,对着她轻笑。
“我们先喝一杯再说——敬生日宴的主角一杯。艾瑞丝·玛尔,祝你青春永驻!”
大家都笑着举杯而饮,然后全部起身跳舞,乔治跟艾瑞丝,史提芬跟露丝,安东尼跟仙蒂拉。
那是一首轻快的爵士舞曲。
随着乐声停止,他们都笑谈着回座。突然,乔治倾身向前。
我对各位有个请求。大约一年以前,我们有天晚上都在这里,结果那晚的宴会却以悲剧结束。我并无意唤起过去的悲伤。但我只是不愿感到罗斯玛丽已被完全遗忘。我想请各位为纪念她而干一杯——以示吊念。”
他举起杯子。每个人都顺从地各自举杯。他们的脸上都罩上一层礼貌的面具。
乔治说:
“为吊念罗斯玛丽干杯!”
所有的杯子都举向嘴唇,他们都干了。
一阵静寂——然后乔治摇晃身子,跌落在座位上,他的双子狂乱地抓向脖子,面孔因呼吸困难而涨得紫红。一分半钟之后,他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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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艾瑞丝
--“我以为死者都得以安息,
但事实并非如此……”
第一章
瑞斯上校走进了苏格兰警场。他填好表格,几分钟之后即进了坎普探长的办公室,与他握上了手。
他们两个很熟。坎普的样子令人忆起了那伟大的老战士白罗。由于他在白罗手下干了好几年,或许不自觉地模仿了很多他的特性。他们两人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同一个模式雕出来的——只是白罗有如用柚木或橡木雕成的,而坎普则是较华丽的木材——比如桃花心木,或是上好的、老式的玫瑰花木。
“谢谢你打电话给我们,上校,”坎普说,“关于这个案子,我们需要各方面的支助。”
“看来我们是找对人了。”瑞斯说。
坎普并没有客套。他对别人的赞扬已习以为常,只有最复杂、最重要的、牵连最广的案子,才会落到他手上。他一本正经地说:
“这牵连到基德敏斯特氏。你应该想得到,这意味着小心进行。”
瑞斯点点头。他见过亚历山大·法雷地夫人几次。一个所处地位无懈可击的、安静的女人。要将她跟耸人听闻的社会新闻联想在一起,似乎是不可能的事。他听过她公开演说——没有润饰,但却清晰有力、紧扣主题、表达手法不凡。
一种社交生活见诸各报,私生活实际上几乎不存在的女人。
然而,他想,这种女人还是有私生活。她们照样懂得失望、嫉妒和爱。她们会在感情的赌注上失去自制,以自己的生命孤注一掷。
他好奇地说:“假如她‘做了”呢,坎普?”
“亚历山大夫人?你认为是她?”
“我不知道。但是假如是她,或是她先生——他因她而在。
基德敏斯特氏的庇护之下。”
坎普探长坚定的海蓝色双眼与瑞斯的黑眼睛四目相对,毫无受到困扰的神色。
“要是他们之中一个犯了谋杀罪,我们会尽我们最大的能力将他或她处以极刑。这你是知道的。在这个国家里,对于谋杀犯是无枉无纵的。但是,我们必须掌握确切罪证——检察官会坚持这—点。”
瑞斯点点头。
然后他说:“让我们言归正传吧。”
“乔治·巴顿死于氰化钾中毒——跟一年前他太太一样。
你说实际上你也在那家餐厅里?”
“不错。巴顿邀请过我参加他的宴会,被我拒绝了。我不喜欢他的做法。我竭力反驳他,劝他要是对他太太的死因有所怀疑的话,应该找适当的人——找你。”
坎普点点头:
“他应该那样做才对。”
“他不听我劝告,反而坚持他的主意——为凶手设下陷阱。他又不告诉我是什么样的陷阱。我很放不下心——只好自己到卢森堡餐厅去从旁注意。我坐的桌子离他们有一段距离——我不想让自己目标太明显。很不幸,我无可奉告,我看不出有什么可怀疑之处。服务生以及他们那一群,是唯一靠近过那张桌子的人。”
“不错,”坎普说,“这把范围缩小了,不是吗?不是他们之中的一个就是服务生,吉瑟普.波萨诺。我今天上午又找他来问过话——我想你可能想见见他——但是我不相信他跟命案有关。在卢森堡餐厅呆了十二年——名声好,已婚,三个子女,无不良记录,跟所有顾客都处得很好。”
“那剩下来的只有宾客了。”
“不错。跟巴顿太太死去的那一次同样的宾客。”
“那件事怎么样,坎普?”
“自从这两件案子相关似乎已是很明显后,我便一直在着手侦查。上次是亚当斯负责的。那并不是我们所谓的明确自杀案件,但是自杀是最可能的解答。再说,在没有直接证据可以证明是他杀的情况之下,只好姑且看作是自杀的,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如同你所知道的,我们的档案里有很多这种案子,打上问号的自杀案件。一般大众并不知道这个问号--但是我们却记在脑海里,不定期继续暗中侦查。”
“有时候有所收获——有时却一无所获。这个案件就毫无进展。”
“到目前为止。”
“是到目前为止。某人暗示巴顿先生,告诉他太太是被人谋杀而死的。他自己就忙了起来——还好他透露出他找对了线索——究竟他找对了没有我不知道——但是凶手一定认为他找对了——因此凶手紧张了,便先下手把巴顿先生干掉。到目前我只能看出这些来。希望你同意我的看法。”
“喔,我同意——这一部分似乎很明显。天知道那‘陷阱’是什么——我注意到他们那一桌有一张空着的椅子。也许是留给某个出人意料的见证人坐的。无论如何,那个陷阱所造成的结果似乎比预知的严重。那使得凶手大起戒心,因此他或她决定不等到陷阱生效,便先下手了。”
“好了,”坎普说,“我们一共掌握有五个嫌疑犯。而且我们还有第一个案子要办——巴顿太太。”
“你现在已确认那不是自杀案?”
“这次的谋杀案似乎证明了那不是自杀案。虽然我不认为你会因为当时我们姑且将它作为自杀结案而怪罪我们。当时是有些证明的。”
“流行性感冒后所引起的精神沮丧?”
坎普的木雕脸上露出了一点笑容。
“那是验尸法庭用的证明,与医药证明相吻合,免得伤了大家的和气。这种事天天都在发生。除此之外,还有一封写给她妹妹的信,只写了一半——说明她有自己了结生命的意念。她是很沮丧没错。这点我并不怀疑,可怜的女人——女人家十之八九是为了感情纠纷,要是男人,则大部分是为了金钱烦恼而想不开。”
“如此看来你知道巴顿太太有感情纠纷喽?”
“不错,我们很快便调查出来。那很隐秘——但并不怎么难查出来。”
“跟史提芬·法雷地?”
“不错。他们常在一间小公寓里幽会,持续了六个多月。
听说他们吵了一架——或者可能是他对她生厌了——天底下并不只她一个因绝望而自己了结生命的女人。”
“在公共餐厅用氰化钾了结?”
“是的——要是她想弄得戏剧化让他亲眼看着她死等等的。有些人就是喜欢惊世骇俗。根据我的调查,她并不喜欢传统习俗——一切小心谨慎都是出自男方。”
“有没有任何证明他太太知道他金屋藏娇?”
“据我们所知,她一点也不知道。”
“她可能知道,坎普。她不是那种感觉迟钝的女人。”
“喔,你说的也是。当作两者都有可能吧。她为了妒恨,他为了他的事业前途,一离婚一切都完了,并不是他那么在乎他们的婚姻,而是离婚意味着基德敏斯特家族的敌对。”
“那个女秘书呢?”
“她也有可能。可能她一直对乔治·巴顿施魅术。他们在办公室里水乳交融。听说她对他感情很深。昨天中午有个总机小姐在学着巴顿紧紧握住露丝·莱辛的手,对她说他少不了她的样子,结果被露丝小组走出来时正好看到,马上把她给辞了——给了她一个月薪水,叫她滚。看来她似乎对此很敏感。再来就是那个继承一大笔钱的妹妹……这可不能忽略。
看起来是个好女孩,但是这很难说。再来就是巴顿太太的另一个男朋友。”
“我有点急着想听你谈谈他。”
坎普慢慢地说:
“我知道得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