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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节

巅峰对决-第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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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期货市场上从来都不缺乏类似的消息,真真假假,难以分辨。但是如果把这则消息和市场上“中央物资储备总公司”近期的行为联系到一起,那么可信度便大大上升。
“中央物资储备总公司”的作为,就是没有作为。在面对着多头一方的种种进攻手段时,他没有作任何反应。本来这还可能有另外一种解释,就是中方在积蓄力量,这让一些实力相对较弱的投机者心怀忌惮,但是当传播消息者言之凿凿地说中方老总已经消失的时候,市场疯狂了。
半个小时之内,看多的资金增加了三成,并且这一势头还在持续。 期货的价格,本质上和股票没有区别,也讲究“众人拾柴火焰高”,而与股票相比,它没有涨停板的制度。这也就意味着只要可能,一天之内可以让财富升值好几倍。但是对方向错误的投机者来说,贬值时的“保证金”制度,能够让他瞬间破产。
“保证金”的全称叫做“期货交易保证金”,是指会员或客户在其专用结算账户中已被占用的、确保其持仓合约履行的资金,按持仓合约的价值的一定比例向双方收取的交易初始保证金。这个比率是根据价格波动的一般幅度和结算制度来确定的。
简而言之,就是交易所为了不赔钱,实行每日结算无负债制度。这个制度的出台,是因为在现在的期货交易中,实际的交易都是持仓人和交易所发生的。而在每日结算无负债制度下,交易所会规定交纳保证金,保证金是合约按结算价计算的价值的5% ~ 10%。注意,这中间的百分比是当天结算价,并且要始终保持。也就是说,如果你的投机方向错误,那么你就要追加投资,来弥补你的保证金差额。如果你不能在接到通知后的规定时间内追加,那么交易所就会强行平仓。  
LME(伦敦金属交易所)当天的期货铜价格上涨幅度达到23%。这在没有战争爆发和大规模自然灾害发生的情况下,几乎不可想象。
中国地区的时间比伦敦晚了七个小时,七个小时之后,这场暴风雨将会袭击中国大陆,带来强烈的冲击经济上和政治上。
邢天经过对李力资料的研究,已经大体掌握了他的心理轨迹。当然,没有任何一个人敢于夸口他完全理解了另外一个人,但在大的层面上,一个人的心理还是有迹可寻的。(敬请关注《巅峰对决》57)   

《巅峰对决》钟道新、钟小骏/著  
(连载57) 他特意叮嘱秦川,一定要穿一套整齐的制服。
秦川很不理解,便衣是一种身份。在刑侦这一块,只有那些刚刚进来的“菜鸟”才会穿着制服。
邢天看看时间已经不多,马上就要到拘留的时限,来不及解释,只是直接说:“你就听我的吧。”
李力的案子,本质上讲,并没有直接的证据,所以本来应该归为问讯范畴。但是证据这个说法很模糊,如果把邢天的心理画像算作证据的话,也可以对李力实行拘留。不过即使是拘留,通常也只有七天的时间。所以不管怎么说,邢天他们的时间都很紧。
“时间紧,任务重。”换上制服的秦川对邢天说道,“这次要是不能直接撬开李力的嘴,我们就是打草惊蛇。往后的侦破难度会大大增加。”邢天点点头。
他当然知道这一点,但是有些事情知道并不代表能够办到。就好像你知道火箭上天的原理不代表你就能造出火箭,邢天也并不能肯定自己的办法就可以击溃李力的心理防线。  
李力的人生轨迹并不复杂,上学,工作。要说挫折的话,就是因为身高的问题在当初找对象的时候遇到一点麻烦。不过,随着他事业上的成功,这个问题也自然而然地消失了商品经济不但改变了人的状态,也改变了人的思想,现在没有哪个姑娘还会在找对象的时候把身高的问题看得那么重。但是邢天在李力的资料中注意到一个细节:李力小的时候,他家曾经遇到过一场火灾,他本人是被当时的消防队员从火场中救出来的。我们的档案系统主要针对的是人事资料,这样的事情当然不会出现在档案袋中。李力总是会对朋友们讲起这一段经历,因而在办案人员询问时朋友和同事们都不约而同地讲到了这一点,并就此对公安局的判断提出疑问:“李力不可能是纵火犯,他本人差点被火烧死,对消防队员也特别崇拜,怎么可能去纵火呢?你们一定是搞错了。”
邢天对此有不同的看法,从心理学角度来说,幼时的恐怖经历会让人对某一事物留下极为深刻的印象,而体现在成年后的行为上,“逃避”只是其中的一个可能,也有反而与之亲近的。他的一个中学同学,母亲的个性很严厉,当年每个同学都不愿意去他家里玩,一进家门他的母亲就会询问你的学习成绩、在班中的排名,逗留时间稍长一点,他妈妈就会在房间外大声地收拾屋子。几次三番之后,关系再好的朋友也不愿意再去他家。他本人对母亲的做法十分反感,可是在前年的一次同学聚会的时候,他携带妻子一同出席,大家发现他妻子的个性与他母亲如出一辙。他苦恼地向邢天抱怨:“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准能把厉害的女人找到家里。”可在邢天看来,这很正常他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模式,潜意识当中就把那些行为当成了寻找的标准。
“秦队,一会儿在谈话的时候,还是我来主导吧?”邢天以问句的方式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嗯?”秦川对邢天的要求有些疑惑,以往在涉及具体案件的时候,邢天一般都是把审讯的部分交给自己负责。这固然是因为尊重,也跟自己的本职是刑侦有关。邢天点点头:“对李力,我们不能采用常规的突破方法。”张葵因为自己的疑似心脏病,已经不再开车,专门请了一个司机。可既然是司机,那么就会有自己的事情,于是在用车的时候不是那么方便,尤其是在不近不远的小长途的时候。什么事情一麻烦,就会不想干。所以张葵现在已经不怎么用自己的车,如果不打的,就是就近找一个什么朋友捎一段。
这一次从H省回来就是坐一个朋友的车,他连家都没有回,直接就来到了江夏的诊所,因为江夏给他的药实在是太灵验了,一吃下去,立刻就睡了一个好觉。
江夏远没有张葵那样高兴,若不是张葵确实是一个好病人,也许他都不想接待期货的消息,他几乎立刻就知道了。
消息这种东西,获知它的难度大小不在于传播渠道本身是否通畅,而在于你对它的关注程度。你喜欢一个女孩子,即使你是在赤道几内亚,也能够在她所在城市下雪的时候寄回一件衣服。而如果你对一个人一点兴趣都没有,那么哪怕他住在你家对门,你也会在他二婚之后,对着他的第二个太太大声而又真诚地说:“您保养得真好,越看越年轻了!”
江夏在知道期货铜价格上涨23%之后,第一个感觉是庆幸,庆幸自己没有把新筹到的资金投入进去他现在已经清楚地认识到,这笔资金虽然能够暂时地保住自己的仓位,但是对大局不会有任何影响。大坝被冲毁,一根竹竿是阻拦不住奔涌的洪水的。
但是他的第二个感觉是害怕,这种感觉甚至比对自己财产上的损失的悲伤还要来得强烈。在他已经投入的钱当中,有七百万是他从高利贷手中借来的。江夏本身的资金,是一个很大的数目,但是既然能够在短短的十年左右就积攒起这样一笔数目的资金,可以想象江夏绝对不是一个中规中矩的“挣钱”的人,他一向信奉“资本不流通,就相当于没有”。于是他锲而不舍地在各个项目上投资。去掉这次的期货投机,他实际上还没有什么大的失误。他每次的投入,都抱着一种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全仓杀入”。市场对风险的回报是丰厚的,他的资产也因此在不断地翻番上升。也就是因为这样,一旦投资失败,他的整个资金链条就面临着完全崩溃的局面。作为救急,他向放贷者高利借了七百万,补足了因为期货投机而产生的资金漏洞。在他看来,既然马上就能够产生巨大的利润,那么所谓的“高利”并不是什么无法接受的压力。而现在他知道期货市场的现状之后,压力立刻具体了起来。还有三天,就是交付这个月利息的时候了。
放贷者,也就是“地下钱庄”,是一个古老而又新鲜的职业。世界上任何国家、任何种族都存在,或者曾经存在过这个行业。当然,现在的“地下钱庄”远没有以前旧社会的猖獗,最起码不像文学作品中塑造的那样猖獗。但是,利息仍然高得可怕,一般的情况是五分利,高的能够达到九分,甚至十分,根据你借钱的多少和风险程度来定。借得多,利息低;风险大,利息高。  
  江夏属于那种风险极高的种类放贷者掌握着一个朴素的真理,如果没有实物,那么就是高风险。也就是说,如果你不是要生产什么东西,或者买卖什么东西,那你就是高风险,原因是要是有实物,如果你失败了,还能够拿来抵债。因此尽管当时江夏十分肯定自己的项目是稳赚不赔的,他仍然要付给放贷者每个月八分的利息。八分,七百万,一个月就是五十六万块钱。
三天后,江夏就要付给放贷者五十六万块钱。
曾几何时,江夏在自己的各个项目形势很好的时候,对钱本身已经没有什么感觉。邢天形容他“迅速丧失了对‘万’的概念”。用他自己的话说“我现在听别人跟我说‘几万,几万’的,一点形象感都没有”。可现在,他觉得“五十六万”这个数字的形象很清晰,非常清晰。那是一座山,一座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的山。
张葵并不知道江夏正在为这件事情烦恼,他按照惯例,躺到“倾诉椅”上,开始讲述自己这一段时间的经历:“我这不是自己不开车了么,那天要出门,就让一个朋友找车送我一下。他倒是挺细心,把我的名字写在一张纸上交给找来的司机。不过,这个家伙的字写得实在是不好得厉害,又大又分又草。”
江夏知道什么叫又大又分,汉字如果写得很大,结构上又不讲究,那么一个字很容易变成两个字,“好”字就会变成“女子”。他很不喜欢张葵这种说话分岔的习惯,一件事情能够扯得很远,如果没有很强的归纳能力,你就会轻易地忘掉他最初想说的究竟是什么。不过,心理医生的职业就是听患者讲述,从中发现问题,进行分析。所以他也不能打断张葵的叙述。张葵这次倒是没有把话题岔开:“结果我来到司机跟前,司机不让我上车。说我不是他要等的人。我说‘我就是,我朋友已经把你的车牌号给了我’。他说‘不可能,你的名字不对’。我说‘怎么不对啊?’他说‘我是在等一个叫张菜的人’。说着,还拿出那张纸在我面前晃了晃。我当时就被气乐了,在社会上这么多年,我还真没见过这么笨的马仔。我都明确地告诉他我朋友已经把车牌号告诉我了,他还在那一本正经地对我的名字。说起来,这事情也好解决,只要打一个电话给那个朋友就行,可我就想说服这个孩子,让他以后想事情多转几个弯。”
江夏愣了一下,“葵”和“菜”如果写得比较潦草的话确实容易弄混,“葵”字有的人干脆就不会正确地写,草字头底下胡乱地画几笔,猛地看起来是挺像“菜”字的。
张葵咂咂嘴,一脸得意的样子:“我想啊想,最后想出一句话,就把这个孩子说服了。”说到这里张葵故意卖个关子,然后一脸期待地看着江夏,脸上就是那种“你问我啊,我停下来就是要让你问,你问我我就告诉你”的欠揍表情。
江夏只好配合着问了一句:“你说的什么?”
“我就问他,”张葵说着已经开始笑,“你妈给你起名字叫‘菜’啊?那不就等着被别人吃么!”然后哈哈地大笑起来,“怎么样,我这个问题经典吧?” 江夏并没有觉得有多可笑,以前困难的时候,给孩子起名字起成食物的并不罕见,像什么“果果”“实实”的就不说了,还有叫“米”的,“面”的,叫“菜”有什么好奇怪的。不过,现在大家的生活都好了,这方面的名字确实少了。心理医生又讲究“融洽情绪”,患者悲伤,医生要平静中透着理解陪着难受,患者高兴,那么医生也要陪着愉快。所以江夏也跟着笑了起来。
突然之间,江夏想到了一个问题:“菜,不就是用来吃的么?”他看看笑得前仰后合的张葵,脑海中浮现起上次询问张葵账户密码的情景,几乎瞬息之间,他就想出了一个计划。这个时候,江夏真的笑了起来,发自内心地笑了起来。
邵江开门后十分惊讶地看到邬冬强坐在沙发上。不管怎么说,这间房都是他和安静的“窝”,如今妻子的亲人却不断地出现在这里,这让他感到十分的别扭。
邬冬强倒是不尴尬,现如今男人在外面有个女人实在是太正常了,更何况邵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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