巅峰对决-第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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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的一种表情。”
邢小天仍然不假思索地说:“害怕。也不是谁都假装不了。伍迪…爱伦和金…凯瑞都会。”见父亲不知道这两个人,他居高临下地解释道:“美国的两个有名的演员。”
邢天又出示了第三张图片:微笑,外眼角有鱼尾纹,下眼睑向上堆但不是紧绷。
“高兴。快乐。”邢小天只瞟了一眼就说。
邢天有些不高兴地拿出第四张“惊讶”和第五张“轻蔑”,都被邢小天认了出来。“这莫非就是您的工作?”
邢天不动声色地拿出第六张图片:眉毛下垂,但没有皱在一起。鼻子皱着,嘴角向上翘,脸颊向上提,同时目光向下看。
邢小天久久地看。邢天不无高兴地说:“看样子,令尊的工作,不是那么简单。”
邢小天不是很有把握地看着父亲说:“厌恶?”
这回轮着邢天惊讶了:“你以前看过?”
“您是说这些表情,还是这些图片?”
“当然是图片。”邢天见儿子摇头,越发惊讶了:用这些图片测试初学者,通过率不足百分之十。尤其是常常会把“愤怒”误读成“厌恶”,“惊讶”读成“害怕”。“那你怎么就会?”
“从《玩具总动员》、《怪物公司》里面学来的。”邢小天说的是两部动画片,“再说,”他顿了一下,“现在告诉您也没关系了。总之,甭管您还是妈,每当一个问我‘下午上学了吗?’的时候,要是眉毛下垂,我就可以随便说。要是眉毛上扬,那就麻烦大了。”
“你不多的聪明,怎么都用在歪道上了?”邢天暗作决定:明天就找这两部影片来看看。
“没办法。”邢小天小大人似的叹了一口气,“你们两个逼我、老师逼我、社会逼我。我要是不会点这个,”邢小天做了个后仰姿势,“早就完了!你们可能不知道,你们的脸说得特别清楚。有时候,我看动画片都不用声音,就能看懂。”
邢天知道儿子说得很对:去掉声音之后,你会失去很多文字线索,但你却可以读到更多的非文字线索。
夜很静。月光如洗。
邬春晓静静地坐在妻子的床边,看着妻子那张毫无表情的脸:妻子是在十年前,突发脑溢血,成为植物人的。这些年来,他无微不至地照顾妻子:别的不说,卧床如此之久,一次褥疮都没有得过。
保姆张妈端着一碗稀粥,悄悄地进来,站在邬春晓旁边,等待指示。
邬春晓接过稀粥,缓慢地倒入妻子的鼻饲器中。一年前,妻子已经不能从嘴进食。
张妈接过碗后,用一双堪称美丽的眼睛看着邬春晓,见他没有表示,默默地退了出去她是哑巴。
邢天睡不着。在周童案的凶手没抓到之前,他估计自己很难睡一个好觉。突然间,他感觉到什么,猛地起身,进入儿子的卧室。
邢小天正在酣睡。他看着儿子,实在不忍心把他唤醒。但最后还是狠下心来,推醒他。
“怎么了?”邢小天根本就没有刚醒之人的懵懂,“有事?”
“有事?”邢天笑了,“你能办什么事?不过有个问题要问你。”
“你说。”
“我有份文件,想让你看看。”
“遗嘱还是复婚协议?”
“都不是。”邢天把儿子领到电脑前,将周童案中的那封勒索信调了出来,“你看看,这东西可能是谁写的?”
《巅峰对决》钟道新、钟小骏/著
(连载40)他洗完澡后,就打电话把住在隔壁屋子里的司机叫来。他出门从来不愿意带司机:要么自己开,要么使用公共交通工具。有个司机多碍事啊!但邬春晓每次都专门给他派车。他给了司机三百块钱,安排他去“洗个澡,乐一乐”。
“谢谢您。谢谢您。”司机是邬太太的远房亲戚,一个三十多岁的小伙子。拿着钱,很是高兴。
“小心,别染上病。”邵江老大哥似地叮嘱。针对这颗岳父安插在他身边的“钉子”,他采用的是收买政策:给他钱,并且制造“嫖娼”的机会。他知道,“嫖”一道,几乎也是条不归路。果不其然,“钉子”很快就上了道,并且十分热爱。
“您放心。您放心。”司机连声说。他一摆手,司机就欢天喜地地走了。随后,他也换上一套杰尼亚牌西装,悄悄地出了门。排查不顺利。在三天的“监视居住”期间,用蒋勋的话说:“没有一个不想逃跑的。”十多岁、至多不过二十岁的男孩子,怎么呆得住?
最后的结果是:全部货真价实!
“跟这些孩子说对不起,然后把他们都放了。”邢天下了命令。
“你说会不会这个凶犯识破了咱们的计谋?”蒋勋问。
“他哪有你这么聪明?”邢天在这三天时间,有空就到这些人的居住地去,利用“微表情”技术,观察有没有人特别地害怕。结果却只看到了“无所谓”“生气”“愤怒”等表情。没有一个害怕的。秦川问:“下一批什么时候开始?”
“马上。”邢天说,“一鼓作气。”
在一场激烈的性爱中,邵江与安静很默契地完成了几乎所有的高难度动作。最后,双方都筋疲力尽地睡去。
但在凌晨三点,邵江的生物闹钟,准时地将其“闹”醒。
这个时间,是他的妻子邬小梅离开乐山去美国定居后不久的某一天被“固定”下来的。而且不能调整安眠药和酒精都不能。这是一桩在外人看来不般配的婚姻:邬小梅相貌平平,性格阴沉。而他则相貌堂堂、博学聪慧。“风流”之特性,所有的人,都没有看出来。但他知道这桩婚姻是般配的:邬小梅所代表的财产再加上邬春晓在他身上的投资,足以平衡一切。他的一些同学不理解这桩婚姻,认为以他的才干,不愁“博”一份与邬氏家族差不多的“家当”。但他深深地知道,这相当难,如果不说不可能的话。人们往往以盖茨、巴菲特为榜样,要不然就效法王永庆、李嘉诚等华人富豪。但所有这些人都忘了根本一点:前两位是在美国、后两位则是在港台,而且他们正好赶上了“时代的浪头”:新技术革命、韩战、越战不是谁想赶上就赶上的。 在美国读书的时候,他听过这样一个故事:一个人请一位千万富翁讲讲自己的发家史。富翁说:“大学毕业后,我找到了一份薪酬菲薄的工作。我不满意,就批发了一百美元苹果。然后,我把每个苹果都擦得干干净净去卖。结果我赚到了五十美元。然后第二天,我又去批发了一百五十美元的苹果,又把它们擦得干干净净地去卖。结果卖了两百五十美元。”提问者赶紧接着说:“就这样,一点点做大了?”富翁摇摇头说:“第四天,我继承了一笔遗产,其中包括曼哈顿中心地区的一块地。”
他从这个故事中悟出了一个道理。获取财富最佳路线只有两条:“继承”和“联姻”。自己没有可继承的,也就只有“联姻”一途了。
成功地进入邬家之后,他才发现这是一个阴沉之所在。简直就像鬼魂出没的古堡。慢慢地,他发现“阴沉源”就是邬春晓。虽然岳父与他和所有人说话,都和颜悦色,但他就是害怕。在妻子无缘无故地离开后,他越发害怕了。因此就落下“凌晨三点必醒”的病根。
“有一片阳光,就有一片阴影”的道理他是懂得的。为了把“阴影”缩到最小,他就找来了安静。想到这,他把像小猫一样,缩在自己的臂弯内甜睡的安静推醒。
安静的眼睛还没有完全睁开,就顺从地投入第二轮性爱竞赛中。
“终于找到了一个!”蒋勋和华天雪进来后,兴奋地说。
邢天接过华天雪递过来的一个文件夹:里面是这个叫做王国的人的相片和DNA检测报告。
“他提供的是别人的DNA样本,我一下子就发现他神情不对,就让先检测他的。”蒋勋得意地指点着照片说,“你看他的神情,多像是凶手。”
“像不等于是。”邢天边翻动报告边说,“卓别林有一次到英国去旅行,在英国乡间巧遇一个‘谁像卓别林’的比赛。他匿名参加,结果只得了第三。”他说完后问:“其余的人呢?”
“这不来向你请示了吗?放了吧?”蒋勋问。
“您的意见?”邢天问秦川。
“我刚结婚的时候,住在郊区县一座简易楼的顶层。有一天想吃涮羊肉,就认认真真地切了一下午。媳妇下班回来,一看挺高兴。并且告诉我,她还存着一包好佐料。我一听有好佐料,顺手就把那包已经过期的佐料从窗户扔到电力局的宿舍院。”秦川笑着说,“那会儿的人,没有什么环境意识,而且很本位。可谁知媳妇说没找着那包好的。我一听,赶紧跑到电力局的宿舍院去找,可早就不知道被谁给捡走了。最后只好蘸酱油凑合吃了一顿。”“再买一包不就行了?”华天雪表示不理解。
“那是一个商品短缺的时代。没得卖不说,商店也到点就下班。”
“您的意思是等好佐料来了之后,再扔不迟?”蒋勋问。
“然也!”秦川笑着说,“咱们也来句文化的:半途而返,善就很大。”
“学也学不像。”蒋勋也笑着说,“迷途知返,善莫大焉!”
“走。一起去讯问这个王国。”邢天站起来。
“五百万,如果是五百万美金……”周密望着邵江,故意不把话说完。
“我也知道有点少。可是……”邵江搓着手。
“期货不是股票。”
“我知道。我知道。”是邵江的一位同学,将周密介绍给他,并且介绍说是“大陆境内期货第一人”。
“据说红都是一家大公司?”周密盯着邵江的眼睛。
邵江本来想说不过是“金玉其外”,可一想不能自毁,便说:“如果效益好,自然就可以多拿出来一些。”
“《红楼梦》里面充满机关。就是写诗,也象征着每个人的命运。”周密故意往远处说,“比方薛宝钗就写: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邵先生可知道这隐喻什么?”
邵江不知道。他虽然上过大学、留过洋,但中学却是在乐山一所全封闭、纯粹是为了高考而设立的学校读的,缺乏基本的人文教育。
“说的是风筝。风筝要想飞得高,必须靠别人。”周密说。
“我这不是投靠您,入伙来了吗?”这笔生意对邵江来说,意义重大:只有资产到了这里,公司才可能到这里。自己才能摆脱邬春晓的控制。
“你知道,官方对国内的资金出境,监管得很严。而且有着越来越严的趋势。要把钱安全地弄出去,需要一些费用。” “有句谚语:一只羊是赶,十只羊也是赶。您也不多我这一点。”
“邵先生农村出身?”周密故意问。他看过邵江的履历,基本底细是了解的。
邵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如果您实在嫌少的话,我可以用红都公司的一些资产作为抵押,从您这里融一些资金。”
“我记得红都公司另有董事长吧?”
“是我的岳父。”
周密居高临下地笑笑,“第一,不可以用别人的东西来抵押。”他往窗外一指,“就像我不能拿这座华东最高的国际大厦来抵押一样。第二,”他又指指国际大厦旁边的大楼,“我不是中国银行。我如果有资金的话,我会悉数投入的。”邵江经不住周密的“重量级攻击”,最后将佣金提到一个很高的水平之上。
“我请你吃饭。”周密在合同书上签完字后说。 “我也正想喝它个一醉方休。”邵江的笔尖还没有离开合同,就开始后悔,“咱们就去那幢别人的大楼!”他指着国际饭店说。 王国并不像蒋勋形容的那样獐头鼠目,而是一位身高一米八以上的英俊小伙子。起码以前是英俊的,邢天望着他有些浮肿的眼睛想。
“这是最后的机会了,”秦川指指门,“一旦你从这里出去,到了公安局。那就不会按照自首论处了。”他的声音因为低,所以很重。
邢天看到王国的眉毛轻轻地抖动。他知道这是害怕的表示,“即使是故意杀人罪,自首与否,也有很大的区别。”
“她死了?”王国惊讶地问。
“那还用问吗?”秦川厉声反问。
“你慢慢地说经过。”邢天感觉出有点不对,声调平和地说。
王国的肩膀完全塌了下来,“那天,我玩了一夜一天的游戏。”
“哪天?”秦川插入。
“好像是12月24号?”王国不很肯定地说。
“好像?”秦川讽刺道,“你不是大学生吗?还能连日子也记不住?”
“对。就是25号。平安夜。没错。街上尽是男女。”王国低着头,“你知道,我有个习惯:一边玩网游,一边喝啤酒。”
“喝了多少?”邢天和蔼地问。
“啤酒能顶饿。好像,好像喝了有十多筒。”王国抬起头,看着邢天说,“然后我就开车回家了。我喜欢开快车。”
“多快?”邢天要竭力舒缓王国的情绪。只有这样,才可以问出细节来。
“一百二。”
“多少?”秦川问。
王国一下子慌了,“可能有一百四五。我也闹不清。”
“你开的什么车?”邢天接过问话权。
“普桑。”
“普桑?开一百四五?”邢天有些不相信。
“我的车是经过改装的。悬挂、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