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思议的窃贼-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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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菲尔德勋爵慢慢说:
“好吧,就照你说的办,但是我看不出这家伙能做什么……”
乔治爵士拿起话筒。
“我现在就去找他。”
“他上床了。”
“他可以起来。见鬼,查尔斯,你不能让那个女人把文件拿走。”
“你说的是范德林太太?”
“是啊,你也不怀疑吧,不是她在幕后主使还有谁?”
“是,我不怀疑。她扭转了形势,报复了我。我真不愿承认,乔治,这女人
比我们聪明太多。这叫人接受不了,但这是真的。我们没有任何证据,但我们都
知道她是策划整个事件的人。”
“女人都是魔鬼。”卡林顿带情绪地说。
“没有半点能和她联系起来,他妈的!我们相信是她安排那个女孩玩尖叫的
把戏,潜伏在外面的男人是她的同党,可是我们什么也不能证明。”
“也许赫邱里·波洛能。”
梅菲尔德勋爵突然笑了。
“上帝,乔治,你一直是那么样的老式英国人,竟去相信一个法国人,不管
他多么聪明。”
“他不是个法国人,他是比利时人。”乔治爵士几乎是受辱地说。
“好吧,去找你的比利时人,让他在这件事情上试试他的脑筋,我打赌他也
不能比我们做得更多了。”
没有回答,乔治爵士向话筒伸出了手。
4
赫邱里·波洛从一个男人转向另一个男人时还有点睡眼惺松,他非常技巧地
掩饰住一个哈欠。
这是清晨两点半。他从睡梦中被拖起来,塞进黑暗中的一辆大劳斯莱斯。现
在他已经把两个男人告诉他的听完了。
“事实就是这些了,波洛先生。”梅菲尔德勋爵说道。
他靠回椅子,慢慢地把他的单眼镜戴到一只眼睛上。透过眼镜的是一只精明
的、淡蓝色的眼睛,在注意地打量着波洛。除了精明,这眼睛还显得很不信任,
波洛向乔治爵士投去飞快的一瞥。
那位绅士身子正前倾着,脸上是一种孩子气的充满希望的神情。
波洛慢慢地说:
“我听到事实了,是的。女仆尖叫,秘书出去了,无名的窥视者进来,计划
在桌子最上面,他一把抓起,然后离开。这些事实——非常地便当。”
他说最后这句话的语气有什么引起了梅菲尔德勋爵的注意。他坐得直了一
些,他的单眼镜掉了下来,他像是有了一种新的警醒。
“您说的是什么,波洛先生?”
“我说,梅菲尔德勋爵,这些事实非常便当——对那个贼而说。顺便问一
句,您肯定看见的是个男人吗?”
梅菲尔德勋爵摇摇头。
“我说不好。那只是——一个黑影。事实上,我怀疑我是不是看见了任何
人。”
波洛转向空军元帅。
“那么您呢,乔治爵士?你看见那是个男人还是女人吗?”
“我自己没看见任何人。”
波洛沉思地点点头。然后他突然站起,走向写字台。
“我能向您保证计划不在那儿。”梅菲尔德勋爵说,“我们三个在那些纸里
找了不下六遍了。”
“三个?您是说您的秘书也在内吗?”
“是的,卡莱尔。”
波洛猛然转身。
“告诉我,梅菲尔德勋爵,您走到桌前时哪张纸在最上面?”
梅菲尔德蹙额努力回想。
“让我想想——是了,那是一张关于我们空军防备部署的备忘录概要。”
波洛敏捷地抽出一张纸递过来。
“是这张吗?梅菲尔德勋爵。”
梅菲尔德勋爵接过看了一眼。
“是的,是这张。”
波洛把它递向卡林顿。
“你注意到这张纸在桌上吗?”
乔治爵士接过,拿得远远的,带上他的夹鼻眼镜。
“是这张没错。我也检查过它们,和他们两个一起,这张在顶上。”
波洛若有所思地点头,他把纸放回桌上,梅菲尔德用略微困扰的神情注视着
他。
“是那儿有什么问题……”他问。
“是,是有问题,卡莱尔,卡莱尔就是问题!”
梅菲尔德勋爵的脸涨红了一点。
“卡莱尔,波洛先生,完全不容怀疑!他担任我的机要秘书已经九年。他熟
知我的所有机密文件,我要向你指出他可以很轻易地就复制文件,或者描摹设计
图,无须任何聪明人的帮助。”
“我同意你的观点。”波洛说,“如果他有意犯罪,不会演出这样一场笨拙
的抢劫。”
“无论如何,”梅菲尔德勋爵说,“我相信卡莱尔。我可以为他担保。”
“卡莱尔,”卡林顿也说,“没有问题。”
波洛姿势优美地摊开双手。
“那么范德林太太——她怎么样?”
“她太有问题了。”乔治爵士说。
梅菲尔德勋爵用更加字斟句酌的声调说:
“我想,波洛先生,关于范德林太太的——呃,行踪,外交部会给您更详细
的资料。”
“那个女仆,您把她和她的女主人联系起来吗?”
“当然了。”乔治爵士说。
“那对我是个很有可能的假设。”梅菲尔德勋爵更小心地说。
波洛暂不言语了,他叹口气,漫不经心地拨弄着左手桌上的一两份文件,然
后他说:
“我想这些纸都很值钱吧?就是说,被盗的纸肯定能换回一大笔现金。”
“如果拿到某些特定部门——是的。”
“例如什么?”
乔治爵士列举了两个欧洲大国的名字。
波洛点点头。
“这事实谁都知道吗?”
“范德林太太肯定知道。”
“我是说谁都知道?”
“我想是那样的。”
“就是再缺少知识的人也看得出这计划值一大笔钱?”
“是的,但是波洛先生……”梅菲尔德勋爵看起来很不安。
波洛抬起一只手。
“我是在为您开发所有的可能性。”
突然他站起,从窗子里窜了出去,用一只手电检查走廊另一头的草地边缘。
两个男人看着他。
他又进来,坐下说:
“告诉我,梅菲尔德勋爵,那个罪犯,那个黑影里的潜入者,您去抓过他
吗?”
梅菲尔德勋爵耸了耸肩。
“他能从花园深处逃到主道上去,如果他有辆车在那儿,很快就能逃走。”
“但是有警察……公路巡逻员……”
乔治爵士打断他。
“您忘了,波洛先生,我们不能声张。如果计划被盗的事被披露,后果对政
党十分不利。”
“啊,是了,”波洛说,“要记住La Politique(法语:政治)一定要考虑
谨慎。所以您叫了我,啊哈,这就更简单了。”
“您有成功的希望了,波洛先生?”梅菲尔德勋爵的声音有轻微的不置信。
这小个儿耸耸肩。
“为什么不呢?你可以推理——可以思考。”
他静了片刻,又说:
“我想现在就见见卡莱尔先生。”
“当然可以,”梅菲尔德勋爵起身,“我请他等着,他就在附近。”
他走出房间。
波洛转向乔治爵士。
“Eh bien(法语:好吧),”他说,“对走廊上那个男人您怎么想?”
“亲爱的波洛先生,别问我!我没看见他,也无法描绘。”
波洛身子前探。
“您刚才就这么说,但现在不该有点不同吗?”
“您是什么意思?”乔治爵士警觉地问。
“我是什么意思?您的怀疑,这使事情更加复杂。”
乔治爵士欲言又止。
“是啊是啊,”波洛鼓励地说,“告诉我吧,你们都在走廊一头,梅菲尔德
勋爵看见一个黑影从窗前通过草坪溜走,为什么您没看见?”
卡林顿呆呆看着他。
“您击中要害,波洛先生。我为此苦恼,你知道,我发誓没人从窗前溜走,
我以为是梅菲尔德想像出来的——树枝摇动——类似的东西。但是我们进来,发
生了盗窃,这说明梅菲尔德是对的而我是错的。可我还是……”
波洛微笑。
“可你还是从心底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东西?”
“您说得对,波洛先生,是这样。”
波洛忽然一笑。
“您多聪明。”
乔治爵士锐利地说:
“在草地边没有脚印?”
波洛颔首。
“确实如此。梅菲尔德勋爵,他以为自己看见了一个黑影。然后来了一场窃
案,所以他肯定了——他肯定了!这不再是一场幻觉——他确实看见了一个男
人。并不是那样的。我,我并不那么看重脚印和类似的东西。可值得我们重视的
是没有看见的证据。在草地上没有脚印。昨晚雨下得很大。如果有人从走廊到草
地上,必然会留下他的脚印。”
乔治爵士惊讶地说:“但是那就……但是那就……”
“这把我们带回房子里了,回到房子里的人们。”
门开了,他的话被中止,梅菲尔德勋爵带着卡莱尔先生进来。
虽然看起来仍然苍白焦虑,秘书已经恢复了镇定的态度,他推一推夹鼻眼
镜,坐下来,询问地看着波洛先生。
“您听到尖叫时已经在房里多久了,先生?”
卡莱尔考虑了一下。
“五分钟到十分钟,我敢说。”
“在这以前没有过其他打扰?”
“没有。”
“我想大概晚上大部分时间聚会的人们都在一个房间里。”
“是的,起居室。”
波洛审视他的笔记簿。
“乔治·卡林顿爵士和他的妻子。麦卡塔太太。范德林太太。雷基·卡林顿
先生。梅菲尔德勋爵和您本人。对吗?”
“我本人不在起居室。那天晚上我大部分时间在这里工作。”
波洛转向梅菲尔勋爵。
“谁第一个上楼的?”
“我想是朱丽娅·卡林顿夫人。事实上,三个女人是一起出去的。”
“然后呢?”
“卡莱尔先生进来,我叫他去取文件,乔治爵士和我要单独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