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特工-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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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他父母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她敬重他——比她长三岁的哥哥,但他却发现很难影响她。她天性似乎很外向,她的兴趣和他现在信奉的信条大相径庭。
他毫不犹豫地突然离开了家,因为在他的心灵世界里父母已经不再举足轻重。他并不恨他们,不,他同情他们,因为他看到他们,作为置身于异族社会中的第一代移民,对他们的出身和信仰的意识已经丧失殆尽。在这个“新家庭”里他们永远也不会受到真正的欢迎,他恨恨地得出这样的结论。
他想起巴什尔杀掉的那个书店里的年轻人。他为什么为西方主子们干活?难道他不知道羞耻吗?难道他意识不到他背叛了自己的信仰、背叛了兄弟们吗?
杀人的事情拉什德自己并没有干——他们认为他个头太小,可能难以迅速解决此事。心底里,他知道自己可能已经吓坏了。他本性并不暴力。巴什尔似乎觉察到了这一点,因为他经常对他说,对暴力本能的厌恶意味着他是一个意志非常坚强的人,会心甘情愿采取暴力行动。
因此他担当了致命的诱饵,假装友好地打招呼,分散那个男孩的注意力,这时,巴什尔从小巷旁一个阴暗的仓库后门洞里扑出来,飞奔上前,刺了那个书店男孩一刀,狠狠地扎在腰背部。就在拉什德还站在那儿把风的时候,巴什尔的胳膊夹住了那个男孩的脖子,撑起那个已经瘫软的身体,猛地用力割断了他的喉咙。
现在是下午,刚在起居室里做完了午间祷告,吃了午餐——汤和面包,时间尚早。巴什尔已经批准他出去了。“别走太远,”他说。“不要进商店。”
“当然,”拉什德答道。但是五分钟不到,他就坐上了前往沃金汉姆市中心的公交车。刚到商店密集的地区他就下了车,在下一条街上,他找到一家手机商店。他买了款最简单的手机,当场付清,还买了一张十英镑的电话卡。
商店旁边就有一条小巷,尽头是一个小院子。他就在那儿试图拨号,但却没有信号。他看了一下手表,发现自己已出来近一个小时了。巴什尔很快就要担心了。回到公交车站台,他焦急地等了十多分钟;他不想在那儿用手机,因为有几个人在排队等车。
汽车终于来了。在离住所一站路的地方他提前下了车,快步走着。给雅斯蜜娜打电话的迫切心情胜过了对出来时间太久的担心。他跑了起来,在离萨默塞特街一街之隔的地方停下,站在护栏旁边拨通了雅斯蜜娜的手机。与担心警察相比,他更担心巴什尔的发火。他感觉很安全,因为他的一次性手机很难被追踪——这他知道。巴什尔打电话给联络点总是使用这种手机。
“雅斯蜜娜?”
“拉什德,你好吗?”
“我很好,雅斯蜜娜。”
“可是你在哪儿呢?”
“这不重要——我不能告诉你。但是我很好。我打电话就是让你不要担心。再过几周我就能回家了。”
“当真吗?”雅斯蜜娜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惊讶,拉什德不知道为什么。“打电话安全吗?”她追问道。
“为什么会不安全?”拉什德问。
“因为——”她刚要说又打住了。
“告诉我,雅斯蜜娜。”
“好吧,但是你不能让爸爸知道,甚至不能让他知道我们通过话。有个男人来家里找你。他说他来自救济办公室——但是我不相信他的话。后来爸爸的心情特别糟糕。”
拉什德的脉搏加快,拿着手机的右手颤抖得很厉害,迫使他用左手稳住它。一个过路的妇女奇怪地看着他,他转过身面对着护栏以避开她的目光。“这件事你以前为什么不告诉我?”他生气地问。
“可是拉什德,我不知道怎么才能联系上你。你不声不响地走了,手机都没带上。”
他知道这是事实,他竭力让自己焦躁不安的心情平静下来、不让它转化成怒火发在雅斯蜜娜身上。除了住在那幢小房子里的两个战友,她是他惟一的同盟军。他知道他父母永远都不会理解;他们很可能已经竭尽全力给那些警察提供帮助。而他的弟弟又太小,甚至还不满十四岁。“你知道那个男人想干什么吗?”
“是的,拉什德。他要找你。”
在泰晤士大厦,信号立刻传到了监听器上。朱迪思·斯普拉特桌上的电话响了。“我们截获一个打到伍尔弗汉普顿的电话。感觉这个电话你会感兴趣。” 转录员劳伦斯对朱迪思说。
已经发生过无数次虚惊了——一连串神秘电话打给柯罕的父亲,原来是为他妻子秘密筹备生日晚会。朱迪思不愿意再为这样的电话激动了。“电话是打到家里的吗?”她问。
“不。打到了那位妹妹的手机上——虽然A4组的人说她就在家里。我们认为电话是她哥哥打来的。”
“那就赶快。”尽管有点不情愿,朱迪思还是被说服了。
五分钟后,劳伦斯送来一份电话通话内容,朱迪思和刚赶来的汤姆·达特默斯迅速浏览了一下。“电话是从哪儿打来的?”汤姆问。
“我们正在查。是一部手提电话,很可能是一次性的。”劳伦斯解释道。
汤姆看着劳伦斯:“我们确定出他的位置有多远?”
劳伦斯耸耸肩。“现在还不能确定。两英里,或许是三英里?”
“任意方向?”
劳伦斯点点头,汤姆低声骂了一句。“这范围可太大了。除非他在苏格兰高地或是北威尔士,若是在城里,天知道那儿有几万人。”
“谢谢你,劳伦斯,”朱迪思说,那个转录员出去了。对于他的迅捷她以后再表扬,眼下她得和汤姆对这次电话进行分析、判断,还有就是下一步做什么。她看着汤姆,她开始喜欢这个人了,尽管还有些不情愿——因为一般来说,她喜欢独自工作,而且她发现那些部门负责人帮不上忙反倒碍手碍脚。但是汤姆往往会保持一定的距离,几乎有点置身事外,虽然被问到时他也会提出他的想法,而且他总是非常镇定。那很适合朱迪思。她对他说:“戴夫希望那一家人能保持沉默——显然,那对父母从他那里听到他们的儿子的所作所为后完全不知所措,他们答应全力配合,但这个妹妹始终会是薄弱的一环。现在好了,多亏她,这个叫拉什德的小子知道我们在找他了。”
“不是什么坏事,”汤姆平静地说。“在他以为安全的时候他都能把事情搞砸,既然他知道我们在缉拿他,他岂不是更要阵脚大乱,我们就等着瞧吧。”
二十七
戴夫·阿姆斯特朗很疲倦。他自告奋勇和特别支队一起核查沃金汉姆的房屋租赁机构,可他现在后悔了。他本来可以呆在伦敦的办公室里,或者和罗兹·拉夫聊天。她是调查部新来的漂亮姑娘。她最近才承认自己还没有男朋友,而且还答应考虑什么时候和戴夫一起吃饭,虽然不是近几天,因为她工作很忙。她似乎一直都很坚决,这一次突然软下来倒让他有些惊讶。罗兹和莉兹·卡莱尔非常类似,只是更年轻、更漂亮。现在戴夫希望罗兹也许会更容易被他的魅力打动。他知道,他再怎么努力,莉兹永远只会把他当作好朋友、好同事、讨论问题时的好对手。
对第四家租赁中介公司的调查结束后,他想起了莉兹。她在做什么?好像从来看不到她坐在办公室里,刚召开的“猎狐”行动小组会她也没参加。她为什么会在五楼拐角的那个会议室里工作,和那个军情六处叫佩吉的女人?她被借用了吗?借过去做什么?有人曾经说起过审查材料更新的事,但莉兹好像不大可能做那种工作。她肯定在做着什么,但是无论她在做什么,她都不会告诉他的。
看看手中的目录,戴夫轻松地发现只剩一家中介了,而且,幸运的是,它距离刚刚核查过的第四家中介不远,步行过去即可。因此,他下了车,步行穿过那些新建的街道,这里就是沃金汉姆的新城区——弥尔顿—凯恩斯,既无规划又不栽树,他暗自想道。
他走起路来总让人感觉比较快。虽然身高不足六英尺,但是他比较瘦长,长着两条长腿。他的头发按照泰晤士大厦的标准显得有点蓬乱。这使他在情报部门那些更加持重的高级官员当中显得有些扎眼,但是,很多时候他都穿行于大街小巷,在那些地方他倒显得很相宜。即便他不出外勤,他也更乐于穿派克外套,而不是西服。而且,他一点也不在乎他的这种偏好会给他的前程带来什么后果。现如今,他鹤立鸡群却无足轻重,这就是他想要的。
五点十五分,蜂鸟租赁公司小而整洁的办公室一天的工作就要结束了。接待员已经走了,戴夫发现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四张空空的办公桌,一个人都没有。过了一会儿他听到有人吹口哨,一个端着茶杯的中年人走了出来。他很瘦,脸上只剩下皮包骨,花白头发,戴着一副国民卫生服务体系免费提供的黑色眼镜英国的国民卫生服务(National Health Service,简称NHS)体系,是英国社会福利制度中最重要的部分之一。英国所有的纳税人和在英国有居住权的人都享有免费使用该体系服务的权利。。看到戴夫他吓了一跳,杯子里的茶水泼了出来。“我们下班了。”他不假思索地说。
戴夫满脸带笑。“我是西蒙·威利斯,”他说。“之前打过电话。”
“哦,是的,”那个人说,“您是……警察局的。”
“对,”戴夫轻快地说,“只耽误你一会儿。”
他们在桌子边坐下,那个人介绍自己叫理查德·彭伯利,但他们没有握手。他看上去有点萎靡不振,好像一整天既漫长又没赚到钱一样。“那么,我能帮什么忙?”彭伯利问,意思很明显,他并不认为他能帮上忙。
“我正在进行一项审慎的调查,”戴夫说,努力显得很正式,“你是否曾将房屋租给一个,也许是两个甚至三个年轻的亚裔男子。也许是座小房子,或者是一间中等大小、也可能相当大的公寓。”
戴夫的话甚至还没有说完这个人就开始摇头。又一个死胡同,戴夫想,思忖着再过多久就可以回到伦敦了。一个小时——不,这种时候得要一个半小时。他可以在路上给罗兹打个电话,也许,她会到“康普敦之盾”和他见面。然后是晚餐,再后来也许……
从恍惚中回过神,他听到彭伯利说:“不,压根儿就没有那种情况。今年我的租赁生意大都是老客户,或只为那些人们买来做投资的房产长期代办租赁业务——你知道的,他们租出第二套房产以支付抵押贷款,一旦该地区房价增值,他们就会卖掉房子。至少理论上是这样,虽然最近的情况并非如此简单。很多投资人都亏了,我只告诉你一个人,最近是租户市场——房子多,租的人少。”
为什么只告诉我一个人?戴夫有些恼火地想,对于彭伯利先生房产租赁市场目前走向的分析他可不想太当真。但是,这倒让戴夫打消了结束谈话的念头,反而继续追问起来。“请再想一想,彭伯利先生,尤其是新近租出去的房子。你确定没有一个是租给亚洲人的吗?是不是男性不要紧。”
对于这个问题,彭伯利先生还是毫不犹豫地否定了。“没有亚洲人。我确定。本地区有一些亚洲人,我们曾经租给他们房子,或者他们的房子由我们代办出租。但是最近没有。对此我很肯定。”他果断地补充道。
“这么说吧:回想一下过去六个月以来你们做过的所有租赁业务。这其中有没有一点不同寻常的事情?你想到的任何情况——哪怕看上去很琐碎也不要紧。”他看到彭伯利先生脸上那种他已经熟悉了的表情,表明他很快就会不假思索地说“没有”,因此戴夫赶紧补充了一句:“请想一想,彭伯利先生,这很重要,要不我也不会在这里打扰您。请仔细想想。”
即便不情愿,慢慢地彭伯利先生似乎还是按照戴夫的话做了。静静地想了很长一段时间后,他说:“有一处房子有点奇怪,在萨默塞特街。房主本来住在那儿的,后来她搬到了德文郡,把房子留给我们照管。今年冬天有人短期租用了——六个月。通常我们不做短期业务,”他又说,“但我能说什么呢?六个月总比没有好吧。”
“什么人租的?”
“一个男的,但他是个白人。他预付了所有六个月的租金。那也不是没有过的事,但我还是感觉这有点不太正常。”
“还有呢?”戴夫问,因为这件事听起来还没有奇怪到让彭伯利记忆犹新的地步。
“噢,怪就怪在房子没有人住。我最近一次去查验的时候——你知道,只是去确认一下一切是否正常——房子根本没有人住过。我甚至问了左邻右舍,他们说自从这家房主搬走后就再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