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特工-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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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话,就连那个一本正经的警察普罗德也放声大笑。他朝他旁边的那个人看了看。他不确定他是否来自特别支队,也许是更高级别的特工,不过他是个不错的家伙——他说叫他戴夫。而戴夫现在也开心了。
二十二
那天在牛津大学,普赖迪克斯老师说“听了拉维的事,我十分难过”,从那时起,这句话一直困扰着莉兹。她把朱迪思·斯普拉特当作朋友,但朱迪思从未跟她提起过她和丈夫之间出现了什么问题。莉兹对拉维·辛的印象一直很好——长相英俊,信奉锡克教,不过已经被西方化了,他在伦敦商业区一家投资银行工作,业绩不错,挣了好多钱。他和朱迪思的婚姻似乎一直很幸福,以致莉兹怀疑是不是拉维病了。
通常,莉兹决不会想打探同事婚姻方面的事情,但是朱迪思在嫌疑人名单上。她问过B部门最近朱迪思有没有提到拉维的事情——即任何有关她的个人生活情况的变化,她也有义务这么做——对方回答她没有提到过。莉兹的心往下一沉,她非得自己说点什么了。
她的情绪已经够低落的了。前一天晚上她给母亲打了电话,那天下午她母亲见了巴洛医生,了解了她的检查结果。
凉亭桥莉兹母亲居住的小镇。的电话似乎要一直响下去,可就是没人接。就在莉兹打算放弃时,她母亲终于接了。“你好,亲爱的,”她说,“我在花圃里采一些翠雀花。它们今年长得可好了。你应该在它们凋谢前回来看看。”
那就是母亲首先想到的,她总是这样,莉兹心里想。她带着女儿的关爱和嗔怒说:“巴洛怎么说的?”
母亲停顿了一下,这是她对女儿的直截了当的常规反应。“并不是太糟糕,莉兹。”
“好的,”她尽量以一种高兴而不是焦躁的语气说。“告诉我他说了什么。”
“噢,似乎某个方面也许有些问题。他让我去医院做个外科手术检查。”
“什么样的外科检查,妈妈?”
“他们发现长了一个什么东西,我猜他们想看看是什么。或许是切片检查?”她说话吞吞吐吐,似乎在说一种玫瑰花的拉丁文名字。
莉兹想,只有我母亲才会把肿瘤说得像一种园艺现象。“什么时间检查?”
“下周六。应该不需要太长时间。”
她得提前一天到家,莉兹想,于是立刻说她会在周五到家。母亲的拒绝没有坚持很久,从她的声音里,莉兹听得出她放心了,同时也听出她很怕。
现在,她坐在办公桌前,突然感觉泪水涌入眼眶。她曾经在深夜里醒来,想到“杏仁软糖”,想到对那个双重间谍的追踪似乎毫无进展,想到那些恐怖分子依然逍遥自在,还有她母亲的检查。除了所有这些,现在还有一件事,莉兹知道她必须和朱迪思谈一次,因为朱迪思在她的名单上。正巧,那天上午又过了一会儿,莉兹正想去看看佩吉的进展情况,就在走廊上她碰到了朱迪思。浅黄褐色的裙子,乳白色开士米套衫,像往常一样衣着优雅。朱迪思似乎有些行色匆匆,莉兹和她打招呼时,她开始并没有停下脚步。
“朱迪思,能耽误你一小会儿吗?”莉兹在她身后说道。
朱迪思放慢了脚步,但她的肢体语言给人的感觉只有紧张。“对不起,莉兹,我有点忙。”
“那好吧,”莉兹说,正要问她什么时候有空能谈一下,戴夫·阿姆斯特朗突然冒了出来。他开玩笑地拍了一下莉兹的肩头。“佩吉找到你了吗?她好像因为什么事激动不已。”
“我正要去找她,稍等一下,”她回了一句便又转向朱迪思。但是她已经走开了,大步流星向走廊另一端走去。该死,莉兹想着自己真不愿意当面为难朋友,而她显然也不想跟我说话。可恶!
她在会议室找到了佩吉。“戴夫说你找我?”
“我们打开它了。”佩吉兴奋地宣布。
“什么?”莉兹说。
“‘技术能手泰德’。他终于成功了。看!”她推过来一小堆激光打印稿。
莉兹坐下来,翻看了最上面的几页,发现那只是公告栏上的一堆千篇一律的目录和通告,她感到莫名其妙。“这是些什么东西?”
“对不起,”佩吉说。“翻到下页,我在相关的条目上画了圈。”
就在莉兹照着做的时候,佩吉解释道:“那是利亚姆·欧菲兰在牛津大学做的讲座。”
“从波士顿到贝尔法斯特:英国在北爱尔兰和海外的肮脏战争”。L。欧菲兰博士,圣安东尼学院。晚7:30。
莉兹的脉搏在加速,但不是因为佩吉·金索文的兴奋感染了她。这位年轻的同事,莉兹感觉到,如此兴奋是因为“技术能手泰德”成功破解了磁盘——这张磁盘之所以如此重要只是因为它的内容一直是个谜。调查过程中经常会出现这样的问题,莉兹想:一个秘密越是难以揭开,其意义就会变得越是重大。
但她感到这里面有些东西值得进一步调查。欧菲兰的题目暗示了他对当代爱尔兰政治事务的兴趣,而他关于查尔斯·斯图尔特·巴内尔历史方面的夸夸其谈没有这样的暗示。这也表明了一种坚定的共和立场和反英国的立场。也许,从他在牛津发表演讲这些年来,他的观点已经改变或者至少变得温和了,但莉兹怀疑他并没有温和多少。
“干得好。”莉兹对佩吉说,而且是真心的。现在,她决定,她要和欧菲兰再谈一次,查查他对于“肮脏战争”的兴趣。但这件事得等一等。首先她要看看吉米·弗格斯有关这个皇后大学学院老谋深算的教师有什么发现。在那之前还有些更重要的事要做。她意识到,除了汤姆·达特默斯,她还得和名单上的嫌疑人直接谈话。
二十三
一个月内,戴夫·阿姆斯特朗第二次来到了伍尔弗汉普顿。本应该是两个小时的车程——至少戴夫开车就只需要这么长时间——但是M6和M42两条道交岔的地方发生了堵车,结果,过了将近三个小时后,戴夫才得以和当地的一名特别支队警官坐到了麦当劳餐厅里。前一天晚上,一向自认为相当健康的戴夫看了一部有关麦当劳食品的影响的电视纪录片,而现在他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位警官吞下了一只巨无霸汉堡、一大包薯条还有一杯巧克力奶昔。戴夫坚持只要清咖啡。咖啡烫得很,刚呷了一口舌头就被烫着了。
特别支队警官忍住饱嗝,说:“我们还不是很清楚你想怎么处理此事。我已经让武装警察待命,但你在电话上说要‘温和一些’。”
“我们知道房子里有些什么人吗?”
“不确切。这是一个家庭住所,姓柯罕。夫妇俩品行端正——丈夫为一家饭店用品企业做销售代理。他妻子在洗衣店打零工。三个十几岁的孩子,两个男孩一个女孩。你要找的是老大,但是也没有——就我们所知——独立生活。”
戴夫已经计划好了。他当然不想拿自己和任何警官的生命冒险,贸然进入拉什德·柯罕的家。他也十分清楚粗暴强硬的方式可能造成多少不良后果。如果拉什德的家人在里面,警察的出现似乎不会激发武装反抗,至少不会立刻动手,拉什德也不会知道门口是警察后就引爆炸药。但是他不想冒险。
“我不想称之为温和,但我想还是先敲门。我需要隐蔽的后援,武装待命,伺机而动,但是在看到对方的最初反应前他们不允许采取任何行动。”
“那么谁去敲门呢?”
“我去。”戴夫说。
他按过门铃,等着开门。因为没带武器,他禁不住想,要是开门的人手里拿着枪,他简直没有丝毫办法。开门的是一个十几岁的女孩,还穿着校服,戴夫吃了一惊。
“有事吗?”她怯生生地问。正是下午茶时间,戴夫不知道屋子里还有什么人。
“我是救济办公室的,”戴夫说,“我想找拉什德·柯罕谈一谈。只是对他的申请进行例行核查。他在家吗?”
戴夫感觉她的惊讶不像是装出来的。“不在家,但是为什么?他有麻烦吗?”
“你母亲或者父亲在家吗?”
十分钟后,拉什德的父亲愈加疑惑。“你确定要找的是我们的儿子吗?”他又问了一遍。
“我想是的。”戴夫耐心地说。
“这不可能。这绝对不是我养的儿子。他所有事都跟我们讲。”
“所有事?”戴夫问,从父母双方那儿他都没有了解到任何情况可以解释他们的儿子在政治上的不满——他们以为拉什德在荷兰是为了在上大学之前积累一些工作经历。
“所有事。”父亲挑衅似的重复了一遍。
“那么,你们为什么不知道他现在的去向?”
二十四
他异常谨慎地驱车来到沃金汉姆,小心翼翼地确保不超速,犀利的目光严密防范着监控探头。他把车停在市中心的一个付费后即有时间显示的停车场。附近停了一排出租车,他上了其中的一辆,给司机的地址是城边的一个地区。对于司机热情的交谈他起先只是哼哼几声,可是这位司机依然喋喋不休,于是,他以浓重的西南地区口音坦白说,他支持的是汤顿队汤顿足球俱乐部成立于1947年,球队主场队服是浅蓝色,客场队服是黄色。。果然,司机慢慢闭上了嘴巴。到了埃文郡17区新月弯路时,那个乘客下了车,给了司机不惹眼的百分之十的小费。
这个地址并非该乘客的最后目的地。他一直等到出租车远去后才向新月弯路的尽头走去,沿着一个刚建成的儿童游乐场的边缘,上了萨默塞特街,路边是一排崭新的砖砌小房子,每一户门前都有一小块草坪,屋后有一个小花园。
在48号门牌前,他迅捷地拐了进去,正要按门铃,门开了。他没有打招呼就闪身进去,站在过道上。
“另外那两个呢?”
“在楼上,看电视呢。要见他们吗?”
“不。让他们呆着吧。”
来人坐到沙发上,但是没有脱下风雨衣。他示意巴什尔·希迪圭坐在房间里他对面的一把椅子上。“他们找到了一个突破口。他们检查了你们处理书店那个家伙的小巷附近地区的闭路电视,在一家杂货店的监控录像上认出了你们中的一个,拉什德。”
“他们怎么知道他是谁?”巴什尔惊讶地问。拉什德所以被选中部分原因就是他在英国没有任何记录。
“阿布·赛伊德的一个同伙从荷兰打了个电话到书店,就是你们原本要在书店集合的那一天。电话被追踪了,荷兰安全部门传过来一些照片。其中就有拉什德。他们与闭路电视录像做了比对。”
巴什尔抱怨说那天晚上他本来不想进任何商店,但是拉什德坚持要去。因为担心这个小个子家伙太紧张,巴什尔就很不情愿地同意了。
“听着,”来人说,“我不想追究这件事是谁的错。现在重要的是你仔细听我说,并且照我说的做。”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巴什尔,目光严厉,直到巴什尔也看着他,顺从地点点头。然后他说:“没理由认为他们掌握了你们的情况。他们知道了拉什德,是的,但是他们根本不清楚他在哪儿。只要你们不再犯任何愚蠢的错误,他们就没有办法查清楚。”
“你要我做什么?”
“停止一切活动。你们就是因为有了活动才险些被抓住。潜伏起来。从现在起,中止和外界的一切联系——尤其不要和阿布·赛伊德或者他的同伙联系。这件事让我来做,明白吗?你们谁都不能和任何人联系,除非需要找我。”他看着天花板继续说,“我不管那些家伙自认为多安全或者多小心,别让他们和任何人联系。不许打手机,不许发短信,甚至不许上网。清楚了吗?”
巴什尔再次点点头,聆听这个英国人的耳提面命时他感觉很舒服。毕竟,最先招募他的就是这个英国人,而不是阿布·赛伊德,也不是其他伊玛目。他吞吞吐吐地问:“我们能走出这栋房子吗?”
那个人思考了一会儿。“可以。如果左邻右舍看不到你们进进出出,好像也会起疑心。但是,不要三个人一起走。另外,别让拉什德去市中心。”
“我要不要告诉他他的身份已经暴露?”
“那样他会有什么反应?”
巴什尔回想起他们抓书店里的那个男孩的那天晚上,行动前拉什德就已经明显焦躁不安,尽管拉什德惟一的任务只是做诱饵。他摇摇头说:“我想那会把他吓坏的。他可能会惊慌失措。”
那个英国人点点头。“那么这就是我对你的回答。”他站起身,和巴什尔握了手。“只要你们保持镇静,就万无一失。不用等太久了。”
二十五
帕特里克·都布森将在家里呆上几天。他在花园里修剪紫藤时从梯子上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