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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

空中杀手-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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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见惨叫声。
    在窗外。
    我把烟压进烟灰缸里。
    心跳加速。
    女人的惨叫声!
    枪声!
    对,那不是烟火的声音。
    我听见枪声!
    这是梦吧,我想。
    一秒!
    我站起来。我想着,如果土岐野在的话……
    两秒!
    我快速吐气。
    非去不可……
    穿上套头衫吧,我想,对了,九须美还没还我。
    为什么,现在会想起这种事呢?
    三秒!
    我打开门,走到走廊上。
    下楼梯。
    渐渐地开始跑起来。
    穿越中庭跑到底。
    飞奔进办公大楼。
    里面传来女人争吵的声音。
    我冲上楼梯。
    直奔草薙的办公室。
    门是关着的。
    我敲门,然后,没等人回应就推门进去。
6
    草薙水素站在办公桌对面。
    三矢碧站在我的正前方,也就是房间的正中央。她两手伸的笔直,拿着手枪瞄准草薙,草薙背后的窗户上有放射状的裂痕,中心部位是白色的,看得出来是子弹穿越过的弹孔。
    “出去,函南。”三矢看都不看我。
    “函南,你给我出去。”草薙用低沉的声音说。
    “如果你们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我就出去。”我一边往前踏近一步,一边观察两人的样子。
    “看就知道了吧?”三矢回过头,“我打算杀了草薙小姐。”
    “理由呢?”我再靠近她一步。
    “歇斯底里。”办公桌对面的草薙说:“很危险的,所以你出去吧函南,这是命令。”
    “我并不打算说冷静或是住手。”我站在三矢和草薙中间,“只是觉得这样很愚蠢。”
    “是很愚蠢。”三矢说。
    “啊……”我身后的草薙叹息。
    “你不要误会了。”三矢放下举着枪的手。“我会这么做,都是被她挑起的。”
    “对对对……”草薙嘟囔着:“说得好……”
    “那个女人说她想被射死,她说她希望被人射死。”三矢面无表情,看不出来特别亢奋,“所以,身为属下,我只是遵从上司的指令。”
    “真的吗?”我回头看草薙。
    “我可以坐下来吗?”
    三矢没有回答,草薙不客气地坐在椅子上。
    “把枪收起来吧。”我向三矢伸出一只手,“或者,把那把枪给我?”
    “这是我的枪。”
    “那,借我吧。”我把手更往前探。
    “为什么?”
    “我打算代替你执行草薙的命令。”
    “你是说要代替我射杀她吗?”三矢的表情微微地牵动。
    “好主意。”我身后的草薙咕哝着。
    “你就信任前辈吧。”我对三矢说,是指作为草薙的属下,我的资历比她长。
    沉默。
    没人呼吸吧。
    三矢眨眨眼,然后,将下垂的手腕上举。
    枪口对着我。
    我还是伸着左手,我的左手,靠近她拿枪的手。
    我的瞳孔,捕捉她瞪着我的眼睛。
    我,抓住枪身。
    沉默。
    三矢的右手放开枪。
    我呼吸。
    她也呼吸,视线落在地板上。
    “对……”我喃喃自语,“就是这样,离开的时候,要马上……”
    看着周围。
    寻找下一个猎物。
    刚刚用左手接收的枪,现在拿到右手。
    回过头,草薙坐在办公桌的对面。
    “出去,三矢。”草薙抬起下巴,眯着眼睛说:“我不想让你看到我的死状。”
    “你想死的话,就去死啊!”三矢小声说,脸孔有点扭曲,她迅速走向门口,抓住门把,“我先告退了。”她瞪着我说。
    关门后,三矢出去了,门被用力地关上。
    脚步声远去,响起冲下楼梯的声音,接着是大厅大门的声音。
    她的房间明明就在隔壁。
    沉默。
    我一直注视着门,当我察觉到这点,随即回过头来看向办公桌。
    草薙坐得直挺挺地看着我。
    她那只被桌子挡住看不见的右手,慢慢地举起。
    她的右手握着手枪,手指扣着扳机。
    “你经常这样吗?”我问。
    “经常。”草薙说。“我可以抽烟吗?”
    “为什么要问我?这里是你的房间。”
    “在被杀之前,我想抽一根。”
    “请便。”
    她把枪放在桌上,拉开抽屉拿出香烟,我站在房间的正中央看着这一切。我拿枪的右手往下垂,恐怕它现在正在思考自己存在的理由吧。
草薙吐出烟雾,眯起眼睛看着上方,可能是在看天空,可是天花板却挡到了她。
    “死在地面上是很悲惨的事,尸体会暴晒在外,特别是有讨厌的家伙接近的时候,根本让人无法忍受。”
    “讨厌的家伙?”
    “例如我的母亲啦、婶婶啦……”草薙说到这儿笑出声来,“没有没有,你不要在意……”
    “杀了栗田的事呢?”
    “是真的。”她点点头。
    “他被杀了?”
    “当然。”
    “你喜欢他?”
    “嗯。”
    草薙闭上眼睛,一只手拿着香烟,白色的烟雾又细又笔直地往上飘。
    我知道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你不杀我吗?
    心跳。
    呼吸。
    轻微的晕眩。
    撩撩额际的头发。
    我出汗了。
    “函南。”草薙闭着眼睛说。“用那把枪,杀我。”
    “这是命令吗?”
    “随便你怎么想。”
    “如果想死的话,桌上就有枪。”
    草薙睁开眼睛,看着我;接着,看着放在桌上的手枪。
    现在支配我的,是右手。
    我对她说出冷淡的语言,那一定是防御本能吧。
    我,是何时,像这样,生存下来的呢?
    不这么做,就无法存活。
    我根本就没空去关心别人的死活。
    草薙突然叹了一口气,看起来像是在笑。
    她把香烟往唇边送。
    香烟的尖端闪着红色的光芒。
    她的瞳孔朝我这看了一下。
    我的右手在震动。
    她把香烟按进烟灰缸里。
    虽然唇瓣好像在说什么,可是,溢出的只有烟雾。
    她的手,从烟灰缸旁边,往手枪移动。
    她没在看我。
    她伸手取枪。
    枪口朝向自己的太阳穴。
    她没看我。
    我的右手顺畅的举起。
    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扣下扳机。
    爆炸声。
    草薙的身体看似弹了起来。
    残影。
    冲击力道从右手腕传到肩膀。
    静音。
    火药的味道。
    余音。
    白眼。
    残影。
    “草薙。”我喃喃自语,视线紧抓着桌子对面的她。
    草薙水素一动也不动。
    我慢慢地靠近。
    扶手椅。
    烟灰缸。
    细长往上飘的烟。
    草薙的手腕从椅子上垂下来。
    我绕过桌子,跪在她旁边。
    “草薙。”
    她的脸倾斜。
    眼睛紧闭。
    嘴唇微微开启。
    左胸口有个洞。
    是我的枪开的洞。
    就和射击训练时一样,子弹正确无误地贯穿心脏。
    她的手枪掉落在地上,在手枪上方,是她垂落的白皙手腕。
    那只手上,滴落美丽的血液。
    我的右手还握着枪。
    我把枪放在地上,然后,用杀了她的同一只手,触摸她的额头。
    她的眼睛没有动静。
    如果她还有气的话,她会跟我道谢吧。
    像少女般的脸庞。
    像沉稳的、安眠的满足感。
    我看见自己下坠的幻影。
    速度逐渐加快,然后笔直下坠。
    即使我打开襟翼增加助理,可是速度还是越来越快。
    远处可见耀眼的光芒,我正朝着那里坠落。
    我想起许多事。
    除此之外,又想不起许多事。
    我,伸手拿起桌上的电话。
    “嗯……我要叫救护车。”
7
    三矢和土岐野比救护人员更早冲进房间。我想不起土岐野说了什么,而三矢好像在哭,总之,记忆就像秋天空中的云朵般的暧昧。
    我在一个错误的地方呆了好一阵子,因为,那里容许我的存在。
    是医院?还是本部?或者是警察局?我不知道。
    当我一点一点慢慢地恢复意识后,也就是从我体内往外看的窗户变干净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身处在有着广大草坪的庭院中,而且正坐在树荫下的长椅上,附近没有人,可是却感觉有人在某处监视着。回头一看,发现有好几个人的脸孔出现在白色建筑物上并排的玻璃窗后面。
    这是展览会吗?我想。
    虽然我从未去过展览会,不过,心情很舒畅。
    我想吸烟,可是口袋里却找不到。
    我仰望天空。
    在高空中有一条飞机留下的云带,但我没看见飞机,也没看到其他的云。空气非常低清澈寒冷,我穿着外观看不出来很厚的毛衣,现在的季节是冬天吧,从太阳的位置来看,此刻是下午三点左右,如果是我所认识的太阳的话。
    关门的声音响起。
    有人影晃动的窗户旁边的门。出现了一位白衣的女人。她踩着砖造阶梯下来,走到我身边停住。
    “要回房间了吗?”
    “我还能开飞机吗?”我问,然后,抬头看天空。
    飞机云带就像孩提时代的记忆那样,不知不觉间变宽变模糊。
    “嗯,马上就可以了。心情怎样?”
    “干净。”
    “什么?”
    “心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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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8。透过曲轴带动活塞上下移动,将回转运动转变为输出马力的引擎。
注19。判断流体流动形态的指标,一八八三年奥斯卡·雷诺所做的有名的实验。当流速小时,燃料自始至终均成一直线,而不像周围扩散,称为层流。而当流速甚大时,管内染料则将整只管子染色,此乃因其向周围扩散之故,成为扰流。

尾声
    在梦中,我一味地战斗。不是为了谁,内心也毫无期望,我用这种纯粹的心情面对敌人。我没输过,也没人可以击落我。
    我是特别的孩子,因为比普通小孩多拥有一些不同的神经,所以有了和普通小孩不同的感情,可以做出和普通小孩不一样的举动。我,想摆脱包围住自己的东西,也就是脱离这个全体都一样的封闭铁笼。我一直思考,一直抵抗。
    我大概一直都不知道有这种表现法吧。
    一定谁也不了解。
    也没有必要让人了解。
    不过,确切的事只有一个,那就是,她和我是一样。我明瞭这一点。因为她也有着不为谁而战的纯粹。
    尽管如此,周遭的人却都为我们准备了堆积如山的理由。这世上,令人厌烦的理由总是一大堆。说是理由,却多得像垃圾一样满溢出来。人类自从饮用了以“大家”为理由的汗水之后,渐渐地,连心情都因为理由而变得浑浊,理由不断地沉淀在体内。
    正因为如此,到最后,自己也会希望变成垃圾。
    被逼到死巷。
    就像是,她不爱我,我也不爱她。因为爱情这种理由,对我们来说是多余的。
    就像是,她只期望一件事,就是希望我杀了她。
    因此,我杀了她。那变成我唯一的愿望。
    如果我没杀她,她应该也会自杀吧。那会是多么地孤独啊。
    孤独,也是垃圾般的理由之一。虽说是污染了纯粹的概念……可是……
    没有人去划亮火柴的话,垃圾就不会自己燃烧起来。
    我杀了她。
    在她杀了自己之前,为了她,杀了她。
    她一定会复活。
    我也会复活。
    我们,会重复不断地活着吧。
    以及……
    战斗吧。
    像人类那样。
    永远地,战斗吧。
    互相杀戮。
    直到永远。
    没有理由,没有爱情,没有孤独。
    不为什么,不期望什么……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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