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柔说话的风-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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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
“现在和永远,轻风。”
他们跨上马,轻轻地骑行着穿越树林直至来到了一片开阔地,然后一路下坡经
过孤山朝着平原疾驶而去。日出时他们回到了山脚下。在黎明时,一小队克劳人在
远处见到了他们,但转向北方朝通往埃利斯堡的博兹曼小径而去。
夏廷人来追他们了;他们共有6 个人,追赶速度很快,他们轻装出发,只是在
肩上斜挂着他们的来复枪,在腰里插着斧子,屁股下垫着手工编织的毯子,而且他
们接到过命令。走鹰的未婚妻要活着带回来。那个白人则应该死去。
而一支克劳人小分队也朝北骑行,他们行走得很艰苦。其中一人曾在夏天时在
军队里当过侦察兵,知道蓝军部队已经贴出布告重金悬赏捉拿那个白人叛徒,赏金
多得足以购买许多马匹和物品。
他们永远没能抵达博兹曼小径。在黄石河以南20英里处,他们遇上了由一名中
尉指挥的由10名骑兵组成的一支巡逻小队。那位前侦察兵解释了他们的所见,主要
使用的是手势语言,但中尉能明白。他让巡逻队南行去山区,让克劳人充当向导,
以切断那条路径。
那年夏天,卡斯特及其部下遭屠杀的消息如同冷空气般地横扫美国。在遥远的
东部,国家的领导人于1876年7 月6 日在费城聚集,庆祝100 周年国庆。来自西部
边疆的那条消息似乎不可置信。当局命令立即查清。
那次战斗之后,特里将军部下的战士们已经清理了那片致命的山坡,以期寻找
对这场灾难的解释。苏人和夏廷人已于24/J \时之前离开了,特里也没有心思去
追击。雷诺少校的残余部队已被解救出来,但除了当时他们看着卡斯特率领官兵们
骑马走出视线进入山丘后面之外,其余他们什么也不知道。
在山坡上,每一片证据都被收集并保存起来了,即使那些正在腐败的尸体要赶
快掩埋。在收集到的物品中,有夹在草丛中的几张纸片,其中有库克上尉所作的笔
录。
当时站在卡斯特身后参与审问本·克雷格的官兵们没有一个活下来,但那位上
尉副官所记录的内容足以说明了一切。对于这场灾难,军队需要一个理由。现在他
们有了一个:那些野蛮人事先得到了预告并已作好了准备。不知情的卡斯特中了一
个大埋伏。而且军方有了一个替罪羊。经验不足不能作为一个理由被接受,而背叛
则可以。悬赏1000美元捉拿那个侦察兵的布告贴出来了,死活都要。
追踪变得渺无希望了,直至一小队克劳人看见了那个逃亡者,后面还跟着一个
印第安姑娘,在10月底时骑马跑出普赖尔山区。
中尉的马匹已在夜里休息够了,而且吃饱喝足了。现在它们精神饱满,于是他
率领战士们骑上马朝南方疾驶而去。他的生涯处在了关键时刻。
日出后不久,克雷格和轻风抵达了普赖尔山口,这是夹在主山脉和单独的西普
赖尔峰之间的一道低矮的隘口。他们越过那道隘口,策马慢跑穿过西普赖尔山脚,
出现在荒野之中,那是一片长着荒草的山脊和山沟的乡野,向西一直延伸50英里。
克雷格没有必要用太阳为他导向。他能够看到远处的目标,在清冷蔚蓝色天空
和早晨的太阳下熠熠发亮。他正在朝阿布萨罗卡荒原行进,那是孩提时他与老唐纳
森一起打猎过的地方。那个地方很荒凉,只有一片荒芜的森林和岩石裸露的高原,
很少有人能追过来,而且从那里可上行通往熊牙山脉。
即使相隔那段距离,他也能看到山脉的那些雪峰——雷山。圣山、药山和熊牙
山。那里,一个人只要有一支好步枪就能挡住一支军队,他停顿一下,以让浑身冒
汗的坐骑饮上几口水,然后继续向着似乎把大地与天空连接了起来的那几座山峰进
发。
在20英里之后,那6 个印第安勇士边用眼睛扫描地上留下的马蹄铁的痕迹,边
策马快步前进,这样既能节省他们的矮种马的体力又能长时间奔驰。
在北方30英里处,骑兵巡逻队南下寻找踪迹。他们于中午时在西普赖尔峰西边
找到了。
那几个克劳人侦察兵突然勒住缰绳让马走起圈子来,眼睛盯住了被太阳晒干了
的一块土地。他们朝下指向那些铁蹄印迹和紧跟在后面的未钉铁掌的一匹矮种马的
踪迹。
“那么,”中尉轻声说,“我们有了竞争对手。没关系。”
他命令继续西行,虽然马匹正在开始疲劳。半个小时后,在爬上平原上的一个
高坡时,他取出望远镜去观察前方地平线上的动静。逃亡者倒没有看到,但他见到
了一丛飞扬的尘土,下面是6 个微小的人影,骑坐在杂色矮种马上向着山区疾驶而
去。
夏廷人的那些矮种马也累了,但他们知道前方逃亡者的坐骑肯定也累了。勇士
们在布里吉村下面的布里吉溪旁让马匹饮了水,并休息了半个小时。一位把耳朵贴
在地上的勇士,听到了后面传来了一阵阵马蹄声,于是他们上马继续前进。l 英里
之后,他们的领头人拐到了一边,把他们隐藏到一个小山包后面并爬到山顶上去瞭
望。
他看到了3 英里之外的骑兵队。夏延人不知道山坡上的任何记录纸,也不知道
对那个流亡的白人的任何悬赏。他们猜测那些蓝军官兵肯定是来追赶他们的,为的
是他们走离了保留地。因此他们观察着,等待着。
骑兵巡逻队抵达那条土路的分岔点时停了下来,那些克劳人侦察兵下马去察看
地上。夏廷人看到克劳人,直指向西方,于是骑兵巡逻队继续朝那个方向奔驰而去。
夏廷人以一条平行线与他们分头并进,如同当时小狼尾随卡斯特沿罗斯伯德溪
北上那样,尾随着这些蓝军战士。但在下午三四点钟时,克劳人发现了他们。
“夏廷人。”克劳人侦察兵说。中尉耸耸肩。
“没关系,让他们追猎。我们有我们的猎物。”
两支追捕小分队持续行进直至夜幕降临。克劳人跟随着那些踪迹,夏廷人尾随
着巡逻兵。当太阳沉入山峰后面时,两个小组都知道他们必须让马匹休息。如果他
们试图不停地前进,他们的坐骑将会在他们身下累垮。此外,地面正变得越来越崎
岖不平,踪迹也变得越来越难以追随。黑暗中,没有马灯,这是他们所没有携带的,
赶路是根本不可能的。
在10英里的前方,克雷格也同样知道。罗斯伯德是一匹高大、强壮的母马,但
它已经载着一个人和装备在高低不平的地面上跑了50英里路程。轻风不是一个熟练
的骑手,她也已经疲惫不堪。他们在雷德洛奇镇东边不远的熊溪旁扎了营,但不敢
点火,惟恐被发现。
夜幕来临后气温急剧下降。他们蜷缩进那件野牛皮睡袍之中,轻风姑娘很快就
睡着了。克雷格没有睡觉。他可在以后睡觉。他钻出睡袍,把自己裹在那条红色的
手工编织毯子里,并注视着他所钟爱的姑娘。
没人过来,但在黎明前他就起来了。他们很快地吃了饭,是一些风于的羚羊肉,
和她从自己的圆锥形帐篷里带出来的玉米面包,和着溪水吃到了肚子里。然后他们
就离开了。追捕者也起来了,当第一线曙光显示出那些踪迹时。他们滞后9 英里路
程,并正在逼近。克雷格知道夏廷人会来追赶;他所做出的事情是不可饶恕的。但
他对骑兵追捕队则是一无所知。
地面更崎岖了,前进的速度也更慢了。他知道他的追捕者将会追上来,他需要
用伪装踪迹的方法以使他们慢下来。在马背上骑行两个小时之后,逃亡者来到了两
条溪水的交汇处。左边,从山上翻滚着流淌下来的是罗克溪,对此他判断是不能作
为进入到荒野的一条通路的。前方是西溪,水更浅一些,石头也更少一些。他跳下
马,把矮种马的缰绳拴到他自己马匹的鞍子上,然后牵着罗斯伯德的肚带在前方领
路。
他引领着这支小小的马队以一个朝向罗克溪的角度离开岸边,进入水中,然后
折回来走另一条水路。冰冷的溪水麻木了他的双脚,但他踩着溪底的砾石和卵石坚
持行走了两英里。接着他转向左边的山区,牵引着坐骑淌出溪流进入到那片浓密的
森林里。
现在树林下面的土地陡峭地上升起来,而且太阳被逮住之后变得阴森森的。轻
风用毯子裹住身体,骑在矮种马的光背上以行走的速度前进着。
在3 英里的后方,骑兵巡逻队抵达水边停了下来。克劳人指向似乎走向罗克溪
的踪迹。中尉在与他的中士商议后,命令他的巡逻队朝那条假踪迹追过去。当他们
消失之后,夏延人来到了两溪的会合处。他们无需进入到溪水中以掩盖他们的路线。
但他们选择了正确的溪流并快马加鞭上了岸,打量着远处马儿出水的痕迹,并
朝着上山的方向进发了。
两英里之后,他们发现了溪水对面一块软土上的痕迹。他们僻僻啪啪地淌过溪
流进入到那片山林之中。
中午时,克雷格抵达了他认为他记得的多年前打猎时曾经经过的地方。那是一
个很大的岩石高原,叫银径高原,可由此直接通向山区。虽然他和轻风不知道,但
实际上他们现在已经处在海拔1100英尺的高山上了。
从岩石的边缘,他能够俯视他曾经沿着走过来而后又离开了的那条溪水。在他
的右边,下面有人影,那是两条溪流分岔处。他没有望远镜,但透过稀薄的空气能
见度特别好。半英里之外的那些人不是夏延人;他们是10名战士,还有4 名克劳人
侦察兵。他们是在发现搞错了之后从下面的罗克溪折返回来的一支部队巡逻队。这
个时候,本·克雷格方才明白因为他放走了那个姑娘部队仍在追捕他。
他从皮套里取出他那支夏普斯来复枪,塞进一颗子弹,找到一块可以卧倒的岩
石,举枪瞄向了下面的那条山谷。
“打那匹马,”老唐纳森曾经总是这么告诫。“在这种地方,一个人失去马匹
之后将不得不折回。”
他瞄准那位军官的坐骑。一声爆响,当它发出来时,在山谷里回响着,像一个
滚雷般地来回震响了好几次。“子弹击中了中尉骑坐的马匹头部旁边的右肩。它像
一只口袋般地颓然倒地,同时把那个军官掀翻在地。当他倒下去时,他扭伤了一只
脚踝。
骑兵们四散逃人林中,除了那位中士。他扑向倒在地上的战马身后,试图去帮
助中尉。那匹马已经受了致命伤,但还没死。中士用手枪击毙了它,由此免去了它
临死时的痛苦。然后他把他的领导拖进了树林里。枪声没有再次响起。
山坡上的树林里,那些夏廷人从马背上下来踩到了松针地上,并留在了那里。
他们中的4 个人带有从七团那里缴获的斯普林菲尔德步枪,但与平原印第安人
一样,他们的枪法很差劲。他们知道那个年轻的白人能用那支夏普斯来复枪在何种
射距作何种射击。他们开始往上爬行。这使得他们的速度慢了下来。6 人中的一人
殿后,引领着所有的6 匹矮种马。
克雷格把那条毯子割成4 片,分别包住了罗斯伯德的4 只蹄子。夹在铁掌和岩
石之间的这些布料不会维持很长时间,但能隐藏p 码距离的蹄印抓痕。然后他策马
朝西南方向越过高原向山峰挺进了。
在过了银径5 英里处,周围光秃秃的没有掩护。2 英里之后,这位前边防战士
扭头去看身后,看到微小的人影迎面越过山脊到了那条石梁上。他继续纵马前进。
他们射不中他,也抓不住他。几分钟后,人影更多了;那些骑兵战士已经引着
他们的马匹穿过了树林,而且也已经到了那块岩石上,但在夏廷人东边1 英里处。
然后他来到了那道裂口处。他以前没有到过这么高的山上;他不知道自己所处的位
置。
莱克福克溪又陡又窄,两岸长着松树,溪水冰冷刺骨。克雷格转身沿着溪边行
走,寻找一个堤岸较浅便于跨过去的地方。他在雷山的影子下发现了这么一个地方,
但他已经花去了半个小时时间。
他引领着马匹下到深谷,又上了对面的坡顶到了另一块也是最后的一块岩石上,
那是赫尔罗林高原。当他从溪谷里出现时,一颗子弹在他头顶上方呼啸着飞了过去。
在山谷的对面,一名骑兵已经看见了松林中的动静。他的耽搁不但使他的追捕
队赶了上来,而且他还向他们暴露了穿越的途径。
在他的前方还有3 英里的平地,然后才是后卫山的那些高耸人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