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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碎天劫-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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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塔夫把那些标本罐子都抱出来,准备清空之后留下罐子用来装清水的时候,杨攀月终于咬着牙上前制止了。
  吃过晚饭后,张竹生坐在门口开始拆卸铁架子,这些由铁棍和三角瓦铁组成的铁架子非常结实,张竹生说要做几支铁矛出来,“这里,”他指着铁架棱角的拼合处,“现成的45°矛尖,有了这个,大家安全会有保障。”
  杨攀月很感兴趣,坐在地上帮着张竹生往铁棍上缠碎布条。
  韩进提着几支大个的香蕉走进门,一脚踩在一根刚拆下的铁棍上,脚一滑,啪一声结结实实脸朝下摔倒了,荡起一阵灰。
  杨攀月连忙把韩进扶起来,韩进这下子摔的不轻,口鼻出血,满脸灰土,等清醒一点了才发现,一颗门牙齐根断掉了。
  韩进心下恼怒,却又无法发作,抚着嗡嗡作响的脑袋靠在墙上,望着杨攀月和张竹生嬉笑的神色,心中愤恨不已。
  突然光线明灭了几下,又暗了下来,原来是韩进靠着的这堵墙上一盏防爆灯灭掉了。“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韩进愤愤站起来,看着这盏跟自己平齐的防爆灯。
  “别管它了,”塔夫躺在桌子上,对韩进说,“时间太长了,我还奇怪一盏坏的都没有呢。”
  韩进却说:“闲着也是闲着,我修理一下!”
  当韩进拧开灯罩,卸下灯泡的时候,灯忽明忽灭。韩进发现灯座的一根线几乎断掉了,他跑到石珀那里借到瑞士军刀,用小尖嘴钳重新将线接驳,拧上灯泡和防爆灯罩。
  “OK了!”韩进拍拍手,很满意自己的成就,得意地瞟了杨攀月一眼。
  啪一下,整个灯突然都掉了下来,韩进吓了一跳,连忙用手接住。这才发现这面墙不是铁皮的,像是石灰加苇杆糊的坯子,固定灯座的地方都有些糟了。
  韩进把几颗长螺钉重重拧进墙体,墙面破损的地方扑簌簌直掉灰土。韩进摇了摇重新安好的灯,觉得足够结实,这才把军刀送回给石珀。
  倒下准备休息,韩进突然看见自己那颗磕掉的门牙落在墙角的灰土里。
  “奶奶的,居然飞了这么远,”韩进擦掉上面的灰土,送进口腔,慢慢抵在牙龈的凹坑里。“不知道回去后还能不能移植成活。”
  难得一夜宁静。
  天亮之后,值守了一夜的张竹生和杨攀月已经做好了六根铁矛,有些称为铁棍更合适一点,但总是聊胜于无。
  石珀召集大家四下收集一下东西,全面检查一下营地和周围的环境。
  “这人会隐身不成?”石珀对杨攀月说,“居然翻遍了小岛也找不到他。”
  “肯定有咱们遗漏的地方。”杨攀月说。他们再次下到地下室,查看这些不知道通向哪里的锅炉和管道。
  黄辰辰跟着张竹生搜索附近的草丛,她也拿了根铁矛,不太长,她能拿动,但是很尖利,是张竹生特意为她做的。
  “张大哥!”黄辰辰显然发现了什么,“这里有东西!”
  一块平整的石头卧在草丛里,看样子像块墓碑,上面刻着十字架和一些外文,他们唯一能认识的是一行阿拉伯数字:“1950。03。21”。
  “这底下是个坟墓,”张竹生抬头对黄辰辰说,“我不知道该不该挖开。”
  轰地一声,塔夫把一个铁皮箱子掀开,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这箱子埋在几块木板底下,被塔夫和韩进在收拾房子的时候发现。
  “都是很有用的东西,”塔夫嘟囔着,拿起一把手锯。
  “是个工具箱,”韩进将一把斧头掖进裤腰,又随手攥住把锤子,“都是宝贝!”
  “你说,”塔夫突然邪笑着对韩进说,“咱们要是用这些东西一个个干掉他们,会不会被人发现?”
  韩进鼻青脸肿,眉毛一挑:“肯定不会!只要他们不知道有这箱子,”韩进用锤子轻轻敲击着地面,“他们会以为是外面那人干的。”
  背后那面墙上被韩进修理过的防爆灯突然嗞嗞作响,然后啪一下冒出一股烟,彻底灭掉了。
  “妈的!”韩进有点抓狂,“我还非修理你了!”捏着改锥他气哼哼地走到墙前,将灯罩卸了下来。
  卸灯泡的时候居然拧不下来,卡住了。
  韩进一用力,想将灯座拽下来,苇坯墙面的石灰纷纷剥落,露出里面光洁如新的苇杆。
  灯座可能被拧在里面的砖坯上了,还挺结实。
  韩进一只脚蹬住墙面,双手用力拽着灯座,“奶奶的,我还真不信了!”
  塔夫哈哈大笑:“当心中电!”
  砰一声,有个东西被硬生生拽出了墙面,带出的灰土荡了韩进一头一脸。韩进咳嗽着,像赶苍蝇一样挥手赶着眼前的灰土,又拍打着头发上衣领上厚厚的一层土。
  终于看清从墙壁里拽出的是什么东西了,韩进突然被吓得摔了一跌:“妈呀!”
  塔夫闻状急忙走了过来,看见墙上的东西,不由也大吃一惊:“怎么会有个死人在墙里!”
  一个伸出墙壁的骷髅头,叼着一只灯泡,两个黑洞洞的眼眶盯着坐在地上的韩进,眼眶里簌簌向下掉落着灰土。
  韩进坐在地上,向上望着那骷髅,感觉它就要冲出墙壁,扑在他身上。不由得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手忙脚乱又退了几步。
  骷髅大部分还在墙壁里砌着,只有脑袋被韩进拽了出来。
  灯座被几颗螺钉死死固定在骷髅的上牙床上,骷髅叼着灯泡的样子极为怪异。韩进突然爬起身用手拽住灯泡一阵乱摇:“下来!下来!”
  灯泡在骷髅嘴里忽明忽暗,最后终于被韩进拽了下来,啪一声摔在地上。
  “想吓我!”韩进咬着牙瞪着骷髅头,拔出腰间的斧头,作势要砸碎这头颅。
  斧头举起来了,韩进脸色却突然变了,盯着骷髅的牙床。
  那骷髅上牙床偏左,在一颗螺钉固定的位置上,缺少了一颗门牙。
  韩进张开嘴,用舌头把磕掉的那颗门牙舔下来,用指头捏着,颤巍巍嵌进骷髅缺少的门牙处,正好契合!
  “啊~~!!”韩进一声咆哮,双目冒火,一斧头将骷髅头敲得粉碎!


第三卷 惊悸孤岛 第九章 未知来电
  这些巨大的绿皮铁罐子横放在地下室里,石珀用铁矛敲了敲,发出空洞的声音,里面似乎没盛着东西。“这锅炉连个阀门也没有,”石珀用铁矛敲敲这些埋进墙壁的管道,“总不至于挖开一条隧道来看看它们通向哪里吧?”
  “毫无头绪。”杨攀月四下打量一下,又侧耳听了一阵,“电机似乎也埋在墙壁里。”
  回到上面,石珀望着被张竹生搞得一片狼藉的标本室,不禁苦笑:“这小子也太能折腾了。”
  “不剩什么东西了,去看看他们找到什么没有。”杨攀月理理头发。
  “石珀,”教授扶着一具骨骼标本,“过来一下。”
  “教授,什么事?”
  “你看,”教授蹲下,指着标本的金属底座,那里有一个标签,“好不容易才找到点有标记的东西,你看这行字,里面有个英文,‘德国’。”
  “德国?”石珀沉默着。
  “石珀!辰辰找到个东西,你去看看!”张竹生喊着石珀,黄辰辰在张竹生身后微笑着,望着石珀,石珀对她点点头。
  “1950年3月21日……”石珀抚摩了一下石碑,转身问柳教授:“二战时期,德国在低纬度地区有占领地或者殖民地吗?”
  柳教授沉吟了一下:“没有,一战德国战败后,《凡尔赛和约》瓜分了德国的所有海外殖民地,包括它在非洲大陆的殖民地,还有太平洋上的一些岛屿。所以1918年以后,德国就没有海外殖民地了。”
  石珀静静站在墓碑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要挖开看看吗?”张竹生问石珀。
  “不了,”石珀转身离去,“别打扰逝者了。”
  “教授,你说石珀为什么不同意打开墓地看看?”张竹生问教授。
  “已所不欲,勿施于人,”教授笑着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德原则吧,石珀只是凭着他的心去做事。”
  “可这底下,”张竹生还想申辩,“可能会有很多线索,这岛的,这海的。至少我们能够知道这是哪里,”张竹生拽住柳教授,“可能会救我们离开这里。”
  柳教授点点头,“可能会。但我不会去劝石珀,*迫一个人违背自己的原则是很痛苦的。再说里面真有线索的话,”柳教授指着石碑,“你觉得你能看懂吗?”
  “张大哥,”黄辰辰微笑着说,“别缠着柳教授了,石老师决定的事情,是绝对不会改变的。”
  张竹生回头看看那块石碑,叹口气。
  大家在把收集到的东西聚集在一起,塔夫提议大家尽量找一些实用的东西,尽管这样,各种各样的物品还是搞了一堆,塔夫望着这堆东西发愁。
  “怎么了?”石珀笑着问塔夫。
  “没法挑了,觉得都有用,又觉得都没用。”塔夫指着这些东西说,“比如这椅子,这么好的东西,可是回去咱们又不是长住,这玩意儿能随身带着走吗?”
  塔夫愁眉苦脸:“头疼啊。”
  “哈哈哈哈,”石珀笑了起来,“找些能随身带的,和生活必需品吧。”
  一转身,却见黄辰辰走了过来。
  “老师,”黄辰辰背着手,歪着头,挺着胸脯站在石珀面前,“你跟以前不一样了。”
  “怎么不一样了?”石珀摸摸黄辰辰的头。
  “嗯……比以前爱笑了。”黄辰辰想了想说。
  “辰辰,你多注意身体,”石珀对黄辰辰说,“以后不要那么爱哭,对眼睛不好的。”
  “嗯。”黄辰辰脸红了,点点头。
  “老师,咱们回去就沿着海岸走吗?”
  “是,沿着西岸向南走,也许会遇上渔民。”石珀笑了,“到时候,咱们就能回家了。”
  快入夜的时候,杨攀月、张竹生和韩进都检查周边地区回来了,依旧一无所获。
  “在这岛上耽搁了两天,”张竹生说,“还是没有一点线索。”
  “也不是没收获,”韩进满脸伤痕,仰着脸说,“不是找到了很多东西嘛。”
  “有一个好消息,”张竹生突然笑了,“我给手电和随身听都充满电了,正在给手机充电,你手机呢?我一会帮你充电。”
  “干的不坏。”石珀笑了。
  张竹生将韩进摔碎的灯座上的电线头接在可调式简易变压器上,然后调到合适的电压给手机充电,没想到这办法真行。
  石珀看着呼之欲出的那具骷髅,想了想说:“古代盖房子都要埋一些奴隶在柱基附近,这是不是一种祭奠仪式?”
  教授说:“也许国外还这么野蛮吧。不管怎样,先清理了吧,女孩子还要休息呢。”
  石珀和张竹生将骷髅全部从墙壁中拉出来,这才发现骷髅是被铁丝捆着手脚的。
  “真可怜。”杨攀月远远地说。
  “你看!”张竹生突然指着墙壁里面说,石珀探头望去,原来墙壁不仅是用苇杆和石灰建造的,里面还夹杂着一些报纸。
  张竹生连续抠掉几大块石灰,韩进递给他锤子,张竹生又敲碎几大块墙壁,从里面抖落出一叠蜷曲的报纸。
  “里面还有呢。”张竹生一边说一边递给石珀,自己又去掏。
  石珀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张图片:希特勒意气风发地发表着演讲。苦笑一下,顺手递给了柳教授,柳教授随便翻了翻,然后看了看报头,“1940年的。石珀呀,看来你的判断是对的,这里似乎是一个二战德军的驻地。”
  “可是他们似乎在刻意隐瞒身份,”石珀说,“几乎所有的标记都被抹去了。而且您也说德国在海外没有殖民地,所有的占领地在二战后肯定会被归还。”
  “可这里50年还有人逝世——二战都结束5年了。那么,只剩下一个可能:这里是二战德国在海外的秘密驻地,所以他们才会隐藏自己的身份。”
  石珀坐了下来,“教授,我们现在有可能知道了绑架我们的是什么人了。但我还是不理解:为什么?”石珀望着教授,“为什么,因为这一点都不合理。二战都结束60年了!”
  教授说:“还有一种可能,这地方的确是二战德国人的,但后来荒废了,接着被其他的人占领,或者接手了。咱们还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德国人干的。”教授叹口气,“如果真的非要找个理由,也许理由就是我吧?”
  “嗯?”石珀和众人都充满了疑问。
  “我一生的精力都花在研究二战史上,”教授说,“来南京之前,我曾经接到一个邮件,对方声称是德国的历史爱好者,要求我提供对二战德国纳粹的神秘组织‘祖先遗传学会’的研究资料,当我们相互探讨到一定程度后,我指出了‘祖先遗传学会’当年研究上的一些错误,对方要求我提供‘地球轴心’的正确坐标,这引起了我的警觉,我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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