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7 邛笼石影-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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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是手写的寥寥数行的字,都是数字,是照片上东西的尺寸,最下面还有一行小字:鬼钮龙鱼玉玺,出自,湖南古文县百岩坪。
玺上的雕刻非常的复杂,光主要造型就有好几个,我看到有几个恶鬼最突兀,其他的部分,有鳞片和不知道是鱼还是龙的造型,在照片上还一时看不出什么蹊跷来。
我吸了一口冷气,看尺寸这东西有点大小,不像是寻常人家用的玺,看“钮”的造型风格,应该是战国时期的,只有在那个时候才有私玺,我之前在市面上讲过三次,都是兽钮,鬼钮的玺还从来没见过。
战国时代的私玺虽然非常稀有,但是不算是极品,10万以内,1到2厘米的小玺都能拿下了,但是这方玺的大小有一公分,而且造型奇特,很可能是官玺,特别是我很在意它的名字,叫做龙鱼玉玺。
这个名字肯定是卖主起的,他提到的这个龙字非常关键,因为任何玺一旦上面有龙,那就完全是两种概念,不管它是王公玺还是正规的帝玺,那都是历史上数的出来有几颗的东西,就算小国玉玺在现在这种世道也是无价之宝。
在我国,所有出土文物都自动属于国家,而且清以前的文物不准买卖,但是可以收藏,而且,如果收藏家破坏藏品还要被判型,也就是说,在中国,清以前的古董好比一颗一颗定时炸弹,要么别人不知道,要是别人知道了就没好。
这东西肯定是盗墓盗出来的,那不是说拍卖,首先这就是赃物,现在在这里半公开拍卖,我们全部都已经犯法,如果这东西的价值非常大,那这法犯得可能会非常离谱,我举个有点夸张的例子,如果时光再倒退20年,这种场面上,你拿把AK47对着二楼扫射都可能被称为为民除害。
我之前干的事情也有挺出格的,但是这一次是在北京城里,天子脚下,一般人做点什么小坏事也藏着掖着,这么大的坏事还搞这么大场面,这饭店的老板是吃熊胆长大的?转念一想,我忽然想到了霍老太的背景,心说我靠,那个啥,她该不是已经报了警了,等下雷子一来,我非得跑路不可,那她就名正言顺的不用告诉我了。
又转念一想,也不对,她当时不让我坐这个位置,好像是因为坐这个位置的人会有比较特殊的待遇。
总之,看样子,这东西是今天唯一的拍卖品,那么所有这些人都会是有备而来,志在必得。想着我又看了看不远处的粉红衬衫,他的座位是西式的沙发,如今已经不在玩手机了,而是很嚣张的窝在沙发里,抱胸百无聊赖的看着天花板。
我把册子合上递给闷油瓶,他一直非常忠实的扮演着冷面马仔的角色,可能胖子在来之前给他补过课了,不过在我和胖子的衬托下显得不伦不类,他看也不看册子,只是放到了一边。
胖子脸色煞白,就和我耳语道:“认出来了吧,看来咱们来对地方了。”
这玉玺虽然非常厉害,但是我不是特别喜欢这种东西,所以没胖子那么兴奋,只轻声耳语回去:“你他娘的别给老子分散注意力,我总觉得事情要糟,你得给我兜着点,万一不行我们得想法撤。”
胖子一愣:“你怎么还有心思琢磨这个?你没看出这是什么东西?”说着立即把那册子又拿回到我面前展开,“你仔细看看,这东西,咱们在哪儿见过?”
“见过?”虽然我也感觉有点熟悉,但是因为老太太的奇怪态度,一时之间没有深追究下去,胖子这么一说,我就再次去看,只是深着回忆了一下,我立即就想了起来,这只玉玺类似的东西,我确实好像看到过,而且,细想一下还不止一次。
想了想以前的活物和以前看到的那些文物图献,却都不是,但是越回忆,我就越感觉到一股恐慌的感觉,似乎这种回忆触及到了我内心深处一个我不愿面对的记忆。
随着记忆的回归,我的冷汗不由自主的冒了出来,我想起了其中印象最深刻的一次,那是在长白山底,云顶天宫的深处,拿着它的人,此时就站在我的最后,在浓雾之中走入那扇巨大的青铜巨门。
“不会吧?”我心说,这是怎么回事?
这东西怎么出现在这儿?
我不知道拿东西的用处,但是闷油瓶当时拿着那东西,我的印象非常深刻,说实话当时烟雾弥漫,而且时间里现在已经有些距离,我也不确定是否照片上的玉玺和他当时拿的一模一样。但是即使不同,这两个“玺”之间,也一定有渊源。
第五章回忆(下)
虽然我不能完全确定那是一样的东西,但是颜色,上面的雕刻至少是非常相似。我相信即使不一样也一定是同一类。
我一度怀疑过,这东西就是鲁殇王地书中说的鬼玺,在青铜门前,闷油瓶拿着那东西应该不会是在凹造型,这东西应该有特殊的作用。想不到会在这里看到相似的。
我靠,我心说,真是赶早不如赶巧,想着我就给胖子使了个眼色,他头低下,我对他耳语道:“快去问问,这卖主是谁?”
胖子点头,边上的霍老太阴不阴阳不阳的喝了一口茶,幽幽道:“别问了,这儿的卖主如果不想让人知道,那谁也问不出来。”
“哎,老太太你看不起了人了是吧。”胖子道:“你家胖爷我虽然不混这新月饭店,但是怎么说也算是在北京城有一亩三分脸面的人,我告诉您,不是你胖爷我吹牛,咱要打听一个人,还真没打听不到的。”
老太太头也不回:“这儿的老板在北京城满王朝时期就显贵,几百年了,传了几代,从来没出过事,你要真能打听到,估计你们家少爷明天得去永定河捞你去。这年头,捞尸的价码贵了,我看你还是省点钱应付应付待会儿的事儿吧。”
胖子愠怒就想立即出去证明给老太婆看自己行,我立即拉住他,知道老太太所言不假,应该不是夸张,而且胖子这人说了狠话,这就算是跟人呛上了,他出去要是真问不到,肯定不肯回来,说不定还会抓个伙计严刑逼供非把面子争回来不可,弄不好要出事情,快开始了,我不想夜长梦多。就对他道:“给她点面子。”
胖子其实是给我面子,嘀咕了一声,不再言语,我看着四周逐渐安静下来的场面,心里又起了个年头,心说,见到卖主最简单的办法,可能就是把这东西买下来,可是,这有可行性吗?
这里只有一个拍卖品,所有人目的明确而且都是大佬,斗价格我估计是斗不过的,如果拍下来违约,违约金至少也能让我倾家荡产,而且这是黑市,如果违约说不定还要砍根手指,挖只眼睛之类的,那就倒了血霉了。
就是真拍下来也悬,这种黑市,卖主可能全程保密,就算买了他的东西,他也不一定露面,最多派个代理人和你签签合同。而且,我估计拍卖的流程规矩和正规的是不同的。
为今之计,也只有看一步是一步了,先确定是谁买去的,然后从长计议。我心中的不安已经变成了混乱,预感这儿肯定得出点什么花样。
下面紧锣密鼓,不久就安排妥当,我看着台的中间放上来一直玻璃柜,里面就是画册上的东西,看不太清楚,旗袍女开始说话:“各位老板,现在开始走货,您们瞧好了,拍不着可就没下回了。”
说着,从一边出来一伙计,手里拿着一根很长的竹竿,竹竿的头上有个钩子,那玻璃柜的上面有个环儿,伙计用竹竿头上的钩子一勾,一提,就像钓鱼一样把玻璃柜提了起来,然后执着竹竿将玻璃柜顶起来,好像用衣叉晾衣服的一样,叉到半空往包厢里送。
那伙计手艺极稳,在楼上举着竹竿手丝毫不抖,顺着二楼的包厢朗台外沿就一间一间的送。
没人去接,就是这么当空看几眼,不到半分钟又到下一家,很快就到了我的面前,胖子立即凑过去,我也伸起脖子看,距离非常近,看的很清楚,我一下就发现,这东西的材料,肯定是做玉甬一样的那种陨玉的石头。
一瞬间,我真想一把抢下来,然后叫他们撒腿就跑,真是硬生生忍住了这个念头。
很快那东西就被收了下去,放回到台中央,接着,还是那个伙计,用竹竿开始叉上来一只只铃铛。老太婆边上那小女孩接了过来,放在老太婆边上,另外包厢里那些人都拿了,我却没有。
我想应该是参加拍卖的才有铃铛,也没在意,以为分完铃铛就要开始了,没想到,最后那伙计,单独叉上来一只东西给我。
那是一只小灯笼,只有小西瓜大小,里面是小蜡烛,蒙布是青色的,很暗,一看就不是照明用的。
那东西一出现,整个场面上忽然就出现了一片哗然声,我看到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这里。
我就楞了,胖子莫名其妙的接过来,放到我的边上,刚放下,忽然整个会场上里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我看了看胖子,更加懵了,老太太在边上幽幽道:“还不给你的崇拜者致意,这饭店,很久很久没人敢点这盏天灯了,你也算是给你们老吴家掌脸,以后江湖上可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得你吴家小太爷第六章点天灯
她说完这话,我终于就一个激灵,立即就明白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我忽然就想起当年我听到的一些奇闻逸事里,爷爷提过这个概念。
所谓点天灯,是老时候赌场里的一种说法,其实应该叫“点灯”,是一种赌博的技巧,意思是如果发现赌台上有人手气非常不好,就反着他押,他押大你就押小,他押闲你就押庄,赌的不是自己的运气而是他人的霉气,这个手气不好的人,就是你的“灯”。有些人天生运气差,逢赌必输,还会专门被人请去“点灯”,小输搏大利。
从概率论上说,其实这是不成立的,概率论不承认什么运气之说,但是,点天灯却是绝对管用的,任何赌徒都知道,世界就是这么奇妙。
满清的时候,在江南豪客玩的圈子里,因为玩的数目巨大而且没有节制,手气背的,往往一个晚上就输个倾家荡产,所以那种场合“点灯”这个词就不够气派了,而且,那种纨绔子弟往往喜欢和人怄气,你看我不顺眼,我看你不利索,还没开赌嘴巴上都要占点便宜。一上来,“王家老二,你别得瑟,老子今天就拿你点灯。”对方总得加点料骂回去,“你拿老子点灯,老子拿你点天灯!”
一来二去,这就直接叫做点天灯了,其实这还贴切了,点天灯就是一把火把自己都烧个精光,一如他们豪赌一晚倾家荡产。
这后来引申了开来,行外都用上了这词儿,到了这拍卖唱卖一行,这意思也发生了变化,我记得我爷爷说过一个故事,讲的是他们老九门里的老大,在北京城扬名立万,追她老婆,就是靠的在唱卖的时候点了回天灯。这故事我都忘记的差不多了,老太婆这么一提示,我才想起来。
在唱卖拍卖的时候点天灯,好像是包场子的意思,就是无论这一轮卖的什么东西,出到什么价,都由点天灯的人出钱,相当于是你看中什么,你尽管出价,我帮你买单。
这一般是王公贵族泡妞的手法,满清的时候很常见,政治联姻都是不惜金钱的,反正掌握了政权钱是小事情,所以王公公子追郡主都喜欢到这儿来,有时候碰巧两个郡主不对眼,两边的凯子还得斗灯,这就不是看谁出的价高,而是看谁的男朋友顶的住了,都等的时候没有时间限制,但是可以撤灯,但如果一方撤灯,那真的是脸面扫地,在当时那个年代对于那些二世祖比死了还难受。
而挂独灯的时候,就非常残酷,一点上你就得扛着,一直扛到拍卖结束,谁也不知道这东西会叫到什么价,而其他的拍卖者,得到藏品的唯一机会,就是把这只灯点爆掉,拼命出家,把价格抬到一个很高的高度 ,使得点天灯的人无法承担此价格,一旦出现这种情况,就顺延由上一位出价的那位得到拍卖品,而点天灯的人必须为自己的行为付出某种代价,有时候是钱,有时候可能就是手指之类的器官,总之这种代价极端惨痛,因为后台老板必须让所有人知道这不是用来游戏的东西。所以点天灯的人,必须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那不是一般有钱就能玩的东西。
好在电灯的规矩,也怕你漫天叫价,做生意的都知道,价格较在合理的区间内事情才会成立,如果一双拖鞋一个亿,那事情就撤了,别人也不来跟你玩儿,而且你拍的过高,即使你成功把灯点爆了,货顺延到了你手里,你同样也可能付不起当时报的价,那等于你把自己也点爆了,你也不会有好果子吃。所以,他们的出价还是在理性范围内,不太会出现完全儿戏的价格。同时有个交加的幅度,每次加价都有个顶,拍卖会也有时间限制,所以,大部分拍卖都是在凯子极端肉痛但是还花得起的时候结束的。这也是安全措施,你要敢把那个哪个王爷的工资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