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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死亡大奖-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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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微积分,教家猫学下棋。

    风还在屋顶滚动,满屋是肃杀之气。吉中海知道,自己如果一言不慎,第二
天就得赶来为老人送葬,老人已做好赴死的准备了!,他灵机一动,想出一个好
办法。

    “婆,这话我本不当对你说的,既然你问,我也无法瞒你。据我知道,老人
换新牙的确尅后代。”他欲擒故纵地说,又有鼻子有眼地举了许多实例,眼见老
人的眼神越来越“黑色”,那是死神的颜色。“即使这老人这当口死了,还是照
尅不误。象是——”他又举了一个例子。这会儿他已经不敢正视老人了,不忍心
看她的眼神,赶紧补充道:“不过,只有一个例外。”

    老人精神一振,聚焦了目光。“只有一个例外,”吉中海重复着,“是我在
湖北办案时听说的,那个老太太活了98岁,也是88岁换牙,几年之间把新牙长齐
了。她的儿孙后代没一个被尅死的,还出个大官呢。我听风水先生说,老人换牙
是‘大恶’,但只要把牙长齐,反而会变成‘大福’,不但不尅儿孙,还会‘旺
’儿孙呢。”

    他总算对付着把谎话编圆了,老人显然信服了这番话,满脸欣慰之色。那晚
离开外婆时,吉中海心里想:这下子放心啦,老人一定会努力活到98岁,不把这
茬新牙长齐,她绝不甘心闭眼的。

    这以后玲玲的老外婆果然又焕发了强烈的生存欲望——不过她仍然坚决不进
儿孙住的正房。从这点看,她可能并未完全信服吉中海的鬼话。

    这会儿她接过“吉相公”手中的碗盘,放到小桌上,拉着“吉相公”的双手,
絮絮地说个不停。两排齐崭崭的白牙,嵌在这张历经风霜、皱纹纵横的脸上,确
实不大协调。吉中海笑着,耐心地听她说下去,知道她说的都是说过几十遍的老
话题。象“民国××年,咱家住在郑州,在黄河边种西瓜,正是收瓜的当儿,一
场大水下来,把瓜地全埋沙里了。那时咱心里那个难受哇。谁知道过年时,瓜地
慢慢又露出来了,个个是水凌凌的沙瓢好瓜!正月十五卖西瓜,开天辟地是头一
遭儿!那年咱家可发了!”

    吉中海不知道该不该信她的话儿。从道理上讲,他不相信西瓜埋到沙地里能
几个月不烂,但听老人一次又一次复述这个故事,似乎也不是空穴来风。有时他
真想找人打听打听是否确有此事,但是,哪儿还有健在的老外婆的熟人呢,即使
有,恐怕也是老糊涂啦。老外婆经常复述的另一个故事则肯定是假的。

    “看咱家这棵大槐树,看!”她向上指着,神秘地凑近吉中海的耳朵,“大
槐树上有狐仙哪,民国三十七年,咱这儿有刮民党的驻军,他们非要砍这棵树做
工事,咱们咋劝也不听,咋劝也不听,他们拎着斧子上来啦。好,狐仙显灵了,
一泡尿撒下来,拿斧子的人就瞎了,吓得趴到地下磕头。还有58年大炼钢铁那阵
儿也要砍树,那时阳气盛,狐仙不好露面,就托梦给公社的头头。。。。。。”

    吉中海笑着止住她的话头,这番话明显是杜撰的,但也许老人已经分不清真
实和虚幻了。他不由想起老人的一件趣事儿,文革时开诉苦会,让她上台,她鼻
涕一把泪一把地说:“咱老百姓苦哇,远的不说,就说那六零年。。。。。。”
主持会议的人赶紧把她拽下讲台。

    那时她60岁,已经糊涂了,谁能想到她又熬了35年?而且,就凭这每顿一丁
点儿饭食!吉中海在鱼雷艇上当兵时学过一个术语:“发动机怠速油耗”,也就
是说,发动机不对外作功、仅仅维持自身运转所需的最小燃油量。他想,如果给
人类也测一测“怠速粮耗”,老外婆一定是最低的。

    他对老外婆大声说:“玲玲喊我吃饭啦!赶明儿再来听你摆古。”

    老人正讲到兴头上,意犹未尽,不过她倒是很通情达理:“相公,你先吃饭,
吃完了咱娘儿俩再拉呱。吉相公,你能耐住性儿听我的废话,真是个好人哪。”

    饭桌上的人都在等他。玲玲满脸鬼笑,问:“老外婆今天给你讲的啥?沙埋
西瓜?狐仙?”吉中海笑着说:“玲玲!告你说,老外婆今天夸我有耐性,肯听
她絮叨——这是在批评你们哩。”

    弟弟给哥哥斟上酒,无奈地摇摇头,说老人的思维真怪,前些天她忽然穿戴
整齐,说要坐牛车去赶庙会,一个劲儿自言自语:牛车咋还不来哩,咋还不来哩。
我们解劝很久,说现在已经没有牛车了,也没有庙会,你想出去玩儿,喊个出租
行不?她最终知道是没指望了,就自解自劝地说:算啦,不去啦,反正头晌已去
过一次啦——你听,她还坚持说头晌已经坐牛车去过!

    几个人都笑了。吉中海忽忽噜噜地喝着面条,说还是家常饭好吃,玲玲,给
我再来一碗!玲玲盛了饭回来,问:“伯,这两天你是不是在调查那桩人体自燃
的案子?”

    吉中海抬眼看看她,说:“没有呀,你听谁说的?”

    玲玲撇撇嘴:“行啊,你就对我保密吧。报纸上早登啦,北阳晚报,说死者
叫仝大星,对不对?仝大星是小冰的邻居,小冰说,仝大星是个老抠抠,他的日
子也的确艰难,孤身一人,租了邻居家一间‘半坡山’,屋子小得象鸽笼。小冰
说那人似乎有点神经病,见人不多说话,走路象老鼠似的,谁能想到他会死得这
么轰动?死时腰里还缠着几万元!”

    吉中海对北阳晚报很不满,但也无可奈何。这个消息反正是瞒不住的,现在
报纸都讲销路,记者们好容易撞上一个轰动题材,那不象饿狗看见肉骨头,还能
放过?他们的报道要力求详细,力求骇人听闻,不会顾忌在报上披露现场情况会
不会影响破案工作。好在这则报道上还没提具体钱数。他只好承认:“对,你吕
伯吕子曰把我叫去,问过仝大星的情况。”

    玲玲感情十分丰富,显然这件事让她惊心动魄,她忘了吃饭,一双筷子支着
下颏,秋水双瞳定定地看着远处,似是发问又似是自语,说这火是咋烧起的?好
好一个人咋就烧起来了?是从哪儿烧起?一定是从双足的脚心,涌泉穴那儿。那
么,当邪恶的地狱之火从涌泉穴升起,烧遍全身,直透泥垣宫(头顶),那是个
什么滋味哇!那一定非常痛苦吧!听着这些阴森森的话——特别是听一个唇红齿
白的妙龄美女说这些阴森森的话,真叫人不寒而栗。玲玲妈皱着眉头想阻止她,
吉中海笑起来:“玲玲!从哪儿知道这么多名词?看你神经兮兮的,象个老巫婆!”

    玲玲不服气地辩解:“是西游记上说的呀,菩提祖师对孙猴子讲道时,说天
地间500 年一劫,先是雷灾,再是火灾——就是我刚才说的阴火,自本身涌泉穴
下烧起,直透泥垣宫,五脏成灰,四肢皆朽。再500 年是风灾,唤作风——这个
字儿是三个贝字叠在一块儿,我还特意查了康熙字典呢——自囱门吹入六腑,过
丹田,穿九窍,骨肉自疏,其身自解。”

    玲玲爸喝道:“行啦行啦,打住吧!”他嘟囔着,“说得阴气森森的,倒象
你老外婆的口气。你等95岁再说这些话行不行!”

    玲玲看看爸妈,看看伯父,灵巧地转了话题,她问伯伯:“那么,仝大星那
些钱的来路查清没有?肯定来路不正,你想想,他穷得叮当四声的,从哪儿弄来
10万元?10万元哪!”

    吉中海浑身一震!为了不干扰破案,仝大星的确切钱数是严格保密的,玲玲
怎么知道?是偶然蒙对了,还是她听到了什么消息?他佯作无意的问:“越传越
玄乎,谁告诉你是10万?”

    玲玲拿一双大眼翻翻他:“好啊,时刻注意保密是公安干警的优秀品质,不
过,伯伯,你的保密对我没用,我有可靠的消息来源。”

    “行,那就说说你的可靠消息。如果对破案有帮助,我申请对你奖励。”

    “奖什么?”

    “随你。”

    玲玲忽闪着大眼,认真地想了一会儿,但她要求的奖励却匪夷所思:“我想
——我想看看现场的照片。真的,我想知道阴火把一个人烧死,是个什么情景。”

    吉中海和弟弟、弟妹交换了目光,三个人都暗昂首阔步皱眉,心头都觉不快
:玲玲似乎对这件事儿走火入魔了。吉中海岔开话题:“那事好办,说说,你在
哪儿听的可靠消息”。

    玲玲说,还是从小冰那儿批发的消息,小冰的表姐秦巧菊曾和仝大星谈过对
象,实际上算不上谈,只是经人介绍见过面,那人太扣门,秦巧菊看不上他,很
快给介绍人回绝了。但仝大星显然看中了她,念念不忘。不久前去找她,吭吭哝
哝地说他得了奖,10万元大奖,问秦巧菊有没有意思。秦巧菊压根儿不信他的话,
抢白他:“你得奖是你的,给我说干嘛!”立马儿把他撵走了。仝大星死了之后,
秦巧菊才把这事儿抖出来,说想不到这肉拧头真的能得10万大奖!早知道是真的,
不如真嫁给他——不过还是不嫁给他为好,那人是天生的薄福头,虽说撞上了大
运也享受不起,硬是被“福”给烧死啦。

    吉中海听着,眉头越皱越紧,他说:“玲玲,这个信息确实很重要,吃完饭
你就领我去找这位秦巧菊。”玲玲眉开眼笑:“真的很重要?行,我领你去!”

    半个小时后,吉中海和玲玲来到秦巧菊的馄饨摊前,这会儿吃客不多,馄饨
摊上的电石灯吐着小小的火苗,与炉膛里的火苗相辉映。秦巧菊是个皮肤粗糙的
姑娘,系着蓝色的围裙,看见客人来到,她马上站起来,脸上堆满职业性的笑容。
她认出玲玲,听玲玲说明来意,便让两人坐下,直率地说:玲玲说的不假,大约
半个月前,仝大星的确找过她,说他得了10万大奖,明天要去郑州领奖。吉中海
盯着问:“他是很准确地说是10万元,还是随口说的?”秦巧菊想想,说:“他
说得很扎实,肯定是10万元,”吉中海又问,他说得的什么奖,到郑州哪儿去领?
秦巧菊摇摇头:“这一点儿没听清,我压根儿不信他的话,所以没拿耳朵听。再
说我已有了男朋友,不想跟他掺乎,所以赶紧把他打发走了。恍惚记得他说是‘
火什么石’公司,是火玉石?记不住了。想起来,这事儿是透着古怪,”秦巧菊
一边熟练地包馄饨,一边纳闷地说,“说他是来骗我吧,他又再三再四地说:他
从来没买过什么奖券,咋会得奖呢?他怀疑是不是有人戏弄他,或者是发奖的人
弄错了——你看,这又不象在骗人。不过这人向来神神道道的,我说不准。”

    吉中海又向她砸实了仝大星去领奖的时间,这时来吃客了,秦巧菊满脸堆笑
地迎上来:“来啦?坐吧,香喷喷的鸡丝馄饨!”吉中海拉上玲玲向她道了再见。

    玲玲的高跟鞋在石板路上清脆地响着,这儿是小城唯一留下的石板路了,月
亮映出四周群山黑色的影子。玲玲挽着伯父的胳膊,急切地问:“有价值不?这
些线索有价值不?”吉中海说很有价值,不过你不要对任何人说,记住没有?

    送回玲玲,吉中海返回县公安局值班室,立即要通了吕子曰的电话。他拿腔
拿调地问:“是‘驴子日’同志么?”那边没好气地说:“是吕子曰!什么驴子
日马子日的——是你!”对方忽然福至心灵,猜到打电话的是谁:“是你老鸡巴!”

    吉中海哈哈大笑,跟老吕打了一会儿嘴仗,然后说:“好,书归正传,这儿
查出一条重要线索。”他简要地介绍了调查情况,吕子曰沉吟着说:“‘火’什
么‘石’?‘火玉石’?郑州几百万人,公司多如牛毛,带‘火’字的也不少,
什么‘火凤凰’‘火辣椒’‘一把火’,多得很,尽量找吧。或者,仝大星完全
是说瞎话,是想骗往日的女朋友回头?”

    “有这种可能,不过,按我的估计,应该是得奖的可能性大一些,因为,至
少可以肯定,他在离开西柏县时已经知道这笔款子是10万元,与现场情况恰恰相
符。他离开西柏之前款子是否已到了他手里?很可能没有,要不,他会对秦巧菊
炫耀。那么,在款子尚未到手时就能准确地知道数量,基本可以排除‘偷’和‘
抢’的可能。你想嘛,再高明的小偷和抢劫犯也不能预知下次作案的收获呀,对
不?”

    “对,还是你老鸡巴板眼多,不亏你这几年尽学习。要不,是哪个百万富翁
偶发善心,随便抽签抽出一个受奖者?雷锋的精神附到富翁的身上了?”

    “我想不会吧。”

    “喂,说老实话,这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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