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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

死亡大奖-第13节

小说: 死亡大奖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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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100 万?”

    “嗯,父亲给我提了110。3 万,我把零头留下,存了个整数,那天正好揣在
兜里。”吉中海微微一笑。他不大相信田间禾“正好”把一张百万巨卡揣在兜里,
但他从田的窘迫解释中看出,他不是那种夸富矜贵、轻狂浮浪的家伙。从他一掷
百万的情势看,他对玲玲确实是真心的。

    对田间禾的怀疑基本被推翻了,吉中海不知该是高兴还是懊丧。因为,尽管
排除了一个“疑犯”,但玲玲的危险并没有排除,她还时时刻刻处在危险之中!
每次把鲜花一样的玲玲和那团阴毒的火焰联系起来,吉中海就觉得心头狂跳,浑
身冷汗。田间禾又敏锐地发现了他的情绪黯淡,急迫地问:“吉伯伯,你今天心
情不好,玲玲有什么麻烦吗?”

    吉中海决定对他实言相告,一方面再度观察他的反应是否对头,再一方面,
如果确定田间禾与死亡大奖无关,那就应该让他也参加到破案中。他说:“小田,
我的确有话要告诉你。三两句话说不完,咱们出去谈吧。”

    田间禾没有犹豫,说:“请销等。”他快步过去,对手下作了一些安排,然
后陪吉中海出门。他没有乘坐公司的车辆,而是扬手叫了一辆皇冠出租。吉中海
执意不到大酒店,让出租车在一个大排挡前停下。田间禾没有勉强,随吉中海进
了空空荡荡的大排挡,简单地点了饭菜,便迫不及待地等他说下去。

    吉中海斟字酌句地说:“玲玲确实遇到了大麻烦,需要你的帮助。但她本人
还蒙在鼓里。”他叹息着说:“小田,不要急,听我从根说起,否则你会以为伯
伯是个老迷信哩。这要从半年前西柏县一起人体自燃说起。。。。。。”他详详
细细地追述了事件的全过程,田间禾的脸色愈来愈惨白,嘴唇完全失去了血色。
“我亲眼看见了那张名单,玲玲是第5 个。天火创意室被警方接管后,玲玲没再
接到电话通知,没有收到死亡大奖。她直到现在还安然无恙。但谁知道今后呢?
只要幕后杀人犯没揪出来,玲玲时刻还处于危险中。”

    田间禾神色惨然:“吉伯伯,谢谢你告诉我这一切。我现在就去西柏陪着她。
全心全意保护她,决不让什么杀人狂戕害她。至于这儿的工作,我会妥善安排,
我想父亲会谅解我的。”

    他们乘当晚的火车赶回北阳。吉中海是下铺,田间禾是中铺。晚上,吉中海
睡不安稳,他头顶的田间禾更是一夜辗转。早上下火车,吉中海见他眼睛中布满
红丝,满嘴燎浆泡,声音也嘶哑了。吉中海很感动,对田的好感又加深一层,他
不光是个条件优越的侄女婿,更是一条真情汉子,难得!

    两人从北阳乘汽车赶往西柏,到西柏后吉中海说:“我还要到局里汇报,你
自己去玲玲家吧。”田间禾点点头,拎起背囊,要了一辆出租。吉中海用手机告
诉弟弟,田间禾的疑点已被排除,那是个好人,真情汉子。我已经把玲玲的一切
情况告诉了他,他一定要来,要一步不离地保护玲玲,你们成全他的一片真心吧。

    吉中池放下电话,田间禾就来敲门了。玲玲听说是田间禾,立即从内屋飞出
来,幸福而惶惑。玲玲爸妈向小田寒暄两句,立即躲到里间去,留下他和玲玲单
独相对,玲玲惶惑地看着他,轻声问:“禾哥,我还小,你不是说要等我5 年吗?”

    田间禾猛地抓住她的小手,贴在胸膛上,哽咽地说:“玲玲,我等不及了,
从今天起,我要一步不离地跟着你。”

    玲玲看到他满嘴的燎浆泡,她想这一定是思念所致。玲玲对此很感动,犹豫
地说:“其实我也想和你在一块儿。。。。。。爸妈会不会同意?这样吧,”她
想出一个主意,“我到北京,你也去北京,我让司伯伯给你也找一份儿工作,好
吗?”

    田间禾心疼地想:看她这孩子气的主意,她还是个孩子呀,他说好吧,我听
你的。他把玲玲搂到自己怀里,强忍着泪水,玲玲轻轻挣扎着:“嘘,别让爸妈
看见。爸妈会同意我们一块儿到北京吗?”

    “放心吧,我去对爸妈说,”田间禾起身到里间,轻轻地敲敲门,走进去。
玲玲父母心情沉重地并排坐在床上,田间禾坚决地说:“爸,妈,吉伯伯向我说
了玲玲的情况,所有的情况。从今天起,我想一步不离地保护她,请你们答应我,
行吗?”

    玲玲爸默默点头,玲玲妈几乎放声大哭,赶紧捂住嘴巴,三个人一块出来见
了玲玲,玲玲不知道其中的隐情,喜孜孜地带田间禾见了自己的老外婆。老外婆
喜得咧着嘴(田间禾马上发现了她的两排整齐的白牙,这对95岁的老人说确实不
寻常),转来转去地欣赏着田间禾,啧啧称赞:“啧啧,多通条(俗语,指身材
颀长)的小伙子,多惹人疼的小伙子。是个贵人胚子呀,玲玲真好福气。”她说
着说着,把话说歪了:“就怕玲玲福薄,受不起呀。”

    玲玲正在兴头上,没有怪罪老外婆的乌鸦嘴,田间禾忙把话题扯开。

    玲玲家只有两室一厅,晚上在客厅里用沙发打了一个铺,玲玲爸一再说:委
屈你了,委屈你了。田间禾不在意地说:没事没事,这个床铺很好。爸妈和玲玲
都回屋里了,田间禾也脱衣就寝,等父母的卧室关上门,玲玲象条鱼一样窜出来,
把田间禾的脑袋搂在胸间,她的心脏地卜卜地狂跳。田间禾闻着她温热的气息,
摩娑着光滑的皮肤,心中又酸又苦,少顷,玲玲放开他,凑到他耳朵极低地说:
“喂,你住到我家,要答应我一件事,行不行?”

    “嗯?”

    “那就是,只许我亲你,不许你碰我,直到。。。。。。我答应你的那一天,
你答应吗?”

    田间禾的微笑浮上嘴角,他握住玲玲的手,郑重地说:“我答应。”

    玲玲快乐地笑着,在他额头吻上一记,象条鱼似地游回自己屋里。

    早上,吉中海还没起床,听见有人在问:“请问吉中海先生住在哪儿?”他
听出来田间禾的声音,便高声说:“小田,我在这儿,进来吧。”

    田间禾推门进来,吉中海没有马上起床,他双手枕在头下,声音沉闷地说:
“你拉把椅子,坐下吧。”

    田间禾的情绪也很沉闷,沉闷中透着坚决,他说:“吉伯伯,我想找你商量
一下,如何保护玲玲。你也知道,我的口袋里很有几个臭钱,如果能用这些钱为
玲玲做点什么,我会很乐意的。请你说,是为她雇100 个保镖,还是立即带她躲
到南太平洋的某个小岛上?我都能做到。”

    吉中海叹口气:“你不用来问我该怎么办,如果我知道,我自己早就做了,
我现在最担心的,是那个幕后杀人犯已在玲玲体内种下了生死符,如果这样,你
躲到哪里也躲不掉,可是,没人知道该怎么检查这种生死符,没一个医生知道。”

    田间禾立即说:“找司先生呀!你对司先生说过这些事吗?”

    “司先生知道西柏的人体自燃,但他不知道玲玲也在黑名单上。”

    田间禾急切地说:“为什么不告诉司先生?我对他十分钦佩,他是属于智者、
哲人、先知之类的人物,又是个顶尖的医学科学家。如果这几起人体自燃确实是
人为的,是科学杀人,那么,应该只有顶尖科学家才能创造这种方法,或破译这
种方法。”

    他的话让吉中海霍然而悟,的确,这种顶尖的科学手段只有找顶尖的科学家
才能破译!他不该去找局里的法医,应该直接去找司先生的。他说好吧,反正玲
玲也要去北京,你和她一块去,私下里央司先生尽量破译她的生死符!我随后也
会赶去的。

    当天晚上,玲玲妈就为玲玲准备好了行装。玲玲多少有些纳闷:爸妈相对说
是老脑筋,尤其是男女之事,他们怎么放心年轻的女儿跟着男朋友出远门呢?田
间禾走上前,郑重其事地向二老鞠躬,说:“二老放心,我会尽我的力量照看玲
玲,我发誓一定把玲玲毫发无损地带回来。”

    爸妈感动得眼圈红了,忍住泪默默地点头。玲玲误解了恋人的意思,她以为
他所说的“毫发无损”是指她的处女宝而言。玲玲不平地想,干嘛要你保护,我
有能力保护自己!再说,对她的最大的威胁,唯一的威胁,不就是田间禾吗?要
他来保护,不是让狐狸保护母鸡吗?想到这里,她扑嗤一声笑了。她生怕别人追
问她发笑的原因,立时满面通红,但奇怪的是,父母和田间禾都一声没吭。

    她当然看到了父母的感伤,但她误以为是爸妈舍不得离开女儿,便低声揶揄
妈妈:“妈,我离出嫁还早哩,这会儿就哭,太性急了吧。”

    妈妈低声否认:“我哪儿哭了,我没哭。”

    去车站的路上,不巧被一支送葬队伍挡住去路。是李河松的丧事,因为等外
地的父母,所以停到今天才办。丧事办得很隆重,黄纸白幡,素衣满街。有两盘
吹响的(唢呐队)起劲地吹着,汽车缓缓开过,留下鞭炮声和一地纸钱。围观的
人水泄不通,二人乘坐的出租车不敢鸣喇叭,司机摇下车窗喊着:让一让,让一
让!

    从围观人群中,可以触摸到一团郁结不散的沉闷、郁怒、恐惧、悲愤。有人
喊,妈的,公安局不赶紧破案,要等到人死光呀。有人说,这个鬼城不能住了,
得搬家!有人低声说:善恶有报,祸福前定,躲不了的,认命吧。

    这些天,自从认识田间禾,又随司伯伯到了京城,吉玲玲的心房全被喜悦占
满,早忘了死亡大奖。但眼前的场景一下子把她拉回到恐惧和感伤中,她低声对
未婚夫说:“你知道这人是咋死的吗?你知道围观人的话都是啥意思?都是因为
死亡大奖啊,西柏县已有四个人得了大奖,也都被天火烧死了,不知道下一个是
谁呢。”

    田间禾面朝窗外,似乎对她的没有在意听,但玲玲不知道,他的泪水正如决
堤洪水般奔流。

    死亡大奖7 七、卦仙的推理到了司明的寓所,玲玲按了门铃,对着位于门上
方的摄像镜头说:“司伯伯,是我们。”

    电脑合成音说:“请进。”大门自动打开了。玲玲拉田间禾走进宽敞的客厅。
玲玲是来过这儿的,所以没显出什么表情,田间禾则惊异地扬起眉毛:对于一个
绝对超越时代的科学家,司先生房内的布置未免太古色古香了。

    客厅很空,几张仿古的桌椅,墙上挂着裱褙过的字画,最奇特的是迎面墙上
供着一个硕大的黑白太极图,黑的半边中有一个篆体的“地”字,白的半边中则
是一个篆体的“天”字。两柱印度香正燃着,青烟袅袅,室内充溢着迷人的异香。
田间禾忽然心有所动。他与司先生接触过几次,看到的是一个谦谦君子。现在他
多少触摸到司先生内心的自负和狂狷。因为,以“天”“地”配祭的人物除他之
外只有一个:西游记中地仙之祖镇元子。他的两个徒儿(1200岁的清风和明月)
还对孙悟空夸口说:其实连“天”“地”也不配镇元子的供祭。

    客厅里没有一个人,玲玲放下背包,拉着田间禾在天地灵前合掌祷告,看来
这是司家的日常功课。然后脆声喊:“司伯伯,你在哪儿?”

    卧室里传来低沉的声音:“玲玲,小田,进来吧。”

    司明斜倚在床背上,眉头微蹙,玲玲着急地问:“伯伯,你病了,吃药了吗?”

    司明微微一笑:“不碍事,不耽误明天陪你们出去玩。小田,拉把椅子坐下
吧。”两人在床前坐下,玲玲问:“保姆阿姨呢?你吃饭没有?”

    “知道你们要来,我让她暂时回家了,玲玲,给我做一碗姜丝酸醋面片,我
知道你做的最好吃。”

    玲玲马上去了厨房,司明则探询地望望田间禾。田间禾知道司伯伯是故意支
走玲玲,让他有一个说话的机会。因为昨天他已在电话中告诉司先生,他有一件
极为重要的、事关玲玲生命的事情要求助于司先生。田间禾小心关上房门,尽量
扼要地介绍了玲玲所处的危险:“伯伯,所以我跟玲玲来北京,我要一步不离地
保护她,即使。。。。。。我也要陪她走完最后的岁月!”他怆然地说:“伯伯,
我们都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如果这些人体自燃确定是人为的,是科学杀人——
这一点已经基本上没有疑问了——那么这种办法一定是顶尖的科学家才能搞出来,
也只有顶尖的科学家才能破译。司伯伯,帮帮玲玲吧。”

    对这个噩耗,司明没有显得太吃惊,他沉思了很久,才叹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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