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紫禁城-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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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出这话,显然跟刚才所谈的话题,有着一个很远的距离。
孟丽丝、小龙儿、年羹尧等三人,殊感意外地不由怔住。
而这三人也是第一次听到,“六合二仪掌”这样一个名称。
这个昔年江湖上有“醉仙虎”之称的吕子奇,听来也感到有点突然……
他轻轻念出“六合二仪掌”五字,若有所思中,似乎从回忆中已找到这页往事,他换了“尹公子”的称呼,问:“尹公子,你怎么向老朽忽然问到‘六合二仪掌’这回事上……知道的人并不多呢!”
尹正清道:“是的,晚辈知道吕老是前辈中人物,才想讨教一番。”
吕子奇试探问:“尹公子,难道这套‘六合二仪掌’掌法,跟目前‘日月同盟’有关?”
尹正清摇摇头,道:“跟日月同盟并无关系,那是另外一回事……晚辈为了要揭开十余年前一个迷,才加以询问。”
吕子奇微微一点头,道:“尹公子找上老朽,那是问对人了……难道‘六合二仪掌’跟尹公子,还有一段恩怨过节?”
尹正清听到下面那句话,没有作正面回答,而接上问:“擅使这套掌法的,是何等样人物?”
吕子奇道:“此套‘六合二仪掌’乃是秘门绝学,江湖上没有第二个人使用……此人经已退出江湖有十来年……”
尹正清一听知已有了来龙去脉,又接上一句,道:“吕前辈,此人是谁?”
吕子奇道:“此人叫‘左廷’,昔年江湖上有‘金剑铁掌’之称……说来也巧,他的庄院‘狼牙庄’,就离大理没有多远。”
孟丽丝见尹正清中途忽然冒出这样一个话题来,困惑之余,忍不住问:“四郎,你忽然想到‘六合二仪掌’,是怎么回事?”
尹正清朝孟丽丝微微一笑,替代了给她的回答,接着又问:“吕前辈,你老行道江湖多年,知不知道江湖上‘燕山派’这样一个门派?”
吕子奇听这话,停了会儿,只有自己听到的轻“哦!”声,倏然想到一件事上……
“不打不成相识”……尹正清在大里南诏王府门前,使出燕山派密传绝技“双飞掌”,跟小龙儿打斗,两人就这样认识的。
难道这位化名“尹正清”的四皇子胤祯,跟昔年燕山派有所渊源?
吕子奇心里有这样想法,可是没有马上问出口来——他点点头,道:“老朽知道一点,燕山派门下弟子不多,昔年活跃的地域,也就在这里西南一带……”
微微一顿,又道:“燕山派掌门人邵杰,早年江湖上有‘开碑手’之称——可是十年来行踪不明,不知去了什么地方!”
他话到这里,用了试探的口气,道:“尹公子,你在南诏王府大门前,用燕山‘双飞掌’跟小龙儿打斗,你们成了不打不成相识——敢情你与‘开碑手’邵杰还有些渊源?”
吕子奇虽然问出此话,心里却是认为尹正清这套双飞掌是从别处学来,很不可能跟邵杰有所渊源……
开碑手邵杰十余年来行踪不明……该不是早已离开这世界。
眼前的“尹正清”,是当今皇上四皇子胤祯的化名,以时间算来,那时他还不会离开京城,以一个皇子的身份那时也不会结交江湖中人。
尹正清见吕子奇问出此话,迟疑地顿了顿……是否该说出这项经过?
最后,他替自己决定下来,点点头,道:“是的,晚辈与开碑手邵杰,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那‘双飞掌’是他老人家所传!”
尹正清回出此话,室内孟丽丝、小龙儿,和年羹尧,不由都给怔住。
尤其年羹尧对江湖情形比较清楚,同时跟尹正清也很接近,听来更是觉得百思不解……
这位四阿哥胤祯,如何会跟掌门燕山派的开碑手邵杰有一段关系,而且还有师徒之谊?
醉仙虎吕子奇一对炯炯有神的眼睛闪转,直朝尹正清看来。
尹正清话到这里,就把当年在京师王府大街遇到邵杰的那段经过说了出来,接着道:
“当时晚辈不知道邵杰的身世来历,只觉得一个身怀艺技的武林中人,竞落得如此下场,令人怜悯、同情……就把他收留在府邸……”
吕子奇接上道:“尹公子,开碑手邵杰又如何传你那套‘双飞掌’的?”
尹正清道:“晚辈见他病势沉重,就延请宫中太医诊治,太医看到邵杰情形,已无法处方……邵杰为了答谢晚辈知遇之恩,在床榻上传授那套‘双飞掌’!”
吕子奇道:“关于‘六合二仪掌’的情形,是邵杰病卧床上告诉你的?”
尹正清道:“邵杰始终不肯吐露昔年经过情形……他老人家并不承认晚辈是‘燕山派’中弟子,而是为了答谢之情,才以‘双飞掌’相传,同时也不愿晚辈插手有关燕山派的恩仇。”
微微一顿,又道:“经晚辈连连追问,他老人家只说出伤于‘六合二仪掌’之下!”
吕子奇缓缓一点头,道:“不错,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谊,难得尹公子有这份心情!”
尹正清接着道:“最后他老人家告诉晚辈,他恐仇家追杀,才从西南流浪江湖,来到京师,终于贫病交迫,倒在街头。”
年羹尧接上道:“四哥,那位邵前辈只说出伤在‘六合二仪掌’之下,有没有提到‘金剑铁掌’左廷这样一个名字?”
尹正清道:“没有……除了说出‘六合二仪掌’这套掌法外,再没有提到其他情形。”
孟丽丝道:“四郎,同样一套掌法,剑法,并不限于某一人所会,那位邵前辈伤在‘六合二仪掌’之下,说不定另有其人,不一定是指在‘金剑铁掌’的左廷身上!”
尹正清听到此话,若有所触的微微一点头。
吕子奇道:“据老朽所知,左廷虽有弟子多人,并无子女……昔年江湖上传闻,左廷对弟子只传剑法,不传掌法,此套‘六台二仪掌’是他秘门绝技,不会出现在其他人身上……”
沉思了下,又道:“当初燕山派与金剑铁掌左廷,曾经有过一次打斗……其中内委情形,老朽就不清楚了。”
旁边小龙儿一指吕子奇,忽然想了起来,道:“老醉猫,你刚才不是说左廷的‘狼牙庄’,就在大理城附近,段承祖是那一带的小皇帝,关于左廷的情形,相信要比你清楚多了!”
尹正清也给想了起来,就即道:“小龙这主意不错,把段王爷请来一问,他可能知道多一点!”
就向旁边年羹尧道:“年二弟,劳你驾,把段王爷请来谈谈。”
年羹尧应了声,站起身离去……
不多久,陪同这位南诏王进来室里。
尹正清站起身,招呼他坐下。
段承祖朝室内回头一迎,含笑道:“你们围坐一处,都在这里……”
视线落向尹正清,问:“尹公子,你叫段某前来,不知有何见教?”
尹正清道:“段王爷,在下数人正谈到一件事上,可能你对此事比较清楚,是以邀来一谈。”
段承祖一笑,道:“尹公子,段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不知你问的是何事?”
尹正清道:“段王爷,你知不知道‘金剑铁掌’左廷其人其事?”
段承祖轻轻哦了一声,觉得很意外,他还以为是有关日月同盟的事……现在对方所问的,竟是不搭边际提到这个人身上。
他心转两转,就即点头道:“不错,关于‘金剑铁掌’左廷的情形,段某知道一点……”
接着问:“尹公子,是否你跟这位左老有渊源关系,才探听问问?”
尹正清一时找不到适当措辞,顿了顿,才道:“段王爷,那位‘金剑铁掌’左廷,平素为人如何?”
段承祖见尹正清问出这样一句话来,似乎感到非常突然,视线朝他连连数瞥,才道:
“这位左老金盆洗手,已退出是非江湖……”
微微一顿,又道:“至于问他为人如何,虽然怀有一身绝技,却是急公好义,乐善好施,百里近闻,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大善人。”
尹正清见这位南诏王段承祖,依他的地位,身份说出这些话,相信不会有假,他一双剑眉微蹙,却是欲语还休之中。
段承祖带着一付困惑的神情,朝他注视一眼,又道:“这位‘金剑铁掌’左廷左前辈,膝下并无子女,有几个亲信陪伴,住在离大理东端四十里的‘狼牙庄’!”
他见尹正清若有所思中,是以接着问:“尹公子,你远从山东来此赴日月同盟之会,怎么突然会提到‘金剑铁掌’左廷其人?”
尹正清找不出回答的话,只得把话题移转,含笑道:“段王爷,尹某再要向你探听一件事!”
段承祖接口道:“尹公子,你有甚么事,只管垂问,段某还是刚才那句话……知无不言,言无不辞!”
尹正清道:“段王爷,在此地西南一带,你知不知道有个‘燕山派’的门派?”
段承祖给楞了下,发现这位尹公子,好像跟过去有点不一样。
他现在所问的话,都是出入意外,离奇古怪的那些事情。
段承祖道:“不错,段某知道……远在十多年前,‘燕山派’就活跃在此地西南一带……”
尹正清接上一句,后来呢?
“‘后来呢’?”段承祖听到这三个字,似乎心头荷负起一股压力,已没有刚才那付轻松的神情,轻轻吁呼了口气,才道:“尹公子,段某并未目睹此事,这是据近来江湖传闻……”
顿了顿,才接着道:“据说在一夜之间‘燕山派’七十四名弟子,突然不知去向……”
“突然不知去向?”旁边静静听着的吕子奇,听到这句话后,就即问:“段王爷,那是遭人的杀害了?”
段承祖道:“燕山派七十四名弟子,如果全数遭人杀害,不是一具、两具尸体,该有大堆血尸留下——可是就没有给发现到其中一具尸体!”
年羹尧道:“段王爷,可能燕山派中弟子,去了另外一个地方?”
段承祖道:“这件事段某迄今想来,还是百思不解……燕山派平素活跃的地域,就是此地西南一带,如果去了另外地点,也该会回来这里……可是从此以后,再也没人见到燕山派中人……就像云消烟散,此后也就没有传闻有关燕山派的情形。”
尹正清听来虽然感到扑朔离迷,心头却是十分沉重……
他从十年前燕山派掌门人开碑手邵杰的遭遇来猜测,燕山派中七十四名弟子,已逢上一场惨不忍睹的浩劫,而连尸体也成了一个谜。
孟丽丝刚才已明了尹正清讲过有关邵杰的情形,现在她再问出这话来:“段王爷,燕山派七十四名弟子不知去向,他们的掌门人呢?”
段承祖脸色凝得紧紧的道:‘这又是一件叫人想不通的事……燕山派七十四名弟子不知去向,他们掌门人开碑手邵杰,也不知去了什么地方,这十余年来,再也没有传闻到他的消息。”
尹正清心头十分沉重……如何揭开这个百思不解,耐人猜测的谜?
他突然移转到一个话题上,故意试探地道:“段王爷,可能燕山派和他们掌门人开碑手,邵杰,平时行止欠正,做了丧天害理的歹事,遇到扎手的人物,才把他们悉数除掉的。”
段承祖连连摇头,道:“不,不,尹公子,这你完全猜错了……”
虽然这已是一晃逝去十余年的往事,他还是带着激动的口气,道:“十多年前,在这里西南一带的人如果提起燕山派,除了那些作歹为非的外,谁都会翘起大姆指,称他们是一条‘汉子’……”
尹正清听到此话,心里不禁又是一阵嘀咕起来……照此说来,燕山派中七十四名弟子,怎会云消烟散,连生死也成了一个谜?
段承祖接着再道:“开碑手邵杰带领燕山派弟子,平时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为了别人的事,他们双肋插刀,把自己生死撇开一边……虽然武技并不突出,这份铁铮铮男子汉的气魄,谁都钦佩。”
段承祖话到这里,朝室内众人回头一瞥,视线落向尹正清时,又道:“尹公子,段某不想探人隐私秘密,只是尹公子来此是参日月同盟会的,突然向段某问到燕山派,和金剑铁掌左廷两回事上,是不是其中尚有其他曲折内委……”
微微一顿,于是婉转地又道:“尹公子不必见外,如有动劳之处,只管向段某直言吧!”
孟丽丝接触到尹正清投来视线,似乎已理会出他含意,接上道:“段王爷,刚才我曾问了燕山派掌门人开碑手邵杰的行踪去向……段王爷既然有此心意,现在不妨说出尹公子的一个底细,开碑手邵前辈他老人家是尹公子授艺师父之一。”
段承祖惊哦了一声—道:“原来掌门燕山的邵杰前辈,尚在人间?”
尹正清轻轻叹了声,道:“邵前辈已经去世十余年了……据当时他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