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凉-妙贼丁小勾-第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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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就是要找你,因为你是坏人……”
“别说啦,就只我们两个,蜂大侠,你爱选谁就谁倒霉,如果不想打针就请回去,如果
想救人,就请去找救兵,把我们从阴阳界拉回来如何?”
巨蜂忽又吱吱地叫了两声,盘旋空中几圈,随又立即飞入雾中。
小勾这才嘘口气:“要命,哪来这么大的蜂?别说挨一针,我看只挨半针就差不多
了……”
小竹道:“它好象听得懂人语呢……”
小勾邪邪地一笑:“我看你是被吓得语无伦次,脑袋短路了。”(这么时代那来的电器
呀?)
“你才短路,不然它会听你说完就走了?”
“也许是被我的真情给打动了。”小勾摆摆手:“睡觉吧,算时间,光是吸雾凝水就花
了两个时辰,又闹了一阵,该三更啦,等天亮再说吧!”
他着实也累了,倒下来,就想呼呼大睡。
小竹也跟着往下躺,只是两手仍抱在胸口,两眼凝视小勾不放,似乎在预防小勾随时可
能的突击。
夜已静下来。
小勾已然沉沉地入睡。
小竹心头却怦怦地乱跳,望着小勾,他总是流露出含羞又带甜蜜的表情,不知不觉中他
也闭上了眼晴。
不知过了多久。
终于……
一道阳光投向两人。
小勾为之惊醒,一张开眼睛,浓雾已消失,只剩淡淡的一层,在泥沼上,四面又是一望
无际的金光闪闪,他自语说道:“嘿!天亮了!不知现在在何方?”
他早已失去方向,勉强从日出处,认定为东方,然而下一步又该如何?
小竹也醒来,发现自己双手仍抱胸护着衣衫,心中稍甜甜一笑,才瞧着向小勾,发现他
两眼正瞧着自己,而且还出邪笑:“都快没命了,还怕人知道你是男是女?”
小竹一时窘困斥道:“谁怕,我明明是男的,你为何不信?”
“不是不信,而是你任何表现都让人觉得你根本是女的嘛。”
“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你管不着。”
“好吧,我不管你,但是憋了一夜的尿,我总可以自由撒吧?”
说着,小勾已准备撒尿。
小竹一时困窘,又不便再喊他憋着,情急之下,立即掠向二十余丈远的那块小石块,把
头转向远方,干脆把眼晴闭上了。
小勾弄笑了几句,也着实甚急,先撒完再说,随后又瞧向小竹,呵呵笑遭:“你忍耐功
夫不错嘛,不知道能憋多久。”
他不禁吹起嘘嘘之声。
小竹本是忍得好好,但是被小勾这么一弄,也觉得难以忍受,嫩脸更红,忽而斥道:
“不准你过来!”
他连连飞掠十数颗垫脚石,方自蹲下身来解手。
小勾远远瞧着,笑个不停:“说你是女孩就不肯承认,连撒尿都用蹲的,不是罪证确凿
吗?”
小竹不理他,窘红着脸,待解手完毕,立即顿跳这石块,让它沉入泥沼中,也借此溜向
他处石块,又踏了十数处,已离小勾百丈余远。
小勾怕他溜得太远,要是分开了,就不妙,遂绕着往他追去,花了半刻钟,方自追着小
竹,出口就笑出声音:“其实吃喝拉撒睡是人之常情,你害燥什么?”
小竹斥道:“谁像你这样没水准?不准再说这些,否则我不理你了!”
说着他就想逃往远处。
小勾捉笑着:“不说不说,我吹口哨总可以了吧?”
他嘘嘘地吹着,惹来小竹困窘非常,又自避开。
“呵呵,母亲的口哨声永远是最灵的。”
眼看小竹已逃开,小勾吹着口哨急起直追。
反正他们只知往东方掠去,追赶或慢行都差不多。
然而奔掠一阵,小勾怔诧,往自己落脚石瞧去:“这石块不是我昨夜试着点过的那一
个?”
他为了试试鼠精所言,往石块蹬了两次,第一次就曾蹬下一块细石块留下缺口,正好可
以让脚法踏得稳,它本该在很远地方,怎会在这里出现?
“难道我们一直在打转?”
若真的如此,跳一辈子也跳不出去的,小勾苦笑着,他想瞧瞧是否有昨日情景,却不可
得。
小竹看他停下来检验石块,但觉得奇怪,也就停下来,相差有十余丈,已问道:“发生
了什么事情?”
“我又踩了昨天踩过的岩石了。”
“有这回事?那表示踩过后,还可以再踩了。”
“不太对吧,是踩沉以后,再浮出来,才可以再踩。”
“奇怪,石头这么重,怎会再浮出泥面呢?”
“想通此点,咱们就可以出关了。”
“现在呢,要如何走?”
“继续走,看能否找到一个沉下去又浮起来的石块。”
小勾掠往小竹,两人不再追逐,于是慢慢地往四处寻去。
此时两人踩石块,都故意弄沉,以能增加浮出之机会,而且小竹还故意用宝刀做了记
号,以证明曾经踩过。
从早晨直至中午,两人又累又饿,实是难挨,然而又有什么办法?小竹有气无力地叹息
着:“再过样下去,我们死定了。”
小勾苦笑:“奇迹不知怎么才出现?”
他目光扫向天空,十月的太阳竟会那么残烈,照得两人脸颊发红,口渴不必说,唇皮都
干得脱皮,他舔舔口角,往四处寻去,仍是千里远山蒙蒙,除此之外,一无他物,这令人非
常沮丧。
忽而他目光落在五六十丈远,一座小山屏的岩石上,勉强挤出笑意:
“奇迹终于出现了。”
“在哪里?”
小竹希望地找着。
“在那里。”小勾往那小山屏指去,稍带逗笑:“你的私人马桶。”
小竹突瞧,虽是脸颊被晒红,却也掩饰不了窘困形态,然而他却无力再斗嘴,窘然说
道:“又浮出来了……”
小勾笑得更苦:“完啦,当真在打转。”
“不会吧,我们不是朝着东方走?”
“谁知道那是否真的东方?说不定是影像。”
“可是太阳那么烈,难道是假的?”
“假是假不了,只是这地形怪异,我们好象落在会动的马灯,以为一直向前,却转个不
停。”
小竹叹息:“可是停下来也不行呀,岂不等死?咱们以远处山峰的形象作目标,再试试
看如何?”
“我是怕那山也是动的……好吧,不试,永远没有办法可想。”
两人遂找向远处像五指山的山峰形状,又开始往前掠了过去。
从中午,一直跳到黄昏,两人发现不少踏过的石块浮出泥面,却总是到不了那山头。
折腾一天一夜,两人已筋疲力尽,肚饿、腹空、口渴,连汗都快流光了。
他们希望雾气快点儿来,能弄少许水喝喝。
至于能否逃出去,他们似乎已快绝望了。
夕阳,渐渐远去,泥沼褪成大片暗红色,有若地狱血池一般,让人望而生畏。
小勾还是想办法找到较大的石块,以便再度过残酷的第二个夜晚。
两人倒在岩石上,已没有昨夜的嬉笑斗骂,只有疲劳和恐俱。
小竹突又回光返照般,望着天空:“如果天上有星星,那该多好,它可以告诉你,你想
知道的事情……”
小勾道:“我现在什么都不想知道,只要一杯水。”
小竹含情地注视着小勾:“如果我是女孩子,你会不会喜欢?”
“怎么喜欢?”
“很喜欢……”
“这不够,再说明白些。”
“爱你入骨,总可以了吧……”
小竹嗤嗤一笑,心中一甜,正想更靠近小勾一些,却发现他喃喃欲眠,于是又斥叫着:
“你说话根本就有口无心。”
小勾苦声道:“我累得说不出话来,哪还有时间跟你在说梦话?你又不是女的,问这些
做什么?如果你真的是女的,再让我仔细告诉你好不好?你让我休息一下,待会儿才有力气
凝雾成水嘛!”
小竹叫道:“你难道看不出来我是男是女?”
“是女的,你却不承认。”
“你不会暂时把当成女的?”
“是呀,你已是女的了……”
小勾已闭上眼皮,无力再说话。
小竹努着嘴,却无处发泄,忽而往衣衫抓去,带着赌气带着窘:“你爱看就让你看,反
正过了今夜,恐怕就见不着了,看了就知道我是男的还是女的?”
他横了心,将胸襟馒慢拉开,洁白肌肤透着清香淡淡地袭来。
小勾却真的疲劳了,仍是闭着眼晴,喃喃说道:“是女的……可以了吧……”
“你看一眼嘛……”
小竹窘红着脸,没想到自己临死要证明身份,小勾竟会懒得看,他有些嗔意。
“你不是说,我是女的,你就要仔细告诉我,怎么喜欢我吗?”
“喜欢……”
“你睁开眼晴看我一眼嘛……”
小竹斥吼着,正要拉开胸衫之际,忽见得前方天空一片黑云卷卷飞来,还带着轻轻的奔
雷声,双手也忘拉开胸衫。
小勾被他吼得受不了,勉强睁开眼晴往他瞧去,也没瞧到什么,冷问道:“你叫我看什
么?”
“你看,那边……”
小竹往前指去。
小勾蹬眼:“你不是叫我看你,还是要解开衣服让我看看是男是女?”
小竹现在又不想了,窘困斥道:“快看那边乌云来了,可能会下雨。
“他忽又怀有希望:“若下大些,咱们就可游过去脱困了。”
小勾瞧他如此认真,也移目往其所指方向瞧去,那黑云如蝌蚪,头圆大,尾巴却细不大
长,而且甩得厉害,小勾一愣,已坐起来。隆隆之声渐渐加大,而且甚急。
他已惊惧地叫道:“那不是云,云的尾巴不可能那么尖还散不去,并且速度又这么快。”
小竹急问:“哪会是什么?是蝗虫?”
“我看是蜂群。”
小勾仔细听,那隆隆之声被嗡嗡声取代,不错,正是成群蜂震翅掠飞的声音,他更焦
急:“槽了,一定是昨夜那只巨蜂回去找伴,要把我们当食物吃了。”
“怎么办?一只都对付不了,却来这么一大群!”
小勾苦笑着,他似也无能为力。
小竹惊急:“我不要让它们吃掉,我宁可跳泥沼淹死!”
“我先对付看看,若没办法,只好如此了。”
小勾勉强再抓起衣衫,直立起来,将小竹保护着,面对蜂群,他不停祈祷上苍保佑。
那蜂群果真快速非常,刚才还远在天边,呼地一声就团团逼来,嗡嗡之声震如万马奔
腾,还夹带一道劲风扑扫过来,泥沼被扫得也翻起浪花,天空一片压黑,直如暴风雨来临,
却比暴风雨更可怕。
小勾、小竹被劲风吹得遍体生痛,不停打抖,一股寒意直蹿心头,两人从来没这么阴冷
过。
嗡嗡之声揪紧了两人的心神,全身肌肉为之暴胀,血液就要喷出血管般,比迎战任何敌
人都来得恐怖。
蜂群近了,小勾一眼瞧去,虽末见得只只拳头大,却见得只只腹部发白,全身通黑,只
只拇指大小,那凶残本性,让人一辈子都忘不了。
“是五毒蜂!”
小勾完全绝望,他和五毒蜂早结了下深仇大恨,上次捣了人家的窝,这次人家倾窝并出
来报仇了。
干千万万只,如何对付呀?
小竹也见着是五毒蜂,全身鸡皮疙瘩暴起,昨天才讲,今夜就应验了,他吓得已说不出
一言半语。
小勾已发现领头者正是那只拳大的晶白巨蜂,心中暗自后悔,昨夜没杀死它,今夜却死
在它手下。
“来吧,别的不杀,杀你一只就够了!”
小勾右手衣衫,左手天蚕勾,准备和巨蜂决一生死﹔蜂群飞掠过来,嗡嗡停在空中,并
未发动攻势,却是张牙利针,形态十分恐怕。
那巨蜂则是吱吱叫着向蜂群打转,随即单只冲往小勾,当真想单挑对手。
“有种!”
小勾看它冲来,大老远天蚕勾就射出。他在此勾上下功夫之深,岂是白练?寻常高手难
逃攻击,何况是蜜蜂?这一打出,巨蜂惊怔旋飞闪避,却仍闪不及,被扫中肚皮,若非它腹
皮甚硬,非得穿破肚不可,小勾更是惊骇,这一勾竟刺不破对方肚皮,莫非它不怕刀枪?于
是又抓来小竹手中滴血勾,准备扑杀巨蜂。
那巨蜂被击,闷叫地往下落,蜂群见状焦急,齐往巨蜂?
冲去,另一小群立时攻往小勾。
眼看双方就大战,那巨蜂又稳好身子,吱吱大叫,猛冲先锋部队,它速度比小蜂快一
倍,立即拦动它们,吱吱叫几声,蜂群果真惟命是从,退回原位。
那巨蜂随即对小勾吱吱叫声,不敢再靠近,叫过之后,飞回蜂群,指领着一切行动。
霎时一群蜂堆涌来,不敢太靠近小勾,飞抵他们上空,突然投下蜂窝,然后飞去。
小勾先是惊诧有变,立即宝刀攻去,蜂巢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