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吹灯之龙岭迷窟-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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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我问你,你在上边看到什么东西了,能把你吓得掉进水中?孙教授在里面吗?”
我一向以胡大胆自居,这一问可揭到我的短处,怎么说才能不丢面子呢?我看着悬在半空的怪缸告诉Shirley 杨等人:“这个……我刚一揭开缸盖,里面就嗖嗖嗖射出一串无形的连环夺命金针,真是好厉害的暗器,这也就是我的身手,一不慌二不忙,气定神闲,一个鹞子翻身就避了过去,换作旁人,此刻哪里还有命在。”
Shirley 杨无奈地说:“算了我不听你说了,你就吹吧你,我还是自己上去看看好了。”说罢将自己湿漉漉的长发拧了几拧,随手盘住,也同样让两个民兵搭了手梯,把她托上缸顶。
怪缸中还在发出声响,民兵们又开始变得紧张起来,惧怕缸中突然钻出什么怪物,我告诫他们,千万别随便开枪,接着在下面将手电筒给Shirley 杨扔了上去,告诉她那口怪缸里有个死人的骨头架子,让她也好有个心理准备,别跟我似的从上边掉下来。
Shirley 杨在上面看了半天,伸手拿了样东西,便从怪缸上跳了下来,举起一个玉镯让我们看,我和民兵排长接过玉镯看了看,更是迷惑不解。
我在潘家园做了一段时间生意,眼力长了不少,我一眼就能看出这只玉镯是假的,两块钱一个的地摊货,根本不值钱。难道那口怪缸中的白骨是个女子?而且还是没死多久,那她究竟是怎么给装进这口怪缸的?是死后被装进去的,还是活着装进去淹死的?以“缸棺”安葬这一点可以排除,中国人讲究入土为安,绝不会把死者泡在水里,眼前这一团乱麻般复杂的情况,果然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Shirley 杨对我说:“老胡,你猜猜那口缸里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响声?”
我说:“莫非是骨头架子成精?中国古代倒是有白骨精这么一说,不过那白骨精在很多年前已被孙悟空消灭了呀,难道这里又有个新出道的?想让咱老百姓重吃二遍苦,再受二茬儿罪?”
Shirley 杨笑道:“你真会联想,不是什么白骨精,刚才我看得清楚,缸中共有三具人骨,都是成年人,底下还有二十多条圆形怪鱼,虽只有两三尺长,但是这种鱼力气大得超乎寻常。缸中的潭水被放光了,那些怪鱼就在里面扑腾个不停,所以才有响声传来。没把这口怪缸吊起来之前,咱们看见铁链在水潭中抖动,可能也是这些鱼在缸中打架游动造成的。”
我对Shirley 杨说:“这就怪了,那些鱼是什么鱼?它们是怎么跑进封闭的缸里的?它们吃死人吗?”
Shirley 杨摇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怪鱼,我想这种鱼不是事先装进去的,有可能……有可能这些鱼本身就生长在这地下洞穴的水潭里,有人故意把死尸装进全是细孔的缸中,沉入水潭,没长成的小鱼,可以从缸身的细孔游进去……”
我听了Shirley 杨的话,吃惊不小:“你的意思我懂了,你是说这是用人肉养鱼?等人肉被啃光了,鱼也养肥了,大鱼不可能再从缸壁的孔洞中游出去。不过这样养鱼有什么用呢?这也太……太他妈恶心了。”
民兵排长突然插口道:“一号二号两位首长,我看了半天,这只镯镯,我好像在哪里见过,颇像是村里的一个女子戴的,她嫁出去好多年了,也从不同家里来往,前几个月才第一次回娘家。当时她戴着这只镯让我们看,还跟我们说这是她在广东买的,值个上千块,村里的婆姨们个个看着眼红,回去都抱怨自家的汉子没本事,买不起上千块的首饰。”
我一听这里可就蹊跷了,忙问民兵排长后来怎么样。
民兵排长说:“后来就没后来了,那女子就不声不响地走了,村里人还以为她又和家里闹了别扭,跑回外地去了。现在看这只镯镯,莫不是那女子被歹人给弄死了。”
我们商议着,忽听地穴的坡道上脚步声响起,我以为是外边守候的两个民兵见我们半天也没回去,不太放心,就下来找我们,谁想到回头一看,下来的几个人中,为首的正是孙教授。
我又惊又喜,忙走过去对孙教授说:“教授,您可把我吓坏了,我为了一件大事千里迢迢来找您,还以为您让食人鱼给啃了,您去哪玩了?怎么突然从后边冒出来?”
孙教授看见我也是一愣,没想到我又来找他,而且会在此相见,听我把前因后果简略地说了一遍,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孙教授仔细看了看这洞穴中的情景,对我们说道:“这缸是害人的邪术啊,我以前在云南见到过。看来这件事已经不属于考古工作的范畴了,得找公安局了。此地非是讲话之所,大伙不要破坏现场了,咱们有什么话都上去再详细地说。”
于是一众人等,都按原路返回,村长等人看所有的人都安然无恙自是十分欢喜,我把事先许给民兵们的劳务费付了。民兵们虽然没吃到仙丹,但是得了酬劳,也是个个高兴。
孙教授请村委会的人通知警察,然后带着我与Shirley 杨到村长家吃晚饭,我心中很多疑问,便问孙教授这地穴究竟是怎么回事。
孙教授对我和Shirley 杨讲了事情的经过,原来他先前带着助手下到地穴里,也看到了沉入潭中的铁链,当时他们没有动绞盘,上来的时候,在第一层地道的尽头,又发现了一条暗道,里面有不少石碑。
地道的构造是╠╡形,一共有两条道,一条明道配一条暗道,高低落差为两米,双线是明道,单线是暗道,中间有一条横向的明道相联,石碑都在暗道中。所谓的暗道就是比明道低一截,有个落差,不走到跟前看,不太容易发现,明道与暗道的尽头各有一间石屋。
孙教授带着助手进了下面一层暗道,查看里面的古代石碑,没想到由于这里地势更低,渗水比上面还要严重许多,连接两条地道中间的部分,突然出现了塌方,孙教授二人被困在了里面。
下去救援的人们,没发现这两条平行的地道,好在塌方的面积不大,孙教授二人费了不少力气才搬开塌落封住通道的石头出来,一出来便刚好遇到留守的民兵,知道有人下到石屋地穴里去救他们,半天没回来,便跟着两个留守的民兵一起下去查看。
经过勘察,石碑店地下的地道属于秦代的遗址,这种地方在附近还有几处,都是秦始皇当年派方士炼药引的地方,后来废弃了,除了还残存着一些石碑外,再没有其余的收获了,不过这些石碑还是有很重大的研究价值的。
我问孙教授:“那个石匣中的六尊玉兽,以及地穴水潭中悬吊的怪缸,又是用来做什么的?难道也是秦代的遗物?”
孙教授摇头道:“不是,石匣玉兽,还有石屋下的地洞,包括铁链吊缸,与先秦的地道遗迹是两回事,都是后来的人放进去的。我在古蓝县就听说,这些年隔三差五就有人口失踪,很可能与这件事就有关系,我不是做刑侦的,但是我可以根据我看到的现场这些东西,作出推断给你们讲讲。当然这不是什么国家机密了,所以对你们说说也没关系。”
孙教授是这么分析的:这套石匣玉兽价值连城,极有可能是出自云南古滇国。古滇国是一个神秘的王国,史学家称之为失落的国度,史书上的记载不多,据传国中人多会邪术,《橐①歑②引异考》有过对献王六妖玉兽的记载,这是一种古代祭祀仪式用的器物。石碑店村棺材铺的老掌柜祖上是村中少数的外来户之一,是从哪一代搬来的已经查不出来了,他现在已经去世了,所以这套宝贝他是如何得到的,人们也无法得知了。
第三十五章 线索
滇国亡于西汉,中期的时候,国内发生了很大的内乱,有一部分人从滇国中分裂了出来。这些人进入崇山峻岭中,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从那以后,这些人就慢慢在历史上消失了,后世对他们的了解也仅仅是来自《橐歑引异考》中零星的记载。
这批从古滇国中分离出来的人,自然而然形成了一个部落集团,他们有一种很古怪的仪式,就用那种悬掉在水中的怪缸,将活人淹死在里面,以死人养鱼。天天吃人肉的鱼,力气比普通的鱼要大数倍。等鱼长成后,要在正好是圆月的那天晚上,把缸从水中取出,将里面的人骨焚毁,用来祭祀六尊玉兽,然后再把缸中的鱼烧汤吃掉。据说吃这种鱼,可以延年益寿。
石碑店棺材铺的老掌柜,不知怎么得到这些东西,是祖传的,还是自己寻来的,暂时还都不知道。很可能他掌握着这套邪恶的仪式,又在棺材铺地下发现了先秦的遗址,这就等于找到了一个非常隐蔽的场所,为了更好地隐藏而不暴露,便利用一拍棺就死人的传说,使附近的村民对他的店铺产生一种畏惧感,轻易不敢接近,直到他死后,这些秘密才得以浮现出来。不过这位棺材铺的老掌柜,究竟是不是杀人魔王,这些还要等公安局的人来了之后,再做详细的调查取证。
听了孙教授的话,刚好菜中也有一尾红烧鱼,我恶心得连饭都快吃不下去了,越想越恶心,干脆就不吃了。我对孙教授道:“您简直就是东方的福尔摩斯,我在下边研究了半天,愣是没看出个所以然来,高啊,您实在是高。”
孙教授这次的态度比上次好了许多,当下对我说道:“其实我以前在云南亲眼看到过有人收藏了一口这样的怪缸,是多年前从南洋那边买回来的,想不到这种邪术流毒至今。你还记得我上次说过,老陈救过我的命,那也是在云南的事。”
这种恶心凶残的邪术虽然古怪,但是毕竟与我们没有直接关系,我们能找到孙教授就已经达成目的了,所以刚才孙教授说的那些话,我们也就是随便听听。我与Shirley 杨正要为了陈教授的事有求与他,一时还没想到该如何开口,这时听孙教授提到陈教授,便请他细说。
孙教授叹道:“唉,有什么可说的,说起来惭愧啊,不过反正也过去这么多年了。当时我和老陈我们俩,被发到云南接受改造,老陈比我大个十几岁,对我很照顾。我那时候出了点作风问题,和当地的一个寡妇相好了,我不说你们也应该知道,这件事在当时影响有多坏。”
我表面上装得一本正经地听着,心中暗笑:“孙老头长得跟在地里干活的农民似的,一点都不像个教授,想不到过去还有这种风流段子。连这段罗曼史都交代出来了,从这点上可以看出来,他是个心里装不住事的人,想套他的话并不太难,关键是找好突破口。”
只听孙教授继续说:“当时我顶不住压力,在牛棚里上了吊,把脚下的凳子踢开才觉得难受,又不想死了,特别后悔,对生活又开始特别留恋,但是后悔也晚了,舌头都伸出来一半了,眼看就要完了,这时候老陈赶了过来,把我给救了。要是没有老陈,哪里还会有现在的我。”
我知道机会来了,孙教授回忆起当年的事,触着心怀,话多了起来,趁此机会我赶紧把陈教授现在的病情说得加重了十倍,并让Shirley 杨取出异文龙骨的拓片,给孙教授观看,对他说了我们为什么来求他,就算看在陈教授的面子上,给我们破例泄点密。
孙教授脸色立刻变了,咬了咬嘴唇,踌躇了半天,终于对我们说:“这块拓片我可以拿回去帮你看看,分析一下这上面写的究竟是什么内容,不过这件事你们千万别对任何人吐露,在这里不方便多说,等咱们明天回到古蓝县招待所之后,你们再来找我。”
我担心他转过天去又变卦,就把异文龙骨的拓片要了回来,跟孙教授约定,回县招待所之后再给他看。
当天吃完饭后,我与Shirley 杨要取路先回古蓝县城,还没等出村,就被那个满嘴跑火车的算命瞎子拦住,瞎子问我还想不想买他那部《亸子宓地眼图》,货卖识家,至于价钱嘛,好商量。
我要不是看见瞎子,都快把这事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我知道他那本《亸子宓地眼图》其实就是本风水地图,没什么大用,真本的材料比较特殊,所以值钱,图中本身的内容和《山海经》差不多,并无太大的意义,况且瞎子这本一看就是下蛋的西贝货,根本不是真品。
我对瞎子说:“老头,你这部图还想卖给识货的?”
瞎子说道:“那是自然,识货者随意开个价钱,老夫便肯割爱;不识货者,纵然许以千金也是枉然,此神物断不能落入俗辈之手。老夫那日为阁下摸骨断相,发现阁下蛇锁七窍,生就堂堂一副威风八面的诸侯之相,放眼当世,能配得上这部《亸子宓地眼图》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