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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

三生石上之求不得千幽纷谢(江湖,虐,青梅竹马,师徒,)作者:墨崖-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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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原地站立许久,才苦笑道:“爹,赶走了我之后,你想一个人去陪苏姨和苏……”

  “住口!”司绝尘那“苏”字还未完,司酋已经转过头来,死死地盯住他,目中煞气大盛,那股凛冽几乎要把他吞没,“马上走,立刻!我没你这儿子!”

  司绝尘第一次见父亲拿这样的眼光看他,不由一窒。他知道,他戳中了父亲的痛处。堂堂相国大人司酋爱的不是相国夫人,更不是任何一个府中的侍妾,而是一个望其一生不能也不敢拥之入怀的念想。

  父亲在看到大哥时眼里闪过的微微惶惑和愤怒,他不是没有注意过,之前他一直认为那是父亲对死去的二娘、大哥的母亲不能忘却而懊恼的情感,并且把这份懊恼发泄在大哥身上,直到大半年前,江南苏家被深水山庄所灭的消息传到朝堂的时候,司筠请圣意接苏家后人上京,一直和安天爵集团相看两厌的相国大人,却意外地秉持中立沉默以对。

  司筠奉命前往扬州前夕,两人于宫中相遇,不顾内侍和外官的避嫌,司筠意外地叫住了他。他去了一趟安天爵府,见了隐秘地居住在此的二娘苏念雨,司绝尘这才明白十几年牵扯的一幕始末。

  一切源于前朝正逢司酋在江南探望门下的州官扬州州牧,江南的初春时候,傍晚空气润泽,他信步上船,看到了一凭水而立的少年,青衣上明明暗暗的紫色螭纹。

  二月芳菲,三月春雨。江南杏花雨,雨湿春衫袖。少年抬头一望,望见了青砖踏步、桥身之上悬的一轮明月,而司酋本来漫不经心的眼里,那水中的月影却突然失却了颜色。一直到少年和身侧的人下船离去,才回过神来。

  就在他准备忘却这份不寻常的微妙时,于城里的酒楼两人却再度相遇。雅间的门半开,露出青涩微醉的脸和青衫下的半截手臂,让司酋鬼迷心窍地遣走了随行的官员,蛩身而入。

  他难得的孤身一人,对司酋诉了半晚上慕佳人不得的失意,如今她就要嫁给别人云云。少年开合的唇瓣说了什么司酋是听了小半丢了大半,只灯光下的潋滟让相国大人心猿意马,伸向少年肩头的邪恶之手在半空却僵住。

  这样的欲望,注定不被容于世。何况在看到那身装束时他便猜到了这少年的家世背景,两人如此敏感的身份,司酋若是今天有了什么动作,将来免不了一场剑拔弩张。只是,越触碰不得的东西,却越有让人入魔的致命诱惑。

  即使他是大明朝的相国大人,也逃不脱这情劫。

  司绝尘看着眼前父亲微微发青的脸,叹息一声,屈膝一跪,低头行叩拜大礼,在司酋沉默的眼光下退出门。冬日天暗的早,已是夜晚光景,上弦月难得的横于天际,只是光芒微弱,朦胧得如雾色。

  第三十八章:秋水南川(1)

  “他怎样?”苏魄紧紧注视从屋中走出的西陵,后者一脸凝重,看他一眼,道:“比起他,我比较关心你的身体状况。”见苏魄一怔,他道:“运气的时候,已经不那么困难了罢?”

  苏魄郑重地恩了一句,又道:“关于我大哥,西陵兄有话便说。”

  “他的顽疾,是天生就有的罢?”西陵沉吟一会,才道:“火琉璃的力量太过于霸道,我只能说,轮回自有定数,司筠和我力所能及的,都替他做了。”

  晚间的风刺泠泠地掠过,来自极北的寒意宣泄着冬至后的萧索,苏魄一动不动地站了许久,才低声:“西陵兄怎么也和那些庸医说起一样的话?不成便是不成,不必拐弯抹角。”

  西陵看苏魄平静得怪异的面色,也压低了声音,拍拍他的肩膀,道:“若是天气有幸好些,或许还能挨到一起过上元节,京城的花灯街市最是有名,最后带他去看看罢。”

  这时门扇吱呀一开,司筠从里跨出来,道:“嘀嘀咕咕也不找个远点的地方,我可全听见了。”见苏魄眉头一皱向里望过去,他合上门,正色道:“苏钰不笨,他的身体怎么样,自己不会毫不知情,你们这样遮掩,反而会让他难过。”他对苏魄道:“进去看看罢,顺便想想他身边那小丫头你要怎么安置,有什么我帮得上的地方,不必客气。”

  苏魄看司筠一会,点点头道:“我欠你的人情,总算是还不清了。”

  司筠微微一笑:“你见外了。以身相许来偿如何?”话音刚落,西陵便不高不低地咳嗽一声,把苏魄往身边一揽道:“司筠,你怎么就敢和我抢人呢?”

  司筠翻个白眼,道:“不问七情六欲的大工匠开窍了?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的罢?”

  苏魄哭笑不得看瞬间争起来的两人,嘴角抽搐道:“你们谁都别想,我生是皇上的人,死是皇上的鬼。”

  那两人同时露出个被呛到的表情,苏魄丢下一句“都离这院子远点”不再理会他们,拨开肩上的手,推开司筠走入屋子。心知他们这样嬉闹,只是想给自己一些安慰,但是不久于人世的这个人不是别人,是苏钰,他需要时间来接受这个事实。

  午时见他进来,擦擦有些红的眼圈,道:“去请个大夫请那么久,也没见请来个蓬莱仙人,你是不是故意的?”

  苏魄不接她的话,走到塌前看合着眼睛的苏钰,仿佛要将他的每一寸轮廓都收入脑海般的看着,室内寂静得可怕,午时终于不安地上来摇晃他的袖子:“他到底怎么样了,还有没有好转的希望?”

  苏魄挥掉她的手,淡淡道:“以你的聪明,你猜不出来?”

  午时呆呆地站在原地,脸瞬间苍白起来。

  苏魄站起身,道:“你们师徒,真是我苏家的命中白虎,千幽弟子,不愧为天下之破军。”

  他转过头,沉痛的眼神在碰到午时时一滞,女孩子红肿如核桃的眼睛泪光盈盈地看着他,颤抖着声音道:“我本想师父亲手为我行及笄礼,如今看来不能了,你能帮我么?我想明日就嫁给他。”

  “你……“苏魄怔了一会,道:“你可想清楚了?”

  午时笑着擦眼泪,道:“是苏二爷没想清楚罢?你忘了给我的承诺,还是想反悔?”

  苏魄凝视她的脸,道:“不,苏钰他不需要你这样来牺牲。他不会愿意的,我也不会。”

  午时抹干泪水,肃然道:“如果师父他就在跟前,面临同样的状况,你不会和我做同样的事么?”

  苏魄一愣,移开目光道:“那不一样,你师父和我都是男子,无名节之扰。”

  午时吸吸鼻子,盯住苏魄道:“你这次出行见了师父了?”

  苏魄眉头一皱,道:“谁告诉你的?”

  午时道:“你提到师父的时候眼神再没有那种冷酷的光了,”她停顿一下,又道:“你可以这样的爱师父,为什么不准我这样的爱他?一年以前我曾经对公子发过誓言,照顾他一辈子,我连遵守自己誓言的资格都没有了么?”

  这时,一个微弱的声音响起:“午时……”

  两人都转头看向塌上,苏钰眼神清亮,不知何时醒的,却是挣扎着想坐起来,苏魄忙走过去托住他。“你慢些,怎么一醒就要起来?”苏钰伸出凉凉的手抚摸弟弟的脸,被苏魄暖热的手紧紧握住:“我想好好看看你,看看午时,子业……扶我去院子里走走。”

  “不行!”苏魄瞟一眼和自己异口同声的少女,道:“外面冷得很,等天气好了,大哥爱去哪儿,我们都陪你去。”

  “不……”苏钰露出一个微弱的笑,口齿清晰道:“午时留在这里,子业你陪我去院子里,我想单独和你说说话。”苏魄看苏钰一会,转头道:“午时,让人去庭院里生几个碳炉。”

  已经进入腊月的光景,数九寒天,院子里的红梅开得正艳,苏钰看那耀目的红色好一会儿,好像回忆起什么,失神了许久。低头看看凉亭的地上桌上围在身周的炉子,才拨开拢得严严的裘袍,又被苏魄拢回去。他苦笑一下:“子业,我没有那么脆弱。你这样,弄得我很没做兄长的威严。”

  苏魄干脆坐到他身边,半拥半抱住,把苏钰的头揽在颈下道:“什么威严不威严的,如今我只知道你是病人,我是病人的家属。”

  看这别扭的姿势,苏钰在内心悲哀了一下男人的尊严,道:“不要像抱女人一样抱我,我乖乖不动还不行么?”苏魄笑笑,轻柔地放开他。苏钰瞪他一眼,惹来苏魄频频眨眼道:“大哥,你这眼神,分明是在勾引我。”苏钰脸一红,欲再瞪回去,刚触到苏魄的脸便又恍然大悟般地移开目光,愤愤道:“苏子业!你去死吧!”

  苏魄痞痞地笑笑道:“我死了谁来听大哥说故事?说罢。”

  话音刚落,苏钰忽然安静下来,好半晌才长长叹息一声。一阵微弱的旋风划过碳炉上的方孔,带起几片白色的辉屑,轻轻落在地上。

  “子业……你我,都不是娘所亲生。”目光从地上的辉屑移到远处,苏钰续道:“父亲和母亲,没有同宿过,甚至除去牵扶以外的动作,一直都相敬如宾不相睹。”

  “父亲一直不愿我告诉你这些……只是如今,我想让你知道真相。母亲一直爱的,是一个叫做清仪的男人。”

  苏钰轻咳一声,合了合眼睛,吸口气道:“当时已是宫廷画师的清仪随相国大人南下来到扬州的时候遇见了母亲。她早年逃脱和洛家的婚约,便是携了嫁妆一路乞讨去了京城……只是那时清仪已有妻室,拒绝了她,后来母亲心如死灰,却还是辗转在清府外流连,直到一日昏过去后被相国司大人救起,留在相国府中,产下一子。后在她的坚持下司大人送她出府,离京回到扬州。随后相国大人把孩子取名——司筠。那时我刚出生,父亲独自一人扛下母亲逃婚的罪责,并且对外宣称母亲已经是他的妻子。之后,府中侍妾又产下你,便被秘密处死。”

  苏钰停下话头,他不知还该不该说下去,更不敢去看苏魄的表情。庭院里很寂静,偶尔飞过几只麻雀,在梅枝上跳跃着,又朝着院外飞走。

  好久以后。身旁的苏魄突地站起身,走至那株梅树下,折下一支骨朵。他转过身来,表情很平静,平静得怪异。他把骨朵放在桌上,道:“等会儿找个花瓶插起来。我抱大哥进屋罢。”

  苏钰有些担忧地道:“子业,你反应怎这般不正常。没事罢?”

  苏魄理顺兄长垂下的长发:“故事便是故事,听过了,便应该束之高阁,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抱起苏钰,苏魄在心底凉凉一笑。无怪乎,司筠的面貌总让他有种陌生的熟悉感;无怪乎,父亲看他的眼神,有时那么疏离;无怪乎,母亲虽然宠爱有加,却从来不抱他和苏钰;无怪乎,父亲和母亲在人前并肩而走时,眼神和言语都是那么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无怪乎,苏秦看苏念雨的眼里,偶尔总是有深沉的痛苦之色——只因这女子,他从未得到。世人艳羡的“乌鞘剑,九尺鞭,明镜如玉,照一泓秋水”的神仙眷侣,原来是一个如此悲哀的骗局。而这世界,还有什么东西是真正存在过的?

  无怪乎,寻找为大哥寻医问药的娘时,爹要在徽州清家附近停留那么久。

  想到记忆里提着木桶吃力地往小巷尽头写着“清”字的门第挪移的幼童,苏魄突然笑出声来,眼角满是漠漠的讽刺。清晗啊清晗。原来我们就是这样的关系。生和死,爱和恨,秋水不见,南川难穿。只继续纠缠下去,一直到生死明灭的终点。

  安天爵府。西陵喝下一口酒,看向对面窝在一堆毛皮下捏着手炉的司筠道:“你……还是没变。”

  司筠出神地看着酒杯,道“一直维持在二十七岁不变,你以为我愿意么?”

  西陵道:“为什么不让我救苏钰?”

  司筠哼一声,道:“苏钰不死,苏魄有可能放下顾虑真正在朝中帮我么?皇上和那世修君可都是了不得的人物,我太需要他这块挡箭牌了。再说,就算救他,你能担保他和苏魄日后接受像我这种表里不一老怪物的现状?”

  西陵差点把酒水喷在司筠脸上,抹抹嘴唇,沉默了一会才道:“你对这现状不满?”

  司筠嗤笑一声,道:“还行,这张脸到如今还能博得一些佞臣的坊间传言,也是拜您所赐,感激不尽。”

  西陵听司筠最后语调上扬得诡异的那个“尽”字,摸着玉质的杯沿,道:“骆楚没来找你?”

  司筠漫不经心:“他在他的酒泉成王称雄,来找我做什么?”

  西陵正色:“在我面前就别装傻了。他和萱羽小姐如今境况怎样?”

  司筠冷冷一笑:“你担心我对他们做什么?”

  西陵沉声道:“司爵爷,当初你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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