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开的腹黑菊 by 碧玉麒麟-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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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男戒》，一边闭眼摇头晃脑一边说着这些早已背的滚瓜烂熟的内容。
　　虽说母皇同意我和皇姐们一同入席念书，不过学习的内容，除了认字、下棋、学琴外，却是大相径庭。她们学习的都是如何修身治国平天下，而我和弟弟诺语学习的则是如何相妻教女……虽是正常，但难免也有腻味的时候……
　　侧过头，对着诺语眨了眨眼睛，然后学着夫子的样子晃晃脑袋，再加上一个鬼脸……
　　“噗嗤……”诺语抿嘴失笑……
　　“十二皇子！把我刚才的话再复述一边……”夫子黑着脸，皱眉看我……哎，被她发现了……
　　
　　“好哥哥……你就饶了我吧……”诺语眨巴着眼睛抬头看我。
　　“那可不行……要不是你失声笑出来，我怎么会被罚抄《男戒》三十遍呢！”捏了捏他肉嘟嘟的脸颊，“这二十遍必须你帮我完成！”
　　“啊……哥哥……”他依旧向我讨饶。
　　“好啦……你帮我抄完，我去树上抓几只小鸟，一会儿烤了吃！多给你吃一只，算是慰问，如何？”
　　“好！一言为定！”他这个小馋猫，一听有小鸟可以吃就乐不思蜀了……呵呵真是可爱……
　　
　　“哎呀！哥哥！快下来！父妃来了！”刚爬上树不久，诺语就一脸紧张地从屋内跑出来喊道。
　　“容妃大人”还未等我下树，宫厮们就个个趴在地上行礼了……
　　“言儿……你在书上做什么？”夫妃担忧地来到树下抬头望着我。
　　“夫妃……”挤出眼泪，用衣袖擦了擦泪水，装出一脸害怕的样子望着父妃，“言儿不怕！言儿答应过诺语，要帮他抓这树上的小鸟……”
　　“语儿！你怎么能让你哥哥爬树呢！不知道他身体文弱吗！万一摔下来怎么办！”父妃揪了揪诺语的耳朵训斥道。宫厮则端来梯子，将我抱下树。
　　“父妃！你冤枉我了！是哥哥……”
　　“父妃！是言儿要爬树不怪诺语！”扑到父妃身上，“诺语想吃烤小鸟，但又被夫子罚抄《男戒》不得离席。言儿作为哥哥，自然要照顾弟弟，所以就代他爬上树，打算抓小鸟……未想父妃来了……”
　　声音越说越轻，吸了吸鼻子，暗地里踩了诺语一脚。
　　“原来是这样……语儿，难怪夫子要罚你！爹爹我也要罚你！这《男戒》你就多抄5遍给我看。”
　　“啊……父妃……”
　　看着诺语委屈的脸蛋，忍不住偷笑一下，悄悄地向他陪个不是，安慰了几句。
　　“言儿呀。”父妃进入客厅坐下，唤我上前，“下月你母皇要下民间游玩，让我问问你，是否想同行？”
　　“咦？孩儿……可以出宫？”不可思议地望着父妃，良家男子不是不可随意出门吗？
　　父妃抿嘴一笑，击掌唤来一个宫厮。只见那宫厮手中端着一套女装……该不会是……
　　“呵呵，言儿试试看吧……”
　　
　　出行的那天风和日丽，我红着脸，一身女儿装地踏上母皇坐的马车。
　　“言儿真是越来越漂亮了……”母皇搂着父妃笑着说道。
　　“那自然！言儿可是您的儿子……”父妃将我拉到身边，“都说儿子像娘，皇上如此美丽，言儿岂会逊色？”
　　“哈哈哈，这倒是！言儿！来来来，坐到朕身边，咱们母子二人很久没有下棋了……今天朕一定要和你下个痛快！”
　　
　　夫子曾说：女婚男嫁需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做儿女的断不可有私情……诺言蹭坚信自己绝对不会犯此错误……
　　下民间的第十天，母皇决定要露宿郊外，感受野外的风光。
　　那晚，……无眠之夜……
　　我躺在营帐内，秋儿刚吹帐内的蜡烛离开，就听见帐内有奇怪的响声。本想叫秋儿来看看，可想想他也累了，就自个儿坐起来，点燃床边的蜡烛。
　　忽然！一个白乎乎的东西从角落里窜出来，直直地蹦到我床上。心一惊，正要从床上跳起来时，忽然又有一个黑影窜了出来，将我压在床上……
　　“你是谁？”睁大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女子……瓜子脸，一双美丽的杏仁眼，小巧的嘴巴……不似过去看见的樱国女子那般身材高大威武，而是像男子般的身躯……也许是紧张的缘故，心跳开始不断加速，通红着脸望着她……这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与一个女子单独近距离相处……
　　“啊！抱歉抱歉！我在追我的猫……”那女子一只手提着一只白色的猫，一边拍着我的肩膀说道。
　　“大胆淫徒！你可知这是何人营帐！”心慌地向床内挪了挪。
　　“哈哈哈……姑娘莫怕！我没有断袖之好！你我皆为女人，何必像男人那样扭捏做作呢！”她不但没有因为我的训斥而害怕，反而一个翻身，坐到床边，手里抱着那只白猫，不断抚摸着它的毛，“抱歉啊，本来我抓到这猫后应该走的，不过刚才脚扭了一下，能不能让我在这休息一会儿？”
　　虽然有些害怕，但内心更多的是好奇，对这个突然闯入我营帐内的女子产生了强烈的好奇感。想起自己现在是女儿打扮，也就壮起胆子点点头，向前挪了几步，与她一起坐在床边……
　　“那个……这猫真漂亮……”红着脸，看着她手中的猫。
　　“是啊！今早在河边看见了，想抓它送给我师姐，可没想到居然花了我一整天，这不，要不是姑娘你帮忙，恐怕我还抓不住呢。”
　　“没……没有啦……我没能帮上什么……”缩了缩脖子
　　“对了，不知姑娘尊姓大名？”
　　“苏……苏诺言……”
　　“诺言？呵呵，好名字！我姓白，单名璐字。我们交个朋友吧！”
　　
　　整个夜晚，我都在和白璐交谈着……确切的说，是在听她讲……她说她是一个江湖组织的继承人，目前正在修行中。她去过很多地方，也知道好多好多的东西，朋友更是遍及天下，她还说她拜了龙国的国丈做义父……能认识她真好……
　　本以为过了今夜，我便再也见不到她了，却未想在之后的半个多月内，每天晚上，她都会悄悄溜到我屋内和我谈天说地……虽说如此，可我觉得还是不够了解她……内心总渴望能和她多待一会儿，渴望能多了解她一点点，渴望和她在一起的时间不单单是夜晚……
　　
　　有聚便有散……很快就到了回宫的日子了……那晚白璐她依旧来了……
　　“言儿今日有什么有趣的事儿？”
　　“璐儿姐姐……”遇见她的兴奋感被即将离别的忧伤给代替，只是轻轻地唤了她一声。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还是遇到伤心事了？”
　　“我……”想起明日就要回京，不禁叹口气道，“明日，诺言就要回家了……今后怕是……再也……再也见不到姐姐了……”
　　“呵呵，以后有机会还能在出来啊……要不，言儿告诉我家住哪里，我改日登门拜访……”
　　心一紧……双手紧紧拽着衣摆，低下头不敢言语……
　　“怎么了？”她走到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告诉姐姐！我帮你揍扁她！”
　　用力摇摇头，“不……不是的……璐儿姐姐，我……我……我有件事……想告诉你……”
　　“嗯？”
　　“那个……我……诺言我……并非……并非女儿身，而是男子……”
　　“噗！我当是什么大事！这件事啊……呵呵，认识你的第二天，我就知道啦！”
　　“诶？你知道？”惊讶地抬起头望她。
　　“是啊！就你那长相加上名字和你的性子……能把你一直当成是女子的人才叫不可思议呢！”
　　她居然知道我是男子……那为何她一直没有揭穿我？为什么还……还……还动手动脚……
　　“那个……”她低下头，双手玩弄着衣摆，“其实……那日闯入你营帐，看见在床上的你时……我就喜欢上你了……你长的是那么可爱……”
　　听到这里，脸瞬间通红，之后她说的话都没有听进多少，脑子里只是不断回响着她说她喜欢我……
　　“……所以……言儿若是也喜欢我，那我改日上你家提亲……”
　　“提亲？”惊讶地看着她，心跳不断加速，“可……可我才14岁……”
　　“没关系！我们可以先定亲！一年后，我一定带着八抬大轿来娶你！让你做我唯一的夫君……”
　　“真的？”
　　“嗯！”
　　“那我等你哦……”兴奋地扑入她怀中。
　　“好！对咯，言儿可否告诉我家住何处？”
　　“我家……”猛地想起自己并非普通男子，开始心痛地离开她的怀抱，“我……我不是……普通人……而是……而是当今圣上的……第十二皇子……”
　　眼前的人愣在那儿，一脸惊讶地看着我，眼神中充满着吃惊与绝望……是啊……世人都知道……皇子的婚姻原本就是政治手段……她一个普通的江湖人士……母皇根本不会同意……
　　之后我们便不再说话，她很快就离开了我的房间，没有回头……带着悲痛的心情，我也回到了皇宫……
　　
　　一连数日，我一直都无精打采的，每当想起与白璐在一起的时候，想起她和我说天南地北，想起她的一颦一笑，整个人就不自觉地跟着一起笑起来；可是想起分别时，那个绝无可能的诺言……泪便怎么也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然而有一天晚上，正当我独自在寝宫内的小花园中散步时，一只白猫忽然从墙上跳了下来，一下子蹦入我的怀中……
　　这只猫是……白璐……忍不住四下张望，期盼也许在哪里可以奇迹般地看见她的身影……
　　“晚上好，言儿！”她一身黑衣打扮，坐在宫墙上，像我招手道。
　　借着月光，我看见了她的笑脸……
　　“璐儿姐姐……”激动地扑入刚跳下墙的白璐身上，两个人一同摔入一旁的花丛中……
　　“痛……痛……”她摸着脑袋说道。
　　“璐儿姐姐……璐儿姐姐……”激动地说不出别的词语，只是一个劲地叫着她的名字……
　　“言儿……”她摸着我的脑袋，将我紧紧地抱紧……
　　“我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璐儿姐姐了……”
　　“小傻瓜……我又没有死，怎么会见不到……”
　　“那你那日什么话也没有说就走了……我以为你不再爱我了……”
　　“哎……那日是我不对……你的身份着实令我吃惊不少……不过……”她忽然亲了我的脸颊，“我的小言儿那么可爱，又那么楚楚可怜……我怎么忍心将你让给其他的女子……”
　　“讨……讨厌！”手捂着被亲到的脸颊，通红着脸看她。
　　
　　之后的一年时间，她时常会来这后花园，为了避人耳目，我特意尽量避免与人接触……为此诺语曾经多次打探，弄得我心惊胆战……但为了白璐，这一切我都愿意……
　　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在我刚过完成｜人礼，就听见母皇说要让我嫁给今年的状元才女。那晚我趴在璐儿身上哭了一晚……直到天快亮时，璐儿告诉我，她要想办法带我逃出皇宫……
　　之后的一个月，她便一直忙于逃亡路线，虽然很想帮忙，但我对宫外的事情一点也不了解，只能每日在花园内苦等着她……
　　终于，到了逃跑之日……我知道此次逃亡以后，我将再也看不见疼爱我的父妃，也看不到我可爱的弟弟诺语……我知道诺语与我从小与我最是亲热，他也是整个皇宫最了解我的人……希望他能理解我，也能在我逃走以后能代我向母皇和父妃解释……
　　
　　我终于离开了皇宫，离开了我居住了15年的地方……可我不会后悔，因为白璐她在我身边……她是那么的耀眼，有她在的地方就有阳光，有她在的地方就有快乐与幸福，有她在，只要有她在！她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体贴，即使为了逃避母皇派来的官兵，不得不露宿郊外，她也是那么细心地照顾我以及我腹中，那个可爱的小生命……我一直坚信！只要我们逃到了龙国，就能正真躲开母皇派出的官兵！而且我相信，我和璐儿能永远在一起，和我们的孩子一起……
　　然而我又错了，我们低估了母皇的实力……就在龙国与樱国的边界处，我们遇到了抓我回去的卫兵……
　　
　　我跪在地上，恳求她们放了我……她们拒绝了……
　　我恳求她们不要伤害璐儿……他们拒绝了……
　　
　　“言儿快走！在约定的地方等我！”璐儿护在身后，然后转过头，笑着对我说道。
　　这是我最后一次看见她的笑容，最后一次看见她的身影，最后一次听见她的声音……
　　在逃跑中，我无意间回头……却看见了坚韧的长矛刺入了她的心脏……
　　不！我不能停下来！我要逃走！我不能回去！我要将孩子生下来……我要让她的孩子活着生下来……将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