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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流花]这一次,换我离开-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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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不了……  
那天晚上,流川强暴了樱木。大白痴奋力反抗,这一场架,比记忆中任何一场架都惨烈,能砸的全砸了,床上都是血。做完以后,大白痴尸体横陈在地,无声无息,伤口和屁股里流出来的液体把被子都染红了。流川穿好衣服,站在窗前抽烟,一直抽到天亮。东方第一线曙光出现时,流川走了,这一走又是三年。  
那夜是樱木第一次见流川流泪,之后的十几年,流川再也没哭过。樱木知道,狐狸是个冷血理智的人,他一定想通了,对一个男人而言,人生漫漫长路,另一个男人只是途中过站,女人和家庭才是终点。不然他不会走得这么决绝,这么无情,不然他不会在回美国的当天就向女方登门道歉,解释为什么婚宴刚结束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樱木坐在破电脑前,闭上眼,像以前那样乐观地笑了,笑得像哭。  
平淡的日子,还是得一天天过下去。  
三年以后,流川又来了。那是个雷声阵阵的雨夜,樱木提着便利店廉价日用品吊儿郎当走上楼,看见门口斜倚着一个黑衣黑发的俊美男人。男人看到他翘了翘嘴角,说:“嗨,大白痴。”漫不经心的语气就像正谈论着天气,仿佛两人昨天才见过面,仿佛三年的漫长岁月只是弹指间一瞬。  
樱木手中的塑料袋啪啦一声掉到地上。  
再后来,流川每隔一两年都会回来一次。有时直接闯进屋,有时相遇在街角,有时在自己常去的篮球场看学弟们打球,还有的时候,自己正在店窗里低头做糕点,一把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两个牛奶红豆馅。”一抬头,就是他。  
流川来得悄无声息,走得也悄无声息。常常早晨一醒来,就见满室空寂。那人连一丝气息都没留下,就像从不曾来过一般。  
这种日子,樱木已经习惯了。流川什么都不说,他也什么都不问,那种微妙的平衡谁都不愿打破。樱木觉得狐狸至少还是有点喜欢他的,不然彼此间丝丝缕缕的牵绊不会越扯越长,顺着岁月的河流穿过了这么多年。  
有时樱木觉得,日子会永远那样过下去,一直到两人白发苍苍,拄着拐杖颤颤巍巍。有时又觉得,没准儿这次以后狐狸就不会再来了,将永远消失在他的生活中。每次想到这里,他就很害怕,怕自己连最后一线支柱都没了。  
无数个惶恐的日日夜夜,何时才是尽头啊。  
……  
樱木猛然睁开眼,泪流满面。他刚才做了个好长好长的梦,梦里是这二十年的回忆,狐狸来了,又走了。不知何时会再来,不知何时会再走。  
他往枕边看了看,流川还在。狐狸睡着的样子很安详,长长的睫毛投下半月形阴影,打在透明的皮肤上,异常好看。  
樱木起床刷牙洗脸,吃过早饭,在桌上放了一碟牛奶红豆馅,穿上衣服走出门。在生活了几十年的熟悉风景中顺着马路牙子慢慢走进樱花和果子店,换了套糕点师行头,打开店窗开始营业。  
 
【5】  

这是个周末,生意很冷清,雪已经停了,湘北一片银光素裹。樱木慢慢地,做了一个又一个牛奶红豆馅,整齐码好摆在竹篮子里。整个上午一只都没卖出去,看来又得拿回家自己吃了。  
想这二十年来,他这天才过得还真是凄惨,每天嘴里吃着卖不出去的牛奶红豆馅,心里想着某个喜欢吃牛奶红豆馅的狐狸,就这么一天一天混日子。  
快到中午时,一个高大的男人走进店门,拍了拍衣服上的残雪,在唯一一张小桌子边坐下,说:“四个铜锣烧。”他留着硬硬的朝天发,平直的眉,金边眼镜后一双很温柔的眼睛,看着让人如沐春风。男人已经不年轻了,眼角有了细微的皱纹,只有那对眸子还一如既往的深情,像爱琴海碧蓝的水波。  
樱木在玻璃隔门后冲他咧嘴一笑,麻利地开始做铜锣烧。仙道一直看着他,看得很专注。他没什么贪心的想法,真的,他只想这样坐在小店里看花道做铜锣烧,看一辈子。可是陪在花道身边的他,想吃的铜锣烧总是需要现做,那个人明明不在,却还是有吃不完的牛奶红豆馅。  
仙道觉得眼角有点胀,于是把眼镜取下来,擦了擦上面的水雾。樱木做好铜锣烧,端上桌子,在仙道身边坐下。他看着仙道擦拭眼镜片,咧开嘴露出一排雪白的牙,打趣说:“刺猬,这可不行,你以前都不怎么戴眼镜的,怎么最近都取不下来了呢,小心你屁股后面的那堆女人伤心,转投我这天才,哇哈哈。”其实樱木不好意思说,仙道戴眼镜挺好看的,配着淡薄忧郁的气质,很斯文。  
仙道笑了笑,慢慢说:“花道,我们都变了。”  
樱木听了这句话,笑不出来了。是啊,他们都变了。谁能想到,当年这一片区高校篮球队里最嚣张的三个人都早早不再打球了呢。一个成了业界人士,一个当了半吊子糕点师,一个过着平凡的公司职员生活。狐狸在美国逍遥自在,他和仙道却过得这么辛苦,都守着一段不明不白的感情,守了这么多年。  
他欠仙道的,是怎么也还不清了。  
仙道拿起一只铜锣烧,放在嘴里咬了一口。樱花和果子店的铜锣烧并不好吃,太硬,味道也有点怪,可因为是花道做的,他这辈子都没办法接受其他铜锣烧了。  
仙道慢慢吃完铜锣烧,又擦了擦眼镜片,对樱木说:“花道,我要结婚了。”樱木一愣,下意识地去看仙道的左手。中指一枚银色的订婚戒指,很朴素。  
连仙道也要结婚了啊。樱木心中有些失落,嘴上却说:“啊哈哈,刺猬头,你也终于要结婚了。快四十岁的老男人了,熬不住了吧,再不结婚就要打一辈子光棍了。”  
“是的,熬不住了,二十年了。”仙道看着樱木,低声说。樱木又愣了,他并不是那个意思。  
“花道。二十年,我等了你二十年。”仙道轻轻说,“我不是神仙,受伤了心也会疼。一个男人用人生四分之一的光阴去等待一个注定不属于他的人,这滋味有多苦,世上又有多少人知道呢。”  
仙道把手放在樱木头上,摸着他的红发,慢慢说:“樱木,我跟你不一样。你太爽直了,爱了,就要爱到底,这辈子都没法屈就给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我可以等你一辈子,一直到生命尽头,可我却不能忽略那个等了我二十年的女人。等一个人有多苦,这滋味我太了解,所以我不愿看到世上还有其他人受着同样的苦。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能做的就是陪她过完下半辈子。就算不爱她,也要给她幸福。”  
二十年,有多苦,他也是知道的啊。樱木感觉脸上湿湿的,用袖子胡乱抹了抹。妈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脆弱了,跟个女人一样。  
仙道把樱木搂进怀里,亲吻他的头发。樱木温顺地让他抱着,反正是最后一次了,就让他如愿吧。  
仙道说:“花道,别哭。你一哭,我心里就像刀割一样……”眼睛一痛,一滴水掉下来,原来他也哭了。仙道又说:“花道,你也别再等了,把自己放了吧,像以前那样,自由自在的……”  
窗外吹起一阵风,地上的雪被卷到半空中再飘落,就像又下了一场雪。  

【6】  

樱木提着一袋铜锣烧往家走,顺路去了趟母校篮球场,这时太阳已经出来,满眼流萤飞舞。篮球架下几个人在扫雪,几个人在练球,旁边还围了一圈漂亮的女生。  
樱木情不自禁笑了,每次看着这些,就像又回到当年,他和狐狸一边抢球一边打架,谁也不服输。岁月如梭,还是那片篮球场,还是那排梧桐树,只是旧人新人,走的走了,来的来了,换了一批又一批。  
樱木玩心大起,索性又去了很多地方,两人吃拉面的小店,放学一起走过的路,狐狸曾经的家……名牌早就换了,门口还挂了只欢迎客人的小花环,樱木开心地想:要是狐狸发现自己家门口被挂了个这么娘娘腔的东西,会崩溃吧,啊哈哈!他又想:既然走了这么远,那就干脆再走远一点,二十年前给狐狸饯行的那个小山坡,不知变成什么样了。狐狸的午饭,就让他自己折腾,本天才又没有给他免费做饭的义务,哼哼。  
或者,没准儿他已经走了……  
樱木坐在盖着雪的野草地里,抓起一把草茎闻了闻,相同的味道,没变,似乎还残留着当年的酒香。大白天的虽然见不到萤火虫,但能俯瞰那一小片自己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每一条街每一道巷。那栋破破烂烂的小楼就是现在租的公寓吧,不知道狐狸还在不在。  
一阵风吹来,樱木看见身边坐着个双颊酡红的黑发英俊少年,一对雾蒙蒙的眸子定定注视着他。他把手伸出去,只抓到一片空气,连那人一丝发尖都没碰着。  
樱木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不知为什么,拿钥匙开门的时候手直哆嗦,试了几次也没成功。好不容易插进去,门从里面被人大力拉开,一个满脸怒气的男人出现:“混蛋大白痴你要饿死我啊!”樱木张嘴想回骂,可是骂不出来,刚才那一瞬间他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幸福的感觉有时就是这么简单而突然,不让你喘一口气,刷拉一下就窜到你面前。  
流川以为樱木会骂他,可大白痴什么也没说,脸上表情怪怪的,不知是哭还是笑,一声不吭进屋做饭去了。他突然感到一阵没来由的恐慌,大白痴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把什么都写在脸上、总是一眼被人看穿的大白痴了。岁月把这个男人磨得沧桑、细腻而感伤。又或许大白痴心底一直很柔软,只是自己不知道、也不屑于知道。在他看来,这么一个单细胞生物很容易就能握在手心,掌控他的一切。  
流川轻轻走进厨房,从后面抱住樱木,想重新找回完全拥有他的感觉。  
酒足饭饱、激|情之后,樱木揉了揉酸痛的腰,靠在窗边点燃一支烟。窗外的夜是一如既往的黑,没有月亮的天空中星星格外亮。  
他突然感到有点得意,哼哼,臭狐狸平时都是趁我睡着了就开溜,现在我醒着,你睡死,我就是王了,哇哈哈哈。他拿出一只油性签字笔在流川脸上画了六根胡子,又把他的鼻子涂黑了,嘴下加两根长长的利牙。这么一看就更像狐狸了,啊哈哈哈。然后在狐狸裸露的胸口上画了两个小人,一个很丑,是狐狸,还有一个帅呆了,是本天才。下面写一句话:狐狸永远是本天才的!  
樱木干完这些,高兴好半天,终于找回了点当年天才少年樱木花道的雄风。他把剩下的烟抽完,掏出老旧的破手机看了看,五个未接来电,全是洋平的,估计再这样下去,他没准儿会发飙直接飞回来抓人。  
樱木在流川身边躺下,盯着狐狸熟睡的脸看了很久很久,怎么也看不够。钟摆滴滴答答走过,就像这永恒的刹那。  

【7】  

流川醒来时,满屋子空荡荡的。他揉揉眼睛,发了一会儿呆,心想:大白痴又扔下他一个人跑去卖那堆破糕饼,晚上一定好好收拾他。他看着裂了几道缝的天花板,又想:要不等会儿去找他吧,陪他一起卖和果子。  
流川起身走进狭小的卫生间洗漱,抬头一看镜子,发出一声恶骂,妈的,白痴活不过今晚了,做死他。折腾了两个小时才把那玩意弄掉,可是胸口的没舍得洗,“狐狸永远是本天才的”,不知为什么,看着这句话心里又暖又痛,难受极了,就像胸腔被人狠狠揪了一下,然后施以温柔的爱抚,痛中隐约透着点幸福。  
把狐狸打上标签,白痴一定爽了很久吧。流川发了会儿呆,摇摇头,走进客厅。  
桌上放着一碗粥,一叠牛奶红豆馅,旁边还有一封信。流川拿起来打开,歪歪扭扭一堆乌龟文,一看就知道是那个大白痴写的。  
流川在湘北市清晨灿烂的阳光中一行一行读下去。  
“狐狸,你发现这封信的时候,本天才已经不在了。啊呸,真不吉利,重来。  
狐狸,你发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去了很远的地方,你找不到我的。哈哈。  
狐狸,你知道么,我一直在想,二十年前山坡上那个夜晚,把我这辈子都赔进去了。所以人不能太聪明,不然天妒英才,总有遭殃的时候。比如说我吧,就栽你手上了。  
那晚之后,我想了很久,一开始没想明白,还以为自己因为打不了篮球发疯了。后来我把一只篮球和一张你的照片(我才不稀罕你的照片,那是晴子小姐硬塞给我的)摆在桌上,每天看着,想弄清楚到底更在乎哪个,一天又一天过去,还是没弄清楚(读到这你敢把信撕了我给你好看)。  
再后来,有天夜里煤气外泄,屋子着火了,所有人都在窗外对我喊:快出来啊!再不出来就来不及了!可我也搞不清为什么,披了床湿被子埋头就往客厅冲,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才发现手里攥着一张被烧了一半的照片。护士小姐(她特别漂亮)告诉我说,我昏迷的时候,拿着照片的那只拳头捏得死紧,怎么也撬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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