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天下(弱攻强受)-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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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八九岁的手短腿短的小朋友在人群中乱窜的结果就是被人流淹没,挤到不知明的角落人。
如同一只河豚鱼般嘟着嘴巴,半蹲在两只四翼飞马之间的台阶上,我当时并没有挡在了别人的家门口的自觉,只是气呼呼的想——翠喜,你这个大笨蛋,害我迷路了!!!
去哭吧去叫吧!!
笨蛋笨蛋,把我给弄丢了,一定又会被那些长舌男给骂哭了!!还不快来找我!!
正在郁闷中,却听到几声熟悉的如同在梦中曾听到过的笛子声,缓缓的飘来,清幽、尖细的笛声,忽而凄切缠绵、忽而幽怨呜咽,宛如天外之音,连绵不绝、如泣如诉。
此时已是掌灯时分,天色渐暗,月亮慢腾腾的爬上了天际,朱红色破败的围墙内笛声如潮,引得我心头生生的疼痛一阵又一阵。
如同被什么东西附体,魂不守舍的展开翅膀,扑腾扑腾的飞到墙头,只见朱墙之内是一个有着小巧精致亭阁环绕的池子。
池水在月光下波光粼粼,池畔一树宛若白鹤腾空的白玉兰,和幽幽月华一起纷纷洒落在一人的肩头上。
那人修眉入鬓,对着我支颐浅笑,双眼中是洞悉而又怜悯的神色,似乎脱离了这尘世,用慈悲的眼神从天上望下来。
刹那间,我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不能想,只有一句话环绕在心头——于千万人中,遇见想遇到的你。
于千万年间,在时间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偏偏在这里遇到你。
也只能淡淡地问你一句,你也来了……
于千万人中
遇见想遇到的你
于千万年间
在时间无涯的荒野里
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
偏偏在这里遇到你
也只能淡淡地问你一句,你也来了……
——张爱玲
(5)似曾相识(下)
在宁静的月色里除了飘落的洁白花瓣就是漫天飞舞的纯白羽毛。
那舒展开来的双翼,圣洁的容颜,温柔的神情,发丝流淌蜿蜒的披散在脑后,他就如同圣经中才会出现的天使一般,漂浮在月色流溢的圈圈涟漪上,向我缓缓走来。
“你……我……”说话间,我用藕节般粗短的小腿在墙檐上重重的一蹬,背后双翼正准备展开,身子亦同时向前倾去,正要借助冲力顺利起飞,冲到他的面前。
但话还没说完就突然呆呆的定格,像尊雕塑一样杵在墙头,忘记如何起飞,只是为了那双浅的看不出颜色的眸子上倒印着月光而显现出的虚无。
就这样我挂在墙头,他站在墙内,两人僵持了好一会,我才发现自己就要失足坠下去,忙扑腾扑腾的竭力震翅,却依旧逃不开地心引力的制约。
“小心!”他的声音出乎我意料的轻盈。
我紧闭双眼,身子缩成一团,准备承受坠地的冲击,却身子陡然一滞,被一双手稳当的接住了。
等我定过神来,就看到他淡定漠然的面容在我的视线里慢慢变大,脸上陡然一红,猛得把头藏在他的臂弯里,钻啊钻的,好一会才清醒过来,双颊为下意识失礼的撒娇行为更加滚烫了。
眨眨眼睛,我甩甩头,想继续装成无辜无害的样子继续和他相处。
我这卑鄙的企图却被一声欢喜的叫嚷给打断了:“陛下,陛下!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我没有比此刻更加讨厌翠喜的唠叨声。
只见他神色一震,真个身子一僵,看着被环在双臂间自己如同什么毒蛇猛兽一般,他的双眸子里是十分奇怪的神色——似是仇恨、也似是凄凉。
而翡翠却如同什么也没有看到,敏捷的跳上墙头,飞奔了过来,把我从‘天使’手中一把抢了过来:“陛下,翠喜好担心你啊!”
我抬起眼睛,死命的散发怨念,丝丝缕缕的怨念源源不绝的卷向翠喜——我恨你!!呜,我要恨你一辈子……下辈子还要恨你!!!……下下下辈子还要恨!!诅咒你一辈子!!!
而‘天使’却只是平静的看向我,牵起斜斜垂在腰间的佩带,优雅却冷漠的行了个礼:“原来是陛下驾临,请赎臣疏影无礼。”
疏影……他就是血鹭疏影……
我竭力的不让自己露出什么悲怜悯惜的神色,正要开口安抚:“疏卿……你……”
却只看到一个朦胧的背影,他已经毫无留恋的转身离去。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他正是那种雪中寒梅般孤独却骄傲的人,虽历尽严寒却依旧暗香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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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宫,正殿。
钟鼓齐鸣三声,献俘仪式开始。
我有气无力的斜坐在御座上,半闭着眼帘,一点也不在乎眼前的一切,心里只有那双虚无的眼睛,那么冷,那么悲凉……似乎世间任何事他都能不管不顾……
不管了!我无论如何一定要快快长大,长大了就一定要追到他!!
一定要让他重新燃起生命的火焰!起码不要让他继续漠然无助下去!
如此决定着,粉嫩的小手握成拳头,长长的衣袖上下挥舞,却让满殿臣子以及俘虏惊骇莫名。
不,有一个例外,那人缓缓的扭动着纤纤一握的腰肢,布满白玉般细碎鳞片的长尾从一袭拖地的长袍下绵延而出,随着他向前时左时右却始终保持一条直线的游动,华贵的衣裾在地砖上翻卷。
“白娘娘!”看清楚了来人的面容,我惊呼起来,虽然此时他清秀的面容上的五官没有因痛苦而扭曲,但是他却比我第一次见到的时候更显憔悴。
依旧是神经质的紧抱着自己的蛋,但是却高傲的仰着头无视着四周流着口水望着他怀中还未孵化的孩子的凶禽们。
“他是蛇族司祭玄魍魉。”在一群人身蛇尾的俘虏中他到也不显得特殊,但是朱丹却特地提了他的名字,我不明所以的望过去。
“他曾是前任陛下的滕妃……”朱丹解释道:“他现在抱着的卵一有半的机会是羽族……”
“啊……哦……”我不懂装懂的发出几个无意义的:“一半几率,那么如果孵化出是小蛇怎么办?”
“那就由陛下吃掉,起码可以让陛下恢复到十来岁的力量和样貌……”朱丹一脸理所当然的说。
“……”虽然我目前迫切的希望长大,但是吃掉别人的孩子,让别人为此哭泣,不是我能做的事情。但是似乎朱丹让那个‘白娘娘’,哦,是玄魍魉活下来就是为了让我恢复力量或者为羽族添加新血而已……
我后来才知道蛇族除了是羽族的天敌以外,还被称为全民皆为法师以及舞娘的民族,都具有结实匀称的肢体,找不到一处赘肉,哪怕只是在悠闲游动的时候那纤纤一握的腰肢,都会有意无意地曼妙扭摆,来显示他们躯体高度的柔软性,让人对他们充满遐思。虽然仅有上半身,但是那腰肢的摇曳多姿,就让人联想到在欢好时的高度柔软,能够带来多大的销魂滋味?
一亲芳泽的唯一的危险性就是——蛇性好淫,却又冷血无情。
等等!现在似乎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朱丹说如果孵化出来是小鸟儿算是我的孩子……
为什么啊!!我连恋爱都没谈过就成了未婚爸爸了!!我……很郁闷啊!!
疏影啊!天使美人啊!你要相信我啊~我是无辜的!!!
滕妃:因为上位者如果孕育子嗣的话会引起功力衰减体力虚弱的可怕后果,所以常常让自己的亲信代替自己为情人孕育子嗣,被称为滕妾,而前任凤凰是羽帝,玄魍魉就是滕妃。
(6)往事不堪
玄魍魉虽然此时因为产卵而修为大减,但是他可是蛇族除了巫帝陛下以外的首要人物,全盛时期一身黑魔法修为连朱丹也要避其锋芒。
所以他此时虽然当了俘虏,我们也是如临大敌一样警惕对待,什么脚镣,手铐、枷锁……一应齐备。
哦,似乎准备刑具的人神经太紧张,搞错了一个很严峻的问题,蛇族是没有脚的,因此只能将两只锩刻着魔法封印的十足真金的沉重锁链锁住他纤细白皙柔若无骨的手腕。
此时不但身体虚弱得似乎风吹就倒,且又挂着沉重无比的锁链,玄魍魉真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了。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献俘仪式至此顺利结束。
夜深人静,只有我躺在床上翻老倒去睡不着,耳边似乎总有着‘哗啦啦’的锁链拖地的凄凉回声——玄魍魉他找到能让他安心孵化的地方没,他冷不冷,他吃了饭没?穹天城因为位于万米高空,因此风急夜深的时候会特别的冷,有没有人帮铺他好温暖的床……
翻身坐起,躲开睡在门外的已经鼾声如雷的训育尚宫走了出去——幸好今天翠喜和朱丹久别新婚再度蜜月中,否则亲自为我守夜的翠喜可是警醒的要命,连我翻身、踢被子、说梦话的次数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一个人拥着被子在漆黑的宫殿里找来找去,好不容易才在御花园的角落里找到盘成一团的玄魍魉——宫里的人也真是势力,就任凭他拖着那个链子发出诡异无比的金属撞击声,在梧桐宫里叮当做响的转来转去,然后随便的找一个阴暗的角落躲起来孵化他的宝贝蛇蛋,也没人说照顾一下。
看着因为我的走近而陡然睁开的警惕着的金色竖瞳,我露出一圈洁白整齐的牙齿竭力的微笑表示我的无恶意,背后的寒毛却依旧竖起一片。
孵卵的母蛇可是最有攻击力的,我暗自提醒自己。
瞪视了我片刻,他又闭上眼睛俯下身子,继续孵卵,做出柔顺的似乎是任你宰杀的样子。
“你冷不冷,要不要被子……”我很好心的问,毕竟他怀里的未孵化的孩子以后可是要算在我的名下的儿子,冻着了,我可心疼!!
虽然不愿意被人栽一个便宜儿子,但是粉嫩粉嫩的小娃娃可是我的最爱啊!!
这次他连头都没抬一下,完全无视我的存在。
“你饿了没?要不要我叫尚宫去煮个消夜?”其实是我饿了,想找人陪吃。
我的话语依旧如石沉大海,独角戏就快唱不下去了。
……
啊~~好困啊~连个说话的人都没~~
我的双眼都快睁不开了,下巴如小鸡啄米一样频频点动,果然小孩子是不善于熬夜的啊~~
等等……那是!……
在蜷缩成一团的如冰似雪的蛇尾中我发现了密布青紫的一段尾巴尖。
哦……记起来了,似乎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翠喜踩伤的!!
那多疼啊!就算只小脚指头被人踩到都会疼的要命的,而且有老人说过做月子中的孕妇一点小伤都要重视起来,否则会成大病的。
于是完全没有常识的我弯下身子,一把握住了玄魍魉的尾巴尖,正要轻轻呵上几口气稍微的缓解一下他的疼痛,却听到一阵细碎的尖叫。
玄魍魉完全没有之前的恭顺的任人宰割的样子,竖立起了上身,全身肌肉都紧张起来,嘴里发出让人心颤的丝丝声,神色凶狠无比。
可惜此时被禁制的他完全是个纸老虎,即使张牙舞爪我都一点也不害怕,依旧紧紧的扣住他的尾巴,然后利用本凤凰的天生神力一把抗起他即使在成人中算是身形娇小的却依旧比我还高出一截的身体。
“你……”他又惊又恼,却依旧惜言如金,挣扎了一会发现完全无济于事,也就放弃了,除了依旧紧紧的护卫着自己的蛋,什么无意义的事情也不做了,只能无奈的伸出一只手按住我的肩头,尾巴缠住我的手臂附在了我身上。
“恩……应该在这里……”记得不久之前吃饭不小心烫到舌头的我被翠喜带到了一件文雅秀丽的屋子里上药,据说那里是朱丹的书房,身为武将的他常常准备的一些伤药。
我的记忆力一向是很好的,而且身为凤凰,自然是耳聪目明,很顺利的避开巡视的士兵,从窗户窜了进去。
然后找到了在帘幕之后的书架,架子上除了满满的一架书以外就散乱的丢着一盒盒的膏药——完全是翠喜放东西的风格嘛……也免得我到处找!!
把玄魍魉放在书架上坐好,找出一盒对症的药,握住他的尾巴就要上药——我似乎是医生病人游戏的爱好者,要不怎么这么兴奋……
这时,书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两个脚步声一前一后的进来了,我听出后面那总是蹦蹦跳跳活跃无比的脚步正是翠喜,生怕他发现自己后又是一顿罗嗦,忙捂住玄魍魉的嘴巴,自己也屏住呼吸。
玄魍魉到也温顺的一动不动的任我捂,一时间,天地之间,帘幕之下,似乎除了我们的心跳声再无他声。
和翠喜一同进来的人是朱丹,翠喜和他唠叨了半天家长里短,好一会才说到了正事上:“……玄魍魉他怎么处理……”
“喜儿,你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