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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极道情缘iii 纤细的男人-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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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抱住玩具的孩子般紧紧抓住,优再次将脸埋进鸠目的胸口。 
“好。明白的话,就赶快去吧!” 
爽快地松开拥抱的鸠目站起来。 
“咦?”诧异地溢出低语,优以没出息的表情仰视着鸠目。 
“你想改变自己是吧?这样的话赶快去啊,从最初的什么开始!” 
嘴角漾着大人游刃有余的笑容,鸠目那充满魅力的细长眼睛,正浮现着热情的颜色激励着优。 
坐在棉被上一直仰视着鸠目的优,迷迷糊糊道:“哥哥说的真好——鸠目先生有‘男性杀手’的素质!” 
鸠目突地倒竖眉毛。“说什么,你这家伙?” 
“不是我啦,是哥哥说的……”优在棉被上倒退。 
“别这么横眉直目的凶人,说一下而已嘛!” 
鸠目叹口气,嘟囔道:“是横眉竖目!” 
在百叶窗的对面,一直延续到玄关的走廊地板上,有人发出“嘎吱嘎吱”的脚步声。 
鸠目突然抬起头,察觉到走廊有‘过重’的人在的样子。不是姐姐!也可以确信不是前田! 
“哐啷”一声,拉窗被突然打开,从没有见过的两名男子,入侵进了屋子里面。 
愕然的优,愚蠢地说道:“检查瓦斯的话,在外面……” 
男人们穿着鞋子,还有同样色系的轻装运动上衣,他们一进门视线就立刻和鸠目正面对上,一点都不像突然闯进家门的强盗之类的人。 
“是鸠目隆之吧?” 
一名男子叫出他的名字,这是有着和黑羽及柴田他们同样“气味”的人。 
鸠目后退一步,离开了放着棉被的床边。 
“你还能替姐夫开支票,相当有钱嘛!” 
比起前些日子拿高尔夫球杆打优的男人,这些人对鸠目的事情多少还清楚些。但是对于鸠目来说这可不是什么良好的状况,了解的事情越多,对鸠目就越危险。 
“正如你所知的,你姐夫没拿钱去缴反而卷款潜逃,糟糕的是,你也不会再替他付一次了吧?” 
“找他本人要钱不就行了?” 
“他本人现在在哪我是知道,不过我也明白他永远都不能动了吧。钱啊,到哪都找不到,真令人困扰啊。你也真是,知道在哪里,还不讲出来?” 
“你直接问把他推到海里,让他变成死人的那家伙不就行了?” 
“知道谁干的吗?” 
“不!” 
男人面无表情地颔首。 
“我们也是。” 
优动了一下想站起来,另一个男人立刻向他靠近。 
“在那坐着,优。”保持着和眼前男人互相瞪视的目光的鸠目以严峻的声音命令道,“不要慌慌张张的!” 
优听命动也不动,苍白着脸在棉被上正座。 
风不知打哪钻了进来,黏在暖炉上章鱼烧盒子上的干松鱼刨片开始摇摇晃晃。 
风是沿着男人们进来的玄关吹进来的,随着一阵寒风,又有粗暴的声音响起,又有什么人往这房子内冲进来了。 
不论是之前的侵入者还是鸠目,两者皆以同样紧张的神色等待着声响主人出现的瞬间。 
气喘吁吁冲进来的,是黑羽组的两名年轻人。 
呼吸困难地观察室内,看到暂时什么都还没发生的样子,两个年轻人终于“呼”地浮现安心的表情。 
“对不起!” 
年岁较高的男人,连忙对鸠目赔不是。 
“眼睛才稍微离开一下就……” 
“你们是干什么的?” 
对于看来是同业者的男人们的突然闯入,侵入者吊起眼角。 
“那正是我要说的,你们是打哪来的?” 
“你们这些混帐,混哪儿的啊?” 
“听好了——,是黑羽组。” 
越发卷舌的声调像是在强调自己是流氓似的。 
“这里是和我们组里有关的人家,竟敢不怕死地随便进来!” 
“你说什么?” 
两方人马差点就像斗牛般抵触着相互的额头,但是终究没有出手,只是互相瞪视着对方。 
双方都明白各人皆是代表组织工作,一旦发起冲突,就非个人之争而变成组织之争了。组员一人惹起的争执演变成整个组织的“战争”的话,对组织而言毕竟不是件好事。对方是同业者,当然也明白这种情况,不任意点火是流氓组织的规则。 
“我们啊,是岛本组的,好好记着!” 
“岛本组?那是哪里的组织啊?” 
“池袋,不知道吗,你们这些家伙——” 
“池袋的家伙跑到横滨来干什么,快滚回去!” 
“什么——?” 
“正,撤退了!”大哥以下巴示意。 
被叫到的男人,狠狠地丢下一句“今天先这样饶了你们”,就追在大哥后面离开了。 
黑羽组的年轻人以行动电话和事务所联络,开始诉说事情的经过。 
另一人在慌慌张张离去之前,想鸠目解释道:“我要向组织报告一下,这家伙会留下的!” 
刚好回来的鸠目姐姐正好和他擦身而过,愕然于走廊上残留的泥脚印,姐姐进入房子里,向鸠目讯问:“发生什么事了,小隆?” 
回视那瞪大的眼睛,鸠目想也许现在就是告白他隐瞒姐夫死讯的时机了吧。这就是在做死亡宣告吧。那是一种和医生告知你先生不行了的瞬间同样的事吧。 
而且,不见尸体的死亡,像风化的岩石一样会在碰到的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悲伤的棺柩中空荡荡的,因为那里有的仅仅是失落感吧。 
站在居住在“前田安静平稳的家”的姐姐旁,俯视着走廊上残留的“被踩得乱七八糟的现实”的鸠目,正在考虑应该如何向姐姐告知姐夫的死讯,这始终令鸠目感到极度的不安。 
“他们是……为了姐夫之事而来的。” 
“要债的?”和鸠目非常相似的脸庞上笼罩上了阴影,“钱的事啊……不过,不是已经付过了吗?” 
“是有人委托他们把钱拿回去吧。因为他们太粗暴了,所以我认识的一个人才会派人来保护我们的,刚才也是他们把那些人赶出去的!” 
房子里又响起行动电话的说话声,男人也不回头,姐姐微微颔首。 
“是黑羽先生吧!” 
“他们大概不会再来了,所以不用担心。法律上姐姐已经不用再负责任了,所以用不着烦恼。” 
说着话的鸠目,对于自己自然而然的就用出了黑羽的说话方式而暗自咋舌不已。 
“鸠目……你怎么了?” 
“啊啊,不——是我自己的事,我觉得自己像笨蛋一样。” 
“笨的是那些人 ……” 
一直盯着肮脏走廊看的白皙侧脸突然转过来,重新拿起购物袋的姐姐以明快的声音道。 
“首先,把那给擦干净吧!” 
接着留下鸠目自己走到厨房去,拿来铁水桶和抹布开始打扫。 

黑羽组的男人已经回去了,优也因为头痛而吃了药去睡觉了,鸠目和姐姐在厨房的桌子边面对面地坐着,吃着派。专门为了下午茶而作的苹果派,对鸠目而言是总是令人回想起孩童时代的味道。 
“我也给黑羽先生烤了些苹果派,你拿去送给他吧!” 
在鸠目的杯子中注入红茶后,姐姐开口了。 
“不用去拜访他了!” 
怎么又提这种事——,鸠目说着硬吞下中口的苹果派。 
“有什么关系,送个礼嘛。也不可能送他什么特别的东西不是吗?” 
牵扯到八位数金额的事情终于到此结束了。 
“不过,小隆有位好朋友啊。像我结了婚之后就和以前的朋友停止了联络,非常遗憾。能长久交往的朋友非好好重视不可!”这么说着,姐姐甜甜一笑。 
鸠目不由得垂下了头。 
在少年院认识的朋友,直到现在还在流氓组织中的黑羽被说成是“好朋友”,姐姐的度量真是令人敬服,鸠目本身因为内疚而感觉非常的别扭,以致无法抬起头来。 
“总之——”鸠目清清嗓子,“请不要瞒着我去向黑羽问候!” 
“我知道了,小隆这么说的话。” 
在微笑的姐姐面前,鸠目叹了口气,放下叉子。 
“姐姐——姐夫死了。” 
慢慢地,姐姐继续吃着派。 
“我知道。” 
“知道……?” 
颔首,姐姐往红茶杯伸出了手。 
“因为有优君为了玩游戏拿来连接用的电线,所以在下午看到了电视。因为晚上前田才回来,所以电视的事是我和优君的秘密。在新闻上看到了,是溺死吧?小隆,警察有来吗?” 
“啊啊,好象是事故的样子。” 
事实连鸠目都不明白。 
“好象因为喝了酒的样子。” 
“没关系的,小隆。谢谢你,让你担心了。不过,我真的没关系。小隆……你从以前就是个温柔的孩子。爸爸过逝的时候也是,明明还小却反而鼓励着我,‘因为有我在,所以不用担心’,明明还那么小……托你的福,安慰了那样的我……” 
姐姐的泪水沿着脸颊流下,鸠目移开视线,装作在找口袋中的香烟的样子。 
“为什么,为什么大家都记得我以前说过的话。连我本身都没印象了。该不会到了一把年纪的时候了还要把尿床的事实摆在眼前吧。拜托,千万不要啊,真是的!” 
“小隆从来没有尿床什么的坏习惯不是吗?” 
姐姐擦干泪水笑着。 
“不是这种问题吧,姐姐。” 
鸠目越发愁眉苦脸了。 
从外头玩回来的猫们,开始合唱着诉说自己肚子饿。 
“是是,你们也要吃饭啊?” 
目视追着姐姐往厨房去的猫们左右摇晃的屁股,鸠目能够感觉到自己因为杞人忧天而产生的不安正在逐渐消失。 
姐姐不是公主啊,也许自己希望姐姐是公主吧。不论何时都期望能守护姐姐。 
如静所说,对他而言,姐姐的幸福永远是第一的,是绝对的。 
尽管如此,自己却连最基本的事项都没有满足她。所以鸠目一直在诅咒着自己的能力不足。 
姐姐是他的骄傲,但同时也是他难以拭去的自卑感的起源。 
鸠目一直认为,黑羽的梦境里之所以不会有后悔,是因为他从没有尝到过败北感的滋味。 
如果是优的话,也许会梦到和鸠目一样的情景吧。 
鸠目觉得自己可以轻易推测出优的梦境。 
不管他梦见的是什么样的故事,里面的输家都是优,赢家永远都是哥哥吧。 

从医院的屋顶上,可以眺望到海洋。远处是刚刚从冰川丸号下船的观光客的身影,东方已经被大楼遮住,什么都看不到了。 
“我讨厌海。”双手搭在栏杆上,白色的衣角顺着海上吹来的风不停飞舞的前田道:“看着,就会有很奇怪的心情。” 
“那,你应该尽可能不要看比较好。” 
在地基的混凝土上坐下,倚着栏杆的鸠目抽起烟来。 
前田很有趣似的对他回过头。 
“我是不是越变越奇怪?” 
“知道就好。” 
前田也不出声,表情却像是在笑。 
“我有很多地方奇怪吗?” 
“只有一点。” 
鸠目皱着眉吐出烟。 
“别拿刀子划自己的手。” 
“只有这样?” 
“还有一点,别拿刀子刺我。” 
前田很愉快似地仰起脖子,白皙的脖子暴露在海风中。 
抽着烟的鸠目凝视毫无人迹的屋顶。 
“你有去过花卷港吗?” 
“花卷港?为什么?” 
“特意休假,去做什么?” 
“旷职什么的,又不稀奇,因为我‘很奇怪’。” 
“前田!” 
以低沉的声音叫他的名字。 
“不要瞒我。” 
回过头,双手插在白衣的口袋中,前田靠在栏杆上。 
“我在餐厅馆等他,给了他一点钱。” 
“为什么知道他在花卷港?” 
“他本人打电话来的,我偶然接到的。” 
为什么姐夫知道姐姐在前田家……鸠目思索着。 
“他说打电话到你那间酒吧,听到女服务生说你和姐姐的事。” 
还没等鸠目质问出来,前田就回答了。 
“我把钱给了他,说‘无论如果绝对不能再和她联络’,他说‘不是钱,只是想听她的声音而已’,不过,给他的东西还是收下了。” 
“你把他推下去的吗?” 
“我以为他死了大家就都会好!” 
真是一语双关的说法。 
“不过,我没有推他。酒也是,虽然有喝过,不过还不到醉了的程度。是我先离开店的,之后就再没见过面了。” 
“其他还有什么没对我说的事吗?” 
“没有了。” 
风把头发吹的乱糟糟的,鸠目把香烟在脚边的混凝土上按熄。 
“假如警察有问的话,完全战刚才说的回答,不要说多余的话。” 
“我推他下去会好一点吗?” 
鸠目因为意想不道而惊愕地抬起头,前田沉静的凝视他。 
“假如你这么希望的话……” 
抱着头,鸠目由膝盖间看往混凝土地面。 
“前田——” 
“啊啊?” 
“此后想要为我做什么事的时候,务必,请先问过我,好吗?” 
“你这么说的话……” 
“拜托。” 
“我明白了,你拜托的话,我不会说不的。” 
是在开玩笑吗?这样猜想的鸠目仰视起那张脸,前田极为正经的表情坚决颔首,鸠目只好无力地叹息。 
“该走了吧。没有麻醉师手术是无法开始的。” 
尽管前田兴致缺缺地握住栏杆好一会儿,才转过单薄的背部往楼梯下去。 
“——‘男性杀手’吗?”鸠目孤零零地呢喃。 

被包下来的“Lady In Sir Lake”高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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