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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d046狐狸的野狼情人-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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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氏财阀的么女,一个年纪不到他一半的美少女。」

              「不,他不会接受第二次屈辱。」柴荣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正如卡尔所说,那是一股豺狼般的冷笑。

              「那是他的决定,我无权过问。」

              用指背抹去眼泪,柴荣似乎镇定了些,「那么,你来做什么?」

              「我想知道你是否曾经爱过他。」古纬廷冷静地回道,交叠在滕上的双手却不自觉地捏紧。在柴荣面前,他无论如何说不出「来见见本尊」这样的话来。

              他注视着柴荣,那张略带几分颓废气息的脸上显现出一股风霜之色,虽然没有半分老相,却也找不出属于年轻人的活力与朝气,爱情似乎离他大远……阿柴爱过谁?卡尔,家庭教师,还是方才那些活蹦乱跳的孩子们?

              柴荣抿抿嘴角,狠狠吸进一口长气,古纬廷见到他胸前有着剧烈的起伏,几乎听得到心跳声,「我从来没有不爱他,何来曾经。」

              「我不相信。如果你爱他,怎么做得出那样的事来?」

              「嗤!」柴荣从鼻里喷出一道长烟,神情凄恻,他倾身向前,把两肘靠在玫几上,直直地注视着古纬廷,嘲讽地冷笑道:「如果你发现在最爱的人心里,你只是某个人的替身,那么你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

              在那一瞬间,古纬廷明白了柴荣的心意;不管是在公园里接客,在齐家大宅里做威做福,一面享受卡尔带给他的无上快感、一面和家庭教师私通,甚至在划破卡尔面孔的时刻,柴荣一直是爱着卡尔的,而这份爱意——或许可称为冤孽——至今未解。

              柴荣低着头,刘海散乱地垂在额前,右手的中指和无名指间夹着香烟,鞋底不断地踏着地面,显出一些风尘气息,「在我跟着他的那段时日里,卡尔待我很好,并不因为他是付钱的人就把我的自尊甩在地上践踏。我知道自己不该爱上他——我只是他花钱买来的床伴,这是我们一开始就说好的;可是我又怎能不爱上他?他是那么强大、温柔,完美,而且每次都让我欲仙欲死。

              我知道他不爱我,所以我想尽办法要他爱我。可是不管我如何对他示爱,他始终无动于衷;于是,我换了十想法,如果我不能是他最爱的人,至少也要是他最恨的人。

              我利用各种机会,做尽他讨厌的每一件事,让他丢脸,然而他只是默默地包容我,连句责备也没有,他的冷摸逼得我不得不使出最终的手段——出轨,想不到却弄巧成拙。

              事发当晚,我紧张地等着他最后的决断,可是他却在这个时候对我提出了分手……正式一点的说法是辞退。」

              「你跟了卡尔七百多个日子,连他的个性都没摸清楚吗?卡尔从不强迫人。」古纬廷嘴上这样应着,脑中却流转过一幕幕卡尔禁锢他甚至强迫他的性爱画面,而他也乐在其中!脸色不觉微红。

              柴荣冷笑道,「这么说来,倒像是我的错了?」

              「我无意评论。行为有对错,有适当与不适当,然而感情并没有对错可言。」

              柴荣稍微仰起头来,垂敛的眼中有着迷蒙、恍惚的神色,「就在那一瞬间,我崩溃了,我不顾一切地抱住他,吻他,披头散发地匍匐在他脚下哭泣,要他爱我……他仍然无动于衷,只同意施舍给我最后一次的温柔。那柄匕首是他送给我的礼物,我一向放在枕头下,每个孤枕独眠的夜晚,匕首就是卡尔的替身,我抚摸着它的刀身八眠,仿佛卡尔就在我身边……」

              「可惜最后你连匕首也保不住了。」古纬廷轻叹道。

              「我在他最没有防备的时候动手——不惜任何代价,我要永远与他同在,得不到他的爱,至少也要得到他的永远——永远记得我。」

              柴荣的冷酷和绝望深深地撼动了古纬廷的心灵,他盯视着眼前这个极端愚昧、又极度渴望爱情的男子,喃喃自语,「连你也只是替身?卡尔要的究竟是什么?」古纬廷不禁感到迷惑了。

              柴荣终于靠回椅背上,神情又恢复为原先的冷漠,「我不知道。也许他只是喜欢有着瘦长脸蛋、四肢细软的男人。」

              「悲哀的是,你永远没有机会知道他真正的想法了。」古纬廷两唇微颤,望着他的眼神不知是轻蔑抑或同情。

              「你说什么?」柴荣耸起眉峰,显得很不高兴。

              「难道不是吗?当你发觉他爱的人不是你,你做尽了他讨厌的事,甚至不惜以生命为代价划破他的脸,只求他记得你……你办到了,他的脸再也无法复原,」说到这里,古纬廷停顿了一下。隐约有些不忍,「可是你为什么没有试着去争取他的爱?」

              「谁说我没有?你以为你很了解我吗?」柴荣霍地站起,俊俏的脸庞因愤怒而扭曲。

              「先做惹他生气的事,再下跪道歉?这不叫争取,这叫激怒。」古纬廷冷静地回道,抬起的视线里有几分轻蔑。

              「我……」柴荣一时愕然。

              「卖身或许不是正当的交易,然而再怎么说也是两方同意,一方提供性服务,一方付出金钱,没有一丝一毫暖昧的空间;在肉体与金钱的供需关系里,你收了男人的金钱,就注定得不到他的爱情。双方在交易的时候就该有这种认知。

              如果你想要他爱你,就应该先结束这种不正常的关系再展开追求,而不是一面理查气壮地花他的钱,一面要求真爱;要是卡尔不接受,那也是他的自由——他有拒绝任何人追求的权力。」

              哐啷一声。柴荣恨恨地踢翻茶几,琥珀色的茶液四处泼溅,「你……你不懂的,你什么都不懂,他是被称为黑暗贵公子的男人,而我,我只是他买来的……」柴荣说到一半,己难以为继。

              「买来的什么?你并不像你嘴上所说的那么安份。若是你打从心底如此认定,又怎么会有非份的要求?」古纬廷肆无忌惮地刺伤他,也刺伤自己,伤得很重,心底默默地淌着血,却有种今是昨非的顿悟感,痛苦和自省是使人成长的两大要素——过去的柴荣是现在的他,他的未来绝不能仿效现在的柴荣,「你只是个害怕受伤、害怕付出、害怕束缚的可伶人。」他停顿一下,无意识地摸了摸领带夹,「借由伤害对方,你得到了你所想要的永远,和卡尔之间的关系也就到此为止了。」而他,还没有结束——他只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

              柴荣恨极怒极,尖叫一声扑向他,「你以为你走得出去吗?我要撕烂你那张贱嘴!」粗野本性表露无遗。

              古纬廷不甘示弱,两人扑倒在简陋的小房间里,扭打成一团,未铺砖毯的墙面上扬起阵阵沙土。

              一场激烈的打斗过后,两人身上都沾满了沙土,狼狈不堪,他们互看一眼,各自扶起自己的椅子,将家具归位。

              「说起来,我只是个陌生人,根本设资格评断什么……因此而遭受怨恨,也在我的意料之中。」古纬廷拍拍西装下摆,坐回原位。「只是,我实在看不过去,你伤害了我最重要的人,却依然流连在自怨自艾的深渊里……破坏这份暗恋情愫的凶手,正是你自己。」

              「你以为你是来干什么的?拯救我吗?」柴荣抹抹嘴角上的泥土,动作有些粗鲁。

              「不,我来拯救我的未来——其他人不是我的责任。

              你想把这份情愫永远藏在心底,或是找到卡尔向他道歉,甚至是继续伤害自己,那都不关我的事。我已经得到我想要的,现在我该走了,谢谢你的招待。」古纬廷把自己重新打理一番,显得比初来时更加容光焕发,即使浑身上下脏污不堪。

              「你……」见古纬廷表现得如此坦然,柴荣反倒有些不知所措了,他想追问卡尔的近况,又耻于开口,只好呐呐地说道,「……帮我向风叔问好。」

              古纬廷回望他一眼,敏锐地察觉柴荣真正的想法,随即绽开一抹狐狸般的微笑,「都到最后了还是这么不坦率啊!也罢,那是你的选择。

              请放心,我会保守秘密,即使在卡尔面前也不会遗漏半点口风。」

              柴荣又怔愣了半晌,方才低声说道,「……也许,你才是真正值得他爱的对象。」他仍然深爱着卡尔,但是他已经是个「死人」,早就失去了追求卡尔的权力——从他挥刀时的那—瞬间开始。

              「我也祝你早日找到真正的幸福。」古纬廷朝他伸出手,柴荣迟疑片刻。终于颤颤地回握,夕阳映照着两人交握的手掌,把影子往两个相反的方向拉得好长好长。

              明月当空,板黑的山路走来有些颠簸,古纬延的模样十分狼狈,挨了几拳的肋骨一剧烈运动就隐隐作痛,心情却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和愉快……和柴荣的一席交谈、一场斗殴释放了他长久以来的自卑情节、他等不及下山和卡尔会合。向卡尔表白心迹,无论成败,他尝试过,也终于可以无憾……

              曲折的山路在尽头处转了大弯,路灯和公车站牌就在眼前,古纬廷快步走向前去,眼前却蓦地一黑,一口黑麻布袋由后方罩上他的头部,几个人将他强行架到路旁。塞进了厢型车里。

              古纬廷没有回到饭店里,也失去了联络,卡尔难得的陷入了急迫之中,即使外表仍然冷静如常。

              「除了我之外,你是最后一个见到他的人,你究竟对他说了些什么,」卡尔忍住怒气,逼问海德。

              「我?我什么也没说,只是把一些他该知道而你还不肯告诉他的事说出来而已。」少年想了一下,决定隐瞒风叔的交代,因为他并没有看过信封里的内容,也无法肯定那个地方与古纬廷的失踪是否有关。

              「那么他去哪里了?」卡尔以富有压迫性的声音逼问他。

              「谁知道?说不定他难以忍受失去自由的痛苦,私逃了也不一定……」海德大刺刺地住沙发上一躺,姿态闲运而放松。

              卡尔雄健的躯体摇晃了一下、仿佛变得软弱了,「不,他不会的……我爱他,从来不让他感受到任何痛苦……」

              「他知道你爱他吗,你告白过吗?」海德轻声问道。

              「我当然说过。」卡尔白了他一眼,随即把脸转过—边去,遮掩脸上微微泛起的红晕。

              海德摇摇头,卡尔行事虽然精明干练,在感情上却完全像个小孩子,那一点心思瞒不过早熟又灵恬的他,「我看不见得。你说是说了,他有没有听到呢?如果你总是在激情间说这些甜言蜜语,他忙着呻吟都来不及了,哪里有心思去听你的剖心告白?说了等于没说……」他揶揄道。

              「住口!你这小混帐!」卡尔竖起两眉,脸上红晕更甚,「你一定要选在这个时候刺激我吗?我……我不能失去他……我的小狐理……」他慢慢垂下两睫,神色显得有些黯然。

              「你用意为他付出一切,甚至是当家主之位?」

              「对我来说,全世界也不及他一个人重要。」

              「早说嘛!我有办法知道他在哪里……」一语未落,卡尔阴沉着脸,从喉底发出低沉的嘶鸣声,极端压抑的薄唇里只吐出的一个字,「说!」

              「只要讲好价钱,那不成问题。」少年促狭地眨眨眼睛,「我有没有说过小麒在你委托他打造的领带夹里顺手放了卫星定位器?」

              「小麒……他从没提过……」

              少年笑得很得意,「一般人买到上百万的名车都会加装卫星定位器了;小麒是出名的珠宝设计师,亲自打造的珠宝价值至少上千万,怎么会不照样装上一两个定位器,以防失窃?」

              第八章

              古纬廷被这群来路不明的人们强行架上车,双手被手铐铐住,也蒙上眼罩,他们的手法虽然粗暴,动作却十分小心,绑架的过程中不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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