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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

玛普尔小姐1 谋杀启事-第26节

小说: 玛普尔小姐1 谋杀启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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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默加特洛伊德没生火,我这就去弄。喂,默加特洛伊德,这女人到哪儿去了?默加特洛伊德?那狗跑到哪儿去?它也不见了。”
  一声悠长而凄凉的悲嚎从外面传来。
  “该死的傻母狗。”欣奇克利夫小姐大步走到门口,喊道:
  “嗨,库蒂——库蒂。该死的傻名儿,可他们显然是这样叫它的。我们必须给它另取个名儿。嗨,库蒂。”
  那只塞特红种狗正嗅着躺在地上的东西,那东西就在绷得很紧的绳子下,绳子上的几件衣服在风中翻卷。
  “默加特洛伊德甚至想不到把晾的衣服收进家。她到底到哪儿去了?”
  塞特红种狗又嗅了嗅似乎像一堆衣服的东西,然后翘起鼻子,又嚎叫起来。
  “这狗是怎么回事儿?”
  欣奇克利夫小姐大步流星穿过草地。
  马普尔小姐担忧地跑在她身后。她们双双站在那里,任凭雨点打在身上,年老的女人搂住年轻一些的女人的肩膀。
  欣奇克利夫小姐立着身子,俯视着躺在地上的东西,脸色铁青,脸部肌肉抽搐,吐着舌头。马普尔小姐感觉到对方肩膀的肌肉变得僵直,绷得紧绷绷的。
  “无论是谁干的,我要杀了这家伙,”欣奇克利夫小姐用平静的声音小声说道,“只要我能逮住她……”
  马普尔小姐问道:
  “她?”
  欣奇克利夫小姐把一张愤怒的脸转向她。
  “是的。我知道是谁——接近了……就是三个可能作案的人中的一个。”
  她又站了片刻,低头望着死去的朋友,然后转身朝屋里走去。她的声音干涩,但很坚毅。
  “我们必须打电话给警方,”她说,“等他们到的时候,我会告诉您。从某一方面讲,是因为我的错儿,默加特洛伊德才会躺在这儿。我从中找乐趣……杀人可不是游戏……”
  “是啊,”马普尔小姐道,“杀人不是游戏。”
  “您对此有所耳闻,对吧?”欣奇克利夫小姐拿起听筒拨号时问道。
  她简单报告之后,挂了电话。
  “他们一会儿就到……是的,我听说以前您掺和过这种事儿……我想是埃德蒙·斯威腾汉姆告诉我的……您想听听我和默加特洛伊德在做些什么吗?”
  她简明扼要地描述了她前往警察局之前的谈话。
  “就在我离开的时候,您知道吗,她在后面叫我……所以我才知道是个女人而不是男人……但愿我当时等一等,但愿我停下来听一听!真该死,狗还可以在那儿再呆一刻钟。”
  “不要责备自己,我亲爱的,这样于事无补。天有不测风云。”
  “是啊,是啊……我记得什么东西敲打了一下窗户,也许她就在窗外,然后,肯定是这样,她肯定朝……这所房子走来……当时我和默加特洛伊德互相大喊大叫,声嘶力竭……她听见了……她全都听见了……”
  “您还没有告诉我您的朋友都说了些什么。”
  “只有一句话!‘她没有在场。’”
  她顿了顿。“您明白了?有三个女人我们还没有排除:斯威腾汉姆太太、伊斯特布鲁克太太和朱莉娅·西蒙斯。这三人中的一个——当时不在场……她没有呆在客厅里,因为她从另一道门溜出去到了过厅。”
  “是的,”马普尔小姐说道,“我明白。”
  “就是这三个女人中的一个。我不知道是哪一个,但我会找出来的!”
  “请原谅,”马普尔小姐说,“但她——我是说默加特洛伊德小姐——是照您说的那样说的吗?”
  “照我说的那样——您这是什么意思?”
  “噢,亲爱的,我该怎么解释呢?您是这样说的:‘她—没—有—在—场。’每个字都加了重音。您瞧,可以用三种方式来说这句话。‘她没有在场。’指人。或者,‘她没有在场。’澄清原来的怀疑。还可以说——这跟您刚才说的方式很接近——‘她没有在场……’这里明显把重音放在‘在场’上。”
  “我不知道。”欣奇克利夫小姐摇摇头,“我记不清了……真该死,我怎么会记得住呢?我想,对,她肯定是说‘她没有在场。’我想,这种说法才自然。可我不知道,这有什么区别吗?”
  “有,”马普尔小姐若有所思地说,“我想是的。当然这是一个非常微小的暗示,不过我想这毕竟是个暗示。是的,应该说区别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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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品:阿加莎·克里斯蒂小说专区(a…christie)
            第二十章 名探失踪
                1
  投递员最近接到命令,寄到奇平克里格霍恩的信,除了上午要送,下午的也要投递,这使他感到很厌烦。
  在这天下午,他在刚好五点差十分把三封信送到了小围场。
  一封是寄给菲利帕·海默斯的,字迹出自一个学童之手;其余两封是布莱克洛克小姐的信。她与菲利帕在茶几旁坐下来,她打开了信。如注的倾盆大雨使得菲利帕今天早些离开达雅斯宅邸,因为只要她关了暖房,便无更多的事儿可做。
  布莱克洛克小姐撕开头一封信,里面装着修理厨房锅炉的账单。她气呼呼地哼了一声鼻音。
  “戴蒙德的价也太离谱了,真是太离谱了。不过,我认为其他人也跟他一样坏。”
  她打开第二封信,书写的字体她从未见过。
  亲爱的利蒂表姐:
  希望我星期二来不成问题?两天前我写信给帕特里克,但他没有回信,所以我猜想没有问题。妈妈下月来英格兰,并希望届时来看您。
  如果方便的话,我乘坐的火车将于六点十五分抵达奇平克里格霍思,可以吗?
  爱您的
  朱莉娅·西蒙斯
  布莱克洛克小姐重新看了一遍信,她先是万分震惊,继而脸色变得阴沉。
她抬起头,看了看微笑着读儿子来信的菲利帕。
  “朱莉娅和帕特里克回来没有,你知道吗?”
  菲利帕抬起头来。
  “回来了,我刚进家他们跟着就到。他们上楼换衣服去了。他俩浑身给浇透了。”
  “也许你不介意叫他们下来。”
  “我当然不介意。”
  “等一等——我想让你看看这封信。”
  她把收到的信递给菲利帕。
  菲利帕看完信,紧锁双眉:“我不明白……”
  “我也不明白,倒也是……我想该是我明白的时候了。去叫帕特里克和朱莉娅来,菲利帕。”
  “帕特里克!朱莉娅!布莱克洛克小姐叫你们哪。”
  帕特里克跑下楼,进了客厅。
  “别走,菲利帕。”布莱克洛克小姐说。
  “哈罗,利蒂姨妈,”帕特里克高高兴兴地说,“叫我吗?”
  “对,我叫你。也许你可以给我解释一下这个?”
  帕特里克看信的时候脸上露出了一种近乎于滑稽的沮丧。
  “我原打算打电报给她的。我真是个混蛋!”
  “我猜想这封信是你妹妹写的?”
  “是的,是的,是这样。”
  布莱克洛克小姐厉声问道:
  “那么,我请问,你当作朱莉娅·西蒙斯带到这儿来的这个年轻的女人又是谁?这个我理解为你妹妹及我表妹的女人究竟是谁?”
  “呃——您瞧,利蒂姨妈,事实是——我都可以解释——我知道自己本不该这么做——但似乎除了闹着玩,别无他意。如果您让我解释的话——”
  “我在等着你作解释。这个年轻的女人是谁?”
  “是这样的,就在我复员后不久,我在一个鸡尾酒会上碰到了她。我们攀谈起来,我跟她说我要来这儿,然后——呃,我想如果带她一块儿来,那真是个奇妙的主意……你瞧,朱莉娅,真正的朱莉娅,疯狂地迷上了舞台演出,可妈妈对她这个想法却火冒三丈。不过,朱莉娅还是得到一个机会,加入了佩斯还是什么地方的一个快活的、有着保留节目的好剧团。她想一试身手,但又想让妈妈以为她像个听话的小姑娘,跟我到了这儿来接受教育,好当个药剂师,以便使妈妈消气。”
  “我仍然要知道另外这个年轻的女人究竟是谁。”
  这当口,朱莉娅走了进来,她镇静如常,态度冷淡。见到她,帕特里克赶紧如释重负地转过身去。
  “气球爆了。”他说。
  朱莉娅扬起眉毛,然后她镇静依旧、冷冰冰地坐下来。
  “好吧,”她说道,“都结束了。我想您非常气愤吧?”她以一种近乎于冷酷的兴趣打量着布莱克洛克小姐的脸,“换了我,我也会。”
  “你到底是谁?”
  朱莉娅叹了口气。
  “我想和盘托出的时刻到了,这就开始。我是皮普与艾玛组合的一半。确切地讲,我的教名是艾玛·乔斯林·斯坦福蒂斯。只是我取了这个名字后不久,爸爸就再没用斯坦福蒂斯这个名字了。我想他后来称自己为德·古西。
  “让我来告诉您吧,我父亲和母亲在我和皮普出生三年后分手了。他们各行其事,而且把我们也拆散了。我是父亲抢到的那部分。总的来说,他是个糟糕的父亲,尽管也是个迷人的父亲。每当父亲身无分文或者准备去干一些十恶不赦的勾当时,我便被送进修道院,去接受教育,去经受被抛弃的各种煎熬。
他常常装出一副阔佬的样子,支付了头一个学期的费用,然后销声匿迹一两年,把我扔给修女。间或,我和他也过得很痛快,在都市社会里走动。然而,战争彻底把我们分开了。我不知道他的境遇如何。我自己也有一些冒险的经历。我跟法国抵抗运动战士干了一段,令人激动不已。长话短说,我在伦敦落了脚,开始思考我的未来。我知道妈妈有个哥哥,虽然跟妈妈吵翻了,可死的时候是个大富豪。我查看他的遗嘱,想了解有没有什么留给我的。结果没有,换言之,没有直接给我的。我对他的遗孀进行了几个询访,了解到她已变成一个老朽,是靠着药物维持的,但已离死不远。坦率地说,看起来仿佛您才是我最好的赌注。您要继承一笔多得要命的钱,而且据我所掌握的情况,您并没有什么后人可以在其身上花很多钱。我直说了吧,我闪过这样一个念头:如果我能够用一种友善的方式接近您,如果您又喜欢上我——算了,自从兰德尔舅舅死后,情况发生了一点儿变化,不是吗?我是说,我们曾经拥有的钱都在欧洲的那场浩劫中付诸东流。我原想您可能会对一个可怜巴巴、举目无亲的孤女动恻隐之心,也许给她一小笔馈赠。”
  “噢,你得逞了,得逞了,不是吗?”布莱克洛克小姐厉声道。
  “是的。当然,那时候我还没见过您……我设想过用痛哭流涕的方法……后来,由于命中的奇遇,我在这儿碰到了帕特里克,而且他恰巧又是您的侄儿或者表弟,或者别的。可不,这真是天赐良机。我执著地冲向帕特里克,而他心满意足地上了我的当。真朱莉娅对这场表演提心吊胆,但我跟她讲,在佩斯的某个蹩脚的客栈安顿下来,受训成为戏剧明星,成为又一个莎拉·伯恩哈特,献身艺术,这是她的责任,因此很快就说服了她。
  “您不必太责怪帕特里克。他为我这个孤苦伶仃的人感到十分难过,所以他很快便觉得把我当作他妹妹带到这儿来并让我干我的事儿是一个奇妙的主意。”
  “而且他还同意你对警察也继续撒谎?”
  “行行好吧,利蒂。难道您看不出自从抢劫的事儿发生——或者说发生以后——我就受到了注意?让我们面对现实吧,我有绝好的动机把您除掉。现在您可以相信了,我并不是企图暗算您的人。您不能指望我会主动把凶杀的事儿揽到自己的身上。即便帕特里克时不时对我存有龌龊的念头,即便他能够办成这种事儿,警察到底会怎么想?克拉多克警督给我的印象是,他是一个疑心很重的人。不,我琢磨过了,我惟一能做的就是正经八百地作个朱莉娅,而且不动声色,等事情平息之后,就销声匿迹。
  “我怎么会算得到愚蠢的朱莉娅,即真朱莉娅,会跟出品人吵架,并使性子把整个儿事情弄砸?她写信给帕特里克,问能不能来这儿。他不仅没有回信让她‘一边儿去’,反而把这事儿忘了个精光?”她向帕特里克投去了愤怒的目光,“白痴大王!”
  她叹了口气。
  “您不知道在米尔切斯特我是什么样的境遇!当然啦,我压根儿就没去医院。可我有的是去处,我在电影院度过多少时光,一遍遍看最恐怖的电影。”
  “皮普和艾玛,”布莱克洛克小姐小声说道,“尽管警督说了那么多,不知怎的,我从未相信他们真有其人——”她试探地看着朱莉娅。
  “你是艾玛,”她说,“皮普在哪儿?”
  朱莉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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