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une by k-mart (虐心+小受是mb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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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先提前跟你说再见了,”Kei微笑,“谢谢你陪了我这一个多月,我很开心。”
Fuck up you asshole!Go to your happy hell then!
我拉开门,又砰地用脚踹上,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六章 生活可以平稳而简单
悉尼的夏天每天都是阳光明媚,蝉在满街的bottle brush上唧唧地寻求伴侣。整个城市都是懒洋洋的,维持着一种海滨城市特有的悠闲气息。
蓦然从庆中的寒冬里回来,我的身体不太适应,一感冒就一个礼拜。不再每天头晕的时候,我就不能安坐在家里,总觉得空虚和无聊真是人类大敌,费耗生命并且折磨精神。我的同学Steven叫我去参加他们的聚会时,我二话没说就答应了。不让自己闲着就好。
Steven是广东人,广东人在悉尼占很大的比例,并且多半喜欢拉帮结派。对我们不讲广东话的人来说,融入他们的团体不太容易。因为和Steven混得熟,顺理成章的我也在一片广东话里找到自己的位置。
我们去Blue Mountain烧烤。因为Steven和我都是圈里人,我本以为这也是一次同志聚会,没想到男男女女的情侣到不少,更显得我形单影只。我说你把我自己拉来看大家卿卿我我的什么意思啊?Steven一边跟他男朋友喊着要那块最大的羊排,一边不耐烦地跟我说:“能忘的了你吗?那边,我带来一个准备介绍给你的。”
“谁?谁啊?”我顺着他的眼神看去,那么多男孩子,哪个是啊?
“你喜欢的类型。”他奸笑一声,对着那群人喊:“Yiheng,e here!”
人群半闪开一条缝,一个个子不高的男生挤出来,用手挡住太阳往我们的方向看了看。
“什么事?”叫Yiheng的男孩走到我们面前,用广东话问。我这才看清楚他,有点瘦,脸很白净,眼睛亮得要命。Steven冲我一抬下巴,说:“方添是讲国语的,和那帮香港人没共同语言。”
Yiheng对我一笑,改用普通话说:“你好。”
“你不方便就说广东话好了,”我急忙道,“我听得懂。”
“没关系,”他说,随意坐在我旁边的石头上,“我很多朋友都讲国语的,我也要多练习。”
他笑起来的样子非常诚恳和善解人意,这感觉甚至从他蹩脚的普通话里渗透出来。看他说得那样吃力,我很想告诉他可能说广东话我还能懂得多一些,但是终于不好意思驳他的面子,于是我说:“那最好,我可以帮你多多练习。”
Steven很知趣地消失了,Yiheng问我:“你从哪里来?庆中吗?”
“啊,你怎么会知道?”
“说话卷舌的嘛,”他边说边故意模仿着北方口音,“我朋友是这样说话,‘饺子皮儿’”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立刻对这个活泼乖巧的男孩产生了好感。我们聊了一会儿,肚子咕咕叫起来。我提议去吃点东西,等走到烤肉架那里,竟然只剩些残渣了。
“Steven,你这个主办者怎么当的!”我指着那熏得黑糊糊的肉碎说,“知道我和Yiheng没吃东西都不留点!”
“我叫过你们了。”Steven乜着我,接着又把目光扫到Yiheng脸上。
还诡辩,我怒斥道:“你根本没叫我们,只顾着自己吃得高兴快活,把朋友肚皮的生死存亡扔在一边,还好意思……”
“我真地叫过你们了,”他对我一拱手,一副“你行行好吧”的表情,“你自己说得热火朝天的根本没反应,还怪我?不信你问Yiheng。”
“Yiheng?”我转头看Yiheng,见他欲言又止,顿时一把火烧到脸上,滚烫!
“看吧……还说我……”Steven嘁了一声,又问,“聊什么那么高兴啊,很投缘吧!”
因为早知道他把Yiheng介绍给我的目的,又听见他意味深长地语气,我羞恼地瞪他一眼。偷偷瞄Yiheng,他好象蒙在鼓里一样,很坦然地说:“是啊,和方添谈话非常高兴。”
“哦,那真是太好了……”
这时那边有个女孩子喊:“Hengheng,没东西吃了吧?我这带着有些巧克力,来先吃吧,别饿坏了!”Yiheng对我点点头走过去,我又听见那女孩说:“晚上请你吃点好的吧,真可怜。”
我兴味索然地将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用胳膊肘一顶Steven:“哎,人家受欢迎。没人管我死活都。”
“我去看看我男朋友在干吗。”Steven正眼也不瞧我就走了,好个没良心的啊!
结果依然是孤家寡人一个,我无奈地踱到眺望台上,山下的风景真好,郁郁葱葱,可惜没胃口欣赏。
“方添。”
“恩?”竟然是Yiheng又回来了。
“这巧克力你吃不吃?我看你饿坏了吧,”他将手伸到我面前,不好意思地一笑,“刚才都听见你肚子叫了。”
心头一阵温暖,我佯装去接,顺势握住他的手。他垂下眼,脸上淡淡地红了,却什么也没说。他脸红的样子非常好看,仿佛不敢看我一样,任我拉他到怀里。被几棵大树挡着,我有恃无恐地凑到他鼻子前,低声说:“Steven说你是我喜欢的类型。”Yiheng微微颤了一下,我将他抱得更紧一点:“他真的很了解我。”
Yiheng是每个人都忍不住去宠的那种人,聪明,懂事,温柔伶俐。我们回去的路上,那些有了男朋友的女孩子不断地在关照他,一会儿问玩得高兴不高兴,扔给他这样那样的零食,一会儿又拿他开涮,似乎逗弄Yiheng已经成为她们生活中必须的一部分。我在一旁感叹人的待遇果然不同,不动声色地观察着Yiheng的一举一动。他对谁都是笑脸相迎,偶尔流露一点羞涩,对那种挑逗性的语言也是呵呵两声就过去了。想不到他倒深谙以不变应万变的道理。
在central火车站大家都下了车,解散各自行动。我掏出我的车钥匙,问Yiheng要不要去我家喝杯茶,Yiheng点点头,我在Steven暗昧的笑容里为Yiheng拉开车门。同居人一个礼拜至多回来三天,两室一厅的房子好象只有我一个人住一样,我也乐得清静。Yiheng坐在沙发上,有些拘谨的打量四周。我从厨房端了茶出来递给他,随口问道:“我听见那女孩说晚上请你吃饭,怎么不去?”
“恩,不想去了,人一多闹哄哄的。”
我点点头:“是,有时候静静挺好的。我就喜欢在阳台上喝点啤酒,看看夜色,沉淀一下。”
“一个人?”
“以前是。可是最近不想一个人,想要再有一个人陪我。”我拉开落地窗,夏日晚风呼一下的吹进来,我扭头望着Yiheng,“比如今天这样,你陪我,多好。”
也不知道后来又说了些什么,我就吻了他。他的身体柔软,很适合被拥抱。“晚上别走行么?”我低声问。“不行,”他说,我故意捣乱舔他的脖子,他痒地咯咯笑出来,“不行。我得回去。”
我扫兴地直起身子,看看表,叹口气道:“好吧,我送你回去。”
把Yiheng送回家再折回来,已经快午夜了。我睡意全无,在沙发上黑着灯坐了一会儿,眼看着要走神,就急忙站起来踱了两圈。回来以后只给家里挂了一个报平安的电话,我想了想,提起电话拨过去。
“喂?”
“姐?”
“方添啊,怎么打电话来?这么快钱就用光啦?”听见是我,姐嘲弄道。
我无奈地吁口气:“说什么啊,我关心家里人还有错了?怎么,爸妈都还好吧?”
“好,”姐说,“你才走了半个多月能有什么不好啊。前天上边还来人请吃饭,叫带家眷……”
“什么事?”
“不太清楚,估计咱爸该升副部了吧。”
我愣住:“副部……?你不是想告诉我咱们就快变成高干子弟了吧?”
“恭喜恭喜,自己恭喜自己吧。”
恭喜个头!在庆中爬到今天,我爸没少吃那帮太子党的亏,也深见了有些纨绔子弟的爹妈们如何在同僚面前抬不起头,因此他对我和我姐的教育可以用严苛来形容,生怕我们以后给他的形象抹黑。官越大越变本加厉,升了副部,我们以后还有什么混头啊……
“这是逼着我不能回国发展……”我不满地念叨道。
“你还想回国?”姐惊讶地叹了一声,“我都在考虑联系学校,再出去读书呢。出去以后再不回来了,这个笼子……你干吗想回来?”
“我……”我干吗想回去?这样一想,我也找不到理由了,奇怪这想法竟然在大脑深处潜藏着。“妈呢?妈什么反应?”找不到说法,我干脆叉开话题。
“妈决定读博士了。”
“……”快半百的人了,“她真是活到老学到老。”
姐又说看咱爸妈这拼搏精神,我们做儿女的似乎很不孝,竟让父母失望了。末了她问我要不要跟爸妈说话,我急忙说不必了,匆匆挂上,省得再受刺激。
下课的时候听见有人叫我,我一看,是Yiheng。
“你怎么在这儿?”我惊讶地问。
“恩……我和你一个专业的啊……”Yiheng小声说。我猛地一拍脑袋,他告诉过我的,我竟然忘了。Yiheng是和我同专业的学长,大我一年。
“真是不好意思……”我急忙道歉,“我还没睡醒。”
Yiheng大度地一笑:“没关系。你要去哪儿?”
“去打工。”我说。我在一家中国饭馆做waiter,因为回国本来想把这工辞了,结果老板说我什么时候回来他都欢迎。人家盛情难却,我也得心应手。听我这么一说,Yiheng立刻道:“肯定是因为你在那一站,女性顾客就多了一倍。”
“这绝对有可能。”我大言不惭,和他开起玩笑。“你去哪儿?要是顺路的话我就送你一程吧。”
“恩……”Yiheng低着头想了一想,说,“我去你打工的那个馆子……”
“啊?”
“……吃饭。”
因为还没到高峰期,店里客人很少。我偷个空坐到Yiheng对面,趴着看他:“怎么样,下午茶吃得还好?”
“我没吃午饭呢。”Yiheng一边扒着盘子里的菜,一边头也不抬地回答我。
“注意吃饭的仪态,”我无聊地用手撑着脑袋,懒洋洋地说,“小心被未来情人看见,吓走了就错失了一段多好的姻缘啊。”
Yiheng听罢一杵筷子,扬起小脸对我很无辜地一笑:“你嫌弃么?”
“不。”我下意识地摇头。
“那不就得了。”他继续旁若无人地大嚼大咽。我无奈地微笑起来,Yiheng的举手投足都自然得可爱。吃到差不多,他放慢了速度,问我:“你一直在这里打工?每天都来?”
“工作日一周四天。”我说,“下午到晚上,每天四个小时。”
“好辛苦啊!”他轻叹一声,“那么勤力工作干什么?挣零花钱?”
我想了一想,说:“其实是想搬家,到离city近的公寓去。贵很多,所以要努力攒钱。”
“哦……”他拖长了尾音,一副若有所悟的样子。
客人陆陆续续地来了,我不方便再陪Yiheng坐着,赶紧上去端茶倒水。已经养成习惯的职业性微笑在Yiheng的注视下有些僵硬,我趁客人不注意对他吐舌头,他只是笑,一脸看戏的表情。
约莫过了半个多钟头,Yiheng收拾起来,准备走了。我很绅士地为他拉开椅子,借机又帮他拉门,好和他说几句话。
“恩,看样子你伺候人挺有一套。”他饶有兴味地上下打量我,然后调侃道:“有机会要试试。”
我故意将嘴贴到他耳边,低声道:“欢迎来我家享受‘全套服务’。”毫不意外的看见他涨红的脸,逗他果然很好玩。“我是说,来尝尝我做饭的手艺。”
“呃……没问题。”他迅速地转过弯,不示弱地扬头看我,“什么时候?”
“你想什么时候?”
“迫不及待。”
我们对视着微笑,我悄悄握住他的手,说:“这个周末。”Yiheng点点头,在我的脸上亲了一下,转身走了。我回到饭馆里,没有了他的注视,竟然觉得有点空落落的。
周末我下了课直接接Yiheng回家。Yiheng是他家里的宝贝,移民过来后至今仍然和父母同住。这在澳洲来讲不是很寻常,因此造就了他对家务一窍不通的后果。我的厨艺一直是我拿来炫耀的资本之一,不出意料的又震撼了Yiheng。他见我手起刀落,把土豆片切得嚓嚓的,就非蹭过来要学。
“祖宗啊,你看你拿刀的姿势!”他一握刀我就知道不对,急忙想夺回来,“切着你指头怎么办,我们不缺肉吃。”
“别抢。”他到慢条斯理,在菜板前站定,开始研究从哪里下刀。
“喂,我们是吃土豆片,不是土豆块。”我悻悻地说。
“那不都一样嘛,反正你能做熟吧。”他很无赖地看我一眼,继续小心翼翼地切土豆。我又好气又好笑,好象这个厨房里多余的那个人倒是我了。
转个背他把锅热上了,我一看他的举动大惊:“锅里有水不能倒油!”他被我一叫,手一抖倒进去小半杯,我叹口气瞪着他,他不好意思地一挠头:“从头来吧。”
“你倒是真心安理得。”我说。
“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