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une by k-mart (虐心+小受是mb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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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来爬长城啊?”
“不知道,回国以后就想着去长城啊,圆坤殿啊这些地方看看。”刘宁边开车边说,“怎么你不想?没一点爱国心。”
“我带Kei去过圆坤殿了,”我说,“没驾照不敢开车,去不了长城。这不,你就来了。”
“恩也对,没车是不方便。亏得我上次回来考了驾照……对了,你这个朋友怎么称呼?”刘宁对他斜后面的Kei点点头,问我。
“Kei。”Kei礼貌地对刘宁一笑。
三儿用手撑着窗户,一句话也不说。刘宁顶他一下:“跟人家打个招呼啊。”
“我们见过了。”三儿嗡声嗡气地回答。
刘宁从置后镜里看见我抬着下巴,知道里面有戏,自顾自地嗤笑一声,不再说话。
我们从人比较少的裕田岭上去,白云幽宇之间,古代抵挡敌军的城墙如龙一样蜿蜒盘旋。因为季节的关系,本应青翠的山峦有点灰兀,将天地间的气势营造得更加磅礴。Kei好象有点看呆了,我跟着去得意地说:“怎么样,很壮观吧。”
“恩,”他点点头,“比那什么这个宫那个宫的都好。”
怀着再怎样郁闷的心事,如果站在这烽火台边眺望,都不能不涌起些豪情壮志。刘宁先对着远山喊:“刘宁回来啦!”
三儿跟着喊:“两个无赖回国啦!”
我喊:“三儿是个不成器的家伙!”转头看见Kei干站在一边,我拉他过来,“喊两句,心情就好了。”Kei有点犹豫,我和刘宁都催他,他迟疑地站到台子上,终于用手圈住唇边:“我喜欢长城”
“喂,你喊的那是什么啊。”几个人在一边起哄。
“我喜欢这地方。”Kei说,眉眼之间难以掩饰兴奋之色。我知道他真的高兴,从认识他开始从未见过他这样孩子气的神色。趁他们不注意,我拉着他的手说:“你看,听我的对了吧。以后也要听我的。”
Kei没回嘴,暗暗笑了。
在长城脚下的饭庄吃饭时,刘宁借着三儿和Kei去洗手间的工夫说:“其实这些年,我一直都在想你跟我说的那句话。”
我顿住,觉得四肢都变得僵硬。
“我以前真想跟自己说,你是开玩笑的。这事认真了对谁也不好。”
抬眼看他,他很郑重地喝着茶。我苦笑一下:“可不是,当我开玩笑吧。”
初中毕业的那个暑假,我跟刘宁表白了。小时候觉得一切都是有可能的。不正常的自己,会这样的喜欢他,也许他也会喜欢我也不一定啊。结果刘宁先是愣住,然后一边哈哈哈的笑着一边一把勒住我的脖子,说再拿哥们开涮就给你好看。那时我就知道,自己以后的路也注定了要坎坷,属于普通人的某一部分,从我身上永远的流去了。
“你提这些干吗啊,”我说,“几百辈子以前的事了。”
“就是因为现在看法改变了,所以才说么。”他转着茶杯,盯着杯子里的茶,“我知道你不是开玩笑。我在外面遇见好多这样的人,我也和男人做过。”
“你?”我瞪大眼睛。
“刚开始就是觉得好玩。现在,好象男人女人都无所谓了。”刘宁笑起来,“不过比你还是差远了,居然一回国就包回来一个……”
“我没包他。”我打断他,有点上火。
“哟,这种人还能倒贴?”
“贴给我还不划算?”
“划算划算,”刘宁举手做投降状,“带着那么个人出去很有面子吧,你挺会挑人。”
我得意起来,“我长这么大,没见过比Kei漂亮的男人。”
“呵,”刘宁叹一声,对着我身后说:“回来啦,快坐。小姐来倒点水。”
Kei从后面闪出来,拉起椅子坐在我旁边,对我很甜腻地一笑。我心里咯噔一声,知道他刚才听见我拿他炫耀,小心地看着他,脸上却看不出想法的平和表情,黑眼睛里是不透光的一团。
我想等回去再解释,刘宁火上浇油地说:“你和方添在一起挺好的吧?方添的好处就是看起来特诚恳。他跟我表白的时候我差点没动心。”
“你……”狠恨瞪刘宁,他恶作剧地挤眼睛。
“恩,是挺诚恳的。”Kei抬起杯子喝茶,微垂着头。
好在三儿过来了,大家转移了话题。吃吃喝喝的一团和气。我一直瞥Kei,他却根本不看我,面带微笑一副很高兴的样子。三儿说他晚上要赶场,刘宁就载着我们先去三儿演出的酒吧。到门口我帮三儿把琴从后备箱里拿出来,碰上几个人提着器材从酒吧里出来。我一看,化得花里胡哨的妆和五颜六色的头发,知道是VR的人。
“阿剑?”Kei突然从车里冲出来,上去抓住一个蓝色短发的胳膊。
“哎?这不是Kei么?”
几个人都停下,围成一圈问候着。
我和三儿杵在原地看着他们,刘宁也从车里出来,用胳膊撑着车门,若有所思。
“你认识这个乐队么?”我问。
三儿点点头,声音里带点不可置信:“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个招了个男妓的乐队么?就是这个……”
我呆了,看着Kei被围在中间的瘦弱身影,不知如何反应。
“你到底有多少事没告诉我?”
Kei径自脱外套,去浴室放洗澡水。我追过去堵在浴室门口,不依不饶。
“你又没问过。走开。”他把我推开,一会儿拿着浴巾和浴袍过来了。
“那我现在问你,你以前在庆中住过,玩过VR?为什么不坚持下去?干吗又回去做MB?”
“关你什么事……”
“我问你话呢!”我一把拉住他胳膊,他一抖,浴巾掉在地板上。我想我瞪他瞪得太狠,他看了我一会儿,终于叹口气低声说:“有了前科,别人就再也不可能给你新的机会了。”
我看不得他落寞的神色,拥他入怀里。他任我抱着,把头埋在我的胸口。
“我真想继续弹琴,从小就想……乐队没钱继续支持的话就得解散,我不想它就这么解散,这是我好不容易实现的梦想……我知道这事被揭出来,乐队就留不了我了。”Kei的声音隔着我的胸膛哽咽而沉闷,我用尽全身力气想把他嵌在我身体里。
“把你的事都告诉我,”我说,“我帮你分担……”
我们坐在浴室门口,互相抱着,旁边是散落的换洗衣物。Kei不让我看他,我知道他在哭。痛恨自己的没用,这感觉几乎让我手足无措了。我只有不停地抚摩着他的背,等他平静。
“十五岁的时候我离开家,到庆中来,想找个工打。但是我太小,哪儿都不要我。然后我遇见一个男人,大概三十岁左右,他要我帮他照看房子。”Kei的声音慢慢的低沉了,仿佛陷入了远久的回忆里,“他很有钱。让我照看的是在三环外面的一座别墅。我真没想到他其实有别的目的。那晚上他抱住我,吻我,我整个人都傻了……”那个男人说他是真的喜欢Kei,让他跟着他。而Kei其实根本没别的地方去。“没人关心我,也没人在乎我,他那么说了,我心里真高兴。我想至少还有个人真心对我……那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日子。”好景不长,三个月后,那个男人给了Kei一笔钱,让他走。Kei以前一直玩吉他,离开那房子以后,他又专门去学吉他,在酒吧表演。阿剑的乐队招人,他就去了。虽然技术上还需要多练习,但是他长得好看,观众都捧场。乐队没钱的时候,Kei选择了出去做。一晚上能赚他们一个礼拜的花费。“你不知道,这行做起来就停不了了!来钱太容易,而我们又太需要钱,这是最方便的途径。自尊一旦被抛弃,以后也捡不回来。阿剑他知道我做这个,但是我给他钱,乐队能活着,所以他也不说。”
他从我胸口撑起头,眼睛是红的:“你看见么?”他把袖子掳上去,露出手腕上的疤,“我真的快活不下去了。离开乐队以后,又是一个人,不知道该往哪儿去。想想这条命不如扔了得了,结果还没死成。”
我惊讶地看着他,随后立刻用自己的手遮住那道丑陋的伤疤。一个十八岁的男孩,本该无忧无虑的年纪,他怎么已经承受了这么多?这副消瘦的肩膀,怎么抗得起那么重的担子。我张了张口,他打断我:“别想安慰我。我不吃那一套了。”
将手抬高,他恢复了漠然的神情,仔细地打量着自己的伤痕。
“这是,连死神都遗弃的身体。既然他不要,那我就先收着好了。”Kei收起胳膊,转头盯着我:“你现在一定很同情我,一定恨不得来养我。可是你能支持多久?那种有钱人,也就三个月。你呢?等腻了烦了,就会和他们一样,把我像用过的抹布一样扔掉,随便别人践踏……”
“我不会……”
“你不是在跟你朋友炫耀么?”他咄咄逼人,“你喜欢的就是我这个壳而已,光鲜漂亮的壳。在你心里根本是鄙视我的,我只是一件展示品……”
“你不要胡说!他一激我就说错话,你难道都感受不到我真心喜欢你么?!”
“别碰我!!”他用力推开我想拉他的手,对我吼,“真喜欢我么?可是你从来没亲过我,从没想和我做爱!你嫌我脏,我知道你嫌我脏……”
“你闭嘴!”我被他的自说自话气得大脑发昏,满腹心事不知从何说起,他一脸受伤地站在我对面,眼睛里那种绝望让我以为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了。我一步上去吻住他。什么也不管了,我什么也不想管了!我只要和Kei在一起,就算明天是世界末日,就算有原子弹在我旁边爆炸,我也不在乎。我这样爱他,这样爱他爱得要发疯,他还说什么有的没的。我拼命吻他,他回应我。因为用力,也不知是咬破了谁的嘴唇。血腥气在口腔里曼延开,我吞了他的血,他也吞了我的,我们是一体了,无法分开了。
“Kei……”结束了这个吻,我轻轻抚着他的头发,看他红红的眼睛和嘴唇,笑道:“你变成兔子了。”
他羞恼地瞪我,用手扯着我的毛衣,小声说:“以后,不可以这么狠地咬我。”
我用头抵住他的额头,笑着点点头。“我得回家了,很晚了。”
Kei眼里的失望之色让我不忍,我捏捏他的脸:“明天来陪你。今天没给我妈打招呼,这样留宿,她得气死。”
“明天你别过来了。”他背过去。
我以为他在闹脾气,就拥住他的肩膀:“怎么了?不想见我?”
“我钱快用完了,明天打算接个生意。”
“……”
不自觉地退了两步,我如被浇了一盆冷水。刚才的热情,那样真切的心意,全都被淋得湿透了,在冬天零下的温度里颤抖。
“你,就不能做不MB么?”我的声音问得艰难。
“那我能做什么?”他转头直直地看着我,“你养得起我?还是找得到适合我的工作?”
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戳到我的痛处,对于我们的未来,我根本没有能力去照顾。Kei眼里有瞬间的黯淡,随即说:“你回家吧。”
我木然的转过身体,拿了大衣,走出门去。
第五章 爱是腐蚀灵魂的蛆
其实我们都刻意回避着一件事,就是我的行程。我回澳洲后一切会如何发展?一个太平洋的距离,我会在我的路上前进,他则走在他的路上。我们终究会越来越远,最后的结局,可以想见。而似乎,我们也根本没有别的选择。他这辈子已经毁了,难道我要和他毁在一起不成?每天晚上我睡觉时都莫名的恐慌,生怕第二天起来,已经再也见不到他了。我安慰自己,好好的读书,以后挣了钱,回来养他。可是这一折腾少说也要十年八年。
Kei是从来不提以后的。我屡屡想要开口,问你打算怎么办呢?可是终究没有勇气。有那么一层窗户纸,捅破了就再也无法还原。
从三十到年初四,我没一天清闲的。这家那家的被父母逼着拜年,一边吃吃喝喝一边不能安坐,想着Kei。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人家喜庆热闹的时候,他独自一个人在这偌大的城市里游走。那些欢笑和快乐和他没有任何关系,擦身而过时,他只能装作毫不在意。我每天晚上打电话给他,不停地说抱歉。他也只是轻笑:“好好陪你亲人吧,难得回来呢。”
是啊,难得回来呢。可是我永远不会失去他们。而你呢?再分开的时候,我是不是就永远的失去你了?话哽在嘴里,无法说出口。我说初五,初五我说什么也去看你。
初五是情人节,这也是我坚持去找Kei的理由之一。我想和我爱的人一起过。
一大早我就去敲门,他揉着眼睛拉开,看都没看我就倒回去钻到被子里。我关上门,也钻到他被窝里抱着他说:“看也不看就放人进来,你不怕遭抢?”
“除了你谁那么无聊,抢劫犯也过年呢。”他往里挪了挪,给我腾出点空间,“这才几点啊。”
我成心不让他睡,把冰凉的手探到他睡衣里,贴在他背上。果然,他一个激灵,噌地转过来冲我喊:“要谋杀啊!”
我嘿嘿地坏笑,把脸凑过去:“想我了没?”
“没。”
“哦,这样啊。”故意做出失望的表情,我掀开被子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