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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女秘书的秘密-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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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向前开,想要右转,就像丘先生才做过一样。 
  突然,一条街后一对车头灯亮起。 
  我用力一踩油门,同时右转,向前急开一条街,又立即右转。 
  我后面的车在十字路口犹豫一下,看到了我,把灯熄了。 
  这些便衣起先想不使我知道,跟踪我一段再说。 
  我只当完全无知,和他们玩一玩。我假装左转,改变主意,转向右侧,加快了速度,又突然来个回转。跟我的车自正面和我交车而过,我来一个快速左转,立即转入第一条入眼的私入车道,停车,开灯,熄火。 
  警车又在我车尾后呼啸而过。 
  我停车,车道里面的房子亮起灯来。一位穿了浴袍的男士开门出来。 
  “有何贵干?”他问。 
  我爬出车来。 
  “比尔?”我有把握地称呼着。 
  “什么比尔?” 
  “当然是张比尔啰。”我说。 
  “我不认识什么张比尔。” 
  “他不住在这里?”我问。 
  “不住这里。” 
  “对不起,”我说,“我拿到的是这个地址。” 
  我回进车里,发动车子,退出车道。我开了半条街。又把车靠边。我想刚才的警官们也许已经有了我的牌照号码。他们要追究的话,我最好要有一个好一点的理由。他们追问我的话,我绝不敢说丘先生车在这里经过过。目前我自己知道太少,要避免别人问我为妙。 
  我现在的位置看得到罗德大道。离开丘先生想转入,因为有警车而改变意见的车道不到三条街。 
  一辆大的奥司莫毕尔车摇摆经过,左手侧有点凹下去。一辆计程车经过。没见警车回到他们守株的地方去。 
  又有一批车子经过,一辆福特,一辆客货二用车我想是雪佛兰牌,另一辆开得很快,我来不及看厂牌。 
  于是警车回来了。警官要不是没见到我,就是没注意我。 
  一辆和我开的公司车相同厂牌的相同年份的车,开过去。开得很慢,可以说在爬。我又看到那辆左面凹下去的奥司莫毕尔。这次跑得极快。 
  我看看手表,我在这一带已经3刻钟了。 
  我决定这一带不宜久留。我把车右转开溜。 
  我走了10条街左右,对面一辆车一个回转跟上了我。 
  我车左面发现闪光灯闪动时,我只好把车靠边。 
  警车跟着停我后面,二个警官中的一个慢步向我。 
  “有什么不对吗?”我说。 
  “看看你的驾照。”警官说。 
  我把驾照给他。 
  “赖先生,行车照呢?”他说。 
  我把行车执照给他。另外一个警官跟了上来。 
  “柯赖二氏私家侦探,嗯?”他说。 
  “是的。” 
  “在这一带干什么?” 
  “喔!只是开车兜一兜。”我说。 
  “有什么认识的人,住在罗德大道吗?” 
  “没有。” 
  “你怎么会转到罗德大道上去?” 
  “我有吗?” 
  “你自己当然知道的。不要油腔滑调。” 
  “我在尾随一个人,到了这附近追丢了。我在这一带兜了很久,再也没见到他的车。” 
  “什么样子的车?” 
  “一辆凯迪拉克。” 
  “说下去。” 
  我摇摇头。 
  “听到了吗?”警官说:“说下去,不是开玩笑,是公事。” 
  “什么样的公事?”我问。 
  “警察公事。” 
  我说:“罗德大道下面出了一个车祸。我跟的车子主人是个证人。他很快开走。我想他不愿被人请为证人。我要知道是谁,说不定把他弄出来做证人,我可以弄到一点钞票。所以我跟踪他一直下来看他去哪里。” 
  “车号多少?” 
  “等一下,”我告诉他,“你问三问四也太多了。我不能告诉你太多。这是我吃饭的依靠。” 
  “再说说你跟踪他的目的。” 
  “我要看他停车,我会去看他车里驾驶盘杆上登记的车主姓名地址。然后我回去查那个车祸,把各方的车号记下,看有没有人受伤,受伤到什么程度。” 
  “你听起来像殡仪馆的人,专门在医院急诊室门口徘徊似的。兜生意,嗯?” 
  “我也听说过有人干这一行,”我说,“不过,我还没有去兜生意,再说,我自己也有权可以做证人。” 
  “做车祸的证人?”警察问。 
  “我可以做证,我看到一辆车,他的位置一定见到车祸的详情,但是他快快开走。” 
  “车号是什么?” 
  我把记事本打开。给了他一个我记在最前面,专为这种被逮住使用的车号。 
  警官把车号记下。“好吧,”他说,“我暂时算你没问题。记住,暂时不要回这一带来。” 
  “为什么?这一带有霍乱?” 
  “因为我告诉你不要回来,就如此简单。我们不要一个私家侦探在这一带鬼混。” 
  “不见得,”我说,“我看这一带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警官说,“你走吧。” 
  我说:“好了。我走。刚才有一辆车不开车灯跟我走。我认为可能是我跟踪的车发现我了。要把我逼到路边揍我一顿。” 
  “那你怎么办?”警官问。 
  “我用了一个脱逃战术。”我说。 
  “怎么个脱逃法?” 
  “我突然回转,让过跟踪我的车,转了个弯。” 
  “他们又跟你了吗?你怎么办?” 
  “我把灯关了,把车停了,等事情过去。” 
  二个警官互相望了一下。 
  “嗯,”二个人中一个人说,“你说的是实话。我们本来就在想你是刚才我们两个在追的车子,但不能确定。” 
  “你说你们两位是没开灯,跟在我后面吓人的人?” 
  “没错。” 
  “好呀!为什么?”我有点赌气地说,“你们要知道我是谁容易得很,亮亮红灯,像现在一样就可以了。为什么要这样吓我。我以为又要挨揍了。” 
  “你常被别人揍?”警官问。 
  “我是个私家侦探,”我说,“而且我老喜欢单独行动。” 
  两位警官有意思地看着我。 
  我又说:“两位为什么不把红灯亮起?为什么会熄了灯追一个老百姓呢?” 
  “你看见我们在你后面?” 
  “当然,你们关灯的时候我就注意上了。” 
  “你没看出这是一辆警车?” 
  “我怎么会知道这是警车呢?” 
  “由我们来问问题,”警官说,“你回答就可以了。” 
  “我已经耽误了半个小时。刚才想到的案子也泡汤了。而且被你们吓得半死。” 
  “好,大家说过就算了,”他说,“快些走吧!不要在这里逗留。” 
  “好吧。”我说。开始发动我的车子。 
  突然,一位警官说:“嗨,等一下。” 
  我把引擎熄火。 
  “有一辆车,从罗德大道下来,就在你车子前面,他煞车,想靠边,又决定转向右去。那辆车是你在跟踪的车,是吗?” 
  “我认为是的,但是我不能确定。”我说。 
  “为什么不能确定?” 
  “因为他离开过我视线一段时间。我本来不想太接近。” 
  “为什么?” 
  “我不想让他知道有人在跟他。” 
  “你已经跟他很久了。为什么反不敢走近呢?” 
  “实在因为不愿引起他怀疑。我已经在车子很多的地方开近弄到了牌照号。目前也等于够了。再说我对开车的人看到一眼,我也不会忘记他面貌的。” 
  “那人最后向哪里去了?” 
  “我不知道,我告诉过你,我把他追丢了。” 
  “好吧!”警官说,“你走你的,走越远越好。我们今天这里另外有事。不欢迎你们私家侦探在这一带乱搞乱捣。走路吧。” 
  我点点头:“汽车号码的事,请不要告诉别人。这是我手里牌当中的爱司。” 
  “好吧,”警官说,“走啦。” 
  我沿街向前开。警车开回向罗德大道的方向。 
  我开车来到警察总局。 
  我要找一个车祸。车祸必须是发生在下午9点40分到10点15分之间。地点一定要在好莱坞。位置也许相差一、二里没关系。但是时间因素是骗不过警方的。车祸的大小也没关系,撞死人脱逃,到二车互相小撞,都可以。时间一定要在这一段时间之内。 
  像洛杉矶这样的大城市,各种各样大小程度的车祸每小时都有发生,有些损失小的根本连报都懒得报。 
  我看交通意外报告,找到一则似乎合宜。一个36岁名叫狄乔狮的,开了一辆奥司莫毕尔,在拉布里亚路北段发生车祸。有点争执是他在经过干道十字路口时,有没有停车让干道先行,还是自行直开了过去。被撞的人坚持他没有在路口停车。狄先生坚持自己曾把车停死。狄车的后面有辆车被列为证人。另外还有一个证人是位女人。报告的警官除了上情外没有结论。 
  我把地点,时间,车牌号,都记了下来。 
  万一警方再要查证,我有了一点保障。事实上,他们回头想想再来查证几乎是必然的。 
  我想今天工作已经够累了。回到自己公寓,把公司车停在停车场,爬上床。时间是1点45分。 
  我把闹钟定在7点钟。 

  
  


4



  在9点之前5分钟,我来到玛莲的公寓。 
  她和白莎已吃过早餐,在小厨房洗碟子。玛莲在洗,白莎在擦干。 
  白莎逮住一个机会,向我眨一下眼睛,用头向客厅一斜。 
  我在客厅里坐下。 
  坐好了我就问:“昨夜睡得好吗?” 
  “一夜到天明。”白莎从厨房里喊道。 
  “玛莲,你呢?”我高兴地问,“你睡得好吗?” 
  “不太好,”她说,“正在要睡前,来了两次那种电话。” 
  “什么时间?” 
  “10点过不久,白莎有准确时间记录。” 
  白莎拿出一本记事本。“都记在录音机里,”她说,“我用我的时间和标准时间互相查对过。” 
  “第一个电话是10点零7分打来的。我拨电话报时台,标准报时10点零7分20秒。第二个电话打在10点16分30秒,也是标准时间。” 
  “之后就没再打来?” 
  “没有。只有两个。我们正想上床,玛莲说这电话使她睡不着。”白莎犹豫一下,又说道:“这狗娘养的没有吓倒我,我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没有说话吗?”我问。 
  “晚上没有,”白莎说,“只是沉重的呼吸。” 
  “你没刺激他?”我问。 
  “所有想得起来的都用过了。可惜没有能够出版,否则准是损人大全。” 
  “还有什么事吗?”我问。 
  突然,白莎说:“你一个人弄吧,亲爱的。我去和唐诺谈谈。” 
  白莎把干的擦碟布向水槽上一放。走出来向我坐的长沙发旁边一坐。 
  她把声音降得低低地说:“不好玩了。” 
  “怎么啦?”我问,也把声音降得低低的。 
  “看看她脸,”白莎说,“眼泪都要快笑出来了。” 
  “谈下去,”我说,“怎么回事?” 
  白莎说:“有人把我们当作二百五,只是我无法证明这一点,所以我假装不知道。” 
  “出了什么事?” 
  “这个小娼妇给我蒙药吃。” 
  “你怎么知道?” 
  白莎说:“昨天上床前她做了热巧克力。巧克力又是我从不拒绝的。她问我想吃点喝点什么。我告诉她自从减肥后一直想念睡前的热巧克力。我们又说到我可能要用力气保护她。我也想到偶一为之不会增加太多体重。保持力量也是重要。反正左说右说她去弄了二杯热巧克力。我说我很高兴她想得周到。” 
  “你想她放了药了?” 
  “我现在完全清楚她一定放了药了。” 
  “凭什么?” 
  白莎说:“在上床之前,我看到她看我几眼,眼光中有计算的样子。我看出这小娼妇想搞什么鬼,所以告诉她我要去睡了,准备躺在床上假睡,看她做什么。” 
  “我躺在床上假装睡觉,但是老天,唐诺,我就是张不开眼来。我曾拼命想把眼睛睁开,但是没有用。一下醒过来已经是今天早上。嘴里的味道和以前吃安眠药时的味道完全一样。” 
  “你几点钟上的床?” 
  “那些电话来过后不久。我们两个人都上床早了一点,她说电话很乏味。电话来的时候我们正在喝巧克力。” 
  “你认为她昨晚又起来,出去了?”我问。 
  “我怎么会知道?”白莎说,“反正她做了什么。我个人认为这个保镖工作只是个借口。照我的意思我要立即给她好看。” 
  “不要那样,”我说,“我也有一些好玩的发现。我们暂时什么都不说,先陪了他们玩一阵家家酒。还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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