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神灯的诅咒-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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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就在那时,为了这些东西,有人正准备进行谋杀。”
此时露台上热浪袭人,太阳移过头顶,浅浅西斜。
里奥·波蒙特就像个苍白的影子一样,把玩着自己的手
指甲。
“我们继续看看这关键一天发生了什么吧”H。M沉思
着,“塞文伯爵回到了英国,一步步走向死亡。下午临近傍晚
时下起雨来,一辆红色的本特利载着车上的人,正行驶在从
伦敦到这里的路上。四点半时,里奥·波蒙特在下面的铁门处
徘徊着……”
他挥了挥手。
“然后呢?”马斯特司追问,“说下去啊!”
“马斯特司,当时你我二人正在仆役长的餐具室里面。快
到五点时,从剪贴簿里,我突然获得了灵感,海伦·洛林‘消
失’的经过,顿时在眼前真相大白。我高兴极了,真的。当时我
信誓旦旦地宣布,那女孩是安全的,她的男友完全不必担忧。
紧随其后而来的—是一连串恐慌。电话里传来一条
口信,说塞文伯爵午饭前便离开伦敦,应该已经抵达此地。而
青铜神灯又从楼上的起居室里不翼而飞。柏特·莱昂纳德跑
进来告诉我们那辆本特利轿车四点半就到了。那顶帽子、那
件外套还有青铜神灯都出现在书房的地板上,但塞文伯爵不
见踪影。”
“正当我自以为征服了那个制造失踪事件的妖魔时,古
戈诺尔大剧院里那些恐怖故事又都杀了个回马枪!真要命!
我可以证明,或者说我相信自己可以轻而易举地证明,
侮伦·洛林以一名女仆的身份安然无恙地呆在这座房子里。
但同样的方式,你们看,却无法适用于她父亲,用同一匹布不
可能裁出两件隐身斗篷。当时我真是震惊不已,要是我想错
了……但我没错。”
“这一起失踪事件,明明白白写着谋杀的字样。当里奥·
波蒙特和茱莉亚·受斯菲尔德冒雨而来时。我便立刻看清了
‘谋杀’二字底下的落款,看清了那金匕首和金香水瓶在这案
件中的位置。我和波蒙特谈了两分钟,然后我又想起了电话
的原理……”
茱莉亚·曼斯菲尔德长身而起。
“我到这,这里来,”她结结巴巴地说,“是来帮你揭示一
条在我身上玩过的、蠢到极点的把戏。而你居然暗示,我,或
者波象特先生与塞文伯爵之死有关,简直忍无可忍”
但H。M既没看着她,也没看着波蒙特。他伸出手恶狠狠
地指着另一个方向。
“那就是你要的人,马斯特司。这个唯一的犯人,这个卑
贱的年轻人,在扼死他的恩人时全无丝毫歉疚。现在他看上
去有点不舒服,我衷心希望当你们逮捕他以后,他会更难受。”
奥黛丽·维恩尖叫起来。
因为HM指着的人是桑迪·罗伯森。
下忍岔要智装~~
“你是不是疯了?”桑迪问道。
”噢,不。“H。M说。
桑迪背靠栏杆,上身前弓,呆立不动,双手各自紧握着两
边的石头。他嘴唇发干,裂纹毕现,勉强挤出一个僵硬的微
笑。老好人桑迪头一次不高兴了。
“在你面前”H。M。接着说“有三个女人:侮伦·洛林,奥
黛丽·维思,茱莉亚。斯非尔德。你对她们每个人都海誓山
盟,却又以各种方式利用她们每个人来为自己大肆敛财。这
就是你的生活方式,不对么?”
H。M。向里奥·波蒙特做了个手势。
“那么,你该不介意把昨晚在旅馆里对我说过的话再重
复一遍吧?”
“没问题”波蒙特的态度清晰而坚定,猫一样的绿色眼
珠机警地转动着,“四月的第一周,在开罗,我买下了那匕首
和香水瓶。”
“从什么人那里买到的?”
“是罗伯森先生,”波蒙特迟疑了一下,“他准备将这两件
东西从那一大批出土自法老陵墓的古董中弄出来,而且他相
信再过很长时间塞文伯爵才会发现。而且他自信能够让塞文
伯爵——没有商业头脑,处事又很漫不经心的老人—相信
它们仅仅是遗失了而已。”
“你和塞文伯爵没法谈生意,于是这家伙就带着他的方
案找上门来?”
“完全正确!”
“具体条件是?”
波蒙特脸色一沉。
“我付给他三万美元,而他保证将东西替我走私出埃及。
东西出国后我已付了三万美元的一半,等我在英国将匕首和
香水瓶拿到以后再付另一半。”
“那他要怎样将东西走私出埃及呢?”
“我来回答可以么?”茱莉亚·曼斯非尔德突然喊道。
H。M扫了桑迪一眼。
“你该不会是想说,”他指了指曼斯菲尔德小姐:“你从没
见过这名女子?星期天在古玩店里,她扯了一通塞文伯爵如
何如何友善之类的,随后又说‘还有另外那位先生’而且变
得结结巴巴还飞红了脸。”
“另外那位先生?当时我无意中看到门后她的住处那里
有一张你的照片,还被爱意浓浓地装在一个银质小相框里
面。于是我便隐隐察觉到了在这匕首和香水瓶一事背后有
你的双手在操纵。在开罗的萨沃伊大陆饭店里,我就曾见过
你趾高气扬的模样,恕我直言,我可不怎么待见你这副尊
容。”
此时H。M又看了看吉特·法莱尔。
“你还猜不出来么,孩子?她就是罗伯森先生的一个战利
品啊。奥黛丽·维恩总该告诉过你,他们颇有来往。这是班森
说的,他昨晚在大厅里偷听到……”
“先生!”班森惊呼,饱含责备之意。
“不管怎么说,”HM说,“提到把东西走私出埃及……”
曼斯菲尔德小姐看都没看桑迪一眼。
除了眼底之外,她依旧面色刷白,双手僵在身侧,尴尬、
愤怒、羞辱如潮水涌来。她高高昂起下巴,声音仿佛要越过众
人的头顶:
“把古董走私出埃及,按照一般途径绝对是不可能的。”
她竭力维系着平和的声线,”邮局经手的任何可疑包裹,除非
贴有开罗博物馆的封条,以及文物保护部门盖章的发货单,
否则在装货港必定会被拦截下来。就是这样。”
她不停颤抖,但还是勉力支撑自己继续支支吾吾地说下去。
“但所有著名的考古学家,譬如塞文伯爵,都有一份所谓
的出口许可证。他们常常给朋友寄点不值钱的小玩意儿,就
像塞文伯爵寄给找的那样。在这种情况下,有关部门往往不
会仔细检查包裹的内容就盖章贴封条放行了。”
“ 乔治·安德鲁·罗伯森先生,”她狠狠地强调桑迪的真正
教名,“人人都知道他是塞文伯爵的左右手,他伪造了塞文伯
爵的签名,持一份假声明去办手续,声称那些只不过是塞文
伯爵寄给我的几件无足轻重的装饰品而已。寄给我的。”
“由于以前也有过同样的几次,所以他们根本懒得拆开
包裹检查。乔治·安德鲁罗伯森先生,”——这名学似乎已令
她癫狂—“告诉波蒙特先生这不过是小菜一碟,他说在英
国有个蠢女人—指的是我—不管他要求什么都会照办。”
茱莉亚曼斯菲尔德低下头。
“不是这样么,波象特先生?”
“对,”波蒙特答道,“正是如此,很遗憾。”
桑迪·罗伯森好半天才挤出话来:
“你们这些蠢货!”比起刚才HM的指控,似乎他们这些
豁出去不计后果的坦白更让他抓狂。他完全不理解这一切。
“难道不知道什么时候该闭嘴吗?”桑迪怒喊,“你们两个
都想蹲大狱不成?你们将会被以共犯的名义起诉……”
波蒙特的声音并不尖锐,却干脆地将他打断。
“不,我不这么想。我答应过亨利·梅利维尔爵士提供确
切的证词,作为交换,他也对我做了某些承诺。其中之一就
是,我将不会受到任何形式的起诉。”
马斯特司探长顿时跳将起来:“等一下,先生!我是个警
察!我可不想掺和在这罪行里面!亨利爵士根本无权……”
“噢,其实我有这个权力,”H。M。冷静地答道,“过一两分
钟你就知道原因了。”
H。M。威严的目光再次牢牢盯住桑迪:
“根据眼下掌握的信息,就让我来告诉你事情经过好了。
塞文伯爵在开罗识破了你的走私伎俩,而你矢口否认。于是
他将情况通报给那位放行包裹的开罗博物馆官员,但并未揭
发你的肮脏勾当。
然后你就开始演戏,先是乞求伯爵不要抖露你的丑事;
然后提议几天后一起回英国,你说那时东西应该还在茱莉
亚·曼斯菲尔德的古玩店里。而你会将其取回并原物奉
还—你就用这摇尾乞怜的小人作态换来了喘息之机!”
“‘好吧!’塞文伯爵说,‘但我会牢牢盯住你的,年轻人。
我们一起去那家古玩店,以防你又耍什么手段。”H。M。环视
众人,“我说,难道你们其他人都忘了在那通打去开罗的电
话里,塞文伯爵说的话听起来是什么感觉?还记得当他谈及
罗伯森先生时话里话外那种冷冷的蔑视么?”
“星期五你和塞文伯爵乘飞机离开开罗之前那天……
唔!妙不可言,阿里姆·贝又出现了,而且还抛出两个新的预
言。”
阿里姆。贝不禁后退了一步。
“我一直在想,”HM。咕哝着“阿里姆·贝究竟在多大程
度上是个骗子。他的第一个预言说那女孩会灰飞烟灭,可以
肯定只不过是在记者面前哗众取宠,多吸引些公众眼球的信
口开河罢了。”
“他只不过是像古往今来那些算命先生一样。抓对了时
机而已。如果那女孩出了什么事,什么事都行—就算她只
是在门垫上滑倒,狠狠摔上一跤也行——他就可以吹嘘说是
老埃里霍的魔力所致。所谓‘奇迹贩子’,就是干这个的。
但星期四这天他一口气作出两个预言,竟全都正中靶
心。他说海伦·洛林星期四失踪了,而她的确是在这天失踪
的;他还声称下一个就该轮到塞文伯爵。”
“而今你又欲给本人安上何种罪名?”阿里姆·贝大喊。
“还不是老一套的伎俩么”H。M。说,“后面这次其实是
塞文伯爵暗中授意的,对吧?”
“本人绝不承认!”
“好,好,”H。M略加安慰道“你看塞文伯爵当时正把
他女儿布下的迷局发扬光大,以图一举粉碎诅咒的流言。他
知道那女孩星期四会失踪,因为她写来的信里已说清楚了。
“他带着两个目的回到英国——一是击破诅咒二是拿
回匕首与香水瓶。但他并不知道,他正一步步走进自己无意
中帮忙设下的死亡陷阱。因为桑迪·罗伯森的魔爪已经暗暗
攫住了他。
“这个巧舌如簧的年轻骗子,”H。M。又指戳着桑迪,“正
在暗中展开自己的计划。他绝不能让这老人家活着回到家
里。首先,他还有一万五千美元没拿到手;其次,如果海伦知
道他的所作所为,那和海伦结婚、坐拥大把财产的美梦也就
希望渺茫;第三,他的窃贼身份将来可能大白于天下,这滋味
可不好受。于是,从他们降落到英国的土地上开始,塞文伯爵
就等于是一个死人了。”
“死了!”海伦低声自语。
她双手蒙住眼睛,桑迪本能地要上前来,但她猝然惊退,
远远避开他。
“基督啊”桑迪仿佛怒不可遏,“海伦,他们都在撒谎!”
“真的吗”H。M质问:“那来解释解释这个塞文伯爵借
了你的车独自开往这里,四点半到达。那时你又在哪里呢?”
“你本该知道我在哪里!我在伦敦,五点时我还和吉特·
法莱尔在电话里说过话!”
“不错。不过你真的是从伦敦打来的电话吗?”
“那还用说!”
“啊哈,”HM摊开一张纸,这是昨晚吉特·法莱尔从一
个记者那里拿到的,记录了星期四晚上到星期天晚上七点之
间,所有打进和打出塞文大宅的长途电话。如果你是从伦教
打的电话,为什么这张单子上没有记载一个当时打进来的长
途电话呢?”
他将纸甩在桌上。
“呼!”H。M。似是从心底里对这种丑态厌烦不已,“你真
该向那女孩学两手,她可聪明得多。表面上看塞文伯爵从他
自己的书房里人间蒸发了—只留下那辆本特利轿车以及
外套、帽子—但用不了多久,就会发现所谓你从伦敦打来
的那个电话有问题 。用不了多久就不难想到,电话局本来在每通长途电话
前都会说,‘您是格洛斯特000…号吗?来自伦教的电话找
您’,诸如此类。而当时电话局什么也没说。话筒里最先蹦出
来的就是你的声音。”
“骗局在另一方面也露出了破绽,塞文伯爵‘失踪’后,当
吉特·法莱尔和我在书房里等候时—马斯特司去找仆人们
问话了——来了位不速之客。茱莉亚·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