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神灯的诅咒-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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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对吧。一辆漂亮的车开过来,里面坐着两位小姐,还有好
多皮箱——我问你,我会咋想呢?”
此时马斯特司探长出面了。
“我们问的是塞文伯爵到底有没有开车进来?”他喝道
“他应该是开着……”
“那个啊”;柏特惊叫一声,十分不安,“那辆吗?我有看到
啦,看上去很老的先生戴帽子,穿雨衣。车开得很快,速度有
每小时五十英里。是伯爵老爷?”
“那么他已经到这儿了?”
“啊。”
“那是几点的事情,”
“差不多四点半吧。啊,没错,就是四点半。”
班森刚才一直一动不动地站在一边,一手拎着雨靴一手
拿着雨伞。这时他把两样雨具放回柜子里,关上柜门。
“你最好回门房去,莱昂纳德,”班森命令道,重拾那种传
统权威,“就这么办。”
“这张字条呢?”柏特递上信封,“波蒙特先生呢?”
“这字条我来处理”,马斯特司说道,伸手接了过来,“让
波蒙特先生在门房等一会儿。快去!”
柏特·莱昂纳德关门离开后的好几秒钟之内,马斯特司
一直站在那儿,掂量着手中的信封。但他的心思其实不在信
封上面。
“四点半!”马斯特司的声音虽不大,却带着危险的意味,
“四点半!”他看着H。M。“你我从四点开始就待在这该死的
餐具室里,有谁看见一辆车开上来了么?”
没人回答。
“或者听见车开上来的声音?”
“吉特和我在楼上海伦的房里喝茶”,奥黛丽抓着吉特的
手臂,“但我们确实什么也没听到。”
“一直在打雷下雨,奥黛丽小姐,”班森说,“你是不可能
听到——”他停了停,“马斯特司先生,可否容我指出,”他大
声说道,“自四点开始我也在这餐具室内?”
“哦?马斯特司说,“为何你认为有必要特意指明这一点呢?”
“ 因为我发现,”班森站得笔直,”你们刚才一直很奇怪地
盯着我“
“也许是吧,”马斯特司说,“也许吧。你有没有收到塞文
伯爵的什么消息?”
“没有,长官。”
“你确定?”
“完全确定。”
“他会直接把车开到前门口,对吗?”
“不是的。长官,不一定。“
“你的意思是?”
“老爷在一楼有一间书房,您肯定也看见过。书房有一扇
侧门通往大宅外部,能够直接通到车道上。以前老爷就经常……”
马斯特司未等他说完,便大步迈出房门,吉特和HM紧
随其后。
他们一齐疾步穿过那狭窄霉臭、铺着椰树图案地毯的长
廊,和星期四那天班森与彭芙蕾太太走过的路径一样。阴暗
的墙壁上,那些蒙尘的油画又被闪电照亮了——其中一幅还
是不知去向。但当他们穿过那绿色粗呢门帘走进大厅之时,
却没有着到任何恐怖的惰景。大厅打扫得干干净净,空荡荡
的。
“我告诉你,马斯特司,”H。M。吼道,“你大错特错了!至
少——”他目光有些摇摆不定,用手抹了抹额头。
“未见得吧,爵士。没准你也有失手的时候。”
“好吧,也许错的是我。而且,上帝呀,马斯特司,要是我
错了——”他欲言又止。
“会比我们想象的还糟?”
“正是”,HM。答道,“如果那样的话,后果将比我们预计
的更严重。”
“海伦·洛林小姐已经被谋杀了,”马斯特司无情地说,
她的尸体就藏在这座房子里,我要把她找出来,或者让别人
帮我找出来,”他的眼神异常坚定,“与此同时……”
“与此同时怎么了,孩子?”
“要是我的方位感还靠得住的话,那边就是图书室,穿过
图书室,向左转,后面有个小门,门里就是塞文伯爵的书房。
走吧,爵士。”
图书室里今天没有生火,一片漆黑。玻璃花窗在闪电面
前已然失却颜色,雨滴汇成水流,在房顶上的水槽中汩汩流
淌。那声音在此处听起来尤其响亮,马斯特司在前头摸索着,
找到了通向书房的那扇门。他转动球形把手,将门推开。
里面也没有生火,气味很潮湿,有一种若即若离、几乎察
觉不到的芬芳……
但他们的视线并未直接探索昏暗的书房,而是落向北侧
墙上——那是在他们右手边的一堵墙——那四扇透明的玻
璃窗分别位于一扇现代风格的小门两侧。门打开了一两英
寸,不时被风吹得微微颤动,少许雨滴从门缝溅落进来。
门外有两层石阶通向那条砂质的车道,车道在房子的北
面拐了个弯。透过溅满雨滴的窗户,他们着见一辆双座的暗
红色本特利轿车,车顶掀起,沐浴在雨中,驾驶座上空空如
也,那景象异常孤寂。车的一扇侧门还半敞着,庭院里被雨水
浸透的树枝,在风中来回摇曳。
黑暗中,马斯特司说道,“那么他已经到了,呃”
“这里难道没有电灯吗?”亨利·梅利维尔爵士问道。吉特
很不喜欢他那种紧张兮兮的声调,“难道一点照明都没有?”
“没关系的,爵士,”马斯特司安慰他,“门左边这里有开
关。我来摁一下”
“天哪!”摁下开关的瞬间,马斯特司不由得惊叫一声,猛
地向后跳开,仿佛被烫了一下。
柔和的光线照亮了这间长方形的屋子,天花板很低,屋
里横七竖八摆满古玩,让人一时间无所适从。
最引人注目的自然是那三具木乃伊之棺,一大两小。懂
考古学的人一眼便能看出那是木材制成用墨、金、蓝、棕四
种色漆上了贯穿了那个裹满绷带的死人生前的形象。
那些画像的眼眶是黑色,眼珠则呈棕色直勾勾望向前
方,倒也给这死气沉沉的屋子披上了少许生气。然后跳入眼
帘的是那些陶瓷饰品、还有那壁炉。随后又是墙上镜框里的
相片,还有书桌上的小猫雕塑。但观者的目光最终还是免不了
落入那木乃伊画像棕色的瞳孔深处——几双在黑暗中不
知疲倦凝望干年的眼睛,始终一眨不眨。
“塞文伯爵”马斯特司放声高喊。回答他的只有雨声。他
双手搭成喇叭大吼:。“塞文伯爵”
“没用的,孩子,”亨利·梅利维尔爵士说,“想必他听不见
你的声音。”
见H。M神色茫然,吉特·法莱尔顿感他刚燃起的希望又
成泡影,天又塌了。
因为书房里并无他人。约翰·洛林,第四任塞文伯爵,此
时杳无踪迹。
正中央地面上铺了一张磨损严重的旧毯子,上面放着一
顶破旧的软呢帽,帽顶皱巴巴的,这帽子吉特曾多次见塞文
伯爵戴过。帽子底下是一件同样旧的外套,还有一件防水大
衣,平摊在地面上,一只袖子折叠起来。
它们身旁静静地躺着那盏青铜神灯。
经过一段足以考虑很多很多可能性的时间之后,马斯特
司探长慢腾腾走上前弯下腰,有些艰难地,一手捡起那件外
套,一手捡起那顶帽子。不得不说,有那么一瞬间,马斯特司
哆嗦得厉害。
“爵士,”他脱口而出“莫非真有某种古老的诅咒在作祟
吗?”
“冷静点,孩子!醒醒!”
“啊,对。抱歉”
马斯特司晃了晃脑袋好让自己清醒。他查看了那软呢帽
的内里,又把它扔回地上;随后又把外套的里子翻了出来,拉
开里袋边缘寻找裁缝的标签。
“没那个必要,”吉特对他说,自己只觉得肌肉麻木,头脑
发沉“那确实是塞文伯爵的外套。”
“而你,爵士,”马斯特司愤愤地对H。M说,“你解开了所
有的谜底对吧?完全可以放心?噢,不!你说等塞文伯爵一
到就对我们和盘托出,看看你现在的表情,我敢说你也开始
顾虑重重了。”
“行了,行了”KM吼道,“你就狠敲我这老家伙的脑袋
吧!就像平常那样喘我的屁股吧!”
“你说了,这不是你个人的秘密,但到时会和我们解释清
楚,马斯特司不肯罢休,可你能解释这个么?”他把那件雨
衣摔到地上。
“不。”H。M。承认。
“你的整个灵感,就仅仅是来源于你那张把五英镑钞票
贴到出租车司机脸上的照片。上帝呀!爵士,玩笑就是玩笑,
但这案子可是开不得玩笑!那照片到底能告诉我们什么?”
“看在以扫的分上,马斯特司,给我点时间想想”H。M。
冲吉特眨了眨眼,“莫非你也要当头泼我一盆冷水,孩子?”
但吉特对这位大师仍存有信心,故而不愿见他垂头丧
气,于是只咧了咧嘴,勉强挤出一点笑容,权作回应。
“只要您说海伦还活着,那我就知足了。”
“啊!但他现在还这么认为么?”马斯特司质问。
“没错”H。M怒吼,“此刻的状况仅仅是让我一时不知
所措罢了,”他双拿按着大阳穴,“真是该死,这应该也有很简
单的解释才对,只要……”
“说简单,倒也没错,”马斯特司冷冷附和道,“又一桩谋
杀,就这么回事。”
HM。迟疑着:“你仍然执著于那个理论么,马斯特司?还
觉得那女孩是被班森和彭芙蕾太太合谋干掉的?”
(那么,吉特心想,自己原先并没有误读马斯特司的意图。)
“我可没有空口说白话,”马斯特司反唇相讥,“看这儿!”
他伸手去内侧衣袋里拿笔记簿,结果带出来一个方形的
白色信封,还未拆开。探长显然是心不在焉,因而被这东西吓
了一跳,脸上那一阵狼狈显然是在质疑“这东西是哪来的?”
吉特忙替他解围:“你从莱昂纳德手上接过来的,就是那
个看门人。这是里奥。波蒙特写给塞文伯爵的便条。”
“啊!没错,想起来了!”
吉特接着说:“波蒙特不相信塞文伯爵还没到达,他很可
能看见老人开车进来了——他在埃及就认识塞文伯爵,记得
吧—所以写了这张便条。其实我之前就想告诉你们——我
发现波蒙特究竟是谁了。”
H。M用手蒙住眼睛:“什么意思,孩子?”
“波蒙特好像是美国一个著名的预言家和占卜师,”吉特
解释道,“靠这行赚了很多钱。如果说有谁会对那些让人化成
飞灰的诅咒感兴趣的话,那就是波蒙特了。我想最好知会您
一声”
“原来如此!”HM。说。
马斯特司闷闷不乐地琢磨着这条横生的枝节,他端详了
那个信封半天,用手将它撕开。
“这不是一张便条,”探长宣布而是一张名片。嗬!一面
印着‘里奥·波蒙特’,左下角,‘撒科美特神庙,洛衫矶。加利
福尼亚’,另一面……他把名片翻过来,写着这些:‘您已身
陷险境,我们可否求同存异,见面晤谈?里奥·波蒙特敬上。’
马斯特司用拇指弹了弹名片,依旧疑虑重重。HM。转过
身来,眉头不展,沉思许久,盯着窗户或许他想起了什么事。
按照往常的经验,之后定然会灵感涌现的。
“波蒙特先生不妨以后再说”马斯特司最后还是拒绝将
这人考虑在内,“我对任何该死的算命先生都不感兴趣。现在
我们面对的是两起人间蒸发案,而实际发生的,只有一种可
能。”
“你说什么?你经手了那么多案子。现在就得出这种结
论?”
马斯特司勃然变色。
“我再说一遍,”他咬着牙,“在这个案子当中——这个案
子,请注意!没错。班森这狡猾的家伙……”
“马斯特司,难道你忘了当塞文伯爵失踪的时候,班森和
你我一起呆在餐具室里?”
“诚然如此”,马斯特司缓慢而意味深长地点点头,“但彭
芙蕾太太身在何处呢?……我失陪一下!”
其他人还未及开口,马斯特司便匆忙跑出房间,冲进图
书室,书房的门在他背后关上了。
“HM。”吉特说,“探长到底在想什么?”
“多了去了,孩子,”H。M转过身,“你看,我很容易理解
他那么想的原因。”
“谋杀?”
“没错。有人——”H。M。以目示意地面——“有人把青铜
神灯从楼上拿了下来。而当塞文伯爵计划来此的时候,大宅
里和门房之间的电话线路出了问题,这绝不可能是巧合。我
能猜到马斯特司的思路。”
“但如果班森和彭芙蕾太太是一对杀人凶手——那太异
想天开了!—他们能把尸体藏在哪里呢?”
“大宅里某个密室吧。排除其他可能之后,马斯特司就认
定了这一点。”
HM正在检查这间拥挤的书房,从一边转到另一边。他
盯着最大的那具木乃伊之棺,那东西的镀金表面磨得光亮,
靠在壁炉旁边面朝开着门的那堵墙以及那四扇窗子。棺材
右边挂着一袭厚厚的棕色窗帘。HM。踱到窗帘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