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童短篇鬼故事系列-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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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来讲,这个时候,哪怕是一个小盒子、一张旧报纸都能把我遮掩起来,逃避一下。
床底下很脏,也很暗。我刚刚钻进去,把自己的身子掩藏在床下,就听见妈妈在外面大声的咆哮起来:“雨修、雨修……你这个该死的孩子,又偷吃东西了!”
我当然是不敢吭声,甚至于吓得连身体都在簌簌的发抖。因为从妈妈的语气来看,她的火气已经是上升到了极点,她在吼着:“小兔崽子,躲哪去了?看我不打死你……”
我很害怕,心一直“咯噔”、“咯噔”的在跳,紧张的已经不由自己的开始抽泣了起来。
这时候,我忽然听到一个温柔的声音在安慰我:“雨修,雨修,你不要害怕。”
听见声音,我停止了哭泣。睁眼看了一下四周,努力想要去寻找声音的来源。然后很突然的,我在我的身旁看到了一个布偶。这是一个很漂亮的布偶,我记得那还是去年过生日的时候,最要好的朋友小玲送给我的。可是它为什么会在床底下呢?我有些奇怪,但转而一想就明白了。原来上个月的时候,小玲出车祸死了。妈妈说留着她的东西不吉利,要扔,而我当然是不舍得,所以把它悄悄的藏在了床底下。布偶的身上沾上了一些灰尘,我轻轻的用手掸去,然后定定的看着它。
“是你吗?小布偶,是你在跟我说话吗?”我很好奇的问。
那布偶起先没有什么反映,但听我一问话,忽然的就笑了,还是那样温柔的声音在说话:“是啊,是我啊!”它停了停盯着我惊奇的目光又问我:“雨修,你是不是很害怕啊?”
我听了,马上又想到了偷嘴的事情,神情一下子由惊奇重新又回到沮丧和害怕中来,我听了布偶的话,连连点头。布偶笑了起来,嘴巴咧得很大,它说:“雨修,你不要怕。我来帮你!”
我问它:“怎么帮?”
布偶小声的笑了一下说:“你用你的手指点在我的心口,嘴里念‘布偶,布偶,快替我身’,然后你就会发现我已经变成你的模样,替你去挨罚了。”
“这么简单?”我听了一下子兴奋起来,“那是不是我以后都可以找你帮我做作业?去上学?”
“是的。”布偶微笑着。
“那,我怎么才能和你再替换回来呢?”我抓了抓脑门,又想到这个问题。
“没有关系啊,只要我也念上‘布偶,布偶,快替我身’,一切都又恢复原样了。”布偶解释道。
哦,那实在是太好了!这样的话,以后可以让布偶替我去上学,写作业,而我自己可以快活的看电视、睡觉。我可以再也不用为了偷吃东西而担心受罚,即使受罚也可以有布偶替我代过……
我的心里开始快活的想入非非,但一想到偷嘴,我忽然听到房间门锁在转动,妈妈骂骂咧咧的走了进来。情急之下,我不及细想,一把抓起布偶,然后用手指点住它的心口,念道:“布偶,布偶,快替我身。”
只见一道微弱的白光闪过,我的身子一轻,随即眼前便亮堂了起来。我看见自己,不,我看见那布偶变成了我的模样,从床底下被妈妈拖了出来,而我轻晃晃的被那布偶拎在了手上。
妈妈果然很气愤,扬手作势要打我:“你这不听话的孩子,让你不要钻床底下,你就偏要钻;让你不要偷吃桌上的东西,你也偏要偷吃;让你不要玩这个布偶,你还偏要去玩!”正说着,忽然我的身子一痛,我发现自己被妈妈一把扯了过去,然后又轻轻悠悠的甩出了窗子外。
房间里,那个布偶变成的我,正在大声的哭泣。而窗子外,我却重重的摔在水泥地上,欲哭无泪。我忽然害怕的很,我有一种预感,我再也变不回我自己的模样了,我永远只能做一个布偶了……
房间的窗子口,布偶变成的我,脸上挂满着泪痕,在大声的求饶,“妈妈,妈妈,我再也不敢偷嘴了……”但我分明听到它在桀桀的笑,它在说:“你再也变不回来了,布偶……”
我开始痛哭,如果布偶可以痛哭的话;我开始昏睡,如果布偶可以昏睡的话……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长?我忽然听见妈妈骂我的声音,就在耳旁,“你个死孩子,每次一犯错,就躲床底下去。每次一躲,就会睡着,一点长性都没有的。”
这个时候,我睡眼惺松,忽然明白刚才只不过是做了一个梦而已。好可怕的梦,看着妈妈气忿的脸,我突然扑向妈妈的怀抱,然后“哇”的一声痛哭了起来,说:“妈妈,我再也不敢偷嘴了!”
……
就在这时,床底下忽然传来一个桀桀的笑声……
(本篇完)
都市怪谈 墨水的故事——夏至有鬼
记得早前的时候,我做过一个叫做《算算你和鬼的擦肩指数》的测试,结果是A型,上面如此表述:“A型——天生通灵者,你的灵视力很强,只要集中精力想着与鬼魂见面,轻而易举就可以看到鬼魂。”当然,这只是一个闲来无事的游戏,作不得数。不过,话又分两头,鬼神之说向来是信其则有,不信则无,那测试的第一题就是:“你相信这世上有鬼吗?”我的选择是“相信!”也因为这“相信”,所以我好像已经无数次的碰到一些十分灵异的事情,写下故事后,逐渐在朋友圈里、论坛里好像成了一个通晓鬼神之事的灵媒,慢慢的也就有更多朋友开始把一些奇怪的事情转告于我。这下面要讲的,就是深蓝色墨水的故事。
2006年6月21日狗年夏至。
夏至是一年之中白天时间最长,世间阳气最盛的日子。按道理来讲,这个世界上即使真有鬼魂的存在,一般也不会选择在那一天出现。但世上的事情往往都是不能预料的。
“倒霉,家里淋浴房的玻璃门整扇碎裂,像山体滑坡也像极了‘雪崩’,白花花的玻璃如粉末一样倒滩下来。”这是夏至那天凌晨,墨水在驿栈《随想段章笔记》里的一段文字。我是在第二天才浏览到的,看到当中说到玻璃破碎的一刻,我就在想这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安装的不恰当?温度过热膨胀爆裂?还是……?当时我通灵的感觉忽然一闪,居然想到墨水的家里出鬼了。
你一定会说,上面不是讲了夏至那一天,阳气最盛,鬼魂一般不会出现的吗?为什么会有灵光想到是墨水家出鬼了?
原因简单,因为今年是狗年。
你一定又会问,为什么狗年的夏至就有可能出鬼?
其实古时候有一句话,叫做“夏至狗,无碇走”。那是战国时的一个故事,秦德公即位次年六月酷热,疫疠流行。秦德公便按“狗为阳畜,能辟不祥”之说,命令臣民在夏至那一天杀狗避邪。遂后,夏至那一天则阳气冲天,无鬼能驻,但狗年除外,因为狗年犯冲阴忌,不能屠狗避邪。所以,难保不成就会有鬼魂在那一天出现了。
当时灵光闪现,想到这一茬以后,我就本着是墨水最好的朋友身份,本着自己比较八卦的心态,本着自视三分通灵的能耐,去追问了墨水玻璃门破碎的前因后果,而她爽快的讲述,果然印证了我的猜想。
20日的晚上,墨水和同学、朋友一起吃饭、泡吧、看球,恣意的放纵忘却了时间,等回到家中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了。而当时她的状态正如她文中所记录的一样“头大眼有点花,不想躺下,感觉兴奋哪能歇着?肚子里夹混了三种酒,三色酒上身状态各异,脸蛋是炼丹炉,火烫火烫,手脚不能干净了,东摸西撞沾了人家便宜,让人卡了几两油。红酒啤酒芝华士,杂烩一场。乱了,乱了。”
这种乱了乱了的感觉,并不随着她回到家中,而稍定心神,以致于她压根没有注意到家中的空调正大肆的制着冷,电视也亮开着,正在声音响亮的进行着另一场英格兰对战瑞士的球赛。而就算是她注意到了,也只会以为是Merry在睡觉之前忘记把空调和电视关了的缘故。
进屋后,她踢掉鞋子,舒了一口长气把自己丢在宽大的沙发里想尽情的舒展一下身体。可就在坐到沙发上的一瞬间,她好像听到了身下传来一声惊惧的尖叫,声音不大,急促简短,听来像是一个少年人的声音,那声音一响即止,又使人恍惚的感觉尖叫声好像压根没有发出过。墨水站了起来,低头向沙发上看了看,空无一物。接着她又环顾了一下四周,这儿除了她外,没有任何人,Merry的房门紧关着,想必也早睡了。
“什么声音?”墨水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幻觉?今天真是喝多了,还是去冲个澡,舒服一点。”
拉上淋浴房的玻璃门,拧开热水,蒸气很快弥漫了整个狭小的空间,有些闷热,也有些窒息,但身体的感觉实在是太沉重了,任着热水冲刷过身体,又好像有一些渐渐飘忽的舒服。墨水的精神和疲惫就在这热水和蒸气中一点一点的调整恢复,思想轻轻悠悠的也随着回到了晚上的聚会上。
“越竹”,小学时做了一年的同学,温室里培养出来的公主。小学时就一星期交给父亲两副国画,一手逼练出来的颜体。现在的气质很好,在广东做着大生意,口气倒是没很自大的含蓄。回到宁波于她来讲算是度假。由于不吃辣,她便陪着她在一家比较安静的名典吃了晚餐。气氛倒不是十分生疏,却也没有多少亲热。
吃完饭,兴趣不减,去泡吧看球。两场球,德国胜出,厄瓜多尔跟上,拜拜了波兰,拜拜了哥斯达黎加。最后曲终人散,她便告别朋友……
等一下,球赛?墨水忽然听到浴室外的屋子里,电视机里正在响亮的播放着英格兰VS瑞士的球赛。而她清楚的记得,刚才进来洗浴前,她怕影响Merry睡觉,已把电视机的音量调到了最小,可是现在声音忽然又大了起来:“传中……射门……球打偏了,贴着门柱飞了出去……”
而就在这嘈杂的电视声音后面,墨水又听到了一个尖细的声音,在呼喊在叫嚣:
“射门,射门,欧文快射门!”
“怎么受伤了?伤到哪儿了?欧文……”
墨水一惊,这次的声音清晰可辨,绝不是幻觉。她急忙拧关了水笼,侧耳倾听,屋子里传来一阵“哒、哒、哒”的声音,好像是有人穿着鞋子在绕着一个地方不停的打转,还有,随着电视里球赛评论员在讲到英格兰前锋欧文受伤的情况时,屋中传来了一声重重深深的叹息,长久而凝重。
墨水的心一下子被提了起来,她知道这绝不是Merry的声音。
“谁?”她先是小声的问了一句,没听到有人回话,她又壮着胆子,提高了声音:
“谁在外面?”
外面的动静一下子消失了,连电视的声音也小了很多。墨水听了一会儿,忽然觉得很不对劲,“Merry!Merry还在房间里,不要出什么事才好!”想着,她便有些恐慌起来,一把扯过一条浴巾,想要出去查看。
可就在这个时候,刚才那个“哒、哒、哒”的声音,突然又响了起来。听声音,它正一步一步的往浴室方向走来。墨水心里一悚,本来已经搭在玻璃门把手上的手,一下子就停住了。
“是谁?你到底是谁?”她看了一下四周,淋浴房里除了洗浴用品以外,找不到任何一个可以用来武器的东西。
“怎么办?怎么办?”墨水的手紧紧抓住了浴巾的两头,紧紧的护着身体,任听着这声音慢慢的靠近。
“嘎”的一声,浴室门打开了,那脚步声停在门口。墨水的心一下子冲到了嗓子眼里,透过蒸气,隔着玻璃门,她瞪大了眼睛,门口居然空无一人!
怎么会没有人?
没有人,门怎会被打开了?
是谁?
人?
还是?
这些问题一一滑过墨水的脑海,恐惧使得她深深的吸了好几口气,还是有些紧悸的感觉,她开有些歇斯底里的用一只手向蒸气挥舞着,心里低喝着:“快散去!”
而另一只手却拿着浴巾拼命的擦拭着玻璃门上的水气,她要看清楚,这到底是什么?是什么东西在她浴室的门口。
“哒、哒、哒……”
声音又再响起,墨水所有的动作一下子都停止了,两眼暴睁,恨不得把眼球也掏出来,好看个清楚明白。可是这隐身着的东西却已经在她淋浴房的门口停了下来。接着,玻璃门像是被人用手敲击了似的,传来几声“嗒嗒”声。
“是谁?”墨水的声音颤抖着,她退后了一步,不敢再用手去碰触玻璃门。
门外并没有声音,但一阵沉重的寒意,慢慢的从墨水背上一直往上窜。那种寒意,不是因为洗澡后没有擦干的缘故,而是一种阴冷,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