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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回到明朝当王爷-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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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幼娘「呀」地一声,这才从陶醉中醒来,忙不迭地缩回了手,杨凌微微一笑,转身走到门口拉开房门,纷纷扬扬的雪花顺风飘了过来,回来吃饭的片刻功夫,外边已苍茫一片。
  杨凌定晴一看,只见两个衙差手按腰刀站在门外,身上已披了厚厚一层雪,后边却有一个少女,披了件白色大氅,手中执着一把黄色油伞,大氅上端狐狸围脖白绒绒的围住了她的脖子,只露出一张素净如出水莲花般的娇俏容颜,漫天雪花中犹如仙子谪尘一般。
  这两名衙差正是锁了马昂去衙门的差人,所以认得杨凌,一见开门的果然是他,连忙拱手道:「呵呵,果然是杨秀才,小的这厢有礼了。小的奉闵县尊之命,护送马小姐来见你」。
  杨凌连忙打开房门道:「两位官差大哥,快快请进。啊!马小姐请进」。
  马怜儿绽颜一笑,颊上又露出两个动人的酒窝儿,她双手一紧大氅,当先迈了进来。两个衙差跟在后面进了屋子,顺手带上了房门。
  这间小小的屋子一下子拥进五个人,可就拥挤了些。马怜儿顺手一扯颌下的带子,解开了雪白的大氅,明眸一转,看见娇小的韩幼娘,不禁甜甜地笑道:「这位姑娘是……杨兄,是你的小妹子么?」
  看见进来的是一个比花解语的大美人儿,韩幼娘乌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是警戒之色,又听她把自已当成丈夫的妹子,顿时满脸不愉,不过夫君没有说话,她却不便抢出开口说话。
  杨凌尴尬地笑笑,有种摧残祖国幼苗的罪恶感,他结结巴巴地道:「呃……她是我的……这是内子」。
  韩幼娘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示威似的看了马怜儿一眼,微微福了一礼,柔声说道:「相公,这位小姐是……?」
  杨凌忙道:「这位马小姐是驿丞马大人的二小姐,她和两位差大哥找我有些事情商议」。
  马怜儿有些意外地道:「原来杨兄已经成家了,马怜儿见过杨夫人」。
  韩幼娘忙道:「小姐不必客气,快快请坐,两位差大哥请坐」。
  这室中只有两把椅子,那两位衙差只好坐在炕头上。杨凌刚刚搬来不久,加上条件有限,平时喝茶也只是用大碗,韩幼娘麻利地拿出四个碗来沏上了茶水,两个役差自然满口道谢。
  闵县令已差人将乐器店王家的事查了个明白,马大人心系儿子,虽然有闵大人关照,但是这寒冬腊月的,生怕在监牢里有什么不妥,马小姐也牵挂哥哥,于是便促请闵县令派了两个负责调查王家的差人一同来到杨家。
  听了两个差人把王家的情况讲了一遍,杨凌细细想了一番,感觉从《大明律》里,自已实是找不到什么漏洞可以替马昂脱罪,唯一拿手的就是保险理赔的「拖」字诀,只是不知是否可用,于是忐忑不安地把自已的主意讲了出来。
  马小姐也不知这法子是否管用,把眼去看两个衙差,那个满口黄板牙的大李已一拍大腿赞道:「妙呀,好一招『拖刀』之计,钝刀子割肉,一寸寸地片呀,嘿嘿,县尊大人秉公办案、不纵不枉,他王家什么错也挑不出来,要是他靠得起,这官司非打得他家破人亡不可」。
  另一个年纪稍长一些的是个班头,姓吴,他倒没象大李一般眉飞色舞,不过也微微笑道:「杨公子年纪虽然不大,不过果然精通律法、智计百出,纵是一流的讼师,也未必想得出如此妙计,如果依计行事,恐怕王家那些苦主儿要抢着撤诉结案了,只是……如果他们不识相,马公子不免要在牢中多呆上一些时候了」。
  马小姐听他们说好,不禁眉开眼笑,听了吴班头最后这番话,不禁迟疑起来,她咬着唇想了想,叹道:「终究那是一条人命,说起来如果只是在牢中多呆些时日,若能平安入狱亦属难得了,哥哥平时便粗鲁莽撞,受些委曲挫挫锐气也好」。
  杨凌得到两个衙差赞许,胆气不觉一壮,脑子也活络了起来,徐徐地道:「此计虽能拖得王家主动撤诉,既救了马公子性命,又不致使闵县尊的令誉受损,不过……如果王家咽不下这口气,拖上一年半载也是有的,所以在下还有一计,马小姐……」
  他凑近了些,手遮着嘴巴对马怜儿低语几句,马怜儿听了似笑非笑地瞟了他一眼,嫣然道:「不愧是读书人,端得是好计谋」。
  她这一瞟眼神儿大是妩媚,那一瞬间展露出来的风情看得杨凌目光一凝,马怜儿注意到了,吹弹得破的脸颊上不禁泛起一丝淡淡的晕红来,看得一直只注意着两人的韩幼娘忽然有点儿酸溜溜的。 
 
 
 
  
第一卷 烽火连三月 第011章 折腾不起
 
  翌日,王家一门老小、街坊邻居和杨凌又被带到了大堂之上,昨夜得到衙差回报,又由马怜儿按照杨凌的主意仔细教了半天的闵县令已成竹在胸,那些文诌诌的言辞他说不上来,不过这个老兵油子本来就是没理讲三分的人物,自可以自已的语言来貌似公正地断案了。
  马大人躲在闵县令身后屏风后面听审,待马昂被押上堂来,闵县令一拍惊堂木,对王家二子和气地道:「王大王二,昨日本官当堂从你父身上搜出马家小姐的珍珠,王老掌柜见财起意,贪墨别人的珍珠,这事儿你二人可有异议?」
  「这……」,王大王二对视一眼,不知县太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两兄弟互相递了个眼色,对闵县令道:「老爷,家父与马昂发生争执时小的并不在身边,是否家父见利忘意、又或马昂蓄意陷害,小的实实不知」。
  马昂跪在堂上,怒气冲冲地道:「放屁,难道老子冤枉他不成?那老东西收了我妹子的珍珠便矢口否认拿过,蓄意骗取我家财物……」。
  闵县令啪地一拍惊堂木,喝道:「本官不曾向你问话,再敢胡乱插话,就掌你的嘴!」
  马昂哼了一声,气鼓鼓地不说话了,闵县令笑眯眯地摸着络腮胡子道:「如此说来,你们说令尊被马昂殴打致死,也非亲眼所见了?」
  王大一窒,愤然道:「老爷,我虽没有亲眼看见这凶手殴打家父,但家父一向身体硬朗,如果不是这人行凶,家父怎会猝然死亡?他见我出来制止他,还甩开家父要对我行凶,此事街坊邻居尽皆看到,可以做证」。
  闵县令嘿嘿一笑道:「这可就难办了,杨凌杨秀才当时就在那里,前因后果看得很清楚,据杨秀才所言,令尊贪墨了马家大小姐的珍珠,马家小姐的兄长扯住他与他理论,自始至终不曾对他施以拳脚,依此看来,令尊是年纪大了,体虚气弱,被人当场揭穿不义之举,羞气攻心而死!」
  王大王二听了磕头道:「大人,家父冤枉,家父……」。
  闵县令摆手道:「慢来,慢来,本官话还没有讲完呢。可是依你兄弟所言,令尊身体一向很好,断然不会因为一时气恼便送了性命,当时马昂正与你父争执,随后你父倒地死亡,虽然你不曾亲眼目睹,不过街坊邻居皆可证明,自始至终与你父争执的只有马昂一人,故此杀人凶手自非马昂莫属。」
  王大王二连连磕头,道:「大人英明,大人英明,家父正是被这丧心病狂的凶手活活打死,我老父那般年纪,如何受得了他的拳脚?莫说家父不曾贪图他的财物,纵然真的见利起意,也罪不致死,求大老爷主持公道」。
  马昂一听急了,双腿一挺便要站起来,旁边两个衙役手中水火棍交叉点地,在他膝弯里交叉下压,疼得马昂哎哟一声,跪在那里动弹不得。
  马怜儿见了连忙过去扶住他肩膀道:「哥哥稍安勿躁,闵大人清正廉明,自会秉公而断!」
  马昂睁圆了双眼又急又怒道:「哥哥哪里对他施过拳脚?那老匹夫讹人钱财,他的儿子又是这般货色,摆明了是坑我,你快去找爹……」。
  他话未说完,肩头便被马怜儿狠狠拧了一把,惊愕之下抬头望去,见妹妹狠狠瞪了他一眼,心中顿时有所了悟,当即闭口不言。
  闵县令笑吟吟地看了他一眼,心道:「这个有勇无谋的蠢材,要不是看你父亲和我同在这鸡鸣驿为官,真懒得救你,如果不识好歹,活该你受些折磨」。
  当下闵县令清了清喉咙,肃容说道:「本官在这鸡鸣驿两年,一向秉公执法,清正廉洁,治下一派兴旺,清誉有口皆碑,不会纵容一个歹徒,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杨凌听得直想笑,这些话不用别人来表扬,自已这么当众夸自已就够搞笑的了,偏偏这大胡子说得既认真又吃力,仿佛背书一般,不过想想后世写年终总结人人都是这般自夸,说得自个儿跟朵鲜花儿似的,也便释然。
  闵县令话风一转,提高了嗓门道:「本官自接到这件案子,昨夜便冒雪走访街邻,调查取证,并命忤作检查令尊遗骸,据本县所知,令尊身上没有外伤淤痕,故此难有因殴致死的这个……这个……直接并单独证据」。
  闵县令暗暗咽了口唾沫,心想:「这杨秀才从哪儿弄来这么拗口的词儿,不过……听着挺高深莫测的,嘿嘿!」
  他端起杯茶来抿了一口,继续道:「另据本县所知,你家是两年前从闽南迁来此地,令尊去年秋上曾经大病一场,所以身材一向硬朗之说殊不足信。
  另据酱铺何老实交待,你父对他说过迁来此地途中曾在湖广被腹蛇咬过,曾经为此拖延了十余天行程,因为着急行程,未曾完全康复便即重上路程,这些都可能埋下致死之因。
  为了不冤枉一个好人、不放纵一个坏人,本县决定,马昂收押看管,此案不曾问明之前决不开释,同时着忤作对令尊开膛验尸,察验是否有内伤。同时,你家要寻找去年给令尊大人看病的郎中,讨来当初下的药方,以证明令尊的病不足以留下致命后患。
  另外你家要速速谴人赴湖广,寻到当初为你父看病的郎中,索取当初治病的方子,当然,还要请府城名医拿出体内腹蛇余毒未清、不会致死的鉴定,本县当会据此判马昂的死罪」。
  「啊?!找去看为老爹看病的郎中,这个倒好办,去府城请名医来,这个……也勉强办得到,只是……还要远赴湖广,去找当初开方的郎中,万一他已迁居别处,千里迢迢岂不白走一场?」。
  闵县令阴阴一笑,这还只是第一招罢了,若是王家一发狠,真的千里迢迢把郎中的方子拿了来,便安排马昂抗诉,便要王家再去一趟湖广,取药房的证明了,再不行还可以打发他兄弟二人回祖籍找当地官府、地保出具的老父一向身材硬朗的文书嘛。
  总之是路程折腾得越远越好,要的证据越细越好,既显得自已审案谨慎、重视人命,又折腾得他不厌其烦、精疲力竭,直至放弃追究为止,此为保险理赔惯用伎俩之一。
  王大王二目瞪口呆,还待申辩几句,闵县令已经双眼一瞪,啪地一拍惊堂木大声喝道:「来啊,把疑犯马昂押回大牢好生看管,其他人等各回各家,待苦主王家寻来证据,本县再升堂问案,退堂!」
  众衙役轰地一声喏,当下便有两个长得粗壮的役差奔将出来,如狼似虎地拖起马昂出去。这一番凶神恶煞的做作虽是针对马昂,却也吓得王氏兄弟胆为之寒,话到嘴边儿又咽了回去。
  王家兄弟回到家中相对无言,若说就此罢手实在心有不甘,商议了两日才决定由王大收拾行装赴湖广一趟,待取回证据再往府城请人,家里由王二先料理生意。
  正商议着,王大的老婆急匆匆地跑进来,焦急地道:「相公,我道咱家这两日没有客人上门,还当是刚刚出了人命,年节上乡亲们有所顾忌,却原来驿丞署的人到处胡言乱语,说咱家做生意以假充真、以次充好,强买强卖,不但闹得鸡鸣驿尽人皆知。听说那些杀千刀的驿使们各处传递公文,也到处造谣,便连外乡人都要知道了。如此下去,咱家哪里还有生意可做?一家人岂不是只有等死了么?」
  王氏兄弟听了大吃一惊,做生意的最怕落下个不好的名声,驿丞署在本地造谣还不算,利用他们百十来个信使南来北往的便利到处胡说,那王家乐器行只有关门大吉了。
  王家在此地没有田产,全靠经商为生,家里虽较普通农人为富,但那时重农轻商,社会地位比之农民尚有不如。
  大明朝廷就规定,农民可以和有功名的人一样穿丝绸,但是再富有的商人也是没有这个待遇的。所以尽管农民买不起丝绸,富商买得起却不准穿,就算那些家财万贯的商人也只能在家里绫罗绸缎,出门的时候仍然要换上粗布衣裳,否则给人告到官府便是大罪。
  因此上王家打官司,本来就处于劣势地位,若是再把生意搅黄了可就得不偿失了。看看这一大家子人,难道为了已死的人要闹得一家人活不下去?
  这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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