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王爷-第59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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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士绅趁机鼓动他们地利益代言人,请求降低江南赋税,对此杨廷和却坚决拒绝,江南是杨凌改革的重点,这些官员见杨廷和不允,便转而去求杨凌,不免说出杨廷和许多谗言来,又将江南百姓的苦处说的十分不堪。
江南富甲天下,杨凌是知道的,江南百姓富过其他地方,这一点他两下江南也深知肚明,杨廷和地穷地少征、富地多征有点类似现代的个人收入调节税,是一项很有效的税收平衡杠杆,所以杨凌对他十分支持,对这些游说官员全都打发了回去。
两个人虽然由于杨一清地原因,私交不太好,却都能以大局为重,彼此心照不宣地配合着对方行动。其实要说江南百姓赋税重,目前倒不假,但是原因不在朝廷赋税重,根源仍在土地兼并和旧的税制。
土地兼并本身并不是问题,如果土地全部归于国有,那算不算一种最大的土地兼并?土地是国家的也好,富绅的也好,他总要找人种的,就算真有那权力把土地全部返还农民,让人人有自已的土地,农民无论是持家理财也好、种地经商也罢,素质同样有高有低,过上百十年,优胜劣汰,土地还是会很自然地向少部分人手中集中。
问题是土地兼并者都是皇亲国戚、权宦世家,他们一旦把土地集中占有,就利用特权瞒田逃税,土地被兼并愈多,朝廷的税收愈少。皇亲国戚有爵位的勋臣有权势地太监有功名的乡绅,倚仗特权,贿赂官府,隐占户口,瞒田偷税,逃避差役。
这样朝廷税赋就全压在自耕农身上,朝廷制订的原有税赋是人头税,这些没有特权的农民田地没有多少,交纳地赋税却越来越多,于是越来越穷,田地不得不典当给富人,转而成为佃户,于是朝廷的赋税也每况逾下。
一条鞭法、摊丁入亩,从赋役制度上解决了这个难题。打击违法豪绅的特权,同时根据各地贫富、土地肥薄,官方制订田租的最高比例,不允许他们过份盘剥农民,这就解决了这个难题。
朝廷新的土地条例、税赋制定把旧制弊病说的清清楚楚,而且新地税法只是将豪绅们偷漏的税赋重新纳入朝廷府库,不能再赚黑心钱而已,他们照样富甲一方,所以既不至于把他们逼到造反的地步,也不敢在朝廷上下一致同意推行的新政上做文章。科道那些笔杆子们可正瞪着眼睛等着抓他们的毛病呢。
这些人愤恨难鸣,便把火发在新政的首倡者杨凌身上,不断上疏攻击他违制参政、擅理朝务。杨凌对此早有准备,杨凌立刻就「病」了。
杨凌一「病」马上就上奏,请求封还皇帝授命他主持剿匪、改革朝政等事宜的旨意。说他患了重疾,恭请歇养病体,气得攻讦他的那些官员干瞪眼。紧跟着就传出杨凌要纳妾的事来,弄得这帮人哭笑不得:身染重疾?寡人之疾乎?
可是你攻讦我干预朝政,我就回家讨小老婆玩儿啦。你还能怎么样?
杨凌的无赖打法让这些人一时还真地想不出应对之策了。
现在的正德皇帝可不比当年,内廷牢牢控制在他的手中,内阁和六部、科道全都拥戴皇帝的新政。他才不在乎少数官员的反对。
正德皇帝三天之内连下三诏,而且下地不是中旨,而是通过内阁下达的正式诏书,要求杨凌辅政理事,这样的诏书是要抄在邸报上给群臣们看的,正德就是明确表态告诉天下人:朕支持他!
据内廷一些小太监流传出来的话说,这三道诏书皇上是骂着人说地,不过经过杨廷和润笔,可就斯文多了。
第一天一大早,司礼太监杜甫捧着第一道圣旨就来了:「纲纪败坏、国力疲弱、军队腐化、财政拮据,皆官员玩曷旧政漏洞所致,杨凌一意振刷,如久旱雨露,朕深切依赖。今国事甚急,岂国公释肩之时,自弃前功耶!着益殚忠任事,与诸臣协心共济,毋为人言所阻。」
杨凌接旨,谢恩,婉辞。
第二天一大早,杜甫抱着第二道圣旨又来了:「方今国家维艰,须卿鸿猷匡济,共图化理,岂可以浮言坚欲求去。卿朝之柱国,朕之臂助。国公不可参政,非我大明律法,不过约定俗成之腐制耶,辅臣杨凌当速出视事,莫负朕恩。」
这话皇亲国戚、勋臣功卿们全爱听,那不是自已以后也有机会在朝廷露露脸了?就连因为改革新政,自已少赚了钱的人都拍手称快,当然啦,现在杨凌开辟海运,他们财大势大,成为海外通商的大赢家,获利巨丰,也不怎么在乎从土地里多刨地那点食了。
杨凌接旨,谢恩,继续婉辞。
第三天一大早,杜甫拖着圣旨继续出现:「浮言反重于朝命,国纪何在?剿匪事急、改制事急、抚民事急、振国事急,杨凌早早还朝视事,九卿科道不得妄议,再有渎扰诽谤者,一并交镇抚司究治!」
杨凌领旨,谢恩,回复皇上说:「君上如此器重,微臣感激涕零,臣待病恙稍好,一定立即还朝,殚精竭虑为皇上分忧。」
帝闻之大悦,第二日散了早朝就摆驾出城,去登门探望自已的股肱之臣,以示恩遇。
那些攻讦的朝中官员一打听,感情威国公今天纳妾,他们鼻子差点没气歪了:这和太子爷登基为帝时,文武百官得三次促请有啥区别?这不是明摆着玩人呢吗?
玩的正是他们,举重若轻,游戏人间,于声色犬马、荒唐嬉戏之中,行大道于腐儒酸丁贪官污吏之眼前,正是这一君一臣的拿手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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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家并没有特别地隆重装扮。虽说杨凌身份贵重,可是纳妾就是纳妾,照理说根本不需要太铺张的排场,皇上纳个妃子还是从角门儿往宫里一抬就完事呢,民间非娶妻那是不算什么大事的,太隆重了反而让人笑话。
不过杨凌今天是行西式婚礼,而且皇帝也来参与,这可算是极大的荣光了。
荣光地不只是杨府上下,雅各思等神父们同样觉得极为荣光。这还是他们到了大明之后第一次主持结婚典礼,所以教堂上下粉饰一新,神父们都穿上了崭新袍子。
上次教堂落成,皇帝前来参观,在京师引起很大轰动,现在他们已经发展了两千多名教徒,虽说大部分是中老年妇女,不过这一年的成绩可比他们以前混地象叫化子似的几年成绩都高。现在皇帝再次到来,而且要求举办婚礼的是大明的公爵,影响势必深远。
他们现在已经同国内取得了联系,甚至教皇那里也听说了他们在东方的重大进展,教士们正在组团购船,吸收志愿者,募集科学、文化、宗教各方面的书藉,准备更大规模的派遣传教士往中土传教。
散布在日本、吕宋等地的传教士通过商人们听说他们的教友在大明的发展也迅速往这里赶来。因为他们在当地传教比在大明更加困难,而且日本、吕宋等地地当地人争论时总喜欢把中国古人的言论、看法当成权威。
甚至他们传教时受到的当地人的讪笑都是大意相同的话:「连大明朝地人都不相信你们的神,都不相信你们的理论,少拿来骗人了。」大明在周围小国的文化影响如此之深,所以他们觉得只要先攻破这个坚垒,在其他地方传播信仰和教义就容易的多。
杨凌同样不敢小觑他们地作用,那时的西方教会,总是随时掌握着西方文化、科技等方面的最新知识,明末中国地「天主教三柱石」徐光启、李之藻和杨廷筠就接受了许多西方知识,在数学、天文、历法、军事、测量、农业和水利方面颇有建树的。
和他们保持密切的联系,并且经常吸引些西方传教士过来,将带来许多西方的新知识、新观念。尤其他们地处大明京师,可以迅速传播开去,潜移默化地融合、影响正在蕴育萌生新的思想、科技和文化的大明。
为了喜庆,教堂外没有驻扎官兵,倒是有许多庆祝的百姓。这些百姓大多是二十出头、身材魁梧彪悍的年轻男子,怀中暗藏着利刃。人常说里三层、外三层,这些人还真的分成三层,最内层地是大内锦衣卫,中层的是御马监的侍卫,最外层的是东厂番子,皇帝在此,不能不小心呀。
所谓宾客除了三厂一卫的人就只有杨家上下了。此刻杨府也是乱作一团,杨凌气急败坏地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不该告诉他,你们瞧瞧,你们瞧瞧,我都画了图给他了,这叫燕尾服吗?燕尾……也不能把尾巴翘起来呀。」
一众妻妾吃吃地笑,唐一仙板着俏脸道:「咳咳,不许谤君,这可是皇上亲自找人做的十六套礼服中最满意的一套,你瞧,再戴上这帽子,多象……盐蝙蝠呀。」
杨凌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嘟囔道:「我都说了嘛,婚礼不需要皇上操办,他安心当伴狼就行了,咳!他非要一手包办,还说一定让我满意,结果现在才给我看,这……也顾不上改了,走吧,走吧,赶快去教堂。」
杨凌穿着一身黑色的礼服,戴着高高的还有翎地帽子,翘着一条燕子尾巴气昂昂地走出去了。雪里梅捂着嘴格格地笑:「我怎么瞧着咱们老爷不象燕子,倒象黄鼠狼子呀。」
韩幼娘瞪了她一眼,自已也忍不住笑了。
高文心好整以暇地道:「女人如水嘛,有水就有鱼,所以女人身上就有股子腥味儿,那男人就叫偷腥喽。黄鼠狼子比燕子合适,正适合偷腥。」
她偷腥偷腥的,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娉娉婷婷地站在那儿,象纤细的花枝儿似的成绮韵不禁俏脸一红,她飞快地偷看了一眼,见高文心也是边说边笑,不象是讽刺自已,心中才暗暗松了口气。
女人没有不犯妒的,吃醋捻酸本是常事,杨家之所以妻妾合睦,一则是这杨凌一视同仁,厌恶家中的女人勾心斗角,二则也是她们够聪明知道争宠献媚不但不会获得杨凌地欢心,反而会成为众矢之的,而且她们喜欢现在这种氛围,所以也在竭力维持,不愿意搞的一家人失和。高文心倒真没有暗讽她的意思。
「幸好!幸好没多少人参观,要不然这副形象可丢尽了人了。」杨凌摸摸特意用铁丝固定的威风凛凛硬梆梆的尾巴,根本不理会内厂一众属僚的窃笑。
按照西班牙信奉天主教的人结婚惯例,婚礼是由女方父母操办,在教堂举行婚礼的时间是下午,所以正德散了朝才来倒没耽误时间。今天是开心的日子,杨凌在一脸严肃地特务们都开怀大笑的场面中,飞快地逃走教堂,一众神父们瞧了新郎这副模样也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倒是厂卫的特务头子们胸有城府,个个都忍得住,愣装没看到。
正德这个伴郎身份特殊,所以没跟着杨凌去杨府,他正站在台上跟雅各思扯皮,希望自已兼任神父的角色,这个有点太荒唐了些,雅各思满脸苦笑正在拼命摇头,瞧见杨凌进来,正德立即扔下雅备思,兴高彩烈地跑过来,上下打量一番,啧啧赞道:「瞧瞧,朕给你定做的衣服,它就是合身。唔……不过这西方人穿地东西真是有点古怪。」
杨凌干笑两声,恨不得马上婚礼结束,好脱掉这要命的东西,他忙问道:「皇上,婚礼可以开始了么?」
「行行行,开始吧!」正德皇帝穿的是一身中式箭袖武袍,眉清目秀唇若涂朱,倒是一个帅气英俊的美少年,比头上戴着高帽还加了燕翎的杨凌神气多了。他急急走到一角,抄起一柄刀和一个盾牌赶了回来。
杨凌愕然,吃惊道:「皇上这是何意?」
正德庄严地道:「按照西方习俗,不是会有恶龙和魔鬼抢夺新娘,伴娘专门负责迷惑魔鬼、伴郎协助新郎从旁铲除妖魔吗?朕总觉得用美人计有失男人脸面,这个责任还是朕来一肩承担吧,不能让一仙冒险!」
杨凌啼笑皆非,他抬头看看雅各思,雅各思肩膀一耸,向他摊着手撇嘴摇头,他也是没有办法,谁叫人家是皇上呢,就这一回,下回给人家主持婚礼,决不能这个样子,不然等教皇组织了大队人马赶到大明,瞧见自已把仪俗改地面目全非……
他和杨凌面面相觑,一时间颇有遇人不淑之感……
新娘子进了教堂了。新娘自已制作礼服是不吉利的,而且要在出发到行礼现场前才缝上礼服最后一个针脚,所以她的礼服也是正德皇帝一手包办地。
好在婚纱礼服这个名字没有燕尾服(蝠)这个名字可以让他充分发挥自已的想象力,上等绢纱制作的洁白礼服大概总有那么几分神似西方人的礼服,而且一点不丑,非常漂亮。
下摆蓬松、纤腰一握,圣洁的就象一位天使,脸上蒙着明黄色的面巾,胸前捧着鲜花,头顶也戴着一顶花冠,面纱下看不见阿德妮的模样,她姗姗走来,一步、一步,走得非常优雅、大方,看的杨凌直着急。
阿德妮不敢快走,本来应该戴橙黄色的面纱,薄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