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王爷-第5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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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换作一年前,刚刚出道、名门正派出身的伍汉超听了这话必定十分惭愧,此时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他呲牙一笑道:「我是官,你是贼。官兵抓贼,抓到了就好!」
封雷气地怒声大喝,后边却传来比他更大声的怒吼:「混帐封雷。你要兄弟们陪你拖死吗?」
封雷沉哼一声,兜马边走,摞下一句话道:「希望有朝一日,你我能公平一战,比个高低!」
伍汉超晒道:「有这出息,你当什么贼呀,当大侠好了!」
封雷性情暴烈,被这没皮没脸的官儿气的七窍生烟,恨不得立刻回来再和他较量个高低。可是抬头瞧见刘七一双眼已经快喷出火来,只得忍气而走。
此时失去战马,没有被响马同伙们载走的强盗已被官兵们团团包围,唯有束手就缚了。伍汉超四下看看,高声喝道:「不要追了,打扫战场!」说完一指地下被他刺中右肋的响马:「这个没死,裹伤,扔上囚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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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差大人、威国公杨凌又回来了……
霸州的官儿刚刚松了口气儿,各县镇送行的官员还没回去呢,因为他们正在参加江彬的纳妾之礼。江彬官职不低,又是此次抓捕官员、查抄贪官府邸的得力官员,谁敢不卖面子。
结果这些官员正喝地酒酣耳热,就惊闻国公爷杀了个回马枪,又带着囚车回来了。既然还没离开,这些官员正好又扮了回迎宾使,客客气气地把杨凌等人迎回了霸州。
囚犯先行押去监狱,霸州大狱人满为患,男监不敷使用,连女监也住满了人。尤其令人称绝的是,朝廷官员和江洋大盗济济一堂,在监狱里会师,彼此的人数不遑稍让,也堪为霸州一景了。
威国公走不去不到几十里地,竟遇到响马袭击,而这胆大包天的响马贼,竟是霸州有名的大富绅张茂,百姓们闻之愕然,官员们却心中惴惴,尤其是平素和张茂有过来往地,更是叫苦不迭,霸州的乱子怎么时候是个头啊?一念及此,这些官员想起来真是欲哭无泪。
江彬为何现在纳妾呢?那王满堂实是个妖娆动人的主儿,自从与她有过鱼水之欢,这江彬食髓知味,竟是一日无她不欢。可是现在王满堂回了娘家,他总不好公然来往,表兄答应盘下王现眼的宅子送他为礼,可是这么大一幢宅子,简单收拾一下也得好些日子,那怎么受得了?
这次查抄贪官家产的事还没结束,不过江彬已经顺手牵羊,收罗了一大笔横财,就连樊陌离那两个妖娆地小妾,他也和代知州说好,回头卖与他家为奴,于是便在王现眼的宅子旁先买了幢小院儿,想先把王满堂接过来。
虽是纳妾,无需大礼,可是江彬毕竟是头回办事,也打扮的一体光鲜,前脚送走了杨凌,后脚就使小轿得讯,霸州文武官员仓促参加,未及置办礼物,喜酒是喝了,财礼簿上打了一大堆地白条,准备回去后再派人补上,一听钦差遇袭,抓了大批强盗重回霸州。官员们一哄而散,全去接钦差了。江彬在家里却吓了个魂飞魄散。
表兄竟是一个江洋大盗,这也罢了,他竟然还去钦差面前劫囚车,这罪过还能轻得了吗?想起自已曾对张茂透露过张忠的死活,江彬顿时如丧考纰。万一表兄把这件事招出来,这罪名那就可大可小,全看杨凌心情了。如果杨凌想要办他,大可据此安他个通匪罪名,那样岂只官职不保还有杀头之罪呀。
一众军中将佐僚属不便离开,眼见将军愁眉苦脸,便有一个这两日混的熟些的百户向他询问,江彬哭丧着脸把事情说了,众将官面面相觑,也没了主意。这些大头兵不学无术,识的字的都没几个,这事有多严重,他们也实在心中无数。
核计半天,霸州千户张多多一拍大腿道:「将军。卑职有个主意,你看行不行?」
江彬犹如捞了根救命稻草,一把扯住他地手臂道:「什么主意。快快讲来!」
张多多眨巴眨巴眼,说道:「将军,您说过,国公爷和您在鸡鸣驿时是旧识,以前的交情是极好。这一次国公爷抓捕贪官,又重用将军,显然是把将军当成自已人的。」
「嗯嗯,是呀是呀。」
「那么国公爷就算怪你,也是气你口风不紧,险些误了他地大事,这种一时之气是最好消解的了,您只要让国公爷出了这口气,他必然不会再怪责你,还会觉得将军大人忠心可靠,只是性情鲁莽了些,以后的宠信也决不会减的。」
江彬跺脚道:「我的爷,你要急死我呀,到底要怎么做啊?」
「负荆请罪!」
「嗯?」
「我看过一出戏,有个大将军得罪了一位文官,对了对了,还真象,你也是将军,国公爷也是文官,那大将军就脱光了身子,大冬天的背了捆柴禾给那个文官送去了,那文官见了马上就不生气了,俩人还成了好朋友。将军,那戏里的大将军得罪人家还不只一次呢,人家都不生气了,我听说这是真事,你学学咋样?」
旁边一个叫夏小文地副千总捏着下巴疑惑地问道:「不会吧,那个文官家里缺柴禾了?」
张多多白了他一眼道:「你懂个屁,那是表示诚心,意思是说我背了一大棍柴禾来,您不是有气吗?那你就抽我,往死里抽,抽折了一根还有一捆呢,你说这么有诚心、给面子,人家还不消气儿吗?」
夏小文喜道:「对呀,这法子是好,不过……脱光了……呃……不太好吧?往街上一走,多丢人呐?」
江彬比这个废物见识还多点,他翻了翻白眼道:「我要是女人,我就都脱了,我个大老爷们,脱光了谁看呐?你看?笨蛋,其实就是光着膀子,下身怎么也得穿条犊鼻裤啊。」
「哦……」,众将官这才恍然大悟。
经张多多一提醒,江彬也想明白了过来:对呀,国公和自已是故交,在官场上这种关系一向就是一种资本,也是彼此联系的手段,从这些日子看,威国公对自已也确实不错,不等他查,我主动上门,负荆请罪,这举动一出,给足了面子,叫全城的官员百姓都看看咱对国公爷的忠心,他还好意思罚我?
「嗯……」法子虽老,管用呀。
想到这里,江彬兴冲冲地道:「好了,各位兄弟,今天没喝痛快,改日我再张罗,我忙着去见国公爷,就不接应大家了,请回,先请回吧诸位。」
江彬说完也不等人家离开,撒丫子就奔后宅,家里刚雇了两个下人,是对老两口。江彬对那老汉急吼吼地道:「快着快着,赶快去柴房整捆柴禾出来,爷有大用。」
说着噌地一下钻进自已房里,进门就脱衣服。
王满堂正穿着一身大红的喜服坐在床边。虽说不是头一回做新娘子,和江彬也早成就好事,可是毕竟今日新嫁,也得老老实实坐在床边在那儿装嫩。这儿正装着呢,就见江彬一个箭步跳进门来,大门也不关,就开始扒衣服,把她吓了一跳,急忙站起身,娇羞嗔道:「哎呀我地大老爷,你……你这是急什么呀,怎么着也得先把门关了呀。」
「关?关个屁!脱光了我就得出去,你给我烧点热水,炖点姜汤啊,回来我要喝。那啥,被窝也暖上,弄个火盆。」
「啊?……」
王满堂跟个闷葫芦儿似的,可江彬也顾不上跟她细说了,他脱的赤条条的,找了个在家闲散时穿用的犊鼻裤穿上,用条粗绳往腰里一系,这时老家人提着捆柴禾探头探脑地站在门口:「老爷,柴禾准备好了。」
江彬应了一声,天还没暖和呢,站屋里开着门也冷呀,他搓搓健硕地胸肌,走出门接过绳子系好的柴禾往身上一背,在两眼发直的王满堂和老家人注视下,精神「哆嗦」地直奔钦差行辕了。
钦差行辕现在好生热闹,众官员问讯地、请安的、听候指示的,里里外外人人都在忙,整个钦差行辕就一个大闲人,闲得无饥六受的,这位就是钦差副使梁洪,他觉得自尊心挺受伤,好歹他是钦差副使,结果什么事他都是后知后觉,简直是给人当猴耍嘛。
现在谁都看出他是个摆设了,不但杨凌手下的人不拿他当回事,就连霸州的官员们看见他也没有一点恭敬之意了,什么金吾卫右提督、钦差副使,官大一级压死人,在人家眼里啥也不是呀。
梁洪在自已房中仰天悲叹:什么时候才能轮到咱当家呢?
此时,轮到他当家的旨意在司礼监刚刚写成,秉笔司总管写下最后一个字,然后双手捧起,恭恭敬敬递与刘瑾,刘瑾放下茶杯,接过圣旨仔细看看了,唇边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他小心地吹了吹上边未干的墨迹,放在案上,嘴角向旁边歪了歪。尚宝监总管会意,立刻启开宝匣,大明有玺十七方,皇帝不同地诏命用不同的印信,印信有大有小,各不相同,任命官吏当用皇帝行宝,尚宝监自宝匣中取出「皇帝行宝」玉印,端端正正地盖了上去……
第九卷 决战紫禁之巅 第349章 另寻良策
江彬得得擞擞出了大门,一瞧门口鼻子都气歪了,一众部下都在,谁也没走,这些人站在大门口,双手拢在袖子里跺着脚驱着寒正等他呢,一见他出来立即嘻嘻哈哈地笑起来。
江彬没好气地瞪了他们一眼,闷头向前走,一众没义气的部下包括几个从宣府带来的亲兵吃吃笑着跟在后边看热闹。江彬暗暗咒骂一声:「今天怎么也算是小登科啊,洞房没入成,成了大现眼了。」
他扭头看看旁边王听霜的宅子,心里有点发毛:「这房子买的,也太邪兴了,挨着王现眼我就现眼啊,看来回头得请个师傅看看了。呃……他娘的,霸州好象没有风水师傅了,有腿的全都吓跑了。」
这番招摇过世,真是霸州一景。路上的百姓见此情景指指点点,兴奋异常,一个个都追了上来,江彬扛了捆柴禾,光着膀子,下边一条犊鼻裤,却穿了一双高腰军靴,大步行于街头。
江彬相貌英俊,身材健硕,那身虬结发达的肌肉、宽厚有力的臂膀、坟起如丘的胸肌,还真挺有看头。尤其经过花街时,几个老鸨子、龟公站在门口正晒着太阳,忽地瞧见这一幕,他们也不知道江彬是什么人,不禁指指点点,哈哈大笑起来。
这番大呼小叫,引得楼上的姑娘们都推开了窗子,一屁股坐在栏杆上,手里拿着瓜子儿,一边嗑,一边丢个瓜子皮、抛个媚眼儿啥地,极尽挑逗之意,那一双双水汪汪的眼睛尽在江彬一身键子肉上打转儿。
江彬见此情景顿时精神一振,腰挺的更直了。身上也不那么冷了,肩上扛的那捆柴禾好象也变成了一柄青龙偃月刀,昂首挺胸大步如飞,不时还抖动一下强健的胸肌,向楼上的姑娘邪里邪气地坏笑两下,一脸地吊儿郎当,惹得姑娘们尖叫、欢呼,居然还有人吹口哨。
江彬一马当先,领着大群看热闹的百姓到了钦差行辕,行辕守卫隔着老远瞧见大队人马赶来,立即奔进去报信,宋小爱闻讯大惊,手提弯刀飞快地冲了出来,后边跟着一队火铳手,神情紧张地拉开了架势。
宋小爱到了门口一看。人来的不少,不过一个个都没拿武器,还嘻嘻哈哈的直笑,一点不象民变,最前边的那个神经病有点面熟……啊!是霸州游击江彬。
小爱松了口气,娇叱一声道:「江大人,你这是做什么?衣冠不整、穷形恶相,还领着这么多百姓。霸州不够乱是不是?」
作戏做全套,一路都挨冻来了,还有什么豁不出去了,江彬很严肃地道:「宋大人,末将……是来向国公爷负荆请罪的。」
宋小爱瞧他那副模样,就已猜出几分,一听这活宝果然是学古人负荆请罪,不禁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她捂着嘴道:「负荆请罪。为的张茂的事吧?他做大盗,又不是你做大盗,虽说是表兄弟,也犯不着治你的罪呀,你负什么荆、请什么罪啊?」
江彬长叹一声,一脸沉痛地道:「此事说来话来、此处实在风大、这里实在太冷、看热闹的实在太多,呃……宋大人可否通禀一声,待见了国公大人,末将自会一一禀明。」
宋小爱吃吃笑道:「那可不巧了,江大人,国公爷在霸州府大狱审问犯人呢,一时半晌地怕回不来了。」
江彬一听顿时化悲痛为悲伤,还要再去知州大牢啊,那不是要冻死人吗?……等等,国公爷去审讯犯人?坏了,要是表哥没义气,先把我供出来,那我再去负荆请罪不就显不出诚意了么?
江彬想到这里可顾不得再计较冷不冷了,他二话不说,立即拱手道:「多谢宋大人,那末将立即赶去大狱见国公爷。」
江彬一转身,扛着柴禾,领着一大帮看热闹的老百姓,晃着两条膀子直奔大狱去了,都不用人领路。那地方他熟,前些日子常去,还认识近道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