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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0节

回到明朝当王爷-第5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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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以致事态一发不可收拾,下官以为,应缉拿穆敬等人问罪,下以镇黎民,上也可对朝廷有个交待。」
  固安县令乔语树插嘴道:「难!难啊!知州大人、诸位同僚,那推官华钰可没死呢,现如今正在家里养伤,据说张公公在固安横征暴敛、挤榨百姓的事他早已给巡察御使上了条陈,此事发生后他又越级给御使台呈报了条陈,如果朝廷真要严厉追查下来……固安县的诸生们因何闹事,便要真相大白了,那时候,只怕你我都要受到牵连。」
  众官员一听顿时脸上变色,这些官就没有一个屁股干净的,上报朝廷说固安的秀才们闹事,这理由说得通吗?秀才们为什么聚众闹事,竟敢在官兵保护下袭击镇守太监,将他和他的从人全部打死?
  本来霸州上下官员若是众口一辞,这事或可能够瞒天过海,可是固安推官华钰还活着,而且越级上告,条陈都送到御使台了,这事儿还瞒得住吗?万一朝廷追查下来……
  客厅中顿时肃静下来,压抑的气氛持续良久,霸州推官孙庭小心翼翼地道:「况且……况且穆生员被四妖僧谋财害命,是威国公爷给他昭雪陈冤地,他是认识国公爷的。有这层关系在,莫说他一个小小的生员担不起固安民变的责任,就算能,恐怕也不容易把这罪名栽到他的头上呢。」
  他倒实在,直接用了栽字。反正厅中这些官儿有一个算一个,都有层层结结地利害关系,如何处理好霸州民变缮后事宜、如何向朝廷解释清楚镇守太监被人活活殴成一滩烂泥的事情,关系到每一个人的切身利益,这种关头也用不着遮遮掩掩了。
  叶师爷沉吟道:「诸位大人似乎不必这么担心,如今的朝廷,谁人当家啊?内廷刘公公啊。张公公是刘公公的人,他被乱民活活打死了,朝廷要派人追查,十有八九会是刘公公地人,他会自曝其丑,给刘公公找不痛快么?再说,即便来人不是刘公公地人,只要咱们上下一心,他一个京官到了这地方能查出什么来?漫说那些百姓未必会相信朝廷向朝廷告状,就算是告了。咱们互通声气,彼此支援,无论他查什么,都休想找出真凭实据。毕竟咱们在这儿经营多年,上上下下各个关口、所有的官员几乎都可说是跟着咱们喝汤地人。谁在里边没点事情?朝廷什么也查不出,仅凭几个刁民的证言能定谁的罪?只要我们指说那人是暴民一党,就足以治他的罪了,他说的话自然也就无人敢信了。」
  樊知州长脸色阴霾地道:「不不不,不是这么简单的。堂堂镇守太监被乱民活活打死,这是无法息事宁人的。不管来的是不是刘公公地人,总得对朝廷有个交待吧?说是因为暴民抗税,打死镇守?那朝廷势必调集大军,扫荡霸州。诸位,这一回清剿地可不是山贼,而是百姓,而且其中还有本地的生员、诸生,和大量富绅,如果大肆剿杀,弄得霸州元气大伤,你我还怎么在此为官?如果激起大规模民变。你我都是一方牧守,朝廷制度,要城在人在、城亡人亡,胆敢弃城而逃必判斩刑呀,如果弄的烽烟四起,我们怕连命都保不住了。」
  樊知州阴森森的目光一扫,说道:「在座地没有外人,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蜢蚱,跑不了我也蹦蹦达不了你。老夫就直说了吧。就算咱们想把罪责全推到百姓头上去,有杨国公和华推官在,也不可能瞒天过海。如果说不是百姓的责任,那是谁的责任?总得有个人来背黑锅,而且得有资格来背黑锅的人,才能保住我们大家呀。」
  出了事情,做官地考虑的第一件事不是如何查明真相如何平息事端如何安抚群众,而是急着去弄清楚是谁的责任、用不用自已负责任、如何摘清自已地责任,让自已置身事外,不受牵连,此乃古今通理。
  樊知州一言说罢,众官僚立即面面相觑,目光渐渐集中在一尊佛似的乔知县身上,他前后左右的官儿们已悄然避开一步,好象他身染瘟疫似的。
  乔语树知道今天来,十有八九要拿他垫背,所以早早准备了一套说辞,准备拼个鱼死网破,把别人的丑事抖出来做威胁。事情发生在他治下,黑锅是背定了,可是也不能全让自已背下来呀,那是要杀头的。
  不过临行前,华推官给他出了个主意,乔语树越想越有道理,此刻已是成竹在胸,他见往日相见,打躬捉揖满面堆笑的同僚们,人人都是一脸「我要陷害你」的奸笑,不由仰天打个哈哈,大步迈到前边,凛然说道:「樊大人,这口黑锅谁来背,那还用说吗?眼皮底下就有一个最最恰当的人选呐,大人您怎么忘了?」
  樊知州大喜,急忙上前一把握住乔知县地双手,热泪盈眶地道:「语树兄,真是侠肝义胆、热血心肠,你放心,只要你把这口黑锅背下来,你就是咱们霸州上下所有官员的大恩人,你的父母妻小,我们会视作自已的父母妻小,善待他们,抚恤他……」
  乔知县猛地把自已胖胖的小手抽了回来,翻翻白眼,用鼻音儿道:「凭~什么呀?张忠是在我的治下出的事,可他死在辛庄,那可出了我固安县啦。再~说了,为什么发生民变呐?怎么算也不能把事儿都栽到我乔某人头上啊。这黑锅干吗让别人背,张公公本来就该背呀。朝廷要查,咱把所有狗皮倒灶的事儿一股脑儿全推到张公公身上,张公公死得都七零八落了,还能上堂争辩不成?朝廷不是随时都要考核政绩么?那好啊,籍这件案子,张公公的事解决了,咱们自已身上的事也全推给他,以后谁来查咱也不怕了,此举又能买好百姓、平息民怨,博得官声民望,可谓一举三得,各位大人怎么就想不到呢?」
  众官员精神一振:对呀!一直追随张忠的尾骥,已经对他养成了习惯性的服从和维护了,怎么忘了张公公了,他造的孽、还有自已这些官员贪脏枉法的事,正可趁机全推给他,这口大黑锅往张公公的坟头儿上一盖,啧啧啧……
  樊大人冷哼一声,泼冷水道:「别妄想了,就算咱们小心再小心,这事往深里一查,必定牵涉到京里刘公公,咱们告发张公公?把事儿都栽到他身上?刘公公看了会怎么想?你我的奏折一递进京去,诏狱里就得给咱们挂上一号,回头被人弄进锦衣卫的大狱,我还不如现在上吊痛快呢。」
  众官员一听顿时冷了半截,木偶县令乔语树今日却福至心灵,颇有见地的道:「知州大人,刘公公咱们当然得罪不起,可是有人得罪得起呀。现在霸州谁的官儿最大?威国公呀!当今天下谁敢跟刘公公叫板?威国公呀!谁肯当又有资格当这个冤大头?威国公呀!钦差是有奏事权的,咱们就说事态紧急、事关重大,无人能够担当如此重任,各自回去写份条陈,把那些污七八糟的事儿全推到张公公身上,然后往威国公那儿一送,刘公公必然以为是威国公有意何他为难,哪还有功夫搭理咱们这些小鱼小虾?」
  叶师爷眼睛一亮,凑近樊知州耳朵道:「大人,乔知县此计可行。大人您再暗中派人密报刘公公,就说霸州官员受威国公逼使,被迫揭发张忠罪行。这样一来,不管威国公、刘公公谁得势,大人您都能左右逢源,屹立不倒了。」
  樊陌离闻言大悦,欣然道:「好,就依乔县令的计策,你等各自回去书写条陈。明日一早,本官将恭请威国公爷继续查抄黯府家产,听我消息示意,你们一涌而入,请愿揭发、敬献条陈!」
  众官闻言,各自欣喜,忙不迭拱手称是,然后纷纷赶回去把能想得起来的那些伤天害理事,千方百计编排到张忠身上,准备趁机漂白自已。
  眼看着众官员一哄而散,樊大人拍拍乔知县肉乎乎的肩膀,感慨地道:「路遥知马力,人久见人心。语树兄,一个小小的固安县,可真是屈了你的大才了!」 
 
 
 
  
第九卷 决战紫禁之巅 第345章 小人正当道
 
  司库官念一样,旁边书记官记一样,今天查抄的速度明显加快了。越往后,查抄的珠宝也越昂贵,今天拿出来的珠宝好象都是黯府这么些年积攒下来的珍品,杨凌虽不懂珍宝,心中亦有所觉。
  黯东辰掌管脏罚库,脏罚库是皇家查抄犯官家产时,将一些十分贵重、不易处理的珍贵物收藏管理的地方,黯东辰又从这些官员们视若至宝的珠宝首饰中再次挑选,把一些极品珠宝偷回家来,所以他的珠宝件件都是上品,在这些珠宝中尤称珍品的,已不下于皇家御用之物了。
  杨凌面前是一套十二件的黄金饰品,分为金簪、掩鬓、挑心、分心、顶簪、头箍等等,上边又镶嵌有各色红、蓝宝石,色泽鲜明、熠熠生辉,做工极是精妙,堪称精品。
  的确是精品,只是光黄金就净重两斤多,虽说贵妃出门头上都戴假发箍的,可是这么重的珍饰要是戴在头上……,杨凌轻轻摇了摇头。
  霸州各县镇大大小小的官儿跪了一地,瞧见国公爷摇头,也不知是不答应樊知州的请求,还是不屑于这套王妃佩上也不显寒酸的昂贵金饰,彼此悄悄递着眼色,微微漾起一阵骚动。
  现如今是墙倒众人推,张忠这堵挡风的墙倒了,不但倒了,而且很可能会殃及别人,于是这些平时巴结他都来不及地官员们纷纷表明立场,争先恐后地上去踏一脚,以表自已的忠心。
  他们的条陈都写的声情并茂,对仗工整,遣词造句极尽华丽:张忠是如何的丧心病狂,他们做为地方官又是如何以大局为重,委曲求全。写的是声泪俱下、呕心沥血,简直都可以做为后世清官忠臣们地座右铭了,可惜他们点灯熬油写出来的锦绣文章,这位国公爷似乎根本不感兴趣,那么厚厚的一摞奏陈,他连看都没看。
  樊知州犹自慷慨激昂地道:「国公爷,您是皇上跟前的人,又是钦差,此事涉及霸州镇守张忠,我等唯有求助与您,才能向朝中反映呀。」
  杨凌叹了口气,放下金凤钗道:「樊大人,这事儿你们可以直接向皇上进谏嘛,本国公此次赴霸州,并非察考吏治。如果出面管了此事,于理不合呀。」
  樊陌离忙道:「国公爷,这事儿也就您能管得,张忠是司礼监出来的公公,位高权重。他在霸州作威作福,我等是敢怒而不敢言呐。如今张忠虽然死了,可是不看僧面看佛面。我们这些芝麻绿豆大的官儿还能做什么呢?国公爷若肯出面主持大局,才能揭发张忠的恶行,平息霸州民愤呐。」
  杨凌吁了口气,笑道:「看佛面?是哪一尊佛呀?呵呵,你们不必遮遮掩掩,我知道你们怕的是什么人。嗯……本国公自然不怕他,可是既然张忠是他的人,那么就算是死了,也不是那么容易扳得倒的。官场上一荣俱荣、一损俱体地道理,你们都是明白的。」
  「是是是,下官明白!」这句口头禅一出来,大家就知道是木偶知县乔大老爷开口了。
  果然,乔语树肥胖的身子拱到前头,谄媚地笑道:「就因为这样,下官和一众同僚才想到了国公爷您呀。国公爷爱民如子、嫉恶如仇,国公爷就算不为我们想,为了霸州无数受苦受难的百姓,也不会袖手旁观、置之不理的。我们坚信,只有在国公爷地关照下,才能守得云开见月明,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木偶知县乔语树一向将「慎言、慎行」奉为座右铭,讲究「一言足伤天地之和,一事足折终身之福,一字之褒荣于华衰,一字之贬严于斧钺」,现在霸州民变的事和他关系最为密切,事关切身安危了,脑袋居然也开了窍。
  众官员一听,齐声恭维:「对呀,对呀,国公爷是杨青天,天下皆知呀!」
  「国公爷爱民如子、嫉恶如仇、刚正不阿、忠贞不二……」
  「杨国公铮铮铁骨,心如明镜,一身正气,两袖清风,实乃大明之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
  「国公爷仰不愧于天,俯不祚于地,心怀坦荡、大义凛然,匡扶正义、除暴安良……」
  「停停停!」杨凌被这帮马屁精拍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实在吃不消了。
  他拍拍那堆得半人高的条陈道:「不是本国公不肯为民请命,而是要有真凭实据,否则本国公揪住一个死了的镇守太监不放,难免要被人以为是罗织罪名,别有所图。所以,你们写的这些东西,如何受逼不住,如何被张忠压迫,违心听命于他,如何心忧朝廷、心忧百姓地这些话就不必写给本国公看了,我知道你们是受逼无奈,可是要呈给皇上,要让你们担心的那个人闭嘴,就得有确凿的证据。我要证据,懂么?时辰、地点、哪些人?张忠下过什么样地命令,干过什么敲诈勒索、欺压良善的恶行,苦主是谁、现在何处,本国公要的就是这些罪状事实。嗯……你们都是一方父母官,案子都审过、状子都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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