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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7节

回到明朝当王爷-第50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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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呐。我们去哀求乔县令,可他却说这是朝廷法度,他也是奉命行事,我们诉说百姓难以度日之苦,这位县太爷就只会『是是是,本官知道』,却不肯为我们作主,现在固安百姓都活不下去了,乔大人。您在本地已经做了十年推官,德高望重,深受百姓拥戴,我们唯有指望您了。」
  华钰是条凛凛大汉,宽宽的肩膀,高大的身材,一字型的浓眉,这种眉毛俗称吊客眉,显得极其凶悍,不象个好人,可是华钰偏偏是个秉公执法、为官清廉的好官。
  在霸州贪官云集地情形下,他居然还能安安稳稳地待在固安,始终没有被排挤打压到丢官罢职,实在是个异数,不知是不是那些贪官们天良未泯,心中尚存一丝愧意,不忍霸州这唯一的一个清官也没了,才派了个只会「是是是」的木偶知县乔语树来和他搭档。
  一个乡绅道:「百姓们对于苛捐杂税哪怕稍有怨言,都会被立即抓进税署严刑拷打,固安县已成人间地狱,大人,您可不能坐视不理啊。」
  华钰苦笑道:「诸位乡亲父老,此事,本官已写成条陈,上呈巡察御使季大人,希望季大人能够为民作主,把这件事早日呈送皇上面前,或可……解决霸州百姓之厄……」
  「大人呐,本地巡察御使早被张忠买通了,他一到霸州,就公然住进张忠府上,谁不知道啊,您的条陈他能呈报给皇上?」
  「那……我能怎么办?」华钰无奈地一摊手,瞧瞧众人一副沮丧模样,华推官目光一闪,故意沉吟道:「威国公爷杨凌,那可是个大清官,极为善待百姓的。听说他在江南时,百姓们受莫太监蛊惑,冲击钦差行辕,险些把国公爷打死,公爷查明真相后不但没有怪罪百姓,反而严惩了几个贪墨欺压百姓地大太监。如果这事儿……」
  他刚说到这里,大门嗵地一声被推开了,华钰惊愕地抬头望去,只见置放在衙门口的大鼓也不知怎么从架子上掉了下来,正好从大门前咕噜噜地滚了过去。
  紧接着一匹白马出现在门前,马上一个白面无须、簇新蓝色宫监袍服的中年人,杀气腾腾地踱了进来,后边又跟着六七个人,人人骑马,再后边才跟进大批手持水火棍、皮鞭、铁链地税役。
  闻声迎上来的巡检、兵勇和丁壮为那人威势所慑,都愕然站在那儿,无人敢上前阻止,只见白马上的太监微微哈着腰纵马入门,进了大院儿才直起腰来。四下淡淡一扫,冷声道:「固安推官华钰,是哪一个?叫他来见我!」
  一个巡检壮起胆子喝道:「你是什么人,胆敢骑马闯衙门,如此藐视朝廷!」
  「唰!」巡检话声未落,眼前鞭影一闪。他还未及躲避,肩头已挨了狠狠一鞭,顿时袍开肉绽,疼得这个巡检一声惨呼,踉跄退了两步,惊怒地道:「大胆,竟敢袭击官差?」
  张忠阴恻恻地一笑,慢悠悠地收起五彩斑斓地蛇皮鞭子,旁边墨单九阴阳怪气地一声笑:「官?什么是官?我们张公公就是霸州最大的官儿,瞎了你的狗眼!不是纵马入府衙该受鞭笞之刑么?我们张公公到了。请他华大人出来执行律法吧!」
  华钰明明就坐在大堂上,可是他们却如视而不见,大呼小叫极尽嚣张。华钰悄悄向站在门边的一个巡检递了个眼色,这是他的心腹兄弟,那人会意,立即悄悄后退,然后从侧廊向外边溜了出去。
  华钰这才掸掸衣袍,立起身来,径直走出大堂,躬身一揖。不卑不亢地道:「下官华钰,拜见张公公。」
  张忠的手下立即鼓噪起来:「大胆,见了张公公竟敢不跪。你个小小七品官,真是反了你了!」
  华钰微微一笑,郎声问道:「不知张公公是几品官?」
  众税吏闻言顿时为之一窒。宦官是没有太高地品秩的,明代大宦官,即便如王振、刘瑾,甚至后来的九千岁魏忠贤,论品秩也就是个四品内廷宦官。虽说他们的权力大的没边,内阁大学士见了他们唯唯诺诺,六部九卿见了他们要跪拜施礼。地方大员以当他们的干儿子、门生为荣,没有廉耻到了给奴才当奴才的地步,可那毕竟不是朝廷制度。
  张忠只是司礼监派出来的八品宦官,要从品秩上论,比华钰还低,真要较真应该谁给谁施礼,张忠得下马先给华钰一揖了。张忠脸上一红恼羞成怒道:「本镇守来此,不是和你华大人论品秩的。蒙皇上信任,咱家被委了这霸州镇守之职,咱家竭尽忠诚,为皇上办差不遗余力,可是你华推官却收受刁民贿赂,一再阻挠税吏办差、阻止咱家的人勘矿,咱家问你,你可知罪?」
  华钰不动声色地道:「张公公,谁人指斥我收受贿赂,就该拿出人证物证,有了真凭实据再好说话。至于阻挠税吏办差,这话从何说起?朝廷税赋,明榜张布,那些税吏巧立名目,所征所敛不在朝廷制度之内,分明是假公济私,百姓受其所扰,就要报官,本官职责所在,就要安民。至于掘金矿……」
  华钰冷笑一声,绵里藏针地道:「自古未闻勘测矿藏要挖到百姓的房子底下去,更绝的是,这些所谓的勘矿者还专挑富绅豪商的家去掘金,那还真是一掘一个准儿,没有金子也一定能刨出金子来了,身为固安推官,维持地方治安是下官份内之事,焉能置之不理?」
  张忠也嘿嘿奸笑一声,说道:「巧言令色,不过是替你自已开脱罢了,你要人证物证才肯俯首认罪么?来呀……」
  墨单九立即向后边招呼一声,喝道:「把人证带上来!」
  立时一片脚镣声响,只见十多个衣衫破烂,遍体鳞伤地百姓身戴枷锁被税吏们推搡着押了上来,被墨单九喝令一声,一一跪倒在地。
  墨单九一指华钰,喝道:「你们说,华钰是不是收了你们的银子,才替你们出头,阻挠税吏办差的?」
  「啪」地一声脆响,一个老头儿被抽得痛的一哆嗦,战战兢兢地开了口:「是……是啊,华大人他……不不不,是华狗官他收了我家十两银子,说准许我进城卖鸡,可以不交税的,如果谁要收税,他会出头保我……」
  华钰早知这些人会想办法子对付他,只是没想到会用这么卑劣地方法,百姓家里养上几只鸡,一共也卖不了一两银子,会有人出十两银子去送贿?
  有了老头开头。在鞭子地威摄下,其他的百姓都闭着眼睛开始按照墨单九教地话开始胡说八道起来,什么华钰看上了他的媳妇儿,无耻地要求陪他一宿,保证他们一家平安,什么他家的火炭铺子被华钰勒索了多少银子,结果在他包庇下偷漏税款达多少多少。华钰最初还想辩白两句,后来越听越是荒唐,张忠这是摆明了栽脏陷害了,说什么也是与事无补,便只立在那儿冷笑不语。
  这些人都是一些小贩,因为无钱交税或者企图逃跑,被税署抓去,严刑拷打,授意他们坑害华钰。这些百姓屈打成招,只得任人摆布。
  张忠端坐马上,听着众百姓七嘴八舌说的差不多了,才冷笑一声,道:「人证已经有了。这物证,自然要搜过你地府邸才知道。来呀,把华钰给我拿下,搜遍全府!」
  立即有两个泼皮出身的税吏兴高彩烈地冲上前,抖开绳索把华钰绑了个结结实实。这些人平素都是被华钰手下的巡检、丁壮们呵斥管理的无赖。现如今居然可以把一个推官大人当成囚犯任其摆布,当真是喜不自禁。
  几个愤怒的巡检要带着手下救下大人,被华推官地眼神严厉制止。税吏们办差的效率实比华推官手下的巡检捕快们还高明十倍。片刻的功夫,就见他们捧着传说中的脏物兴冲冲地返了回来。
  张忠翻身下马,大摇大摆地走上堂去,往公案后大马金刀地一坐,「啪」地一拍惊堂木,喝道:「来啊,把犯官华钰押上来。华钰,你可知罪、认罪?」
  华钰被人硬生生拖上堂来摁倒在地,犹自傲然挺起头颅。不屑地冷笑地道:「无罪可认!」
  张忠狞笑一声道:「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嘴硬,来啊,给我放倒了打,直到他认罪为止!」
  「我来!」墨单九往掌心里吐了口唾沫,从一个税吏手中抢过一根水火棍,抡圆了「啪」地就是一棍。今天,他们就是要寻个由头,将华推官硬生生打死在公堂上,以此立威,让固安上下再也无人敢于抵抗。
  华钰闷哼一声,紧咬牙关不发一语,身子却禁不住一阵抽搐,四下的巡检、兵勇人人眼中喷火,可是华钰知道时机未到,这顿苦头一定要吃,不能让手下们反抗,所以他丝丝地吸了口凉气,呵呵大笑道:「好,痛快,再来!」
  「啪!」又是一棍,华钰额头渗出汗来,浑身肌肉绷的紧紧的,忽然嗔目大喝一声:「小兔崽子,没吃饱么?拿出吃奶的劲儿,给你华爷爷使劲儿地打!哈哈哈哈……」
  ******
  穆秀才站在县学的一张书案上厉声大吼:「各位,大事不好了,华推官为了保住我们这些百姓,不准税吏们横征暴敛,欺压良善,现在张剥皮将几个百姓屈打成招,污陷华大人贪贿,如今正在推官府大施淫威,要活活打死华大人啊!」
  县学地诸生们闻言一阵骚动,华钰为官清廉,秉公执法,一向受到乡里敬重,尤其这些能入县学的诸生,家境都是比较富裕的,人人都怕步上艾敬的后尘,华推官更成了他们心中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如今听说张忠要拿他开刀,顿时慌乱起来。
  穆秀才高声道:「诸位兄台,我们不能坐视张忠如此坑杀忠良,依弟愚见,我等应立即赶去见张忠,向他陈明固安百姓民意,不可肆意枉为。华推官若是被奸佞所害,此等野心贼子再无顾忌,恐诸君都将死无葬身之地矣!」
  「好!穆大哥说地好,我跟你去,咱们找张忠说理去!」台下开始有人应喝。片刻的功夫,整个县学如同沸腾的开水,就连两个德高望重地老夫子也挥舞着戒尺,杀上了街头。
  请愿队伍边走边高呼口号。闻讯赶来地百姓听说华推官要被人打死、张剥皮要榨干固安,顿时纷纷响应,参予的人越来越多,呼喊的口号也越来越激烈,不知什么时候由谁带头,已经由「释放华推官,还固安一方宁靖」变成了「打死张剥皮、赶走税吏狗」了。
  很快几十名诸生的请愿团变成了两千多人的庞大队伍,他们晃动着锄头木棒粪叉子,手里紧攥着石头瓦块破砖头,憨厚老实的面庞被怒火映射地狰狞所取代,浩浩荡荡地杀奔推官府,一场民变暴发了……
  霸州府,杨凌翘着二郎腿,轻轻地喝着茶。
  可惜,如果有人再给捶捶肩膀就好了,杨凌遗憾地回头瞧了一眼。见宋小爱寒着俏脸双目平视前方,立即打消了这个腐败的念头:要是劳烦她老人家动手,估计能把自已捶吐了血。
  樊陌离耐着性子陪笑道:「国公爷,这是一对龙凤玉瓶,据说是唐朝贞观年间地。怎么也值五千两银子,您瞧?」
  杨凌接过一只来瞧了瞧,玉色温润,雕刻线条华丽奔放,至于值不值钱,他可看不出来,反正是为拖时间,杨凌轻轻摞在桌上,说道:「大棒槌,你瞧瞧。」
  樊知州一瞧大棒槌那体形,就不由咧了咧嘴:「就这位这模样,他……懂得鉴赏古董?」
  只见大棒槌拿起那龙凤玉瓶,横着瞅瞅,竖着看看,又闭上一只眼睛往瓶子里头瞧了瞧,然后抡起大巴掌,在瓶子上拍了两下。看得樊知州心惊肉跳的。
  大棒槌看完了,很遗憾地摇摇头,把玉瓶往桌上一放,他忽地瞧见一只墨黑色的大口圆腹坛子,不禁笑逐颜开地拿起来赞道:「那瓶子不咋地,这个好,国公爷,您看这坛子……」
  大棒槌屈指弹了两下,坛子发出清越的金石之声,十分动听:「这坛子是好东西呀。」
  樊知州面露惊异之色,看这莽汉鉴别古董的方法十分外行,原来……原来他真的是行家呀。这只坛子看起来毫不起眼,却是战国时期的古物,有价难寻的异宝,樊知州对这口坛子垂涎久矣,本想将它放在不起眼地地方,胡乱介绍两句搪塞过去,等杨凌拍卖处理时派人出面将它买下,如今……
  樊知州只好忍痛上前,说明这坛子的年代、来历,价值大约几何,杨凌听说它的价值竟比那美玉的龙凤双瓶高出六倍以上,不禁惊道:「果然是好东西!」
  杨凌看了刘大棒槌一眼,情不自禁地想道:「这夯货是真傻假傻?说他傻,又时不时的有惊人之语,还真叫人搞不懂了。」
  刘大棒槌听说自已看中地东西果然是好货,不禁咧开大嘴笑了起来:「俺就说嘛,那对破瓶子好看是好看,里边顶多插两枝儿桃花,再多了就塞不进去,还是这坛子好,怎么着也能腌五六斤咸菜!」
  「噗!」杨凌一口茶喷出去,樊知州躲闪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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