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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7节

回到明朝当王爷-第4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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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和李东阳相熟的官员,便大声道:「李大学士,皇上拂袖而去,这朝政也议不得了,下官这里还有三桩要事准备向皇上启奏呢,您得想想办法呀?」
  「是呀李大人,我地衙门里,公文堆的一人高,总在这儿耗着也不是办法呀,大学士是不是去把皇上劝回来?」
  李东阳无奈,与焦芳、杨廷和低声计议几句,然后便招手唤过一个小黄门,让他马上去促请皇帝临朝,或者接见三位大学士。
  小黄门得信儿,一溜烟儿奔后宫去了。
  刘瑾在司礼监听说早朝有人投匿名书,惹得皇上大怒,现在在乾清宫生闷气呢,连忙也一溜烟儿赶来了,和那个小黄门正在乾清宫门口遇见,他问明了情况,让那小黄门先站到一边,自已赶进宫去见正德。
  一进了门儿,恰瞧见正德正和永淳公主在说话,只听永淳公主道:「皇兄住在豹园,整日里也不回宫一趟,太皇太后的病时好时坏,太医诊治总也不见好,这几天姐姐也是一副病恹恹的模样,平素最喜欢吃的东西现在也没胃口,皇兄也不知道过问一下。」
  刘瑾趁她说完了。赶紧插了句嘴:「老奴见过皇上、见过永淳公主殿下。」
  永淳没理他,正德也没理他,正德道:「怎么,御妹生病了么?」
  「应该是吧,这都三天了,原本还好好地。忽然就不爱说话了,用膳也没胃口,召了太医,只说天气转凉,着了风寒,以至寒气内侵,食欲不振,开了药让姐姐调理,却也不管用。」
  正德年岁渐长,对妹妹也更加关爱。一听顿时上了心,便起身道:「这些废物太医,太皇太后年岁大了,调理起来不易治好也罢了,怎么连御妹受了小小风寒都治不好了?走。带朕去看看。」
  他看了刘瑾一眼,想起桌上丢着的匿名信,便愤愤地道:「刘瑾,你掌管着两厂一卫,现在朕下旨意给你。去给朕查个清楚,把这匿名上书的人给朕抓起来,廷杖三十。哼!言者无罪。没有一个明君容不得臣子进谏,现在却有人藏头露尾用匿名的方式在金殿上弃书上奏,真是岂有此理。
  匿名『密柬』之风一开,以后群臣互相攻讦、勾心斗角,结党乱政,朝廷就要毁了。尤其是信中捕风捉影,毫无根据,其中还有涉及你地内容,自已看看。一定要把这个人给朕揪出来!」
  刘瑾赶来,正为着密谏的事情。刘瑾最善揣磨他人心理,知道怎么讨皇上欢心,皇上讨厌什么,那就跟着讨厌什么,皇上觉着群臣不理他,那咱家理解他,皇上还能不觉得咱家可亲可近,是个知已地臣子么?
  所以他想打听明白皇上为了什么事儿生气,以便表示理解,拉近关系,与皇帝共讨之。总之,和皇上站在同一战壕,那是肯定不会站错队伍的。
  再者说,现在六部九卿的公文都得他先过目,然后才能拿回去处理,这什么人长了副老虎胆子,居然敢没先让他看就去投匿名信,这不是隔着锅台上炕啊?都学他那朝廷还有规矩么?
  如今一听密柬还牵涉到他,刘瑾吓了一跳,当着永淳公主的面他也不敢多问,当下唯唯喏喏地送走了皇帝,刘瑾赶紧扑过去打开密柬细细观看,这一看登时吓出一头白毛汗。
  密谏里边列举了他十条大罪,文笔优美,措辞严厉,其中有他借修缮豹园之机私吞公款的事,还有雇佣山东青州猎户捕捉老虎,却对死者不付恤金,猎户抬尸抗议,他又调集军队强行镇压,闹的民怨沸腾,却上报皇上已怀柔市恩、安抚了青州百姓的欺君之罪。
  这些事都是真的,自然令他又惊又怕,但是更让他火冒三丈的却是他给福建、四川增加赋税、以罚代法勒索官员和富绅的政令,这可是他呕心沥血想出来地好办法,既可以为朝廷捉襟见肘、日渐拮据的财政增加收入,又可以解决西北边军缺粮断饷的问题,这两件事他可真的是一点私心没有,也压根儿没想从里边占什么便宜。
  「我可是一心为了皇上、为了朝廷啊!这些混帐东西任嘛本事没有,让他们想办法想不出来,挑毛病倒挺能耐,整日介看着咱家,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刘瑾觉地无辜、委曲、冤枉,胸中的怒火也越烧越旺。
  他知道那些朝臣从骨子里看不起他,对他比对那个死鬼杨凌还要不屑,谁让他是太监呢,先天不足。对那些官员来说,政争之中无论谁输谁赢,哪怕对手是自已不屑一顾的草包、下僚、文盲莽汉,痛心疾首之余,心里也不是那么过不去,毕竟还和自己同属一个档次、都是一朝之臣、都是个男人是条汉子。
  可那些阴阳怪气的奴才是什么呀?侍候皇上的阉人、下人,一群不男不女地货色。被个太监压在下边,就好象世代名门、明媒正娶的夫人,竟然沦落到要和青楼出身的小妾平起平坐,还时不时得让她当家、听她吩咐:是可忍,孰不可忍?
  现在投靠刘瑾地言官多了,耳目越来越灵通,他才渐渐知道翰林院、督察院那些读书人都是怎么看他的。「好,我贪污。你告我,行!我受贿,你告我,行!咱家尽心竭力给皇上出地好主意,就因为是我想出来的,你们也不分青红皂白的告我。还匿名?行!」
  刘瑾咬牙切齿地冷笑:「爷还就是个妾、还就是婊子了,怎么着?皇上宠着我,你们就酸去吧!今天皇上把这差使交给我办了,看刘爷爷怎么整治你们,一群给脸不要脸的东西!」
  他脸色铁青地收密谏揣进袖子,纸是普通的纸,字明显是左手写的,七扭八歪,这是谁和自已过不去呢?
  密柬里除了列举了自已地十大罪,还列举了杨凌地六不妥。比如违背大明朝廷对蛮族一直采用「行之有效」的绥靖怀柔政策,擅动兵伐。又比如把杨凌升为国公,恩赏过重。厚谥文成、武德四字谥号,凌架本朝所有先贤功臣之上等等。
  「这样看来,就不是杨凌的余孽了。嗯……杨凌一派现在群龙无首。刘宇昨儿见了自已就客客气气,颇有巴结之意,这帮人正打着主意抱咱家的大腿,没有了杨凌,他们哪有胆子跟咱家作对。要说不怕死的……」
  刘瑾脸上浮起阴森森的笑意:「要说不识时务、不识抬举、不知进退的,也只有那些愚腐透顶的清流儒派了。」
  他大步出了乾清宫,唤过那个小黄门道:「群臣还在金殿上候着呢吗?」
  小黄门忙道:「是的。公公,皇上没有下旨退朝,文武百官只好在金殿等候,所以派小地来促驾呢。」
  刘瑾咬着牙格格一笑,阴恻恻地道:「不用促驾了,你马上回去,告诉文武百官,就说皇上下旨要彻查投密柬诽谤大臣、妄言乱政者,咱家奉旨。马上就到,要文武百官在金殿候着!」
  小黄门见他脸色狰狞,不由打个机灵,忙不迭答应一声,急忙赶回金殿报讯去了。刘瑾恨恨地唤过一个侍卫,说道:「快去,叫石文义立即领五百大内锦衣侍卫,去金殿候着,咱家奉旨,要拿贼问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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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群臣正翘首盼望皇上回到朝堂上,就见那小黄门一溜烟儿赶了回来,扯开嗓门道:「传旨,皇上着司礼监刘公公彻查金殿投放密柬,妄言乱政、诽谤大臣、心怀不轨者,文武百官金殿候着。」
  金殿上顿时一静,众官纷纷猜测:「诽谤大臣,妄言乱政?这是指谁呀?」
  「哦……原来指的是刘公公」,一看到刘瑾脸色铁青,嘴唇儿抿成了一条线,两只眼里喷着火,众官员顿时恍然大悟,有人就暗暗松了口气,笑吟吟地等着看热闹。
  刘瑾一步步走上大殿,往明前宝座前边一站,目光左右扫了一圈儿,阴恻恻地举起那个纸卷儿,尖声道:「这是哪位大人的手笔呀?」
  「……」
  「呵呵呵,敢作不敢当啊,是条汉子,就给爷们站出来!」
  旁边还是静着,可是静了片刻忽然发出窃窃的笑声,一个太监和人干仗,还敢直着腰叫人家是个爷们就站出来,这还不好笑吗?
  刘瑾也一下反应过来了,顿时老脸如染鸡血,看的旁边两个小黄门生怕刘公公地脸「砰」地一下就炸了开来。刘瑾这些有地位的太监,在宫里头彼此之间都是以爷们相称的,他说习惯了,方才顺口就溜了出来。
  太监心中最大的禁忌就是他们的生理缺陷,有些自卑到极点就自轻自贱,有些就视此如天大地禁忌,谁敢拿这个和他开玩笑,他就敢和你玩命。以刘瑾今日的权势地位,怎能受到了这种嘲笑?
  笑声象一根根针似的扎进他地心里,刘瑾忽然尖声大笑三声,喝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吗?好啊,那咱家就陪你们玩玩。要玩咱就往大里玩。来人呐!」
  石文义领着两班锦衣卫「轰」地一下冲上金殿,大摇大摆地看了群臣一眼,向刘瑾拱手道:「请公公吩咐!」
  刘瑾抹着嘴唇道:「把诸位大人都请出去,跪在奉天门下,直到找出谏书之人,否则。谁也别想离开。」
  「遵令!」石文义手按绣春刀,开始指挥锦衣卫往外赶人,众大臣又惊又怒,有地分辨有的喊冤,有那胆大的当场便大骂出口,刘瑾听着越骂的厉害心里越快意,只是冷笑不语。
  石文义和杨玉是负责皇宫大内的锦衣卫首领,原是钱宁的部下,钱宁去了南京镇抚司,邵指挥上任。被刘瑾借故押进天牢期间,刘瑾便软硬兼施,把这两个锦衣卫千户招纳到了自已地门下,成了他的走狗鹰犬。
  现在地月份,风冷嗖嗖的。看这天气,铅云密布阴风阵阵,没准儿初雪马上就来了。众位大臣骑马的、坐轿的,到了午门外厚重衣服都脱给下人了,往外边一站。冷啊!
  「统统跪下,刘公公是奉了皇上旨意,是专案钦差。谁敢抗旨?」锦衣卫们厉声大喝。
  一些官员含羞忍愤地跪下了,傲立不动的也大多被同僚好友连拉带劝跪了下来,只剩下两三个脾气倔的,大叫道:「士可杀不可辱,皇上不在,我岂能向一个阉宦下跪?」
  这两三个人很快被锦衣卫象撅高梁秆儿似的拖出去,弄到僻静处享受特殊待遇去了。李东阳气的嘴唇发抖,颤声道:「刘公公,满朝文武跪在奉天殿外。这……这皇上岂会如此……」
  刘瑾对他倒挺客气,连忙笑道:「咱家是奉了皇命办差,要不然谁愿意得罪这么多位大人呐?李大人、焦大人、杨大人,您三位是内阁首辅,站班站在最前边,这事儿肯定没嫌疑,三位暂请一旁……那个谁,赶快给三位大学士看座。」
  刘瑾说完,转身走上丹陛,睥睨四顾,威风八面,风吹地蟒袍起伏不已,好象上边的绣蟒活了似的,这种感觉,真好。
  李东阳想着人去后促请皇上,可是宫里的太监都怕刘瑾,没他的命令,谁敢妄动?司殿太监毕云觉着不妥,连忙走上丹陛,悄声道:「刘公公,您站在这儿审问百官,这可不合适呀。」
  刘瑾伤风还没好,被风一吹,鼻涕又流出来了,他掏出手绢擦了擦,问道:「这样有何不妥?」
  毕云是个老实厚道地太监,品秩还挺高的,不在刘瑾之下,不过他是专门负责金殿侍候的管事公公,职位虽高,既无实权又无油水。因为和刘瑾没什么利害冲突,又是宫中老人,所以刘瑾对他挺尊重的。
  毕云劝道:「刘公公,百官朝着金銮殿下跪,公公却立在丹陛之上如同受礼,这要是被人弹劾一本,可是僭越之罪呀。」
  「呀,有道理,毕公公提点的是,刘瑾多谢了,多谢多谢。」
  刘瑾慌忙走下丹陛,跑到奉天门东侧地门廊下站着,从侧面讯问百官了。可无论他怎么问,甚至假笑说只要有人招出来,保证不予追究,愣是没有一个官儿点头,恨得刘瑾牙痒痒的,干脆叫人搬了把椅子来,坐在廊下,手里捧着一壶热茶:看看咱们谁捱的过谁!
  快两个时辰了,下边地人跪的是腰酸背痛,两腿发麻,有人支持不住,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焦阁老捻着胡子,低着头,白色的八字眉微微一挑,眼睛都眯成三角形了,往群臣堆里溜了一眼,赶紧又收回目光来:「唉!罪过,罪过!谁知道刘瑾这么大火气呀,诸位同僚……咳咳,老夫实在抱歉了。」
  刘瑾倒有闲心,听见焦芳咳嗽,回头笑道:「这天儿冷了,阁老偌大的年岁,若是着了风寒,那就是咱家的不是了,来人呐,去给三位大人加件袍子,各自奉上一壶热茶。」
  焦芳急忙道:「多谢刘公公。多谢刘公公,公公呀,虽说公公是奉了皇命,任他官至一品,位极人臣,君命之下都得下跪。可是群臣中毕竟只有一个真凶,呃……其他人都是无辜地嘛。你看诸位尚书大人,那是六部九卿啊,这样长跪不起……公公是否开恩……」
  刘瑾瞄了他一眼,回头瞧了瞧,他现在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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