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王爷-第3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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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碗的,还怕醉了不成?」
二蛋犹豫一下,扭头对关老四道:「先找几个人开坛喝上两碗,要是没什么事,才准大家喝,不过……每人都不许喝多了。」
关老四一听喜出望外,连忙喜滋滋地答应一声,赶过去拍开泥封,就着坛口使劲儿地灌了一通老酒,馋得旁边的海盗直咽唾沫。
宋小爱牵着伍汉超的衣襟走出老远,回头看看没有人注意了,这才「咕」地一笑,拽拽他的衣襟道:「嗳,你老爹是杀猪的呀?哈哈哈,让伍大人晓得了,还不定要怎么收拾你。」
「嘿嘿,你宋总兵还不是成了杀猪匠的媳妇儿?我爹官还没你大呢,你不怕他怕什么?别看我爹是个文官,为人豪爽着呢,他才不在意这些小节。媳妇儿,他们的布置都看清楚了?」
「啐,谁是你媳妇儿呀。」宋小爱脸红红地道,不过听着他这话心里却觉十分甜蜜,她停了一停,才道:「我就看着你呐,他们哪块滩地上,驻着多少人,都属于谁的人马,我可没注意。」
「啊?」伍汉超正推着小车走着,一听这话一下子站住了,顿足道:「你这不是坏了大人的事吗?军机大事,玩笑不得。」
「嘘。」宋小爱见他真的急了,此时还未走出海盗营帐,怕被人看出破绽来,忙上前一步,抱住他的胳膊,一边走一边俏皮地道:「骑尉大人,您老就放心吧,当我带来来的那些人都是木头桩子呀?误不了事。」
伍汉超因剿倭得力,杨凌已替他请功授为武德骑尉,如今是正五品的武将。他和宋小爱行军打仗,日日都在一起,天长日久,两个年龄、相貌彼此相当的男女早已暗萌情愫,两人虽然未公开表明,其实心中早已将对方视作自己的恋人。
此事宋小爱的部下们冷眼旁观,人人心中有数,只是这些土人外表虽憨,可是却不缺心眼儿,谁敢风言风语惹的小爱头人抓狂?虽说他们没几个人读过书,可是却忠诚地履行着沉默是金的缄言。
伍汉超闻言这才放心,他推着独轮车从木板搭起的简陋小桥上走过,木板颤颤,车轮吱吜。扭头回望时已是夕阳西下。暮色苍茫,残阳如血,映得银带缭绕般的小溪碎红如焰。
沙滩上,茅屋处处,炊烟袅袅,本该是一派悠闲田园风光,只是粗野的叫骂声、一些闲极无聊的海盗扯起女人钻进四面透风的棚屋传出的淫语浪叫声,彻底破坏了这里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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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苍茫,浅淡的月色中一排灰影悄然自小佛渡岛两里开外滑过。那是一排海船,可是同常见的海船不同,船上无桅无帆,所以尽管海上风平浪静,还有淡淡的月光照耀,目力仍然难以注意到。
这些无帆船长十丈,两旁共架长木槽四十余枝,数人共撑一支长槽。这船船底尖,两面平,长槽齐动时,船行如飞,从上面看去,犹如一条巨大的蜈蚣。
这就是依据阿德妮的草图建造的一种西洋船,被定名为蜈蚣船。此船不必借风、不畏风浪。船舷两侧设有档板,一旦遇袭时可以竖起,不畏弓矢,而且船上配有铁胎铜皮的霰弹炮,射程远达百丈,杀伤力惊人。
「慢一些,留一艘船候在这儿,为后边的运兵船和战舰引路。韩大人,东西两面滩浅礁多,难以停船,他们的码头设在里面,所以出路唯有南北两头。」郑二八伏在船头,指点着前边黑沉沉的岛影对韩武道。
「嗯,我已派了八艘配备有二百六十门火炮的战舰去北面堵截,他们不负责进攻,只堵在出海口,防止有船逃逸,相信在这样的火力下,就算他们的船全部是铁造的,也休想逃的出去。」
「好!」郑二八瞪着双屿岛,怨毒的双眼放出一股快意的狞笑:「大人,岛上布有重重守卫,不过这么多年来,还没有人敢冒犯双屿,所以那些兔崽子们值夜时很少有人会真的一直呆在岩石上喝西北风。如今海狗子正和朝廷商量招安,雪猫又率领全部人马去了福建,放眼东海,再也没有任何可能的威胁,俺估计今晚警戒还会放松。要是运气好的话,等咱们悄没声儿地钻进海狗子的玲珑洞时,他正钻在倭国女人的玲珑洞里呐,嘿嘿嘿嘿……」
郑二八想起海狗子的冷酷绝情,想到他被官兵抓住砍头的画面,不禁发出一阵冷笑。
韩武又好气又好笑,他拍拍郑二八的肩膀道:「打起精神来,你可是死一百次都不嫌多的海盗,钦差大人答应过你,只要立下此功,往昔罪孽一笔勾消,如果能痛改前非,还容你在水师当兵,只要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到时升个一官半职,讨个婆娘生个娃儿,好好做人吧。」
郑二八感激地道:「韩大人,俺郑二八虽然没心没肺的,可是俺还分得出好赖人。依着俺的意思,只要能宰了海狗子那畜生,大人您就是点了俺的天灯,俺死也闭眼了。如今您还收留俺……」
他抹了把脸道:「没说的,从今往后俺这条贱命就卖给大人您了,您让俺往东俺不往西,你让俺下火海俺皱一皱眉头就不是好汉!」
韩武呵呵笑道:「没那么严重,咱们出发吧。」
「嗯!咱们的船行得了浅水,不必从中间的海道进去,贴右边儿上走,那儿的月光被岛档住了,礁石丛里的路俺熟着呢,悄悄摸上山去先把值夜的人干掉,大军就可以进去了。大人,您的人能行吧?」
韩武看看坐在蜈蚣船中央,青衣黑带、布巾包头的那一排汉子,微微一笑道:「你放心,别看他们在船上动都不敢动弹,上了陆地就是龙腾虎跃,这些人可是内厂的一流高手,个个都是暗杀的行家。」
「好,咱们走,往右往右,慢着点儿,停浆,让船顺着海流划进去,对对,左边拨一下,顺着那道浅一点的颜色往前划。后边跟上,别拖远了……」
十条大「蜈蚣」悄然隐入了巨大山体的阴影之中,与墨色的海水融为一体。郑二八在双屿混了几十年,而且由于一直没有混出名堂,掌管的都是些小船和小喽罗,这些暗道是平素走惯了的,水下的情形,哪里有漩涡、哪里有暗礁他如数家珍,几乎闭着眼都能凭感觉指出船到每一处的情形。
在他的带领下,蜈蚣船安全停靠在码头。海浪轻轻拍击着岸边垒起的青石墙,一个个内厂精心训练出来的杀手矫健地跃上岸去,郑二八和几名被绑赴福州送死的「冤魂」指指点点诉说着岛上每一处布有暗哨的位置。
这些杀手一一记下了位置,然后四下散去,轻如灵猿般地向山坡上跃进,将一个个暗哨剪除。他们身上配备的都是牛耳尖刀和筒装袖箭,再加上一条百宝钩,杀人无声,手法俐落,韩武候在船边,仰头向上望着,过了一会儿见山巅火光一闪即灭,他立即派人通知马快船沿航道快速杀奔双屿湾。
长达数里、平坦整齐的停泊口岸,给这些马快船提供了最大的便利,当近二十条船的兵员已经上了岸后,才被半山腰上不知哪个起夜的海盗发现。惊呼的海盗虽然很快被番子杀死,可是却已惊动了洞中的盗匪。
随着一声铳响,漫山居住的海盗们一一惊醒过来,喊杀声开始四处响起。马快船加紧了运送速度,岛上重要把守位置的哨卡已被番子剪除,布设的火炮中也塞入了大量的碎石难以使用,再加上已经扑上岛来的明军四处放火箭、火铳,黑暗中也看不清有多少明军上岛。
韩武更是指挥官兵边把海盗们堵在一处处山洞中厮杀,一边使用心理攻势,处处高喊「朝廷派遣五万大军剿匪,双屿已被我们攻占啦!」、「老精投降啦,就是他带我们来的。」、「海狗子自己逃啦,赶快放下武器投降。」
黑暗中,海盗们根本没有统一的指挥,谁也弄不清自己还剩下多少人,官兵来了多少人,大头领是否逃了,二头领是否降了。再加上海狗子前些天将自己患难与共的老部下送给杨凌邀宠,使得许多部下心生怨恚,听了这些话斗志一消,他们开始四处逃窜起来。
韩武有意放开一个缺口,凡是逃向北边码头夺船出海的,他一概不拦,只是猛攻两侧海岛。明军的火箭和火铳造成的心理压力远远大于实际杀伤力,当海狗子光着膀子舞着两柄大刀从洞中冲出来的时候,他能指挥和联系上的,只有守卫在洞中的百余名亲随,两座对面而立的岛屿上处处喊杀震天,根本分不清敌我了。
涌进码头的船只越来越多,他们知道北面出海口布有数百门大炮,黑夜中如果冲向那里,根本无法辨识标志,只能被彭小恙的舰炮来个无差别攻击,所以数量众多的船只拥塞在航线上,互相遮挡着,把海盗们的大船也全拥堵住,纵然有海盗强行登上船去,也无法驶的出去了。
韩武有意放弃的北码头,一艘艘海盗船急急忙忙扯起帆来,向着北侧出海口驶去,后续的帆船刚刚走到一半,就到听前边密集的炮声,如同暴雨袭来前殷殷的雷声,夜空中出现数百道炽红的「闪电」。
以有备打无备,纵横四海的海盗们彻底成了乌合之众,没有人再肯听从别人的命令,许多人开始做鸟兽散,利用对海岛的熟悉,向树林、岩洞、峡谷中躲藏起来,这一来更利于明军分而歼之。
双屿,一个屠杀之夜。
鲜血,染红了曾经带来无数财富的港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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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之后,雪猫惦记着驻地万余名部下的事,虽说那儿有他最信任的兄弟二蛋指挥,可是这里毕竟比不得自己经营多年的龟岛,不回去瞧瞧,心里总是不太踏实。
他和杨凌并肩立在「寿山亭」酒楼前,满面含笑地将文武官员、福州士绅送走,然后向杨凌拱手道:「大人,文某新降之人,寸功未立,得蒙大人如此款待,下官实是感激不尽。我的部下骄横惯了,下官怕他们在驻地胡作非为,做出有辱朝廷名声的事来,想赶回去看看。」
杨凌一把扯住他道:「嗳,急什么呢?贵部驻地四下没有村落,就是酗酒闹事,也不过是在沙洲上发发酒疯,呵呵呵,不忙不忙,今晚何总兵、刘知府还要与你尽欢呐。」
他凑近雪猫的耳朵,诡秘地笑道:「而且还请了福州四大名妓作陪,哈哈,咱们今晚是不醉无归、不醉无归。」
雪猫对于女色倒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闻言苦笑不已,可是现在对杨凌有诸多倚仗,他又不愿得罪这个皇帝面前的红人,正为难间,杨凌已笑道:「这样吧,请七位首领先回去,文大人和三位公子今晚赴宴,你们现在在城里也有自己的宅子,本官先派人送你们回去歇歇乏儿。」
雪猫再难拂却杨凌美意,只得令七位首领先赶回驻地,当着杨凌的面,他也不好多嘱咐什么,只好说些约束部下、不得生事的场面话了事。
七位首领向杨凌和雪猫告辞离去,杨凌派了官轿将雪猫送回他的宅邸。雪猫还是头一回见到自己这幢宅子,见门房、轿房,天井、照壁,房子建筑十分气派。再往后去曲苑回廊、假山池塘,极尽优美。
雪猫见了大为满意,他带着几分醉意躺在砖砌罩顶,四面镂空的凉室内躺椅上,池塘中荷花飘香,顺风拂来,飘飘如在云端,真是说不出的惬意。
到了傍晚时分,杨凌果然派轿来接,又换了一家「倚翠楼」请他赴宴。这是晚间,彼此都换了便袍,请了些莺莺燕燕、绝代佳人作陪。
由于中午刚刚饮宴,众人先是品茶叙话,闲聊许久才踏上正题,开始提及筹建海运水师和将来的战舰、火器配备,允许的兵员规模。雪猫听得心花怒放,待到酒宴重开时,不免提壶斟酒,举杯劝饮,以表心中谢意。
城中正在杯筹交错,江边洲群盗已是酒足饭饱,许多海盗营寨中鼾声如雷,尽管二蛋一再要求各营派人驻守,不得大意,可是各营寨首领从城中回来,一个个早已醉意醺醺。
他们在城中被文武官员们一口一个大人叫的早已戒意全消,反觉二蛋有点小题大作,所以虽当面答应的好好的,待他一走便取出自己的官服穿戴整齐,在自家部下面前炫耀一番,然后得意洋洋地收了官服,自去榻上搂上女人睡了,谁还肯派出一兵一卒警戒?皇帝的圣旨,在这帮海盗眼中,同样是绝对信得过的金字招牌。
二蛋派出的总营巡兵,绕着各处营寨逛了几圈,眼见人人酣睡,只有他们在警戒巡逻,心中十分不平,应付差事地逛了几圈,便也回到自己房中去睡了。
夜色深沉中,十几伙扮成海盗衣着打扮的狼兵赤着双足,悄然向海盗营寨摸进。他们白天借送米粮之机,已经看清了四处的地势和几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