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王爷-第3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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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汉超看看四下没人,连忙蹑手蹑脚地赶回来,站在客舱外边,支楞着耳朵听起来。好奇害死猫,武当大侠也是人,怎么会不爱听八卦?
成绮韵只觉一颗心象是被人死死攥在掌心里捏着,疼得深入骨髓,憋的喘不上气来。本来杨凌无论如何软语相求,都休想打动她伤痛欲死的心,可是杨凌一反常态对她厉声大吼,反而压下了她的气焰。
成绮韵傻傻地看着杨凌,只见杨凌气的脸色通红,指着她的鼻子斥喝道:「亏我夸你是女中诸葛,真是个笨蛋!你……你……我若嫌弃你,怎么会让你抛头露面,担任内厂在江南的总提调,手握生杀大权?怎么会让你陪在我身边,在南京王侯公卿的接迎下抛头露面?蠢货!」
成绮韵被骂得一哆嗦,怯生生的解释道:「可……可是你……你方才……?」
「我方才怎么啦?我还不和你解释了,你想通了告诉我,想不通我再也不想看到你!」杨凌理直气壮,一甩手就要离开。
什么样的女人就得用什么样的手段,成绮韵一向强势,将他人玩弄于股掌之上,要想压得住她,气势上就得先镇住她。
这一手果然奏效,成绮韵满腔的悲愤被杨凌骂得尽化作一江春水,向着东边流啊流,别看杨凌一个字都没解释,成绮韵已感觉自己十分理亏了。
她见杨凌拂袖欲走,连忙抢过来一把扯住他地胳膊,陪笑道:「大人,是卑职想岔了,大人是担心……担心绮韵羞见江东故人,有心替我打算是么?」
杨凌横了她一眼,重重地哼了一声,也不作答。
这比回答还要有效,成绮韵心里一甜,忙讨好地摇着他的胳膊,昵声道:「大人,是卑职错了」,她垂下头,幽幽地道:「卑职昔年是欢场中人,名妓从良、为官人妻,是宦场时尚,在人前抛头露面也没什么丢人的。」
她偷偷看了杨凌一眼,象做错了事的孩子,耷拉着脑袋道:「至于莫清河曾利用卑职交好官员,可……放眼江南,值得他攀交的官儿本没有几个。大人让卑职主持江南大局,卑职返回江南后,曾……曾放出风声,说我是……」
她抬眼看看杨凌,脸色红如石榴,喃喃地道:「卑职放出风声,说我是大人纳的侍妾,而且……极得大人宠爱,京师六部九卿、内阁三大学士被大人杀的杀、贬的贬,消息一传出来,那几个贪官十分畏惧,有的致仕还乡、有的自动请调偏荒府道,生怕留在江南惹起大人杀机,所以……所以不碍事的……」
杨凌楞了半晌,成绮韵的脸色又紧张起来,轻轻道:「大人可是怪罪绮韵,坏了大人名声?」
杨凌苦笑道:「这有什么坏了名声的?只是……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沿着这条运河同往金陵去时,我对你说过的话么?我说……你纵然攀附了权贵得以手握大权,可那终究不是女人的归宿,你早晚还是要走相夫教子这条路的,这事儿传出去,不过是替本官添一道风流韵事罢了,你将来还如何嫁得了人?」
成绮韵想起两人当初似敌似友、他对自己心存戒备地同往金陵,忽而如今杨凌待自己推心置腹,谁说自己一腔心血徒付流水?
成绮韵抑住心中激荡,柔柔轻轻地道:「嫁得出去妾便嫁,嫁不出去妾便终生侍奉大人,为您鞍前马后,以报知遇之恩,只要大人不嫌弃了妾,妾……纵死无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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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济渊、徐经等人因为正在龙江船厂商议洽购远洋商船事宜,所以没有随同杨凌一同往苏州。钦差地三艘大船到了苏州码头,谷大用、李大祥和江南道布政使、指挥使、按察使等大队官员赶来相迎。
江南布政使岳大人虽是刚刚到任不久,可是江南第一名妓黛楼儿的大名以及她与杨凌的纠葛也是耳闻过的。在那时士子、官员眼中,风流名妓犹如一件珍贵的商品,谁有本事谁便取了去,越是有名越增身价。反正不是要娶作正妻,倒是没人在意她们的过去。所以见了大大方方陪在杨凌身边的成绮韵,这位头榜进士出身的布政使大人只是惊艳于黛楼儿的美色,羡慕杨凌的捷足先登,却从心眼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歧视。
杨凌原本确是担心有些食古不化的官员会面对黛楼儿有所不敬,黛楼儿心高气傲,势必难受这种屈辱。他却不知这时代士大夫们对于贞节的看法两极分化严重,一方面对女人刻薄到了极点,另一方面又视流连青楼为风流韵事,纳名妓为妾蔚为时尚,根本没有他想的那么严重。
谷大用对杨凌的到来自是喜出望外。他这些日子忙着海关衙门、市舶司、水师和税监衙门的建立,谷大用才学有限,不过他是吃一堑长一智,牢记杨凌的嘱咐,绝不盲目瞎指挥,只是抓着人事权不放。
肯卖力、能出成效的,就是可用之人,他便放胆让手下人去做,反正他的背后有杨凌、有皇上、有京中皇亲国戚和地方士绅豪族的支持,身居上位掌控全局者主要的功能便是调动部下的积极性,细而化之地东西并不需要他去亲自处理,何况还有两厂一卫暗中传递各种商业情报和各个衙门的筹建过程,没有什么事真正瞒得过他。
杨凌、成绮韵应承了接风洗尘的酒宴,谢送了地方各司官员,这才和谷大用、李大祥等几个亲近的人物回到钦差行辕,置茶清谈。
这处宅子是谷大用在市舶司衙门旁新建的一处海市行辕,谷大用则是北方人,不习惯江南的小桥流水、曲环回廊,这宅子建筑的一如北方豪宅,讲究地就是一个通敞气派。
高大的门楣,笔直的通廊,一排风磨铜砌死风灯由大门每隔五步便挂了一盏,一直延伸到中厅,照得院子里恍如白昼。
「咱家已令苏州织造扩大生产,那些个人的织坊也按照大人的吩咐,叫他们各自负责一块,产丝的专门产丝,织罗的专门织罗,产成品由织造局统一收购。
这样一分工每家都节省了大量人力物力,生产的速度也快了许多,而且各家之间是相互供应的关系,谁也离不了谁,各家织坊也没有互相拆台、撩阴腿下绊子的了」,李大祥是被杨凌『笑里藏刀』吓破了胆的人,一落座便讨好地道。
杨凌笑道:「辛苦辛苦,类似瓷器、丝绸、布匹、佛经、诗词这些东西,高中低档都要准备,通商后可以高价销往日本国。」
他饮了几杯水酒,兴致颇高,眼前又全是下属无需顾忌,一时兴起顺口笑道:「这阵儿made in china可不是廉价织造,呵呵,那可是三分本钱七分高利的好东西。」
李大祥瞠目道:「大人说……没的人……揣什么?」
杨凌哈哈大笑道:「呃……我是说大明制造,哈哈,方才是一句番语,李公公勿需介意。」
谷大用忙自作聪明的抢着解释道:「杨大人府上养着几个来自遥远西方红发碧眼的番人,大人这是说的该国的番语。」
李大祥几个人作恍然大悟状,连忙又表示了一番钦佩、赞美。
杨凌道:「不过诸位大人可要记着,说是民间自由通商,可没哪个朝廷那么白痴,完全由着百姓们来。要引导,懂么?不该多进、不该多出的东西,在制订税率的时候,就要调高一些,百姓自然就少碰那些东西,咱们要多进日本国的硫磺、刀剑、苏木以及铜矿等等,少进玩赏之物。
还有,闵文建闵大人明日就会赶来见我,不过我已听说军中屯田种植的南洋作物长势极好,明年大量种植后有了余粮,也要酌量销往彼国,不要只看到眼前利益,要让它离不开咱们。」
李大祥担心的道:「大人,织造局已囤积了大量松江等地收购上来的布匹、丝绸,听闻日本国如今诸侯混战,极是贫困,他们有钱财买咱们的东西么?」
谷大用得杨凌授意要他密切注意日本国动向,厂卫已传回一些情报,心中有数,是以闻言道:「老李,这个你尽管放心,日本国虽小,却多金矿、银矿,这些年到处打仗,田园、城市处处荒芜,迫于无奈,各地大名正在纷纷开山采矿,他们别的没有,这金子银子可是源源不断。」
李大祥一听这才放下心来,脸上顿时换了一副轻松的笑容。
杨凌其实也没安什么好心,他借商洽开海贸易,派往日本国的使者群众混杂了大量搜集各种情报的专家,根据他们送回的情报,日本各地大名打得不可开交,治下无人安于种田、做工,以致变的越来越穷。
为了增强实力、与其他大名作战中获得优势,各地大名利用日本多山,山中多有金银矿的地理条件,正在组织人力全面开采,有远见的大名甚至开始修建水利、鼓励耕种。
杨凌盘算金银是世界通用的货币,放到哪里、放到何时都是值钱的东西,如果向他们提供各种物品甚至食品,解决他们的后顾之忧,那么各地大名的注意力就会从因为经济困顿而准备暂时休战,从而大力发展农工业上重新转移到争霸上来,那么在大明大力发展海军同世界接轨的时候,就可以利用他们的内乱至少领先他们五十年,他们再想追可就困难了。
杨凌万万料想不到他的目的是如此简单,可是因为这一举动对未来产生了多么大的影响:日本因此走上了同西班牙一模一样的发展道路,而大明却因此积累了一百五十年后工业大暴发的足够资本。
历史上战国大名在十六世纪大量开采金银矿,并发展经济,使他们在仅仅五十年后就完全不必依靠同大明朝的贸易来生存,从而走上了独立自强的道路,然而现在大明提前六十多年解除了海禁,将大量日本国急需的产品甚至粮食倾销过去,使他们再无后顾之忧。
取之不竭的金山银矿,使他们根本不必担心不事生产的后果,从山中提炼了金银,就可以从大明换取精美的丝绸、昂贵的瓷器和食物,谁还肯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去种地?
这种情形恰如同时期的西班牙灭了印加王国掠夺了无数黄金成为暴发户的情形,拥有如此雄厚的资本,在以黄金为货币的西方,如果用于发展生产,无疑他们将成为欧洲最富有的国家。
然而他们错误地以为可以继续从新大陆掠夺无数金银,变得只懂得挥霍和消费,结果只不过做了把金银从新大陆向欧洲转移地一座桥梁而已,以致数十年后出现四次财政危机,几乎亡国。
而大明的慷慨贸易和源源不断开采出的金银,给了倭国同样一种错觉,以致他们也走上了这条路。反之大明呢?大明百姓对于黄金更喜欢把他们储藏起来,大明朝成了一块庞大的『吸金海绵』,黄金流进去就休想再挤出来。
这种全世界通用的黄金货币经过一百多年的积累,当大明的文化、法律、科技、思想意识从商至工,酝酿成熟,最终产生工业大革命的时候,提供了足够的资金准备。
杨凌与几位心腹聊了些开海通商事宜,听了谷大用手下各个衙门的筹建情形,过了大约一个时辰,才端茶送客。
他回到行辕时,成绮韵便暗暗告知鲨鱼王彭富贵派人送来了最新的军情密报,她已去后厅接见。彭富贵自被成绮韵招揽后已加入大明水师,但是他是有着两层身份的:既是大明水师军官,又是内厂番子掌班,类似于后世的军统特务。
彭家经营海上多年,同倭寇和日本国内都有秘密的消息渠道,投靠内厂后他已将追随他多年的手下王美人秘密招降。王美人是浙闽一带海上最大的四股海盗之一,承袭的几乎完全是彭老爷子的旧班底,根据地就扎在普陀山上。他的秘密归降,如同在倭寇中间埋下了一柄尖刀,将来必可发挥不可估量的作用。
杨凌也急着想知道彭富贵送来了什么消息,匆匆赶到后厅,却见人去楼空,询问侍候的小婢,那送信的人已经走了,杨凌便信步向成绮韵住处走去。
成绮韵的住处与杨凌隔着一条回廊,中间是个盆栽花园,廊柱上挂着串串江南风格的红灯。
成绮韵的两个贴身侍婢都留下侍候马怜儿了,这时身边只有行辕派来的小丫环服侍,瞧见杨凌到了,成绮韵忙迎了上来。
她将杨凌接近小厅坐下,侍婢奉上两杯茶退了下去,杨凌见她妆卸了一半,衣衫未换,但一头青丝已解了盘髻,姿容柔媚,酒后玉颊染红,更添娇俏,不由笑道:「你今日装扮雅而不俗,赴宴时处处可见惊艳目光,这般用心,可真是女为悦己者容呀。」
成绮韵情意绵绵地瞟他一眼,意有所指地道:「绮韵只想……只想为己悦者容,旁人怎么看,我倒不在乎呢。」
杨凌见她一头乌黑长发象瀑布似地垂至纤纤的细腰间,成绮韵说话的语气里又透着种媚人的娇慵,在这灯光夜色下更形诱惑,所以不敢再看,忙移开目光,借着